一声丫头,一颗滚烫的泪珠

作者: 小城雪儿2015年05月08日亲情文章

前天清晨,刚骑车驶入了马路,突然听到旁边的一位清洁工对着我热情地喊道:“丫头,大白天的,你车的头灯还开着呢。”我赶忙关了头灯向她称谢。不知为什么,听到丫头这两个字,莫名的感动久久地冲击着我柔软的心,一颗滚烫的泪珠悄然滑落。

自工作来,极少有人亲切地称我为“丫头”,除了去世的双亲,因为在他们的心中,我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永远是他们最为疼爱的“丫头”。只是,11年前,一向身体健硕的父亲突发急性脑出血,昏迷了10天便离开了人世,留下了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可怜的孤零零的母亲。在父亲去世后的9年多的时间,我同大哥一起负担起母亲的所有费用。记得每次去探望母亲时,她习惯性地叫我“老闺女,老丫头。”我深知,虽然母亲看似孤单,但是她一如既往地把我当成一个不懂事的“丫头片子”来看待,依然关心着我的喜、怒、哀、乐。不愿看到我受到一点点委屈或伤害。只是,一年多前,唯一视我为“丫头”的母亲也离开了这个世界。那时,悲伤的我,已欲哭无泪。

父亲离世的那一刻,年轻的我仿佛瞬间就长大了。这么多年来,只要大哥有什么需求,无论是经济上的还是生活上的,我都会竭力帮助。这么多年来,无论姐姐怎样地抱怨,每次见面,我总会慷慨掏钱给她。因为我知道,虽然大哥是重点高中的资深教师,收入还算可以,但他肩上的担子很重。因为他是正牌大学本科生,并且教学水平在学校里也还算有些名气,所以学校为了保证升学率,年年让他上高三。高三的课程多么紧张啊。而大哥无论多忙多苦多累,都会抽出时间继续他“围棋”事业的梦想——建一所围棋学校。他是那个家庭的顶梁柱。因为嫂子下岗多年。现在他又供着儿子读大学。大哥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有时血压偏高些,我时常担心有天他会倒下。在沈阳的姐姐,她租住在一个市场的楼房里,等着回迁。这十几年来,她的水果生意做得还算顺利,但是,我知道,她每天要凌晨四点钟就起床,一直卖到晚上七、八点钟才会收摊,劳动强度之大是我所无法想象的。这么多年,我们三个孩子的角色仿佛颠倒了过来,或许,是因为童年时期,哥哥和姐姐给予我的爱太多了的缘故吧,所以现在要我来当他们的姐姐。在他们的眼中,我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小丫头片子”了。

只是,我既非款姐,更非所谓的“女强人”。这么多年,所遇之人,所遇之事,有时真的无法承受。心中的那份苦,是常人无法体会的。时常,在夜深人静时醒来,醒来时总会不由自主地问自己:“难道,妈妈真的已经不在了吗?她真的已经去世了?”于是,泪水一次次润湿了双眼,我一次又一次地确认那个无法承受的事实。

一声“丫头”,一颗滚烫的泪珠,一声亲切的呼唤,一朵忧伤的思念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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