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地里的野菜,面黄肌瘦的母亲乳液稀少,带着血丝。
吃着地里的野草,四肢发达的母牛,奶水充足,溢着香气。
小牛犊,只要省下一口,就够我喝一顿了。
母亲将一捆青草背到牛舍给母牛,然后摸出一只粗瓷碗,半跪在母牛的肚皮下,又一次小小的偷窃。
她啜一小口,却并不咽下,抱起我口对口地喂哺。
小牛犊嫩嫩地哞几声,表示不满,有时干脆在母牛的身上蹭来蹭去,以求独占母亲。
倒是母牛通情达理,并不在意牛犊的胡搅蛮缠,一口一口地奉献出自己浓浓的乳汁。
我儿时的记忆里,模糊一片,辨不清哪个是母亲,哪个是母牛,她们都是我的乳娘,都是我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