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似深处年轮

2012年11月10日散文随笔

回忆仍旧是一场空白与无言的告别,这般痛彻心扉的往事辗转反侧地出现在一切令人怀念的物校挠伤感的支配下是一阵无可奈何地叹惜,我摩挲着黑白相框里适属她的脸的轮廓,咽下一口唾沫的震动恰巧把眼泪拥挤而出,湿润了残存在脸颊边最后她作为纪念的吻痕。过往的片刻里沉淀着物尽悲绝的年生,我把相框轻轻地覆盖在书桌上,告别那些雍容得平凡世俗的记忆。留下的泪,似一条源远流长而绵延不断的河溪,静默地缓缓流淌。

永远有多远。我在若有所思地冀待,彼此相执着一丝顾虑与牵挂而被爱渐渐地搁浅,淡化了一切怀念的感觉。每次我总是会告诉自己,回忆是暖的,曾经幸福的。在分别之前,她问我这个沉默了半个世纪未曾作答的问题。然而,我的心却已沉若静澜。曾经约定的承诺在不堪回首的记忆里呈现出一副落拓不安的姿态。在人间四月芳菲尽的季节里,我独步悠游在熟稔的街边,这是告别的地方。

旅程在深处年轮。

拥有一双攫取光线的眼睛,每次遇见她,总能在眼眸深处觅到一抹清浅的感觉。我喜欢反反复复而又分分秒秒地默念她的名字,提醒自己这是生命中最珍视的人的名字。南方的天空,有着某种扰人思绪的魔力,在彩彻区明的光影下清晰地倒映她的脸,却又被那若浮似沉的云朦胧了一切。年华是一撮短暂而匆促的光阴,不分轻重地压垫在记忆与想念的沿缘,渐渐被流逝与迂回,最后只能遗忘在角落一隅。所以,我便知晓珍惜的重量。我珍惜着彼此共拥的记忆。

记得那个时候,青春沉睡在一朵仍未凌盛的花,小心翼翼地保护着内壳脆落的感情。在她搬离之前,我鼓起勇气向她倾诉了内心酝酿已久的告白,然后傻傻地看着她从容不动的眼睛。我还不曾了解到这两个字的沉重意义,任由感觉的对路而随意地脱口而出,似如在一片零零碎碎的雨天里,表面上只知道下雨的假象,而不明白雨下的是深沉的感情。

我想知道你喜欢的期限有多远。她黯淡的眼眸充满期待,轻声低吟。

永远。一句简单而认真的回答。

永远。永远有多远。这一刻,我陷入异常尴尬的氛围里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晃乱撞,没错,这个问题我理解得并不透彻,又有谁能给我一个正确的答案。残留在空气里的声音,仅有自己滚烫的呼吸声,我只能选择无言的回答。然后,我闭上双眼,在黑暗里不间断地幻想她此刻凝重而复杂的表情。忽然感受到来自外界的一抹灼热撩人的温度,一股微妙得温柔的感觉,她轻轻地吻了我的脸颊,耳边是一句被延迟良久的话,谢谢你。

她搬离了这座城市,带着失望与落空的答案,或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然后,我依然在悲痛的回忆里挣扎,反复地告诉自己,永远有多远。永远究竟有多远。蜉蝣朝生暮死只需一瞬,彼此一眼万年却是永恒。古道的白桦褪尽了繁华的姿色,浮刻在木桩上的圈圈年轮,似乎把尘年旧事分层,我不能悲伤地打扰睡眠在年轮深处的记忆,但是,当心头的涟漪一圈又一圈地扩散,又该怎样去平静这些回忆的晕圈。没有她的城市,是一座冰凉的空城,在城市里生活的点点滴滴,一切华美而朴素的琐碎的事,我找不到留住她的理由,只有痛不欲生的记忆。

我怀念的是一起坐在杨柳树下感受着从罅隙里映彻而来的斑驳乱影,我眷念的是夜幕星空下倾泻的昏弱光线湮没我们略带羞涩的脸庞,我思念的是一场无言的告别。但是,这一切好似幻象又仿佛是过于想念的错觉,通过某种形式硬生生地呈现在眼前,留下了深刻的遗憾。那些年的记忆,如年轮般一圈又一圈地浮现出来,终究只有我一个人像傻瓜一样回忆得滚瓜烂熟。

其实,问题的答案早就在回忆里昭然揭晓。我们有过最美好的曾经,难忘而伤痛着,眼眶里不禁一股缠绵的湿润,我努力地控制住情绪,重新翻起书桌上的黑白相框,看着照片里的她,一颗由爱与恨混淆形成的眼泪悄然碎裂在照片里的她的眼角处,仿佛她也正流着泪。我默默一念这句错过千年而悲伤绵延的话。

永远有多远,不管永远有多远,我只会一直深爱着你直至岁月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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