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静悄悄

作者: 空谷幽兰2013年11月06日情感日记

今天的夜晚出奇的静,雨后的空气里弥漫着衰败枯黄的秋叶腐烂的味道,还未开始冬眠的虫儿在枯叶里静静的穿梭蠕动,似乎蠕动的声音都能隐隐听到,村子里面只有点点灯光在远处闪烁,时隐时现,时明时暗。

以前农村的夜晚也很安静,但刚打黑还能听到孩子们的打闹声或者大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和谈笑的声音,但是现在人们仿佛像逃离瘟疫一样一个个都在想方设法逃离这里。有的常年在外打工,有的直接在镇里或城里租房住,还有些甚至借债搬离老家,在镇子里买地皮重新安家。现在村子里仅剩下一些老人还苦苦的守候在那点儿残存的几亩贫瘠的土地上。放眼望去,到处都已荒草丛生,隐约可见零星一些还未被荒草完全掩盖土地,看起来显得如此孤单、可怜。

现在虽然回到了家乡工作,但平时工作忙忙碌碌,基本没时间经常往家里跑,难得每周一天的休息时间,有时候跟朋友出去聚聚或学校事务,也无法抽开身回家一趟。

昨天骑着车子穿行在农村的硬化水泥路上,途径半个村子,几乎大部分人家都房门紧闭,路上也没遇见几个人。

走着走着,突然感觉很落寞,甚至有点儿悲凉。一栋栋新房旧房依旧矗立在那儿,但现在已经人去楼空,也许主人已经很久没回来,也许主人出去之后就一直没回来过。一些空房已经坍塌,一些已经陈旧,一些甚至布满层层蜘蛛网。原来的大路现在已经变成小路,小路已经变得无路可走,路边杂草丛生,荆棘满地,甚至一些野兽也开始常常出没。

天越来越暗,越来越黑,也越来越静,觅食嬉戏的虫儿们也已经回到了虫妈为他们织好的温暖的巢穴里。一片枯黄的梧桐叶从树的顶端突然坠落,我仿佛听到了它与地面相遇那一瞬沉重的撞击声。

村子远处忽明忽暗的灯光也渐次熄灭,孤寂的人们也许已经无法忍受这窒息的寂静和黑暗,早早的准备睡了。

偌大的院子里,就我和母亲相对坐着,唠唠家常,聊聊学校工作的事儿,谈谈我今后的婚姻,时间过的似乎很快,又似乎很慢,仿佛被这凝重的夜幕锁住,定格在这一刻。

我想:平时多少个这样的夜晚,母亲一个人是怎样度过的,还有那些像母亲一样依旧留在村子里空守那几坯砖瓦的人们是怎样打破这无数个寂静冷清的夜晚。像今夜一样,夜静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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