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出一片好风景

作者: 兰草ygl2016年01月28日散文随笔

不要以为你很擅长服装设计。其实,你既缺少童子功”,又无一双“十指纤纤”的巧手。只是远离故乡,一切都得自己动手。

记得那年秋天,你给未满周岁的儿子缝棉衣,吭吭哧哧缝了一个晚上,也没见头绪,你天生是个急性子,别提心里有多烦。俗话说,手巧不如家什妙。第二天你就逼着丈夫从商店搬回一台缝纫机。同事们见了十分不解。“都什么年月了,还买这玩意?”你却如获至宝,希冀它能让你从琐碎的针线活中解脱出来,可事情的发展却改变了你的初衷。

听人说,初学缝纫,轮一反转针就断。你好象有种灵感。尽管针角歪歪邪邪的,但毕竟让布片连成了衣。从此,你对缝纫的兴趣一发不可收拾。

逛商店时,你总忘不了到布柜台前转转,遇到如意的随手扯回一块。儿子小时个子长得快,有的布还未派上用场就时过境迁了。一年四季,柜子里总能见到花花绿绿叠得整整齐齐的布料,心血来潮时信手拈来,说不定就能做出点什么。

自己动手量体裁衣是你心境绝佳、创造性得以充分发挥的时刻。你把布料平摊在床上,找来尺、剪子、粉笔,凭着想象随心所欲地勾勒出自己喜爱的样式,或是把见到的称心服装来一番改造,设计出仅此一件的时装。当然,你不是那种追求新潮的浪漫女性,注重的是端庄合体。

说起来也很幽默,这些年,你为自己和孩子设计制做了多少服装,已经记不清了,可要问你服装的比例尺码,你却说不出来。就象多年的老工匠,只不过凭着视觉大约着干,熟中生巧而已。

服装裁剪是一门学间,光有胆量和热情还不能尽如人意。

顺利时,一件衣服两、三个小时就可大功告成;不顺利时,反反复复折腾来折腾去,常常搞得腰酸背疼。可你怎么会对自己情愿的辛劳有丝毫的懊悔呢?即使遇到裁坏的时候,你心里也还是那么坦然,全当交学费了,以大毁小或是改做它用。也许正因为如此,你在同事们的啧啧赞叹声中,仍不敢正视那种信任的目光。就连丈夫的服装,你都出手大方地买成衣或是买回布料送到服装店加工。

缝纫服装可不象织毛活拿得远来放得下,那么悠闲。床上地下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最好的办法是全力以赴,一头扎进去,速战速决,心有旁莺是不行的。

一下班,你赶火车似地动手做饭,为的是尽快吃完收拾完静下心来做活儿。望着桌上火烧火燎赶制出来的饭菜,儿子的嘴喊得老高,“哼,又是难民饭!”你却吃很开心,指着墙上的石英钟说:“哦,才用了半个小时。”丈夫对你洋洋得意的样子稍有不满,你马上脱口而出:“干脆下次你来。”

那次你想报名去学服装裁剪,也好步入服装裁剪的正规军。丈夫一听,头摇得象波浪鼓似的:“你还想开服装店不成?”

叫人家这么一抢白,你还真开了点窍。刚刚买好的风衣料,干脆送到服装店。可衣服取出来穿上一试,完全不是想象的样子。匆匆付了钱,回到家里又一顿改造。看来哪一行都有滥竿充数的。

自己动手做时装,每次剪开一方布料,就象剪出一片风景。常常想,如果像日本女人那样,成了家就退居蜗室,有时间做做衣服,织织毛活儿,写点文章,或许更轻松,更悠闲。女人的用武之地有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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