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龚舒琴:半地碎影

2016年02月01日心情随笔

做人难,做女人难,做女作家更难,如果还要再加上一句,在这个浮躁的时代,既然已经从政却仍然执着于写作的女性,那是难上加难。女散文家龚舒琴就是这么个“难上加难”的女性。她曾在行政单位担负一定职务,但几十来年,硬是与文学不离不弃,创作不缀,最近更是拿出了她的散文精粹合集《半地碎影》(中国文联出版社)。细心品读,感觉篇篇皆为用心之作,有不少篇什已经达到相当高的水准。龚舒琴的散文叙事稳健扎实,既有那一份细腻的散文心性,又含着几分阳刚味道。可能与性格有关,生活的中龚舒琴就是一个风风火火的人,说话嗓门大,办事麻利痛快,让人很愿意与她打交道。当然,也许有人并不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也许直来直去会得罪人,如今只有“绕来绕去”的人讨人喜欢,如果是女人再多一点女人味,那就不是一般的讨人喜欢了。自然女性写作者,通常人们看到的多是温婉的、安静的。也正因为龚女士并非如此,所以她的散文才有别具一格的气象。读她的散文你可以想象她的内心,感觉这是个不安于市俗生活而渴望探知更多的女性,那些点点滴滴的感悟可能不经意间就已然打动了你,使你觉得活在这世上的美好

《半地碎影》中比较喜欢的是关于东乡的几篇,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亮明与作者的关系了:我的母亲与她的母亲均为东乡王巷人,亦为正经表姐妹,于是我与她,也算是表兄妹之类?怎么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与她确有血缘关系,而且我从她的脸上确切地看到了我母亲的模样,甚至还有人从我们彼此的脸上看出了彼此的相像,这实在是血缘关系的神奇所在。还有更为相像的,我们居然都同为写作者,这一点我不知该为彼此高兴还是惋惜,因为至少在我今天的意念中,一生为文,甚至有点不幸。作家的一生,除了清贫之外,仅仅留下了一堆文字,这多少让人有点落寞。如果

真有本事,干点什么不好呢?当然,欣慰也就在此:岁月无痕,而文字留存。龚女士、龚妹子的文字把我扯向遥远的过去,扯往那些与我俩东乡共同祖先有关的思绪,令人转瞬间陷入较为深沉的那一面。镇江东乡是一个大题目,我父母都是从那儿走出,童年在他们所说的那些故事和俚语中长大。我的一个长篇小说计划也计划了近二十年,总想着有一天能写出东乡曾经的波澜壮阔,不知未来是否有这笔力来完成此心愿。这一点龚女士先行了一步,她的散文中,已可嗅出东乡历史和文化的气息。至于散文集中《彼岸花开》、《鼎石山怀龚自珍》、《最后一抹温暖》等篇目,已显现出大散文的迹象,这的确是坚持的结果,也是才气逐渐洇扩壮大之必然。

《半地碎影》中游记类散文写得也很扎实,放得出去,收得回来,体现了作为散文作家的基本功力,具体到对景物的描写则准确生动,对游人心态的把握也很到位。如果直来直去真要提一点建议的话,我觉得龚女士的散文在格局和行文上还可以再洒脱些、自由些、放纵些,另外进一步磨炼语言的精准和韵味也是必要的。好在未来之路还长,龚舒琴女士成为散文大家的某一天,我将带酒去祝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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