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歌

作者: 杜宏娟2016年09月10日散文随笔

一年四季太过分明了,反倒给人概念化的印象。

要说春天,会先说春寒料峭,春天的前半部分是冬的延续,后半部分是夏的开始,完全属于春天的也就那么几天,柳絮飞了,桃花红了,菜花黄了。出门踏青,天气乍暖还寒,早上出门穿多了,中午必定要脱去厚衣,不到黄昏,又凉了。要不然,这春天,伤风感冒的人怎地多了起来呢。

喜欢春天里草长的样子,被春雨浇过后,如火焰熊熊燃烧般,完全抹去了冬日的萧条,这是草长得最漂亮的时候,不比夏天的草,缠缠绕绕,如中年妇人般的唠叨,失去了灵气。

当然,不应该批评夏天。夏天自有夏天的好处。当万物生长使用奔腾的速度时,夏天便来了,人们在盛夏边流汗,边啃西瓜,或者去游泳解暑气。但在初夏,是另一番光景,如果可以,建议将初夏划分给春天,让春天结束在温暖天气的怀抱里,这样多好。但春天来不及过多拥抱温暖的日子,便要走了,初夏会娇滴滴地对春末说,白日变长了,能在外面流连忘返的时光多了,人们更喜欢我了,有什么办法呢。

初夏其实比春末还要短暂,盛夏早已在不远处虎视眈眈,还来不及准备,短衣短裙之类的清凉装便要统领市场了。皮肤一经阳光炙烤,便成麦色,于是防晒霜大卖,其实,哪也不去,远离阳光才能最好地防晒。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夏日的阵雨就像坏脾气的姑娘,撒起泼来,天昏地暗,但很快便云破天开,火热的阳光似乎从来不曾离开过。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说的是在夏日开得轰轰烈烈的荷花。荷花毫无疑问是夏日的代名词。就如梅花开在冬日,荷花是依附夏天而生。寒冷的地方,虽然有夏天,但只需检验一下池塘里能不能开荷花,便知夏天有没有真正来过。

“留得残荷听雨声”,显然是夏日过后,荷花凋零的时候。这前面还有一句“秋阴不散霜飞晚”,秋天说来便来了,不打招呼的。当然,秋天的先头部队是秋老虎,扛着盛夏的余威,急冲冲地来了。初秋依然热,不管不顾,风暴在海洋上升起,其实夏末的时候,这样的气流便已成形,或早或晚会来,在秋天就顺理成章地疾风骤雨了。

秋天里更多的是秋高气爽,高远的天空令人迷醉。喜欢出远门的人会去名山大川看色彩斑斓的叶,还有随手可摘的果实。秋天是四季中鼎鼎有名的收获季节,光是稻谷飘香就从南到北覆盖了大半个中国,其实,春天也是收获季节,只是被人们忽略了,麦子黄了,人们急匆匆收割,等着播种水稻呢。

一阵秋雨一阵凉,凉着凉着,冬天就来了。冬天意味着一天比一天冷,冷到极致的时候就下雪,冰天地,人们只好呆在屋子里。西方人便开始幻想,圣诞老人是不是从烟囱里爬进来了,在袜子里塞礼物什么的。中国人则开始准备对付传说中的“年”,它是一只怪兽,头长触角,凶猛异常,长年深居海底,每到除夕才爬上岸。对付这样的猛兽,唯一的办法就是吓走它,所以,中国人极尽想象,把除夕弄得热闹非凡。“年”被大动静吓坏了,就悄悄地走了。

这么看,冬天其实是个童话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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