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锦川烟雨

作者: 雪城2016年11月12日写景散文

记忆如昨,护城河蝇蚊共舞、垃圾顺河、掩鼻而过的尴尬,已拂袖而去。今旧貌新颜,驻足静观以记之。——题记

古城有山,曰女郎,京城南来首此山。山上无可立于街景以供赏阅的坚硬之石,秃壁碎岩是经不起风雨侵蚀的,岁月会把他们搓揉的成为沙粒。城虽背山而居,对奇石却似乎有了一种心仪的好感。在城中广场、街景的布局中,少不了石头的身影。大从数米高的巨石,小到手中藏握的鹅卵石,或是石灰岩,或是花岗岩之类。单就“锦川烟雨”的石头,细细品读,韵味别有一番。

“锦川烟雨”是章丘古八唬渚爸峦盗档墓盼娜宋亩H焕返慕挪揭丫つサ拇司拔薮裳啊P硎悄罟牛硎谴邮罚诠懦俏鞅苯谴Γ爬缮酱蠊郏呕こ呛永锏流水,如今又见“锦川烟雨”的景影。没有了古韵,实是摆弄了一个石头的聚会。

一块不规则的、似卵状的、体态较大的岩石,憨稳地蹲坐在护城河之岸畔。无数的小鹅卵石无序的平排着,簇拥着这块一面刻写有“锦川烟雨”,一面刻画古城疆域图的标志性石头。且称之为“烟雨石”。读图知史,古城设外门、内门各4个,城西外门名为“通济”,内门名为“锦川”,为“锦川烟雨”之观赏地处。其他各门,东曰“承青”,内曰“绣江”;南曰“长泰”,内曰“明秀”;北曰“永定”,内曰“清平”。今观烟雨石的直觉,恰如这座千年古城人文底蕴的厚重;烟雨石并不平滑的石体,坑坑洼洼的,又好似诉说古城从隋唐一路走来的坎坷历程。

烟雨石所在之处,地面以方石板平铺而成一个微广场,三四步的距离就是有了尺寸之规的石凳,一排沿走着弧状。小歇而坐,真好直视烟雨石上古城昔日的疆域图。于是思想穿越了时空,走在了古城曾经繁华的街道之上,聆听源自绣江书院的朗朗书声,静观城西南演武场的精湛武艺。

烟雨石的身后,是一个人工挖造的湖塘。湖水中央筑一小岛,其形为船。草皮覆顶,矮松点缀,惹人眼的却是一块高高矗立于船中扁锥形的青石。不用解释也会知晓,那是一石帆。石帆的倒影在湖面上装饰了游鱼的居所;几朵水莲,几束芦苇,反又衬托了那青灰的石帆。风吹湖面,波纹散去船自行。高挂的石帆,橹敝赶蛱欤毓懦浅蛐袢眨评饲靶校

烟雨湖位于正北。湖南正中的地带一座石亭,亭亭玉立。石阶、石台、石柱、石檐、石瓦、石椽,石顶,整个烟雨亭无一不是石材所制。探龙的飞檐均衡的朝向六个方位。亭檐下的石板,雕龙刻花,寓意吉祥。面相西北的石板之上,书刻“锦川烟雨”四字。亭内石桌呈圆,石凳为方。均浮雕传统图案。华灯初上,烟雨亭下聚一团乡邻,吹拉弹唱。虽无专业之功,却有悠闲之意。舒畅、坦荡的氛围,甚好于音律的精准。

烟雨亭身侧,有一立石,书有古人对锦川烟雨的吟咏;西南处则是一本石书。仿了古竹笺的形貌,锯石成书。平铺开来的石竹笺,书就了古城的史话;卷状未展的石竹笺,里面蕴藏着无人能以知晓的内容,那也许是留给后人无尽的发展空间。

从烟雨湖的西岸,顺着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铺成的河道,看到的是一座叠石垒砌的石山。石山的位置,和烟雨石呈对角之势,烟雨石位在东北,石山自然在西南。棱棱角角的石块,探头伸臂,一股瀑水从山顶流下,若恰好走出烟雨亭,倍感丝丝湿意。这着实唤起了对《锦川即目》的遥思:“锦川带美陂,油壁驻芳时。雨湿村边柳,花明郭外祠。绿烟寒不断,红日上犹迟。风景时时润,前人好句垂”……

瀑水顺石而下,辗转在一层一层错落的岩石上。石山下水湾里的水多了,顺着光滑的鹅卵石流进烟雨湖。被浸透的鹅卵石没有阻力,水流与石很是融洽,只是欢快的响动之声。这石头就如同做人,圆滑一点处事多春风得意,颇似古城民众的性格;棱角分明,则免不了磕磕碰碰,个性主导行为。然鹅卵石只能铺成河道,愉悦水流;而棱角之石却高立成山,瀑水的流向依了棱角的个性。看到棱角之石,想到了同古城人高亦吾类似的人物,他是周恩来一生最敬重的老师。鹅卵石是做不到的。

无论是无凿的石帆、烟雨石,还是锯造新意的石书、烟雨亭,何种姿态,全无“锦川烟雨”的意境,唯有意念遐想的余地。散落在草坪之间,松柳之下、湖岸之上的闲石,无规无序,倒是自然的很。这些岩石来自哪里,无人去理会。在岩石的故里石头堆里,更不会有谁注意它的存在。来在古城则不然,赋其寓意的点睛之后,石头的灵性,如同一杯淡淡的清茶,静下心来细细品味,感悟到的却是人文的气息,与时俱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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