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岛

2016年11月25日散文随笔

有一座岛,在我的心底深处;她渲染青春,照映心路历程。流年已去,而记忆尚新。

爱情岛是一座半岛,位于南部县大堰乡的八尔滩水库,从大堰乡小学东行五百米即到。是爱琴岛,还是爱情岛?名从何来,无从考究。一射之地,但见木葱郁,小径通幽,鸟声穿扬,野草摇曳,水面微澜,纵横相映成景。这里,确实是一个情感流露的好地方。

然而,在爱情岛,我和我的小伙伴留下最多的却是纯真的笑声。放学从伙房取饭后,我们且行且餐,随意前行,不自觉中便来到了爱情岛。放下饭盒,伦平兄寻着最壮实的青杠树,狠狠地击上几掌,顿时树枝发出“沙沙”的响声,片片落叶翩然而下。在这厢,有几名同学玩起了斗鸡的游戏,邦明兄被撞倒在地。只见他双腿后抬,纵身一跃,整个人从地上弹将起来,稳稳地站立在地。这一惊艳的表演,只有电影里才有啊?大伙拽着他,问这个动作是在哪学的?叫什么名儿?邦明兄说:“这叫鲤鱼打挺”。在我们眼中,伦平和邦明两位兄台都是了不起的大英雄。从那以后,大伙来到爱情岛,就会练习鲤鱼打挺,十多名同学不停地翻腾着,嘴里还发出“嗨嗨”的吼声。这时,爱情岛动了起来,人在动,声在动,树也在动,一草一木似乎都有了灵性,伴着这群好动的孩子拼命地成长。累了,哥几个就躺在草丛中,畅想明天,也在思索着如何对付监考老师。在爱情岛的南侧,有几步并不规则的石梯,我们顺势而下刷洗餐具,每每这会儿,总有结伴而来的鱼群争抢残羹剩汁,疾手一抓,就能收获活鱼。用枝条将鱼穿成串送给体育老师,套了近乎,便央求他多教我们几套少年长拳。

春雷老师教我们英语,他的英语口语如同他弹奏的风琴,行云流水,抑扬有致。这,是大伙喜爱先生的原因之一。先生也是爱情岛的常客,只要他没课,他就在爱情岛,或在去爱情岛的路上,吹着口哨,甩动着长长的钥匙链,怡然自得,逍遥无忧。先生的未婚妻在村小上课,先生经常抽时间去村上看望她,为她娘家劈柴挑水,也经常带她到爱情岛散步。20多年过去了,听说先生还在乡小学教英语,先生夫人也调到了乡小。数易春秋,草木荣枯,先生和夫人在恬静中坚守,在珍惜中共进,续写着爱情岛上不老的人生

从学校去爱情岛,要经过一块偌大的旱地,由学校伙食团王师傅耕种。王师傅家境贫寒,妻子多病,一家老小都靠他。王师傅体格健硕,动作麻利,我亲眼见他双手擒上10口瓷缸,精准地将瓷缸搁在蒸子里,而不浪出一滴水来。每当同学们吃上香喷喷的米饭,都要夸赞王师傅的好手艺。

初中三年级,学习愈发紧张。当我从座位站起伸腰之时,一个美丽的身影从我身旁闪过。对了,是她,S君,一袭长发,绿装素裹,飘逸而过,留下淡淡的洗发液的清香。目送着她走出了教室,我揉了揉眼,继续背元素周期表。中考预选测试,我顺利通过而S君却落榜了。那天,她专程到学校找到我,叮嘱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前年秋天,在南充我再次与S君相遇,她脸带倦容,刚从遂宁探望生病的父亲回来。听罢这话,我的心情有些沉重。不知是为S君担心?还是为S君病重的父亲?那些年,跟S君没有到爱情岛散过步,没有在爱情岛述说人生,缘起即缘灭,没开始自然无结局,留一段回忆也算是一份美好吧。

最近,八尔滩正在如火如荼地搞旅游开发。有人欲将八尔滩改称为八尔湖,我是极不赞成的。八尔滩,是一段历史的沉淀,是大堰老百姓固有的人文情怀。而爱情岛呢?听说正在修建的游步道要经过此地,但愿不要破坏她的宁静。毕竟,在年少青春的岁月里,她给了我不可抹去的记忆,一种不可复制的记忆。

相关文章

文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