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李学强2017年05月04日来源: 邢台日报散文随笔

入,天色灰蒙蒙。打开大门,冷风扑来,刀子般剌得皮肤生痛。地上积了厚厚的落叶,草丛上结了一层白霜。汽车挡风玻璃罩着无数冰粒,晨光熹微中,闪烁着亮晶晶的光。

水泥路面冻得坚硬,下水道入口处残留的水渍结成冰,工人挥舞着扫帚清扫着落叶,用剪刀修剪着草坪,大人和小孩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围巾口罩更是把脸包裹得严严实实。上班的行迹匆匆,溜达的气定心闲。

尽管冬天,可绿色的常绿植被依然绿着,松四季常青,给萧条的冬天带来了一抹绿意。菊花不屈不挠,细长的花瓣展现着丰姿。枯黄的草在风中支楞着身躯,摇头晃脑,虽然颓废了,却有着明年春天泛绿的希望。

阳光照逐渐增强,丝丝暖意在空气中对流。雾霾不见了,街上的行人多了,两旁的商铺开始营业。汽车挡风玻璃上的冰粒在太阳照射中,慢慢地化为一缕轻雾。

喜鹊在枝头快活地鸣叫,小狗在地上兴奋地跑着,小商小贩挑着扁担,推着小车,五花八门的小商品摆放开来,吆喝着,街头热闹起来。冰糖葫芦火红,花花绿绿的气球惹眼,烤红薯从炉腔里取出来,冒着热气。

不禁想起乡下,劳作一年的乡下人家,初冬之际有了点空闲,母亲总要洗呀涮呀拆啊。屋外花肆虐,屋内水壶在火炉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坐着小板凳,取出针线盒,母亲为上学的我们缝制新书包。她细致地选择花花绿绿的碎布头,然后缝啊缝,缝好了,举起来欣赏一番,声音欢快,这是老大的,这是老小的。

参加工作的那年冬天,我的手指和耳朵冻伤了。雪粒一阵紧似一阵洒着,请了假在宿舍休息很是无聊。站台上人撑着伞,个个缩着脖子,使劲儿跺脚。一点儿也没想到母亲走了十几里路来了,一身雪花,一只包裹,来不及拍打棉袄上的雪,便从蓝底白花包裹里取出我爱吃的辣酱,还给我带来了饺子。

天这么冷,打电话让我回去拿不行了,我说。母亲却不以为然,这么冷你就不要出门了,小心感冒,别冻着。蘸着米醋,吃着饺子,尝着辣酱,北风肆虐,宿舍里却温暖如春。

我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前面两位老人把手笼在袖口里,站在巷口的太阳地儿里晒着暖儿。驻足四望,又听见有人吆喝,大白菜减价了,快来买呀,眼前的人们拥上前,你买两棵,我要三棵,不一会儿菜篓就见了底。

拖着脚步回来。打开电视。新闻里说,黑龙江遭遇了一场暴雪,高速路被迫关闭,回不了家的人们在路上徘徊,白色的呵气衬着一张张焦急忧郁的脸庞。天真冷,可心总归是热的。另一组镜头前,送温暖活动正在进行。

很长时间不曾回老家了,我有些想念小屋门前栽种的石榴树,夏天,那细密的枝条郁郁葱葱;秋天,它红润纷繁的果实挂满枝头,给我带来欢乐;春来,它舒展着青枝绿叶,吐出嫩黄的胚芽。

几只麻雀飞来落在地上觅食,叽叽喳喳地叫着,轻盈的身影盘旋着,阳光在青石板上留下细细碎碎的光影。

这座北方城市雪还未下,空气中只是弥漫着清冽的味道,不下雪不代表一定是暖冬,更冷的空气也许正在远方聚集。

往事如昨,我感受着这冬日阳光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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