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贡,我的故乡

作者: 韦明殿2017年07月17日来源: 贵州民族报抒情散文

离开生养我的的故乡普贡已经三十年了。三十年,弹指一挥间,可我却从一个懵懂少年长成了一个要挣钱养家糊口的汉子了。每天在省城的单位大楼六楼那间窗明几静的办公室里,凝望着繁华的中华南路那来来往往的人流,或坐在电脑前搜寻外面的花花世界,大脑里总会出现儿时故乡。

那宁静的寨子,那满坝金黄的油菜花,从金黄油菜花间淌过的小河。小河是从老阎塘水库淌过来的,潺潺地流去,河坎上那一蓬蓬绿叶衬托中鲜红的刺梨花,在金黄中欢欣雀跃。骑在水牛背上从河上的小石桥走过,回首望去,那座在梓木林中,晨曦和炊烟缭绕下的普贡中学,更让当时少年的我魂牵梦萦。

我的母校,培育我们的摇篮,少年时代我最快乐开心的世界,那在林中隐现的教学楼,犹如仙界奇境,那在晨风中传来的上课钟声,是催人奋发的鼓角,尽管那钟声来自于旧了的车轮钢圈,每当我们的老师,我亲亲的二叔韦山贵先生抡起铁锤敲响钟声,同学们跑进教室那瞬间,我都会停在教室门口,肃然起敬地望着二叔那高高的身影,那拿着铁锤扬起的右臂,那望着学生们涌向教室去的笑脸,他是我的偶象,我好想好想长大了也能像他一样当老师,像他一样每天敲响那挂在老槐上的钢圈钟。

故乡,母校,亲人,织成了那幅永不褪色的思乡图。

那天,正在办公室里忙碌着,电话铃响了,提起话筒,苍老而熟悉的声音传来:“明殿吗?我是二叔,普贡中学要搞八十年校庆,你回来看看嘛!”

二叔!真是二叔的声音!二叔韦山贵在普贡中学任教几十年,当过教师、班主任,现在退休了,心依然仍系在学校。

我好激动,我的母校已经八十岁了,从民国时期建起,走过了几十年,桃李满天下。从普贡中学走出来,踏进社会的学子们多骄人啊:有在战场驰骋的韦明锦,有在商海崭露头角的韦于忠,省电视台的韦世都,省直机关的韦海滨,县政府的袁隆平、韦佳林、韦坪娟、韦虎啸、韦玲英,还有在美国的韦明俊等。

二叔还记得我,我也惦记着二叔,再也没心思将杂乱的工作做下去了,于是向领导请了假,匆匆地开车赶回故乡去。

少小离家时,是父亲陪着我徒步十几里从乡间小路的普贡走到马场镇场坝,再从马场镇坐车到黔中重镇花溪,从花溪再转车到贵阳,花了一整天时间。现在我开着车从贵阳出发,一个多小时就回到了普贡。故乡变化大啦!普贡已划进了贵安新区,笔直宽广的贵安大道、黔中大道、金马大道……从马场镇回普贡,已是漆黑的柏油大道。儿时戏水摸鱼的克酬水库旁,已建起了五星级的星河湾大酒店。曾经骑牛经过的小石桥历经风雨仍然矗立着,绿树丛中的普贡中学仍在,当然,低矮的教室已是耸立的教学楼,古老的钟已不见,但那几十级的石阶仍在。赶到普贡看到已在学校门口等候我的已显苍老佝偻的父亲和二叔时,我禁不住热泪盈眶。这是我思恋的故乡,这是培育我的母校,这是我魂牵梦萦的亲人。回首往事,历历在目,无以为报,谨以此小文,献给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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