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的序曲

作者: 叶松铖2017年09月21日来源: 安康日报社散文随笔

阳光的力度突然变得锐利。江水上涨,丰腴的情感,波光盈盈。黄昏的水面,渔舟以漂浮的轻盈,写意晚唱的序曲……

静谧。水天相接,烟岚 中,倒映的景色,荡漾着诗意的朦胧。夕阳泼金,千年岩石上,盘坐着静如处子的古塔。归鸦倦了,弹丸般落在沧桑的塔尖……传说的魂灵,驭风而来,柔韧的手指,敲击檐角垂挂的铃铛,于是,诉说悠悠……

阳光熨烫着城墙根粗粝的汉砖,潮气化作云霓。倾斜的城门,不堪高楼的挤压,一天天佝偻。老去的时光,拖着懒散的步履,沿着幽深的巷子,蹒跚前行……

民歌从清唱的木门里走出来,一路拾捡遗落的况味,健朗的背影踩着山道的高度,节节攀升。夏风习习,听呵,天籁袅袅、天籁袅袅……

大雨过后,词语开始了新的组合。面对那些谢落和流逝的物事,文章选择了短暂的停顿。而语言的光芒总是簇新的,在呼吸的地块,倒伏的庄稼,撑起年轻的腰板——向村庄喊话。

大雨过后,溽暑踏着炙热的节奏,从肥壮的包谷林里走出来。一路蒸腾的思想,逶迤在曲折的田埂——渲染的姿态美不胜收。

蝉是夏天的喉咙,大雨洗脆了嘹亮,铜质的声浪扑面而来。此时,一个关于丰收的合奏,在辛辣的热风中搭起了台子……这一天,山南热闹非凡。

夏天像烙铁一样,烫伤了我的某个部位。马路两旁,是歪七扭八停靠的车辆,这是正午的日光,它像一条条耀目的金蛇,热辣辣的信子,吱吱有声地舔舐左右的房舍和行走的路人,我不由得捂住自己膨胀的胸口……

马路边,一朵巨大的绿色的蘑菇下,一个小姑娘静静地坐着,她在兜售这个夏天的清凉:绿豆汤、菊花茶、碧螺春……

她没有叫喊、没有吆喝,就那么静静地坐着,静静的。她的身旁搁着一对拐杖。我要了一杯菊花茶,小姑娘笑了。那一刻,我感到一缕凉爽电流般传递到灵魂深处。我把钱轻轻放在小姑娘柔软的手里,说:喝了你的这杯清凉,这个夏天我不会再烦热了……

红鲤鱼探出了头,深海里的潜流在沸煮。也许就要熟了,神的手指在掐算。

看见了,有人在喊。缠着绒线的粉嫩,从红鲤鱼的嘴里吐出,此时,巨浪层层掀起,叠加的云团涌向四方。华丽的灯盏,透明的灯罩,灯芯被拧得炫亮。过程没有简化,笙歌漫舞的仪式,渲染着千古不改的威仪,神的金冠下是面如冠玉的辉煌……

银色的马车隆隆碾过云彩,沿着苍穹巍峨的弧线,山河的苍茫在胸中写意。一篇辞赋,醇美如酒,金杯中荡漾的倩影,摇曳着微醺的身段。

麦子黄了、麦子香了,玉米青葱的队列在山冈上拥挤。丰收在夏天演绎检阅的阵容。神在马车上张望,浩瀚的云海在火轮下翻滚。手指触动的地方,厚实的田野像肌肤一样柔软。

于是,清韵呼出,夏风火热酣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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