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的故乡

作者: 李翰儒2018年03月31日来源: 商洛日报优美散文

故乡冬天,是寂静中带着温暖的日子。

故乡的冬天,总比山外平川地方来的早些,更有冬天的味道。没有飘的时候,天空特别洁净,万里无云,那种蓝,让人心里特别舒坦。一只苍鹰在空中不紧不慢地盘旋着,有时还会静静地悬在那里,只是翅膀在不断振动,就像悬挂在天空上一个静物,有时会飞得低低的,人们会看见它那似钩而锐利的嘴巴和不断转动寻找猎物的眼睛,到发现猎物的时候,那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是那样的凶猛,那样干净利落,是一般鸟类所不及的。

冬日里的山梁,没有夏秋时候的臃肿,显得消廋了很多。山梁、山坡、沟畔,那些落尽了叶子的木,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没有一点生气,给人感觉只有两个字可以概括:寂寞。如果这时候从远处飞来一群小鸟,打破了寂寞,这里就会活跃起来。它们落在静静的树枝上,树枝轻轻晃动,叽叽喳喳的叫声,给寂静中的山村带来欢乐。这时候,你行走山林小道上,那些小鸟不会因你的到来,停止它们的高谈阔论。

有太阳的时候,天空格外的蓝,山里的人们会纷纷走出家门,在避风向阳的地方聚在一起,谈论着当年的收获,明年的打算,东家嫁女、西家娶媳妇的事,也避免不了谈论东家长、西家短的琐事。那些小媳妇们聚在一起,相互说着谁家婆婆的针线做得好,谁家婆婆炒菜的手艺高。在谈论之余,偷偷回望着山口的大路,默默地想那些不心疼人的“死鬼”,怎么还不见回来?难道他们不想家吗?时不时将手里的针线活做错,不注意就将自己让针扎了手指。这时他们会将手指放在嘴里,轻轻地吸一下,心里在骂自己心上人:这狠心的!

在飘着雪花的时候,故乡到处处于白茫茫的景色之中。路上行人缩着脖子,脚步匆匆。当人们踏在雪地上,脚下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雪花落下的“沙沙”声,伴随这急匆匆的人们口中不断吐着白色的热气,时间长了,眉毛上就会结上一层白霜。这时候的故乡静静的,包括多舌的鸟儿,飞得也无影无踪,不知躲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人们常说,落雪不冷消雪冷,这是老辈人总结出来的。下雪的时候,白雪将一切都遮盖在其中,并不是最寒冷的时候。雪停过后的早晨,虽然太阳出来了,但寒冷的气息在周围环绕着。看着树枝上毛茸茸的枝条,望着大地都处于白色之中,只有那不落叶子的松柏树,路旁的冬青,显得更翠绿。鸟儿们此时不知从什么地方飞了出来,开始了叽叽喳喳地欢唱。人们行走在小道上,不注意就会有毛茸茸的小雪块落下,掉在身上。更有趣的是,小雪块掉在脖子里的时候,那种被调戏了的感觉就会在心里浮现。

山里的冬天,也不失是温情的地方。这时候的故乡,田地里的农活已经做完了,一家人坐在一块,烤着疙瘩火,商量着明年那块地种什么庄稼,到什么时候谁应该到那个亲戚家走动,商量着该添置些什么农具、家具。一边烤火,一边谈论着。谁家来了客人,就会将周围的邻居叫来,炒一桌家常菜,温上一壶烧酒,一块“六六大顺五魁首”的喊个通宵,给故乡的冬夜增添满满的温暖。

我喜欢冬天,更喜欢飘着温暖的故乡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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