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掰苞谷

作者: 李洪涛2018年04月14日来源: 商洛日报情感日记

那日休假,我骑着摩托回到了老家,初秋时节,村里一片收获的景象。

吃过饭,母亲担着笼子,我背着背篓,一同去地里掰苞谷。对于久未下地的我来说,心里还有一点小窃喜,路上,我和母亲边走边说,时不时也会遇到担苞谷的熟人,乡里乡亲见面总也不忘寒暄几句,一声问候,一个微笑,都是发自内心话语。沿路还有一些半红半青的野枣,随手摘一颗就能吃,柿上的柿子,也开始红了,微风吹来,满树的柿子摇摇欲坠。放眼望去,满坡架岭都是人们忙碌的身影。由于长时间未下地干活,我竟把去自家地的路走错了,幸亏母亲在后面提醒了我,此刻我脸上一阵羞愧,我是农民,但我竟忘记了去自家地的路。这就好比,庄稼人认不清自家的地畔子一样。我和母亲到了地里就开始掰了,一排排的苞谷秆已全部变黄枯萎,看来,苞谷已真真正正到了成熟、收获期。我穿行在苞谷行里,随着一声声清脆的响声,一穗穗的苞谷被我放进了笼里,接着,我便一个接一个的掰,有的结了一穗,有的结了两穗,一大一小。若不小心,还会被枯黄的苞谷叶拉伤,或脸上或胳膊上会留下一道红印。不一会儿,我和母亲就把一对笼和一个背篓放满了。

回家的路上,母亲担着笼子,我背着背篓,满载而归,哎呦!这来时轻轻松松,到了这会感觉背上沉甸甸的,把人压的,尤其到了上坡路还真有点吃力,加之都是一些羊肠小路,又被杂草所围绕。一路上,我边走边大口大口喘气,上了一山,又下一山,终于到家了,我急忙放下背篓,坐在椅子上歇息。过了会,太阳光越来越强了,屋外红趟趟一片,母亲劝我别去了,待在家里。可我还是执意要去,看到母亲这般辛苦,我也良心不安,于是,我和母亲顶着大太阳又出发了。母亲说抓紧把苞谷掰了,听天气预报上说,这几天有雨,得赶在下雨前,把地里的苞谷掰完,我点了点头。人常说,秋后还有一个母老虎,看来真不假,晌午的太阳照在身上依旧那么毒烈,当我背着沉甸甸的苞谷走在回家的路上时,我才切身体会到当农民的不易,收粮食的艰难,心中不由地想到古诗《锄禾》中的一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顿时,我心中充满了力量,我加快了脚步,迎着太阳,任汗水在脸上漫流,也不去擦。看到自己,今天也给父母分担了一点劳动,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现在村里都修了通村水泥路,对于去地里比较平坦的地方,村委会也给予了加宽、修复。大家可以开着小轻卡、三轮蹦蹦收苞谷,但也不排除有些车不能到的地方,无奈,大家也只能靠笼子担,背篓背的方式来收苞谷。听母亲说,镇上还给每家每户免费发放了一台剥苞谷的机子,这对于以前 只能用改锥剔,用苞谷芯搓,用手一粒粒抠来说,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劳动。我突然感觉到,不仅婚姻像个围城,人生同样也是个围城。小时候,我们强烈渴望长大,过大人那种可以自己做主的生活。而当我们长大后,我们却又那么强烈的怀念自己的童年,恨不得再次回去,继续过那种无忧无虑,单纯美好的日子。婚姻这个围城,可以出来进去,然而人生这个围城,却无法选择与重来。农村的一切就如血液一般,流淌在我的体内。也许,这就是所有农村孩子的宿命。

以前,我们兄弟伙也劝过父母亲别再种地了,家里的粮食够吃就行了,可父亲、母亲却说:“种了一辈子地,到了这把年纪,不让我们种地,我们还不知道该干啥呀!”父亲、母亲依旧我行我素,春种秋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忙碌在田间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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