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江咏叹

作者: 流涛2018年07月27日来源: 商洛日报抒情散文

丹江河流淌了多少年,花白胡子的老大爷记不清了,丹江河边的花庙也记不清了。相对于丹江,它们都是小儿科,没有发言权。

丹江河流淌着,默默穿过多少沧桑的岁月,把一茬又一茬抹鼻涕的小娃娃滋养成耄耋老人,送走了一个又一个形形色色的四季。我的记忆里,丹江河河水的颜色总随着季节的不同而变化,我以为,丹江河水是有性格的,它具有喜怒哀乐的情感春天,万物复苏,丹江河也兴高采烈、欢快地流淌,幸福得像小女孩穿上了仰慕已久的新衣服。夏天,它会暴露出野性的一面,激荡澎湃,像脱缰的野马,肆意踢打着河岸,又像娇生惯养任性的蛮娃。到秋天才慢慢温顺下来,恢复了它正常的脚步,像严格遵守妇道低眉顺眼的小媳妇。冬天,它疲劳了,如脚步蹒跚,恹恹嗜睡的老人。河道几乎要干涸了却并不断流,如一曲余音袅袅的洞箫。故事最多的当然是夏天了,不说夏天的风景,光说那满河光屁股的小娃,就生动极了。噗通,噗通,从河堤岸上往下蹦,在半空中表演各种姿势,激情勃发,在水里充分释放。涨水的时候,比勇敢、比胆量、比耐力、比技艺。玩冲浪,从水里挣扎出来的时候,满脸的泥水,像沾满了胡须,滑稽的扮个鬼脸,傻傻的可爱

春天的丹江,风光无限好。晨曦中,水面上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霭,白濛濛一直笼罩到河的对面,对面是一丛丛葱郁的绿,簇拥着水岸,河边的水草尖上,挂着晶莹的露珠。空气几乎都是湿漉漉的,这时,若有人从岸上走过,一定会被打湿双脚。打湿的双脚,一定是迈着轻盈的步伐,谁忍心打扰鱼儿的宁静呢?直到太阳慢慢露出了小圆脸,薄雾才缓缓退去,河水清澈,水面似镜,可映见我清晰的模样。鱼儿醒了,软着腰肢曼舞,几尾俏皮的,吐些气泡,互相追逐着嬉戏。谁家勤快的小媳妇,急急占领了河边的洗脚石,洗刷的尿布在水里搅腾,立即惊扰了水的宁静,惊得鱼儿四散奔逃,掀起的柔波便粼粼地扩散,一直到水中央才渐渐消失。太阳升到头顶的时候,阳光撒进水里,河底的小石子也泛着白光。水草蓬松着散开,水中的内容是那样的清楚,一切政务都公开了。水面也活泛了,鱼儿勇敢地在水面觅食,吸引了扑棱棱的水鸟,有好几只从水面掠过。水鸟的到来却吸引了在河边草丛里牧羊的汉子,他用石片一甩,石片迅速从水面飘过,串起一朵又一朵漂亮的水花,吓得水鸟头也不回的飞得老高。浣洗的人多起来,小媳妇、大姑娘唧唧咋咋,热闹成一团,评论张家的婆婆和李家的小叔子,嘴不停歇,手里的活计更不停歇,声音在水面上飘荡。一阵热闹过后,劳作活泼的女人们各自回家吃饭。埋伏在沙子里的鳖才懒洋洋露出头,小心翼翼蛙泳到河边,笨拙地爬上岸,机警的四顾,寻一个地方后静静地爬着,巍巍不动,任阳光暖暖地晒晒脊背。傍晚,晚霞映着水面,像落了层金辉,水里的鱼,岸边垂钓的人都被度了一层金,像一副贴画。人和鱼斗智,人消磨的是时间,鱼损失的是生命,表面上看不公平,说鸟为食亡,鱼也一样,有些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鱼儿贪食被活捉,人贪多了迟早也逃脱不了被钓的命运。晚上,月亮出来,皎洁的水面像铺了层水银,静谧得能听见岸边草丛里的虫吟。一会,起风了,凉风习习,掠起我曾经飘逸的长发。风掠过水面,制造出一圈圈涟漪,风儿带着涟漪,跑得好远,一直带到夜的深处和水的深处。

秋天里,丹江河水被分流引灌到河两岸的庄稼地,形成的灌渠也湍流不息,河渠两边是茂盛的灌木丛,突然就会钻出一条五彩斑斓的蛇,软溜溜的在地上划过,你不惹它,它也不会惹你,小脑袋竖起来,眼珠闪着光泽,给你行注目礼。这时,柿上还冷不丁跌下一个蛋柿,吓人一大跳。

如今,丹江河两岸修建了江南、江北大道、龙驹大道和江滨公园,河堤边的小树林里郁郁葱葱,各种花草争奇斗艳,河堤上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美不胜收,成了市民们休闲的好去处。河面上又相继建起了三座桥,用橡皮坝蓄水,在花庙下面和月儿滩修建了上下码头,天南海北的游人都慕名来我们丹凤到丹江漂流,在丹江河里嬉戏,丹江两岸,山是青色的山峦,树木葱郁,层峦叠嶂,水是潺潺的流水,碧碧的绿。河边的每一丛翠竹,每一棵绿树,甚至每一株纤弱的嫩草,都是风景的一部分,丹江漂流,赏心悦目的东西太多,能使人的目光变得温柔,心变得柔软,云水禅心难道不是一种教化吗?来丹江漂流的游人们都会不由自主的沉浸在欣赏美景喜悦当中,人和自然律动,在充满诗情画意的山水间充分享受大自然给予我们的乐趣,收获了无尽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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