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的美好

2011年12月17日来源: 网络文章心情随笔

期盼了许久地月食,终于要在今夜上演了。还是难得一见的红月亮

我走出院子,往南不过三十几米,就是一片冬麦地。零散的木伫立在萧瑟的田野上,树叶早早的回归了大地,孕育着来年的春天。希望,也就是在寒冷的冬天一点一点的储藏。若有空闲,我经常地一个人漫步在这片冬麦地旁,享受一份清静,收获一些冰凉的感想。

夜,渐渐地深下来。风不是很大,吹到脸上却刺骨的痛。我不禁裹了裹衣服,抵御一下冰冷的风。我仰望天空,此时的月亮已经被地球完全地遮挡了,大气层折射的光线使得月亮呈现了暗红色,悬在半空之中。宛如新娘披了一层红色的薄纱,越显得娇羞迷人。

为了抵御寒风的骚扰,我沿着田埂慢慢地向前迈着步子。记忆也往前追溯着,这是我第二次看月食了。

十几年前的中秋夜,听人说有月食,吃了晚饭,便急忙的跑出来观看,和一个伙伴跑出村庄,爬上一个土堆,左等右等,都没有见到。于是便找个理由:中秋节人多,都守着月亮,“天狗”就躲进窝里,不敢出来了。我们俩也就悻悻地往回走,走到邻村的几间破旧的土坯房前,没有院落。几根木棍和玉米秸扎起的篱笆墙,在皎洁的月光下,影印出稀疏的影子。屋里微弱的灯光,透过木制的方格窗棂,照在窗前的婆枣树上。听不清屋里的声音,只是偶尔地从屋里传出几声咳嗽,打破小院的宁静。

又大又圆的婆枣,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诱人的光辉。我俩便悄悄地扒开稀疏的篱笆,钻进去,爬到窗台底下,抓住窗棂探头往屋里瞅,只有老太太独自一人,在灯下做着一只虎头鞋。她的儿女就在前面的瓦房里,欢笑声不时地传过来,伴随着皎洁明亮的月光。我知道,她聋了,听不见外面的声响。她只是精心的做着虎头鞋。仿佛窗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月光,欢笑,团聚,还有这中秋夜。她只惦记着她的孙子,已经十几天不让她见见了,她只是想念,只是无谓的做虎头鞋。

我爬上婆枣树,摘满衣兜,溜下树来。逃出院落,听见的依旧是掩映在欢笑里的咳嗽声。后来,老太太死了。据说她的儿女都哭得很伤心,那几间土坯房还在,还有那棵婆枣树。

一晃十几年了,我仍然记得那个夜晚,那个夜晚的婆枣很脆,却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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