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半亩

2012年05月13日来源: 网络文章情感日记

殊不知人间这片花海,静默而深沉,静默而深沉。

夏天以它炎热而浮躁的姿态赠予人间一个不安分的季节,我原想当一只蛰伏在草丛里的萤火虫,用五天的生命发出一辈子的光,五天后,我死去,完成了作为萤火虫的使命,那么,虫子也可贵,贵在发光那一刻时迸发出爱的力量与担负起延续下一代的责任。可是,我明明不可以。想着老去,可时光还在,在午后淡淡的微风中,扰乱人的发丝,撩拨人的心海。就这样恍恍惚惚,不忍老去,去成全一种叫做古旧的年华。碧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是个独自挑针起线的孩子,学不会如何保护自己的手而不被针线刺伤,可我分明看到,刺伤的手滴下的血,濡染了一片苍白的布。生命的苍白倘若染上了血色,我又如何是孤独的?

无所畏惧、无所懈怠,我若要人间这一叶轻舟,去漂流,流入荷鸥深处,寂寞不要说话,说的话都了无意味。碧站在最窄的岸,做着最轻的梦,梦里有最写意的时光,时光在轻唱,唱我的梦,梦中的梦,这梦里有一抹别样的柔软。我该是懂得这一番柔情蜜意的,谁要伴着一蓑衣,去耕耘心灵的花田?

殊不知人间这片花海,静默而深沉,静默而深沉。

很长一段时间,连风都是涩的,我原极爱这季节,可他又面目狰狞地扑向我来不及躲闪的怀,我定知道这场战斗会是痛苦的,痛苦源于长久,倘若时间是无垠的,长久便无足轻重,可他不是,生命也不是。我在季节的开端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那些琐碎的事情攫取了我半个生命,我却又不是爱它们的。今天在草地上坐着的时候,我问林峰:“你想去古老的地方么?”缘起古老,缘灭古老,这古老里有一道跨不过的墙,隔着我的思绪,有着影影绰绰的的花影。我什么都不愿再想,只想再走玩剩下的这一趟路,回到可以安身的地方,做一个静默的梦。路过最盛阳光的中午,我急急地问了师兄一句话:“这里有那个地方是保留有古老文化的?”我想逃离,放自己一个假,去到陌生的街巷,抚摸古旧的印痕,老墙上的斑驳定有其传奇,颓圮的篱墙也各自有归宿,墙角的青苔总会承载着最湿润的梦。在一个静默的夏天,找一片静默的土地,去种植一株娇小的花,我为其取名,去一个叫做格桑的名,藏人说:“只要找到了八瓣的格桑花,就找到了幸福。”高海拔的空气,吸下白花花的阳光,为格桑附上了凄美的花语:怜取眼前人。梦既然是梦,想要怜惜的,又如何只得一人?人,终究止不住贪婪的本性,就连梦,也是梦中的真,真中的梦。只想在最浓重的荫下,吹一曲悠远的田园牧笛,谁家庭院,会是落梅纷纷?

十指是可以用来言语的,青丝也自有其魂语。想要学着唱一支《懊侬曲》“黄牛细犊车,游戏出孟津。”,也想在懊侬里记下“蕊粉染黄哪得深”的思忆。那个老者说“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如。”我仿佛又于朦胧间瞥见“白发三千丈”的愁缘。生命原没有什么可以悲戚的,可以被悲戚俘虏的都不再成为将近的悲戚。沉默开出了花,年华种出了瓜,这片土地,骄矜而贵重, 源自淡泊的心境。随意点染,了无半点人间烟火味。

或许是走的太快了,前面的路太赶太赶,我该是忘记了原本劳累的躯体,这躯体里有母亲最鲜艳的血色,濡染了我的单纯与苍白。碧什么都不需要做,想要放自己一个无期限的假,一直走一直走,那里的安静开满了我最爱的花。“世界安静了世界的眼泪,凡尘拥躁了凡尘的喧嚣。”花开依旧,何必成冢?

“万殊混一理,安复觉彭殇”的谢安玄妙,在心灵的花田上开始种下古老的印记。等待着开出,安静的花。

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太阳,和你的心上人,一起走在街上。——海子

要做的,安静得简单,不必浮躁,芥蒂寥落。

殊不知人间这片花海,静默而深沉,静默而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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