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乡愁

作者: 江南烟水2009年06月08日来源: 好心情原创网原创文章
  我的故乡是湖北省大冶市还地桥镇,从我的住地乘半小时的车就到了。所以我还不算离开家乡,只要愿意随时可以去看看,但是那浓浓的乡愁却时时漫上心头,挥之不去。细思忖:我的乡愁不是离愁,应该是对记忆中故乡的怀念。今天我陪母亲去看一位曾经有恩于我家的堂兄,坐上了去家乡的小巴。想着今天可以看看故乡,抚慰一下被乡愁浸渍的心,心情就舒坦了。
  车子到红光村时,就是笔直的马路。路边有一条小港,和马路相伴向前。记忆中的小港两边杂草丛生,港里水是浑浊的。但是今天看到的是,小港两边都栽了婀娜多姿的柳树。悠雅的柳枝似出浴的仙女在清浅的水面顾盼神飞。
  记忆里镇中心有一座古老的桥,关于桥的名字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但是现在笔直向前的小港面上,已经有几座“卧波长虹”了。横卧港面的小桥有拱桥,扶着雕刻有各种图案的桥沿,沿着一级一级的石阶上到桥顶,临着风,看小桥、流水、柳树,似乎来到柳永词里的“自古繁华”的杭州,“烟柳画桥”之上看“市列株玑,户盈罗绮,竞豪奢”……小港上还有下面是拱形,上面是平的石桥,桥面有仿古的门楼。看着青色的石桥,青色的门楼,耳旁似乎有古曲在奏……咦,我的乡愁在那儿?
  我们到站后要走一段路才到村子。记忆里,阡陌交错中有一条小道蜿蜒向前到达村子。微雨之中,天地被雨雾笼罩。提着鞋子,踏着陌上春泥,酥痒的感觉直达心田。就算天晴了,小道淋泥,也是可爱的。在酥润如膏的泥中留下一个脚印或手印,或者画一只小鸟,或蝴蝶,或蜻蜓,也是十分的惬意。然而我跟随着母亲,一直沿着宽敞的大道走似在城里。再转弯也是平坦的水泥路,路边有大树参天。村子就在眼前了,也是干净的水泥路。我又一次没有找到我的乡愁。
  故乡的瓦屋,也是梦里时常浮现的。青色的布瓦,淡黄色的土砖屋,就像天和地一样亲切温暖。雨天的青瓦,青得泛光,从瓦檐流下的雨帘在屋前屋后挂起来时,是最快乐的时候。总喜欢用手,和姐妹们一次次割断雨帘,任雨水溅得满头满脸却是惊喜无比。伴着夜雨在青瓦上演奏的乐曲入睡,梦也是轻盈快乐的。
  然而随着村子的面貌在视线中越来越清晰,却没有看到青瓦土屋,却是鳞次栉比,三层四层的楼房。楼顶是红瓦或平台。这些楼房外贴白色,或淡黄色,或淡绿色瓷砖,着实美丽高雅。细想:瓦屋虽温暖但时间不长,三五年就现出衰老的苍伤。这小洋楼应该可以经风雨,并三四十年容颜不老。于是乡愁中如天地一样朴实的瓦屋被这些美丽长久的楼房比下去了。
  没有了瓦屋,应该有袅袅炊烟吧。傍晚那些催促顽童归去的炊烟总会在晚风中变幻着模样,随归巢的小鸟四处飘散。乡愁里的炊烟是母亲的呼唤,是飘香的饭菜。然而随母亲来到堂兄的大儿子家,看到他们家的厨房也是和城里一样的用天然气,干净整洁。我没有找到乡愁却是惊奇和欣喜。还有堂兄大儿子家带浴缸的锃亮洗澡间,楼顶太阳能热水器,将井水抽到楼顶大水箱再放下来的自来水更让我惊奇和欣喜……
  我回到故乡,没有找到我的乡愁。我却是欢喜而快慰的。原来是我的乡愁变美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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