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柳,破碎的告别

作者: 李V2009年06月12日来源: 好心情原创网心情故事
  我没有回头再看背后那五个凝聚的背影。对于我来说,即刻的他们是道让我无法穿越的疼痛!虽然我不记恨他们,可是有些印痕已经实在地显现在那片最柔软的地方,我挥不去!表面的潇洒足够对比内心的颤抖!只有我自己知道破裂的感觉在那一刻是如此突兀!
  如此尖锐!低垂的刘海被风撕扯掩盖住我半边的脸颊,所以我隐藏了自己一半的忧伤!在潇洒里散透另一半,沉落在风里,遗落在阳光下。我想到底会有个时候它们会消逝的,只是有人会记起,有人会遗忘!就像假山旁边那棵枯老的柳树,风雨曾知道某些年代里它生命的张力有多么澎湃,但路过的人群却记不得它曾如花般绽开!如果那枯老的是一棵浮世千年的古树,那么结局又该会有怎么样铺展?
  普通卑微的存在,是种仰望!同样也是一种悲哀!
  “等一下,你就这样走了吗?请把你欠我的东西还给我!”
  一句柔和的声音穿过我背后的潇洒凝住我迈出的步调。
  眉间划过一丝微笑!很真诚的虚伪!
  我转过身,恭恭敬敬地问候了声:
  “胡欢老师!午安!”
  “李V,你真的决定了吗?你忘记了当初给过我什么承诺吗?”
  胡欢,我的班主任!知名大学中文系毕业,从高一教我到高二,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决定,她说过会一直教我到毕业。
  “我记得我自己说过什么,十年之后的事情不一定要在阳光下沐浴而生!”
  “你很让我失望!真的!”
  “那是我一开始就让人觉得不确定,所以你延续你的良苦用心到现在!我很感激你,或许你的身影可以替代我记忆里残留在这的许多印痕!”
  “你走吧!或许这样的地方真的不适合你,希望你的仰望可以让你重生!”
  “谢谢你的相信,我会记得登格亭里的诺言,书桌里有我留给你的东西!”
  “能为我再弹奏一曲吗?”
  “什么时候?”
  “现在。”
  “闭上眼睛吧!我不想让你的眼神触碰到我灵魂的细末棱角!”
  “你还是那么倔强!”
  “或许换作坚持会好听一些!”
  古老的芳香,执着的指向。
  尖锐的时光,穿破的胸膛。
  黑色的仰望,贴心的流浪。
  从不在乎岁月的光芒闪耀生命的痕迹。
  我只在乎足下走过的土地。
  从不守望风雨过后变幻的美丽。
  我只守望流云飘忽的涟漪。
  从不在意语言尾随堕落的叹息。
  我只在意平阳落野的身影。
  寥落的孤寂掩藏在土地的脚印里。
  倔强的坚持散透在汹涌的流云中。
  迟暮的沧桑隐没在消逝的背影下。
  我的芳香会执着着他的指向。
  让尖锐的时间刺破他原有的胸膛。
  我的仰望依旧会贴着我的心。
  还在流浪。
  或许,我不是个很好的人。我一直没有这样认为过!有时候过客的存在是一瓶不可触摸的毒药,他冷,却让人觉得应该去疼惜。或许有些期盼会在某些黑暗里找到原来在自己身上出现过的气息,所以让人觉得熟悉,但容易让人盲目。因为自己曾经没有感觉到毒药带给自己的疼痛,直到现在的恐慌延续到另一个可能的身上,所以就会执着地改变那个可能存在应该延伸的轨迹!太过热忱的关切足以体表他精神上的自私。
  爱是对的,只是应该有它自然的轨迹,不能期待感恩会湮灭错误的关切,那是一种伤害,只是他不曾开口,你不曾发觉,如是而已。
  收手背起吉他,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胡欢,那个接受过文字熏陶而感知极度感性与细腻的女子,她能听懂不成曲调的词语里饱含着什么样的执着,因为她有过同样的过去。从看见她的那刻起,我看见了她同样熟悉的眼神,弯曲但倔强而刚毅!
  如果她愿意,我会爱她,带她去流浪!尽管她是我的老师,但我知道曾经沧海的她并不会在乎年龄的锯齿会磨灭掉感情的罗盘,只是有人比我更早踏入了那方亢奋过后的宁静,具有艺术气息的男子会很适合她。我感觉开心,也替她祝福。离开记忆之前的脚步很慢。陈旧的青石路上刻录着岁月的痕迹与轮廓,往昔的背影跳跃得很厉害,直接将心给弄傻了,我能感觉自己心底片刻的恐慌,我很怀念这里的一切,尽管我口中曾经说过要忘记这里的所
  有。太绝对的言语其实是很明显的破绽!真正跨出校门的那一刹那,我狠狠地大笑起来,随手把陪伴我的吉他狠狠地向背后扔去。我要一无所有地离开这里!然后在我的仰望中--重生!
  一路狂奔,我将所有的情绪寄托在我的脚底燃烧速度,最后沉埋土地。
  直到立足码头看见对岸的船家摆渡过来,我感觉自己的踹得很厉害,眼前一片模糊。可是我知道这不是晕厥的诞生。只是有点震撼!兴许,下次在这里摆渡,可能会是在十年以后。坐上船,对岸,或许是条荆棘之路,我没有选择回头,也不会选择回头!靠着栏杆,我开始习惯这摇曳颠簸的感觉,我得适应它!这是生存的必要!
  渡河的时间需要半个小时,我想这是我最后让记忆停留的时间了!我知道现在颜欣周波他们很沉默地在回忆过往,胡欢会第一时间跑去教师里我曾经的书桌,翻看我的日记,我知道她会哭得像个小女生,我知道她会知道我曾经很爱她,我知道她会拿着我最后的歌词凭她自己的感觉唱出沙哑的音调……
  对不起!这是我最后一次伤害,也是我最后一次对你做出的表白!
  把我的爱交给你做主。
  却被你拿来去放逐。
  置之不理任由它去荒芜。
  想让你为爱找出路。
  而你为它挖好坟墓。
  爱葬身何处请你说清楚。
  我不是爱情的赌徒。
  这一次真的被你害苦。
  想要得到幸福。
  到头来却又是彻底的痛楚。
  我不是爱情的奴仆。
  凭什么对我吆六喝五。
  想过迟早会输。
  没想到输的这么一塌糊涂。
  没有来由地,我在心底脉脉哼起了这首歌,河风吹过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脸颊很冷,泪水曾经温暖过,
  只是停留的时间有点短而已!
  我把手收进口袋,然后摩挲着拿出那一段很久以前就被我藏起的柳枝,上面“登格”的字样依稀还可以看得见,但此刻我的眼睛已经模糊,望着不远处的对岸,我笑着扬起了手,将那枯竭的柳枝抛却在滚滚的河
  水里荡漾隐没……
  我没有回头!
  只是听见时光破碎的声音曾停留在耳边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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