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眼泪默默读着父亲当年的辛酸

作者: 阳光心情2009年06月19日来源: 网络文章经典散文
谨以此文献给我最亲爱的父亲!父亲您是我心中永远的骄傲,也会是我心中永远的想念!心中犹记,您的后背——曾驮起一座山!多年以后,我只能用眼泪默默地读着父亲当年困苦日子里的辛酸!

题记:想想您的背影,我感受了坚韧,抚摸您的双手,我摸到了艰辛。不知不觉您鬓角露了白发,不声不响您眼角上添了皱纹。听听您的叮瞩,我接过了自信,凝望您的目光,我看到了爱心,有老有小您的手里捧着笑声,再苦再累您脸上挂着温馨。亲爱的老父亲——您就是我最疼爱的人。

我从小就记得,父亲有一辆很结实的自行车,是飞鸽牌的。

小时候,上集市,父亲就用这辆自行车驮着我。到了集市,他去买东西,我就站在自行车旁边,给他看自行车。等到我等得不耐烦的时候,父亲才提着很多东西回来,还会递给我一串糖葫芦或是几块糖什么的,作为我为他看自行车的奖赏。小时候可能真是为了这一点点奖赏,才每次自告奋勇地跟他一起进城。现在回想起来,小孩子的欲望,真是很容易满足的。

等到我十多岁的时候,我和哥哥都快要上中学了,到了学自行车的年纪。等父亲的车子有空在家的时候,我和哥哥就推着它去生产队的场院去学自行车。

哥哥比我大一岁多,也比我早一年上中学,所以每次都是哥哥先学,等到他学累的时候,我才有机会推着车子练上几圈。记得我们每次学完回来,车子的脚蹬腿总是被我们摔弯,然后父亲总是满嘴的责备,但还是拿出工具把车子修好,好让我们继续去学。

那时候我的个子很矮,也许是我太笨,总之最后自行车还是没能学会。到了我上初中的时候,便由哥哥用自行车驮着我去上学。后来到我快上初三的时候,哥哥也快初中毕业不念了,于是我必须得学会骑自行车。

现在还仍然记得我第一次学会自行车的情景,那是哥哥驮着我回到家的路上,快到村边的时候,我向哥哥提出我自已想练练自行车,于是哥哥就自已先走回去了。我骑着自行车试了几回,居然能骑出几步远了,好象感觉一下子找到了。那天下午,我便推着车子来到村边的大堤上,上车之后,居然一下子能骑出好远了。我那时由于个子矮,一下子还没学会怎样下自行车,对面来了一辆机动车,我心里着了急,心想这下可怎么办啊,没办法,只有顺着道把车子骑进道边的沟里,自然地顺着摔下来,才放心。现在想起当初学自行车的事儿,还会笑出声来的。

到了我上高中的时候,因为要到离家四十多里地的高中读书,这样父亲的自行车就归我骑了。当时是一周一放假,每次上学都要骑一个半小时才能到学校。那时父亲的自行车已经很旧了,没有了挡泥板,也没有车闸更没有车铃。每当下雨的时候,骑着它,就会溅得满身是泥;每当遇到前方有车,要刹车的时候,只有用脚踩在前轮上,进行“脚动刹车”。

不知什么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自行车是我们学校车棚里最破的自行车,样子黑黑的,车的两个车圈泛起层层黄色的铁锈,没有链子盒,没有车铃,没有车闸,也没有挡泥板,有时为了驮每月的粮食,还要在车架子上绑些小木棍,使它的样子看起来比别人的自行车不知要“土”多少倍!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从心里厌烦这辆自行车。每次上学之后,我都会把它推到车棚的最里边,每次到了回家的时候,我又磨蹭到别人把自行车都差不多骑走的时候,才进到里面推着车子骑回家。也就是这辆自行车,陪我度过了我三年的高三岁月。

父亲的自行车陪着我度过了三年的高中生活,它变得“土”得不能再土了,我读完高中之后就没再骑过它。

父亲有空闭的时候,就开始拾掇他的自行车,再配一副新的脚踏板,给它换一副新的外胎,甚至链子也要重新把它弄好。弄好之后,父亲就会蹲在它身边叭嗒叭嗒地抽着烟,望着它就象是在望着一个老朋友似的。

每次我大学开学的时候,就会父亲骑着他的自行车,把我送到火车站去,一路上我望着父亲的背影,我注意到父亲的后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有些驮了。遇到有风的时候,我想让父亲下车,让我来骑车驮他,可他说什么也不干,我便只有一再地让他不用着急,慢些骑。父亲一路上会高兴地和乡亲们打着招呼,我听得出打招呼声中透出的那股兴奋而骄傲的劲——“我的儿子考上大学啦,我送他去上学!”

我上大学的时候,这辆自行车又开始陪着父亲,每天田间地头、集市不时地转。等到我大学毕业后,我开始挣钱了。当我想给家里留些钱用的时候,父亲不高兴了,他说:“我还没老,我还能挣钱!再说家里现在也不缺钱用。”看着父亲倔强地坚持,我就不再强求了。

有一次我放假回家,没看到父亲,也没看到他的自行车,我问妈妈:“父亲到哪去啦?”妈妈回答:“他啊,在家里一天也闭不住,这不,每天骑马着自行车,到各村各户去收破烂。”听后我没说什么,只是感觉到一阵心酸,父亲五十多岁了,就是这样一个辛苦一生的人,勤劳一生的人,不会享受一天清闭的日子。

到了下午两点多钟,父亲才满脸是汗从外面回来,和我打声招呼后,没等去洗脸,就兴高采烈地向妈妈汇报他这一天的战果:收了多少斤铁,多少塑料、铜、铝啦。看着父亲这股兴奋而充实的劲,我心里倒没有了刚才那股心酸劲。

其实我心底里一直有个秘密,那就是:为什么父亲一直不舍得丢掉他的老自行车呢?

这个谜底终于在今年过年的时候揭开了。过年的时候,父亲看到儿女一家家都回来了,非常高兴,早早就开始忙活着准备着过年用的好吃好喝的。平时我跟父亲最谈得来,在他眼中我是个有文化的人,所以我的话他也是最听的。晚上我和父亲谈了好久,谈话间我问起了他的自行车,顿时他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

父亲的祖父当时是个没落的地主,在土改时期已经一贫如洗的爷爷,却被划进成分很高的阶层,弄得父亲兄弟姐妹几个想成家都很困难,姥爷得到村政府的允许后,才敢把母亲嫁给父亲。

那时家里很穷,父亲母亲却很好强,一直想着能从爷爷家里分出去单独过。于是私下里商量着向别人借钱买下那辆自行车,花了近二百元,在那时二百元要相当一家人近两年的总收入。

有了这辆自行车后,父母核计着买苇子编席子挣些钱。那时买苇子要到百十里地外的辽河岸边,每次父亲都要用自行车驮着二三百斤的苇子,一路推着回到家,好让妈妈编席子去卖。那时大多都是接近冬天的时候,天气很冷,风也很大,路不好走,父亲有时常常走上一天的时间才能把苇子推回家,路上也吃不上象样的饭,每次都非常辛苦。就这样过了几年,父母终于攒下了几千元钱,在村子的南边盖起了一所属于自已的房子,它就在我家现在的位置,后来又在九零年前进行了翻盖。

听父亲诉说自己当年成家立业的故事,我心里感叹好久,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一直不舍得丢掉那辆老自行车。是父亲,还有他的自行车,与妈妈一起白手起家,为我们儿女们撑起了这个能吃饱穿暖的家!

  静静地听着父亲诉说着他从前的故事,我的眼睛不禁湿润了,我在想:亲爱的父亲啊,您在我心中真的非常伟大!您会是我心中永远的骄傲,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您用您的后背——曾驮起一座山!多年以后,我却只能用眼泪,默默地读着父亲当年困苦日子里的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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