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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乡愁的故事

2022/11/26经典文章

关于乡愁的故事(精选6篇)

年味乡愁

文/廖献红

公婆的家位于云开山脉腹地,云雾山脚下,四周群山怀抱,一条清澈的溪水绕村而过,山清水秀,民风淳朴,是一个典型的小山村。每年的除夕头一天,我们都启程回家过年。城市的年味与山村终有不同,如果说在城里过年是一本精准的流水账,那么在山村过年则更像一部连环画,读来隽永,意味深长。

二十年来,我从来没有间断过与这个小山村的联系,每年尽可能安排回家过年。丈夫固执地用真诚的爱,感染着我和孩子,像水一样的渗透,为的是让我们娘俩能完全融入这个小山村,尽管我们并不会讲当地的方言。

除夕,公公婆婆早起,杀鸡煮肉,为给祖上太公们拜年作准备。正午稍过,我们一家老小与各家各户一样,挑着煮熟的鸡肉、香烛鞭炮到山那边同宗同族集资建起的香火堂祭拜。香火堂里依次摆放着一百多年来陈府祖上太公的灵位牌,香火萦绕,庄严肃穆。在我二十多岁年纪第一次随夫祭拜时,年少轻狂的我曾嘲笑这是封建迷信活动。如今,我看问题的角度已发生了改变:在独生子女政策和城镇化的进程中,中国社会的宗族观念在不断削弱。这样的香火堂,是同族子孙们精神上的纽带。在飞速变化的时代里,我想,仍然需要传统的农村生活,仍然需要依靠血亲和宗族来维系的共处方式。

屋外,同宗同族的兄弟们祭拜后相互寒暄,这里似乎成了另一个社交场所。祭品摆放约一炷香工夫,太公们也算吃过了年夜饭,燃放一圈鞭炮,也就代表着天上人间两厢牵挂了。

正月初一。在山里,大年初一开门迎福时刻并不是在凌晨零点,每年的时间点都不一样,是根据天干地支掐算出来的。每年迎福前,公公婆婆早早起床,烹制糖糍,只等时辰一到,立即打开大门,燃放鞭炮。这村那家此起彼伏没得间隙,鞭中夹炮,炮后有鞭,一阵紧似一阵,一村密过一村,像滚雷拂过村村畈畈、旮旮旯旯。鞭炮停止后,天还没完全敞亮,在院子烧香祭祀,糖糍作祭食,供奉天地日月。祭祀完毕便张罗全家人吃糖糍,祈祷一年生活平安甜蜜。

山里的集市,大概就是山里人世界的最外延。逢三六九,就可以到“外面世界”溜达一圈。而在春节期间,就不论什么三六九了,天天是集。大年初一早饭后,我们一家老小出门,翻过“之”字形的山路,去山那边的小集市赶集。公公婆婆给足了我的面子,将我为他们置办的新衣往身上一套,吆喝着出门了。在集上,会看到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起叙家常,山里山外远房叔公叔婆、舅叔伯婶会在集市上相互拜年,不需备礼,也不需送封包。陈年的情分,积久的恩怨,消融在这一声声“新年好,恭喜发财”之间。乡亲们慈爱地唤着粤爹的小名,一阵寒暄,问问在哪里高就,恭贺恭贺,鼓励鼓励。我们似乎在被乡亲们检阅,同时也检阅了乡亲们。

大年初二,陪公婆回娘家给老外婆拜年,是回家过年的重要日程,只要回家,老外婆家是必须要走访的。老外婆家在山冲的北面。一大早,我们便起床换新,翻过山包,走过田埂,再翻山,再从田埂走过。十多里山路并不觉得远。早些年,老外婆腿脚还灵便,我们每次回来,她都从山冲北赶到山冲南看望我们。如今,老外婆已九十九高龄,是一位枯老如柴蔸但精神矍铄、思维清晰的老太太。辛劳了一个世纪的老外婆,每次见到我,都用她那干枯的手捉住我的手久久不肯放开,说着我听不太懂的方言。这时,粤爹会在旁边作翻译。尽管言语障碍不能很好地交流,但并不影响老外婆对我的喜爱。每次来拜年,老外婆都会向我们诉说政府是如何的好,节前市里的领导还来慰问,给她送来米油和棉被,还有每个月可以领到的高龄补贴……老外婆说起这些,一脸的知足和感恩。而当说到自己远在湖南岳阳工作,已退休的七十多岁的大儿子很少回来看望她时,立即惆怅起来。看着外婆那老如树皮忧伤的表情,这一刻,我突然体会到了“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的意境。

回程时,老外婆通常会塞给我们一些年货,还有一把蒜苗,祝福我们在新的一年里会打算过好日子。

大年初三,是打扫送穷的日子。各家各户起床的第一桩事,是赶紧把鞭炮屑用笤帚清扫,扫扫一年没顾得上的扬尘。这一天,我们可以睡个懒觉,起床后爬爬屋后的山,看看山村全貌,再到公公劳作的竹林果园走走看看。

正月初四,公公会带我们一家四处走走,到山外去拜访姑妈姑父。我理解公公带我们走亲戚的本意。其实,公婆很在乎我们的身份,在陈府上下多个儿子儿媳中,我和夫是唯一拿国家工资的一对,而且我这个儿媳还会舞文弄墨,公公婆婆在亲戚面前没少宣扬我的明理懂事和孝顺,他们用自己的方式,确立了我在这个家中不一样的分量和位置。他们如此重视我,说白了,就是把我当成一个文化人,处处维护,处处尊重。当看到我们工作顺利,事业进步时,公公更是喜在心上。

求学、工作,我们越走越远,没有了当地的水土,人也会退去乡音,甚至改变容颜,可在异乡的某一个微小触动,都会把关于它的一切重新燃起。过年是归期,年味是乡愁,只要乡关依旧在,游子流浪的心,就有地方安放。只要门前的青山还在,村边的小溪依旧在流淌,我们就能轻而易举地记住这乡愁,并依然让它伴随着我们勇往直前。

无处不乡愁

文/宋殿儒

那年临近年关,儿子说过年又回不去了,你还是领着孙子孙女来广州过年吧。

接到这样的消息,我们老两口盼团圆的心就突然灭灯了,内心很是沉重。儿子和媳妇常年在外打工挣钱,而一双儿女和家里的十来亩地却丢给了我们老两口子。虽说在孙子孙女面前,我们老两口总整出一幅无所谓状的“不想他们”,可是每当避开孙子孙女的时候,我们总会掰起指头数过年团圆的日子。

新型工业的兴起,和新生活的要求,使我们农民也不敢仅靠那几亩薄田过日子。一个家庭为生活四分五散,那是当前社会的特性,我们也只能顺其自然地认了。可是每年过年的那份乡愁却是不容走散。

儿子媳妇在外打拼,已有数年,每年过年总准备回来,最终多又因工临时改变。没办法,我们老两口只有领着孙子孙女前往外地团聚过年。

其实,我们老两口不是说去外地过年不好,而是总以为离开本土过年,生活会差别很大。比如我爱吃的红豆、绿豆、小米等小杂粮南方会有吗?老伴最爱吃的家乡烩面、家乡的老山羊肉等,南方会有吗?孙子孙女最爱吃的红心果糖葫芦及扁豆粥那儿会有吗?家乡的这些东西,南方的土是长不出来的。我知道南方人的主食就是大米,而我们一家人偏偏吃不惯。

所以每当儿子要我们到外地过年的时候,我们老两口就会很不情愿。

可是现实在面前摆着,还要考虑孙子孙女要见见爹妈,所以,即使很不情愿,也要无奈地跟着儿子的方向走。

那一年在广州过年,我怀着一种担心,就狠狠地携带了不少家乡食品。结果,没想到,那地方的街市上什么都有,甚至来自全国东西南北中的风味农产品远比家乡的齐全。儿子知道父母和儿女爱吃什么,在我们还没到达就准备得一应俱全。

那一年在广州过年,我们没有缺失乡愁味儿,相反还长了见识,品尝到了南方的风味儿。

后来,随着儿子媳妇工作的流动,我们一家人过年的足迹到过北京、上海、拉萨等全国很多地方,不仅享用到了满满的乡愁味儿,还领略了外面新奇而醉美的异乡味道。

其实从这方面讲,也反映出我国开放流通、市场繁荣的一个侧面。国家兴则家家兴,经济的发达,政治的和谐才是我们百姓走上幸福康庄大道的根本。如今我们国家的每一块土地上,都会有丰富的物产,乡愁再不是单一的老家,我们可以骄傲地把自己的故乡设定在祖国的每一个角落。

年又来了,哪里过年都好。真乃是,四海有乡愁,处处幸福年。

炊烟,飘在心头的乡愁

文/易国华

对于来自乡下,久居于城市的异乡人来说,数十载徜徉城市丛林中的繁华与喧嚣,我并未感受多少快乐。静下来的时候,会时常怀念儿时的故乡,或许只有乡愁才会让置身喧闹之城的我安静下来。

悠悠乡愁,魂牵梦绕,是人生记忆深处永不褪色的斑斓画卷。但最能代表乡愁元素的,当然是儿时故乡老屋顶上的袅袅炊烟。

我始终觉得,炊烟是故乡固有的一个特殊符号,不仅有形有色有味,更是有情有意有诗。炊烟升起,这是对游子的呼唤,在炊烟的牵引下,游子才不会迷失回家的方向。

有人说炊烟是房屋升起来的云朵,是柴草灶火化成的灵魂,是村庄的声息和呼吸。其实,炊烟更是村庄独有的风景线。寂静的老屋灶台旁倦倚着慵懒的小猫,灶膛前忙碌的女人点燃柴草,左手不停地往灶膛里添续柴草,右手“呱哒、呱哒”拉着风箱。当左邻右舍的炊烟徐徐升腾起来时,村庄上空已呈现出一幅幅动态的画面,混杂着柴火和饭菜香味的炊烟,忽聚忽散,忽浓忽淡,弥散在村庄上空,飘渺而灵动,宛如老屋深呼吸之后吐露的淡然。村庄,因为有了炊烟的灵动和浪漫相依相惜,而显得更有生机和活力;那略带沧桑的老屋沉稳地伫立于村落,也让村庄多了一份肃静和安祥。

一动一静中勾勒出一幅和谐的田园水墨,可惜我已不是画中之人了。

故乡的炊烟有香味。灶膛里燃烧的柴草充满野性的激情,把生铁锅里的绿豆粥熬得波涛泛涌,香味四溢。“吃早饭啰!”当女人大嗓门一声吆喝,一家人就着桌上一碟腌咸菜,稀溜溜、热乎乎地一碗下肚,不多时一锅绿豆粥就喝鼓了细伢子的小肚皮。“娘,你做的粥真香!”细伢子拍着鼓鼓的小肚肚笑呵呵。更喝乐了男人的嘴巴,“你熬的豆子粥香死咯人!”男人裂嘴对女人憨笑。女人扭头望着自己的男人一声嗔笑,“那是你嘴上抹了蜜吧!”此时那缭绕的炊烟,已没功夫留恋人间的温馨,早就携着这柴火之香、粗茶谈饭之香,逍迹于村庄的晨空。

故乡的炊烟有情调。炊烟戏晚霞,风追逐炊烟,夕阳映照下的炊烟如梦如幻,仿佛婀娜的女子扭动的蛮腰,飘逸的裙裾。男人扛着锄头从田间归来,晚霞在背后追逐着他的脚步,炊烟在前面向他招手,望着自家袅袅升起的炊烟就会忘记一身的疲惫。看家的小黄狗,老远冲着他汪汪地叫唤,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男人手里拎着的野味,摇着尾巴把男人迎进家门。

故乡的炊烟有诗意。如果说清晨的那一缕缕炊烟是一天中最早的温情升腾,那么晚霞中飘荡的炊烟就是一天中最美的风景。晚霞中的炊烟,比晨曦里的炊烟多了一些踏实和温婉,“炊烟袅袅牧人归”,女人做一两道拿手的家常菜,以此来慰藉劳作一天的男人。灶膛里的柴草虽然有野性在燃烧,但升起的炊烟却柔美而缠绵,久久不肯散去。男人呷了一口烧酒,就着不肯散去的炊烟的味道,饮尽了一天的疲惫。原来故乡的炊烟果真是有味道的,可以作为下酒菜呢!月亮悄悄地爬上树梢,炊烟也躲进月色下的树林里去了,说不定它还会缭绕在树梢,偷听人约黄昏后的悄悄情话呢。

再回故乡,已难觅“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那古朴而温馨的画面,忽然间我像一个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家的孩子,心生落寞。围着既熟悉又陌生的村庄转了一圈,不见炊烟升起。吃着婶娘用燃气灶做的一桌家常菜,全然没有当年用柴草烧出的那些饭菜可口,与城里的菜肴口味无异,可惜了婶娘的一番张罗忙活。农村城市化进程越来越显着的同时,原始的乡土文化却正在逐步离我们远去。

离开故乡时,我久久凝望魂牵梦绕的故乡,盼望着回眸间会有一缕袅袅的炊烟升起。我知道,我是在寻找老屋房顶上那袅袅炊烟的记忆。老屋的炊烟啊,你是否还记得当年的我,望着你每次升起时,幻想驾着你飞往远方。如今,你也悄然而去,成为缠绕心头的一抹乡愁……

隐隐作痛的乡愁

文/人生如水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时间就是这样不饶人,刚刚过了五一节,又到五月初五端午节。尤其是今年的端午节与儿童节相连,更增添了对故乡的思念。30日晚上女儿回到长春过周末,一家三口在长春团聚的日子并不多,傍晚吃过小白菜炖土豆,便兴致勃勃的到南湖公园遛弯去了。

傍晚的南湖公园,人声鼎沸,这几天空气质量清新,南湖的湖水绿如蓝,湖岸的建筑火树银花,彩灯高悬,高楼大厦闪烁着霓虹,真是很美很美。三口人聊得最多的是故乡和不同时代的童年,那个时代,每到六一儿童节都要上山野游,无论我们这些50后,还是她们那些80后,最盼的是风和日丽,最怕的是下雨,一旦下雨,野游就泡汤了。

我们那时候上山野游,富裕的家庭会给孩子们煮几个鸡蛋或煎几个鸡蛋,买几瓶汽水;向我们穷人家的孩子,最多带上几个玉米面饼子,用空瓶子装上自来水,参加这样的集体活动也是一种幸福;等到80后在上山野游时,生活条件变化了,孩子会带上面包,火腿肠、各种小吃,再加上一大瓶可口可乐,年代的变化对童年的认识也不同。但童年永远都是幸福的。

在南湖的树林中穿行,夏花烂漫,仿佛回到了童年,回到了故乡,拍下夕阳下的美景,看着那些年轻父母带着孩子,欢乐无比,想想我们的童年,幸福也会油然而生,再过两天就是端午节了,想想逝去的年华,想想逝去的亲人,我突然萌生了淡淡的乡愁。

“月是故乡明,花是家乡艳”,故乡距长春并不是太远,区区300多里路,可是随着时光的推移,我对这句话的体味也愈加深刻。是同一片蓝天,同一个月亮,只不过移步换景中,再也没有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面庞。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感觉自己忽然就变成了与谁都无关的路人。内心总有一种我并不是长春人,而只是在长春工作的人罢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一直想要改变,一直想要远走高飞,一直做着富裕、健康、幸福的梦,选择了这么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面对着新鲜的一切,然而对故乡的思念却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慢慢的在心底升腾。发酵成了心底最深的眷恋。迎着越来越炎热的夏风,看着日新月异的春城,这辽阔的松辽大平原的都市曾是我最向往的地方,而今我却时常思念起故乡和煦的阳光和平静的山峦。

感受着这个矿区里渗透的朴实文化和人们的豪爽,我却突然怀念起在在故乡生活的52年,那里的青山蓝天,丘陵起伏,河水潺潺,乌金滚滚,袅袅炊烟,以及人们脸上最干净最质朴的笑容。走在空旷的街道上,我想念起故乡的街上的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却拥有着自成一派的休闲安适,文化街中段,几乎全是摆地摊,做烧烤的,人称“烟熏火燎”一条街,吉安街南段,全是卡拉OK歌厅,人们戏称“鬼哭狼嚎”一条街,不知有多少家乡人,在这两条街上的某个地摊和歌厅里,享受贫穷却快乐的时光,我也曾拿着毛巾混在家乡人的秧歌队中扭秧歌,也曾站在大街的卡拉OK的电视机前高唱一首。

关于故乡的种种,哪怕是以前从不曾记起过的片段。也许因为身在异乡的缘故突然之间鲜活起来,串成了一部华丽的电影在脑海中一遍遍放映,才发现自己对故乡竟有如此深的眷恋。想家的时候,月亮是唯一的风景,星星是唯一的语言,回忆是唯一回家的路。很多事情,是不是要在隔了时间又隔了空间的多年以后我才能看清呢?

在东北这个季节,是三夏大忙季节,农活是最累的,所以为了“抗饿”,端午节以后,农家基本都在做糯米食品,一般都用黏苞米或大黄米做“黏耗子”、“玻璃叶子”,“黏耗子”用的叶子是椴树叶子,馅是红小豆的,而“玻璃叶子”是柞树叶子,馅是菜馅。这两种食品,既好放,又好吃,而且抗饿。如今农民的劳动强度已经大大降低了,种地用的是化肥和除草剂,所以“黏耗子”“玻璃叶子”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小的时候,我就是一个不安分的孩子,喜欢独往独来,只要我想要做的事情,一定去实现,从5岁开始,只要我想去的地方,一定要去看看,那时家里穷,没有钱,我局迈开双腿,走着去,8、9岁的时候就迈开双腿,来回走上100里,到县城看看,为了看看较大城市,也曾鼓动邻家的小朋友,走到较大城市吉林市,12岁为了见见长春的模样,长驱300里跑到了长春,后来随着红卫兵串联的洪流到过北京,因为主意正,没少被父母打。因为有了这样的经历,我深深的体会到“在家千日好,离家一日难”的道理。

如今,我已经进入花甲之年,故乡的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时光,总在我们心底最温暖的地方。那些记忆是无花的刺玫果,永远不会败落。虽然有时让人感伤,却能给我们带去最深的温暖与力量。让我们不断前行。故乡是我生命里最闪亮的星。

很多时候,我愿意将自己定义为一个流浪的人。或许正因为如此,故乡在我的心中总有着不一样的重量。其实,我对于故乡的印象是淡薄的,我常常在我走过城市里寻找些什么,当然,这样的寻找与梦想无关,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显得并不执着。或许,我所要寻找的不过是一份熟悉感。这种熟悉感常常会为我带来我所需要的淡定和安宁。诚然,这样的寻找有时候也会让我生出些许的怅惘。但是,我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回到了故乡,听到了乡音,我感到亲切,离开,却有了一种更深的依恋。我想,这种怅然与依恋,大概便是潜藏于我内心深处的另一种乡愁吧。 

然而,这个世上大多数人的乡愁却是那种淡淡的,淡淡的,在淡宁中带点忧伤,在飘泊中充满想往,恰似故乡的炊烟一般自然,又如同故乡的小河一样恬静。因为没有那种“不可见兮”的伤痛,所以便不见得怎样的刻骨。然而,这样的乡愁却总有一些让人沉迷的质地,所谓乡愁撩人,挥之不去,大抵指的便是这样一种情怀吧。

叶落归根,这是很多人不愿舍弃的理念。所以有少小离家老大回,头发白了,也一定要回到故乡。举凡中国人,大都有或浓或淡的故土和家园情结。听到乡音,便不由得泪水涟涟,举头望见了明月,低头便思起了故乡。一枝一叶,一山一水,月圆月缺,都可以是思乡的寄托。这样的乡愁写在每个人的心中。它并不沉重,相反,在某种意义上,恰似人心中的一面镜子,映照的是自己最初的形象,或者就像一轮圆月一样,始终皎洁在内心,有着淡淡美丽的身影。我想,这便是我的“美丽”乡愁的由来吧。

在我看来,乡愁的确应该称得上是美丽的。诚然,乡愁中也有伤痛,有怅惘,有一份欲盼却不可得的忧伤。然而,当心中那抹乡愁涌起的时候,内心必定是清纯而无任何杂质,柔软而又温暖的。那份明净和向往常常可以照亮心灵中任意一个哪怕是曾经阴暗的角落。在某种意义上,我不希望一个人任何时刻都用坚强来武装自己,有时候,人必须有那么片刻的温存和宁静,哪怕是脆弱。想想家,想想故乡的山水,想想故乡的小路,想想故乡已长得参天的大树,还有那永远开不完的野花。把故乡放在心里,在心里永远为故乡留下一个角落,那该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

牵挂是一种凄楚的美丽,被牵挂是一种酸心的幸福。它可以没有理由,它只是内心一抹在回忆中淡淡泛起的心酸,它也属于时间,空间,没有生命的事物。这种乡愁是因为时间的流逝,你不可再拥有的过去。

炊烟拴着的乡愁

文/浪子林杨

不离开家乡,永远不会理解那份炊烟袅袅的乡情,不离开故里,永远不会懂得难以割舍的乡愁。这份情感早已种在每一个浪迹天涯的游子心中,这一份厚重的记忆,漂泊的再远也不会抹去一丝一毫。那故乡的炊烟,永远地飘在记忆里,飘在每一个人的心里,缠绕着梦牵魂绕的思念,那份清新和厚重都透着熟悉的味道。每一次的想起都是暖意,每一次的忆起都是淡淡的愁绪。

儿时,生活在小山村里,每天都伴着鸡鸭鹅的合唱曲,放着猪,赶着羊,赤脚奔跑在大草甸子上。一望无垠的草甸子,到处都能见到被放牧的马牛羊。放牧人骑着马,带着狗,像一个大将军一样的威武,吆喝着牲畜。草甸子中间是一条清澈的小河,蜿蜒逶迤,无声无息地流淌着,唱着不知名的歌谣,滋养着两岸的水草和庄稼。抬头,是蓝天白云苍鹰盘旋;低头,是庄稼绿水花草芬芳。

每一天迎着朝阳,伴着炊烟的升起,赶着牲畜走在踩满泥窝窝的土路上,路上散乱着满是草味的粪便,土坷垃滚落在路旁。每一个雨天,都会是一片泥泞,挽起裤脚,只有赤脚走在上面,长了就会磨出了老茧,不会感到一丝疼痛。只是为了节省自己那双妈妈艰辛万苦缝制的布鞋,怎么会舍得让它沾满泥泞呢,即使是上学的路上,也是用手拎着,这些都是所有孩子的习惯了,今天想起来,都是心热,眼前模糊一片,有一种东西挡住了视线。

那时候还不知道炊烟的美好和意义,只知道每一个早晨和傍晚,小村子家家户户的烟囱冒着炊烟,像一个个开动的火车,喘着粗气,萦绕在一起,和沟塘子里的雾气连在一起,飘在山头上。早上,露水闪着荧光,小鸟叽喳的歌唱,晨光里如仙境一样的梦幻,迷人。天高地远,只有炊烟缭绕,才知道人间烟火正浓,五味杂陈。傍晚,劳作的人们,只要看到炊烟升起,就会伴着夕阳,赶着马车,牛车,驴车,说笑着,相互招乎着左邻右居,收工回家。炊烟就是家人最好的召唤,每一缕都是一家子的温馨和期盼,炊烟越浓越会看到生活的甜蜜和舒心,虽然都是粗茶淡饭,可那份家人团聚的心情至今难以割舍与忘怀。

后来就慢慢长大了,离开了小山村,走的那天是个早晨,望着生活了那么多年的村子,看着熟悉的山水,有些依依不舍。那一缕缕炊烟,在霞光里熠熠生辉,渐渐朦胧了我的视线,可那一刻却印在我的心里,脑海里。走的再远,飞得再高,也不会忘记,那才是心灵休憩的地方,那里才是家,因为那里有爸爸妈妈。即便是妈妈离开了我们,可她把自己种成一块石碑,也会开在儿女的心里,开在我们儿时的土地上,永远不会凋落。

当生活在繁华的都市里,听到邓丽君的歌曲《又见炊烟》,总会想起家乡和村庄,想起那些山水和人们,想起那些劳作的场面,想起炊烟袅袅的故园。又见炊烟升起,勾起每一个人的回忆,茂密的山林,流淌的小溪,成垄的庄稼,如画的草地。熟悉的亲人,蒿草味的茅屋草舍,热乎乎的火炕,妈妈油灯下的缝补,都会一幕幕地闪现在眼前。才知道,这一切都挥之不去,都是我们人生当中,最难以忘怀的厚重亲情画面,我们会带着它行走在路上,行走在远方。

当在他乡听到熟悉的乡音,看到熟悉的画面,就会想起远方的夕阳中,那一缕缕炊烟升腾,小村的房舍前,家人的顾盼身影,就会有种流泪的冲动。我多想变成村口的那棵老树,享受着百家的烟火,嗅闻着饭香,守望着小村的酣梦。村里村外,尽收眼底,拔节的庄稼,蝶恋花开的蝴蝶,晚霞里的百鸟齐鸣,躺在草地里叮咬的蚊虫,蛙声不断的夏夜,还有夜牧人放牧的篝火,都是我们儿时睁眼闭眼都熟悉的生活。夜风已冷,枕着你的名字入眠,村庄就是心岸,这里的梦才会香甜踏实。

当我们在外打拼,受到了挫折和冷遇,当我们摔倒了不愿再爬起,就会想到那故乡的炊烟,在风中飘散。不管春夏秋冬,风霜雪雨,总是要缓缓地升起,谁也阻挡不住生命的脚步,谁也不能影响到生活的进程,今天的飘散没有关系,还有明天的再次升起,只要我们的心还在最初的地方。炊烟就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牵引着我们的脚步,牵引着我们的目光,寻找着归乡的路。

也不知道谁曾经说过,人生就像炊烟,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飘散出去。你要寻找蓝天,就会飞到空中,变成一朵白云。你要寻觅踏实,就会沉入大地,扎根结果。炊烟又像一条绳子,牵引着游子回家的心,烟火不断,乡愁不息,从儿时到暮年,从青丝到白发。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都离不开人间烟火,离不开如烟如雾如纱如云的炊烟袅袅。城市的灯火阑珊,灯红酒绿,迷蒙了夜的窗口,迷醉了很多人的眼睛和心,迷失了方向和执着,只有故园那凝聚不散的炊烟,才会唤醒迷醉,找到最艳丽的暖阳。

炊烟对于孩子是熟悉的画面,火热的生活,是团聚和热闹。炊烟对于父母是守望,是牵挂,聚在一个大炕上吃的香甜,嬉笑哭闹都是慰藉。炊烟对于一个离开家乡的人,就是一种思念和乡愁,每时每刻都在惦念和遥望。炊烟的绳索紧紧的拴着乡情,离家多远,多久都不会消失和遗忘,从哪里来还要回到哪里去,树高千尺,落叶归根,总有一天会回到熟悉的地方,把自己种在这里,生根发芽。

于是,每一个游子,都会凝望着家的方向,让心不再漂泊。炊烟升起的地方,才是心灵最宁静的岸。随着年轮的重叠,被炊烟拴着的乡愁,就会慢慢的盛开。那一路的芬芳和熟悉的味道,飘散在心里,让我们每一个漂泊的浪子,都能找到归家的路。

炊烟袅袅,乡情缕缕,剪不断,理还乱的是乡愁。

留得住青山绿水,记得住乡愁

文/春秋山三口塘

“留得住青山绿水,记得住乡愁”。这句话是谁说的我想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留得住青山绿水,要是留不住青山绿水又谈何记住乡愁。

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很多东西都可以在短时间内发生巨大的变化。衣食住行自不用说,就连原本恒常长久的山川河流也会很容易就变得面目全非。中国几千年农业社会,使得人们对土地有着一种天然的依赖和崇敬,万物土中生,民以食为天。但随着工业化的进程,人们渐渐脱离了农村,走进了城市,为了进一步促进物质的发展而推行的城镇化,让乡村进一步变得萧条人烟稀少。人口的流动,财富的聚集,这当然有其内在推动力,而作为个体几乎是无法抗拒。在这个过程中,还有乡愁可言吗?家乡肯定不同于家,家乡是数代人才营造出来的心灵可栖之地,而所谓的城镇化的那一百平米的几室几厅,那最多只能算是可居之所。我不知道在不断的移民中,他们的所谓乡愁,又从何谈起?

我爷爷生了九个儿子一个女儿,除了我姑姑嫁到几里路之外,我的叔叔们都在老家建有房子。我二叔当兵转业到徐州,我二妈后来也去了徐州,但在二叔办理了离休手续之后,他们还是回到了老家。但我的堂弟却在徐州定居了下来,等他老了的时候,他能像他父亲一样再回来吗?我父亲为我们兄弟三个在老家都建了房子,五上五下,再加两间土坯房,真是一大排屋子。但我们兄弟三个都在县城买了房子,过年也难得在家住两晚。我的其他堂弟们,大多也都会离开老家,分散漂泊到外地。在我们这一代,还对老家充满了感情。但即使如此,等我老了的时候,还能不能再回到老家居住,我都没有信心。现在父亲还健在,每年还到屋顶上去清理枯叶,不至于把楼顶的下水管堵塞。再过些年,我父亲上不到屋顶了,下水管道也就慢慢地堵住了,然后水就会顺着墙沿往下淌,时间长了就会把山墙给淋倒了,或者屋顶的瓦碎了,雨水顺着缝隙慢慢地浸蚀木料,时间一长房子当然也就倒了。没有了房子,还怎么回去?

也不是没想过和两个哥哥回去把老屋子修修,但这些年,春秋山一直在开采,家门前那条马路,走的都是拉石头的大卡车,尘土飞扬,屋前屋后灰不溜湫的,屋子里长年不住人,也都积了厚厚的一层干灰,回家不要好几天,是收拾不干净的。这也是过年懒得在家住的原因。虽然对老家还有感情,但老家已经远不是当初那样的青山绿水,宜于居住了。

春秋山,我又写到了春秋山。这本是一座美丽的山,但现在却变成了那样一副模样。一想到它,一股子难受就无法挥去。我小时候,春秋山真是林木参天,鸟语花香,但现在你很难再爬上去了。一是你很难找到上山的路,就是找到了也不好走。二是灰太多,可能没走几步,你就要打退堂鼓了。那时候我们喜欢爬望湖尖(取远眺巢湖之意),站在峰顶,可以把整个县城看得清清楚楚,但现在望湖尖已经开掉了,而南边的几座山峰也马上就要开到顶了,要不是几个村民组没有就林地的价钱谈好,也早就开过顶了。真是“春秋山也破”。“我却向心之”也没用了。

青山绿水,谈何容易?春秋山之所以搞成这样,难道当地的政府就没有什么关系?我一直搞不明白,我们的县政府能够容忍作为本县的四大名山之首的春秋山就这样毁掉了,难道就不怕在县志了落下骂名?南边那么多山,在哪儿开采不行,为什么偏偏要开采春秋山?

写到这里,我真次心里悲凉无比。

在巨大的物质利益面前,一切东西都将失去恒常性,都那么容易遭到毁灭和遗弃。春秋山不是堆起来的,但春秋山却是被开采掉的。等到后悔的时候,春秋山也就彻底不在了。

青山绿水不再,又谈何记得住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