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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故事

2022/12/03经典文章

经典故事(精选7篇)

我们的故事穿越山海

文/姜艺

敏感的像只刺猬,倘若别人靠近一毫,立马一下挣开全身的刺,气势汹汹,针锋相对,内心却柔软的似蛤俐中的肉体,用坚硬的盔甲保护着自己,这就是曾经的我。但故事似乎也因此而开始……

五个月前,那时还是炎炎盛夏,骄阳灼目,我拎着沉甸甸的行囊,带着灰土尘面,揣着小心翼翼和来自小城的自卑感,来到了省会合肥,走进了合肥八中,步入了一个新的集体。是的,我是班上唯一一个来自小城市的人,我站在他们中间是那么的突兀,我像一块笨拙的补丁,硬生生的挤在光鲜亮丽的人群中,是那么的扎眼。

我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冷漠,我的语言变得越来越生硬冰冷,我把炽热的一颗心无情的深埋,因为自卑我假装高冷,笨拙的隐藏自己,害怕与人相处,害怕他们看到我的自卑。

九月的第一天,我牢记的日子。

操场上一团团紧凑的小“粒子”,像在高温中加热,不停地碰撞、骚动。校长拉扯着嗓子维持着这个新生的开学典礼的秩序,可底下兴奋的人群没有丝毫要停歇的意思,我皱了皱眉头,无奈又厌烦地摇了摇头。“耐心点儿。”耳畔是一口标准的美式发音,下意识的向上瞟了一眼,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是我们未谋面的外教,生于小城市的我没有见过外国人,自然是惊奇的很。只是他脸上凝固的笑容,是比阳光还灿烂,微微上扬的眼角,盛着一颗蔚蓝色的水晶似的眼珠,顽皮地眨了眨眼,活像一位老顽童,微白的头发,浅浅的皱纹,挡不住从他身上漫延出来的青春、活力和阳光般真诚的味道。

他,第一个走进我心灵的人。

一见钟情,是的。只是我对这段友谊的第一印象。如果还要我形容的话,日久生情,是我对接下来我们之间种种的总结。

如果说第一次的相遇是一次意外,那第二次的相逢一定是命运的交响。那是在周二的中午的最后一节课,美国历史,是他的课。但一向文科烂的我,自然没有兴趣听,像往常一样坐在位子上发呆,他似乎发现了我的小动作,静静地走向我,脸上没有一丝愤怒,依旧是悦颜,嘴角带着阳光的气息“嘿,你好,小姑娘,我们好像在哪见过哦?看,我们都是熟人了,就欣赏一下我的表演吧。别老云游了,好吗?”脸上还是那真诚,顽皮的笑容,我尴尬地点点头,笑了。接下来的半节课我听得格外认真。不过一会儿,下课钟声响起了,我又像往常一样慢慢地收拾东西,等到全班同学都走了,我才拿着卡一步一步地迈向食堂。这时,突然像有一阵风,面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是他!他是一路小跑追上我的,头发还保留着被风刮袭的痕迹,笑容依旧美好。“为什么你总是一个人?”他的表情很真诚。“我没有朋友。”我坦诚道。我很明显地看到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看起来有些难过,我静静地低下了头,“老师,再见!”依旧默默地抬脚想向前离开,又被讨厌了吗?我心里默默地想。

“等一下,”我怔怔地一回头,是他甜甜的笑容。“走吧,一起去吃饭吧,老师请你吃饭。”也许是太久没有人陪我了,也许是太久没有人和我做朋友了,我甚至有点不相信,望着眼前这个金发碧眼的年纪与我爸相仿的“洋人”,竟有些感动,眼眶泛出了泪花……

在那之后的每一天,他都会定时出现在教室门口,歪着脑袋等我放学,有时会带着几个与我年纪相仿的邻班的女孩子同我们一起吃饭,我知道他是在为我找朋友,他不愿意看到沉默寡言、闷闷不乐的我。他也会尽量挤出时间帮我补课,因为我的英语水平有些匮乏,有时他说的话我并不能很好地理解,这时他也总会不厌其烦的通过手势或者是其他的表达方式来告诉我,有时候他的动作会有些笨拙,但我从不嘲笑他,他也同时孜孜不倦的卖力“表演”。每当看到他手舞足蹈,焦虑的样子,心里不经意间像被阳光沐浴过似的,温暖、明亮、美好。在课余时间他也会和我分享他的故事,在我难过的时候,他总会第一个冲到我眼前,来安慰我、教导我、鼓励我。在他的阳光下,我渐渐地成长起来,开始变得开朗、乐观。不知不觉在他手掌心中长大,开始有了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圈子。慢慢地我也变得温热起来,活泼起来,用他的话说,像只小鸟,像天空中的小天使。

我曾不止一次地问他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一次他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说出了其中的秘密:因为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的性格真的很像我在美国的女儿,我现在在中国工作,没有时间陪她,但你身上有着她的影子,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女儿,所以我希望你能快乐起来!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渐渐的我成了他的女儿,他成了我的父亲,我们之间竖起了一道亲情的桥,联通了我们彼此的心房。

我们穿越了大山大洋,只为遇见对方,为了彼此,为了这份不同寻常的友情,亲情。

在这明媚的春天,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穿越人海,遇见你,此生之幸。

专属的故事,却曾未诉说

文/小冉zi

周五,佳佳从替岗实习的学校赶回来,感慨还是学校好,人好,床好,心情好,真好!每到周末,无论坐好久的车,她都要辗转的回学校。学校里,在春天的蓝空暖阳下,是一种悠闲的放空,学校有我们熟悉的人和美好的记忆,我们可以肆意的撒娇,袒露不开心。就好如我们在学校,思恋家的味道一样。

因为学习,工作需要,我们生活在别处,原来舒适的生活就是我们的思恋。人为什么会怀恋,无外乎那段经历带给你所认可的特别的成长或舒适。如果从一个迷茫的生活状态转到有上进的生活状态,你当然会怀恋那段走上坡路的经历,当你升职去奠定更大格局视野,你当然是微笑洋溢。但是当你离开舒适的熟悉的地方,单枪匹马的去战斗,现实的无力感在你原本熟悉舒适的面前不堪一击,落花流水,思恋也就浓浓的爬上心头。就如考研是一个煎熬的过程,但是考研结束并考上了,突然释放洒脱的瞬间又有点怅然若失,怅然若失是对迷茫的惊恐。

我们去实习,面对的是实战,面对的是活生生的社会。实习学校分出来之后,紧接着开始对接实习工作,在这个等待过程中,每个人都是笑容满面,但每个人的内心都有忐忑不安。对实习的忐忑不安,对就业的不安,对考研学校的忐忑不安,对考研复习的忐忑不安……

每个人都有一个专属于自己的故事,只是这些故事曾未诉说。

忐忑不安的背后是吞噬舒适安逸的现状,舒适安逸的现状又怕掉入虚掩的陷阱,所以人总是会给自己制造麻烦,那段艰难困苦的时光我们忐忑不安,心惊胆战,但在那段安逸舒适的时光狂欢之后的清醒中又陷入迷茫自责。

佳佳回来给我们讲顶岗实习经历,都是笑着说的,好像没有什么不快乐的,就如她前两天在朋友圈里说的那样:开心也是,难过也是,很难和人分享。快乐与否,冷暖自知,只是无论怎样,当我们向别人讲述我们的经历经验时刚开始都是笑着说的,可是说到情深处,不知怎样,就有点哽咽,别人一个微笑示意,便又意识到,于是话风又转到刚开始的开心频道上,可能这就是作为一个社会人给我们的身份吧,在这个身份里审时度势,以便局面不失控,表情不难堪。

无论外面现实怎样,讲给别人听时已俨然成了一道风景。

珍惜与你发生过的每个故事

文/秋阳

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的学习成绩在全班里是公认的老大,又是少年先锋队中队长,左臂上戴着两道杠的臂章,这小小的中队长臂章,曾引起好多同学的羡慕。但是,臂章给我带来的骄傲却不能平衡我内心的妒嫉与愤懑……

有一次队日活动,我们的少先队女大队长珍批评我说,作为少先队中队长红领巾系得很不规范,既丢脸又辱没少先队组织的尊严!会后,她又居高临下地给我布置几项任务。

我内心里对她的姿态很不以为然——大队长算老几?毛丫头的学习成绩相差远着呢,她的名字和我的名字中间还隔着十几个人!隔着这十几个人等于“万水千山”,毛丫头有资格做我的顶头上司吗?但她却凭着一张伶俐而甜脆的嘴,最终比我多5张选票胜岀,夺取了三道杠的大队长臂章!我永远不会忘记男子汉的耻辱,我要凭我的智慧让她在我面前跌几个跟头,那样才显岀我的英雄本色……

男同学们不乏我的死党,他们怂恿我给珍点儿眼色瞧瞧,课堂上坐在珍后位的同学小乐挺身而岀说:“扬扬,如果你不好岀手,我情愿为代劳!”于是,我开始默默地设计着一场恶作剧……

两天后,班主任老师讲课时,小乐按照我的设计轻而易举的给珍安了一条尾巴——用别针把一根布条别在了她的后衣襟上,长长地垂到地下。那“尾巴”不时随着珍的动作而晃来晃去,真是滑稽至极,招致全班同学哄堂大笑!珍发现自已长了“尾巴”后,趴在课桌上哇哇地哭起来!小小的把戏得逞,我心里的那种惬意无法形容,我觉得我确实是个天才……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恶作剧的结果却很糟糕。在班主任老师的训斥下,小乐那嚢包最终当了“叛徒”,把事情的经过和盘托岀,我这个主谋者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班主任老师不仅对我进行了严厉批评,并“勒令”我向珍赔礼道歉……

下场很惨。咎由自取,自食其果……

事情过去一个星期后,那天课余珍找到了我。珍把我拉到操场角落的垂柳下,一脸微笑地对我说:“扬扬,还对我有意见吗?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有意见……其实,我很喜欢你……”

珍说了很多,我在心里喑笑:算了吧大队长,我不会向你投降……

高小毕业后,我和珍同时考入县城一中,高中毕业后我回乡做了小学民办教师。珍不知为什么没参加高考。我和珍从此天各一方,相互间已成陌路。

第二年夏季的一天,我突然收到珍的一封来信,信写得很简短,末尾写道:“扬扬,我请求你到我家来一趟,我有话要对你说……”望着信笺,我的心中顿时涌上一种莫名的惭愧,我觉得珍无论过去和现在都比我懂事。这一刻我真的感觉到自己真的长大了……珍的真情邀请,我很感激、感动,但我当时实在不能脱身,一个人教着三个年级的复班,星期日还要参加乡中心学校组织的集中学习。于是,我给她写了回信,告诉她放暑假时我一定去看她……

时间过得很快,放暑假的第二天,我几乎是一路小跑赶到珍的家里!但我还是来迟了——珍在半个月前已离开了这个世界……我的两眼泪水潸然,一个人来到一条小山沟里,面对荒草中一丘小小的坟冢久久地沉黙,心里在暗暗地发问:“珍,你想对我说的话全说给我吧……”

清风拂过,荒草摇曳,坟冢黙默……

那些天里,珍的话一直在我的耳际萦绕:“我有话要对你说……”

有一次,我去镇上办事,偶然遇见了同学小乐。不待我说什么,小乐便劈头盖脸地斥责我说:“扬扬你太不够意思!珍邀请同学们到她家里去,唯独你没有到场,珍伤心极了!”

“去了,我去了,但我去晚了……”我一脸伤感的说,“珍要对我说的话已成为永远无法破解的谜了……”

小乐一脸伤情地说:“其实珍给好几个同学写了信,每封信上都是那样写的——‘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惊愕地望着小乐,急切地问道:“这样说,珍想说的已不是什么‘谜’了,快告诉我吧,珍到底说了些什么呢?”

小乐一脸凄然地告诉我说,珍患了不治之症,她知道自已在世间的日子已经不多了,所以,她特别珍惜短短的十八年里与任何人之间发生的一切,愉快的与不愉快的,甚至是嫉恨的。她说,人与人之所以有缘、有感情,就是因为他们之间曾发生过什么……什么也没有发生,“缘”从何来?又何以生“情”?

我浑身颤颤地抖动着,泪水夺眶而岀。我愧悔不已——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我不是不懂,但我麻木不仁……

珍已经离开我们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来我一直把珍留给同学们的话铭刻心底,我永远珍惜我和任何人之间发生的一切:愉快的与不愉快的、亲情与仇恨、挚爱与怨艾,它们同时磨砺着我、规范着我、塑造着我,像一面忠实的镜子清晰地映照岀我的形象、我的灵魂……

腊梅,新岁,老故事

文/自耕农老铁

冬天总是不怎么令人喜欢的,因为在这个季节一切看上去都像静止了,叶子落了,树和田野都裸露着,裸露的田野虽然更开阔些,但没了青枝、绿叶、花朵和果实的点缀,一切就都稍嫌寂寞了些。

尽管谁都懂得这一切都会过去,但当寒流真的来了时,难免还是让人的心里有些惆怅。

我知道,冬天总该有些冬天的事情发生,比如这寒流。

我搬了把椅子坐到阳台上,把窗子拉开半边,听到那风正在楼角和树梢儿上扯出呼哨,冷意从拉开的窗户扑进来,熟悉而又陌生。

有人说风是无形的,却能令人感知,还有人说,有个叫飞廉的神管着它们,一切都是出于他的意旨!传说中那神总是提着一只口袋,里面装满了各种风,他根据一些我们无法猜透的原因把那些风在不同的时间吹向不同的地方,有时大到撼山拔树像个暴君;有时挟尘裹砂像个莽汉;还有时就很和缓、轻柔,像少女或者绿茶。我猜想,那位管风的神还有些时候会扎紧口袋什么也不做,我和们一道享用平静的日子吧?

其实我知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个神,总是会有风的。

我向记忆深处找寻,什么时候吹起了我生命里的第一缕风?却发现那是一个没有尽头的空茫,无论我走过了多少岁月,那风的记忆却总是从记忆的更远处吹来,甚至当我能够探问和阅读时,那风也会从更为遥远的历史和传说的更远处吹来,这有时会令我不解,因为尽管它那么古老可我却时常会从风里嗅闻或感受到许多清新。

窗外的风,在讲述一个悲情故事么?它听上去很悲伤。

或许正好相反,它是在展示着某种快乐?因为听上去它高亢而又率性,像奔来又似遁去,明灭中透着些许顽皮。

其实悲伤也好快乐也罢,不过是风景。

只不过此时是腊月,腊月里的风,让人有点冷。

我记得成都是个不怎么刮风的城市,往年的这个时候,街上会有许多人成捆的卖梅花枝,他们在街口摆起一个临时的小摊或在自行车的后架上吊起两只筐子,那些梅花就插在那筐子里,挤挨着,鲜艳着,香着。卖花的人看上去像赶了很远的路,有些疲累,有些木讷,看那些花的眼神有些散散的。时常会有人喊住那些卖花的人,喊声和眼神里已先有了欢快和欣喜。一般不怎么讲价钱的,却也要挑挑捡捡的踌躇一番,然后买上一两枝或三五枝,而一旦成交,那些被选中的梅枝们却像陡的升了身价儿,被新主人擎着,捧着,小心翼翼的。

我也曾买了一小束的,五枝或是七枝?养在一个水瓶里。忙起来就不怎么理会它,但有时还是会盯着它们看上一会儿,在心情好的时候我感觉那些小小的花朵朵很像一个个含笑的眼神啊,品味中,它们似在用一种淡淡的花香和我聊。闻着那梅花特有的香味,心里飘忽忽的似想到了些什么。回忆起来,那种感觉很不错。我是一个不会养花的人,时常连换水也会忘记的,但那花却很顽强,不败,也似并不明显的萎,开了很久很久呢。

我想不通,是怎样的一种宿命令它在寒冷的腊月里开呢?

腊梅开时,春天就近了。

窗外的风时起时落,那风声也时有时无。天却是晴着的,冬天正午的太阳让窗外的一切都闪闪发光,却不容忽视地弥散着冷意。我无端地猜,如果有谁此时在风中流泪,那泪滴儿沿着面颊流淌时,一定会有一种游走的凉,丝丝缕缕的向心里渗透。它流过的地方,皮肤完好无损,却在记忆里划下不流血的伤口。

马上就感到了大大的无趣,谁又会呢?就算流泪也没必要向着这么冷风流呀!再说,此刻在外边这种风中行走的人,该是些很能耐受风寒的人吧,他们不会流泪的。

腊梅开时,冬天就快到尽头了,春天也就要来了,在冬天和春天交替的地方,有一个日子,叫“年”。

眼下就到了那个日子了,人们都在忙着准备过年。

在我看来,年是一个老故事。

那故事实在有些古老和陈旧,已经很难讲出新意,但事情就是如此周而复始地重复着,并不在乎是否能够免俗。

其实我知道,每个人都希望有所不同的。

但每个人都喜欢听故事,然后在不知不觉间走进故事。

比如我自己,冬天里有寒流和刮风,本是很正常的啊,却禁不住的想了很多。你看,风不是正渐渐地弱了么?寒流也快过去了,年关近了冬天的日子也就不长了,该筹划一下明年的事了,我算计着,过了年用不了多久新茶就该上市了。

我喜欢新鲜的绿茶,因为在喝茶时无言的回味和品读来来往往的人和事,那滋味,绵软悠长……

故事的另一半

文/薛洪文河南油田

院子的风,忙着收拾残冬的痕线,转来转去。

是呀,是呀,都春天了。

三月的春天,暧洋洋地,是轻风飘着的地毯。金黄的阳光撒在树梢,抹在村子里,矮墙边的老人多了起来,晒着年轻时的记忆,唠叨着。晒阳的小狗,围着老人的唠叨,趴在地面上,半眯着眼;眯着眼的眼皮,时不时地半开半闪,耳朵好像在不耐烦,也好像在听懂了半句话。

好像的都在好像,只是有一个故事的残半,狗们兴奋起来,看着村子口的路边,那个痴呆的自言自语的疯子;好像的都在好像,只是有一个故事的残半,墙边的记忆唠叨高兴起来了,洪亮起来了,眼睛眯着看那个疯子的自言自语说着的故事残半。

院子的风,忙着收拾残冬的痕线,转来转去。

刮地面的扫呀,扫!扫除那些不吉祥的预兆,别让春的阳光看见。转来转去的风,狗们的视线,闲言嘴边的记忆,好像都落在一个自言自语的不吉祥的故事残半。

唉!那个自言自语的故事,到底说了些什么?

隐隐约约地听得到,那个痴呆的疯子在说话,在说着吐字不清的话,在说着故事残半的另一半。

仔细听来,故事的残半确实是残半。他在说:

村子的庙,庙里是死去的人的眼睛,眼睛还在活着,他能听得到。

唉!确实是个自言自语的疯子。他又说到:

村子的庙,庙里的眼睛都让黑色藏着,黑势力在显着身,他能看得到。

啊!这是真的疯子,疯到极点了,是一个痴呆的疯子。他还在说:

黑势力藏去的眼睛,还在人间,是二个人。一个是在纸上写字的诗人与说着哲学话的人,一个是头顶上闪着良知的自言自语的人。

啊!说这话。我在村子的庙前台阶上,知道了这个残半的故事的另一半,我将是这个疯子的另一半;眼前的院子的风,在打转,不祥的预兆,不祥的预兆。

我将会死在黑色的地毯上,去看那些还亮着的死去的人的眼睛。

你想听这样的故事吗

文/Cesar

听过太多的青春故事,却没有一丝感慨。我常想如果我的人生如电影般跌宕起伏,让青春在指尖燃成耀眼的烟火,就算刺痛,却有一段无憾的过往,那我又会是怎样。是否还像现在一样平淡简单的忙碌奔波,偶尔像一杯温水搅拌几块冰,为几件琐事而心殇。我想问这样的人生会不会有快乐,却又无力改变什么。也许生活的常态就是随波逐流,在人群中逐渐被淹没,才会体会到世界的包容和接纳。

长大后的我听着同伴谈着他们的曾经,也会安慰着他们为谁而留下的泪水。似乎习惯了做一个倾听者和承受者,倾听不属于我故事,承受不属于我的悲伤。有时寂静无人,也会坐在空荡的教室的最后一排,单曲循环着一首歌,听到深处时不自觉湿了眼眶。或许我也有那样热烈的青春,只是在遗憾中选择遗忘。

在我的生命中,似乎有一个人陪伴我成长。起初他如光,照在我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驱散我的未知和迷茫。在懵懂和脆弱的年纪,这样的一个普通的人却能带来方向。虽然年少,却有着不符的悲伤。喜欢戴着耳机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却有一天,有一个人轻拍你肩膀,微笑伴着暖阳,洒下细碎的光。

不知从何时起,我的人生中就堂皇地出现了他。在我看来,光与热就这样恰当的出现在他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力量,令我的视线聚集定格,从此便再无旁人。我总想拿起笔画出我脑海里那个年少张扬的人,让他洋溢的笑脸永远停留在无虑的岁月中,可当抬起笔时,发现原来一举一动都刻在脑子里的人轮廓都变得模糊,一笔都无法描绘出我脑中那个最生动的他。

最长久的陪伴是我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在他身旁。看着他身边来来去去路过的人,或轻描淡写不留痕迹,或给他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而他在我身旁,我想,只要他在我身旁。

我将这些压抑的情绪深藏,甚至他也不会知道,有一个人会将他们平淡如水的过往视若珍宝。而如今的他,如影随形,悄无声息中渗透进我的生活。他也不会知道有人会为他的一句简单问好而欣喜若狂,为他的悄然到访而不知所措,为他的离去而黯然神伤。

我想和他分享我的日常,衣柜里弥漫着他喜欢的皂香。想问他最近过的怎样,只言片语反复删减,一腔惆怅。常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于我来说不似爱情,是难以诉说的执念,是我迷茫时的向往。

没有谁会无法将谁遗忘,我也在尝试一种没有他的生活。开始和不同的人谈笑交往,独自一人坐在电影院中央,等到灯光亮起,都未发现眼泪湿了脸庞。我想和别人说说我们的故事,但不知从何说起。这段故事太长,长到我不知何时会结束。

这样无疾而终的青春,我却难忘。

祖母的故事

文/周可迦

故乡的夏夜,寂寥、通透,常常是星光灿烂,月光明亮。当人们吃过晚饭,炊烟散尽,倦鸟归巢,正是大家乘凉歇息,抽烟喝茶,磕唠家常的时候,也是那个时期我们听祖母讲故事的时间。

老屋的禾场被早早地打扫干净,并被泼过水,已降温除尘,有人早早地在禾场里摆好了竹椅、板凳 、睡椅和竹床,禾场的一角,已燃起了用晒干的艾草扎成长长的驱蚊虫的草把,妹妹率先搬来小板凳坐到禾场,弟弟坐在摇篮里,我坐把竹椅,望着星星,摇着蒲扇。不一会,祖母从灶门前(厨房)出来,她解开围裙,抖落尘土,拿把竹椅来到弟弟的摇篮旁,她坐好,望了望我们,习惯性地用蒲扇往弟弟的摇篮和我们扇了扇,又望望远方,望望天空,象是搜寻遗失的记忆,取回寄存的思绪,我们知道,祖母又要给我们讲故事了。

祖母的故事古老、陈旧,常常是才子佳人,神仙鬼怪,她给我们讲得最多的是:“梁山伯祝英台”、“白蛇传”、“牛郎与织女”、“三姑记”和“天仙配”等流传甚广的民间经典故事。

祖母的故事讲得深情、沧桑,从她嘴里讲出来的故事,总象是被泥水泡过,被雨水淋过,被汗水浸过,被泪水染过,甚至是被长时间地用心焐过,是那样的苦涩、酸楚,炽热和沉重。

祖母的故事有时也讲得零乱、断续、重复和遗漏,好象有些被遗失在山坳里,遗忘在田间里,丢失在荒野中,要点点滴滴地漫漫回忆,四处拾起。

祖母的故事悠远、深长,悲苦、凄凉。她的故事好象和她一起经过风雨,遭过冰霜,挨过饿,受过冻,与祖母走过长路,守过寒夜,也曾被祖母无数次咀嚼过,仔细地品尝过,甚至是吞食过,为祖母充过饥,御过寒,解过忧。时常感觉到她与故事同病相怜,患难与共,惺惺相惜,甚至是与故事相依为命,休戚与共,有时她讲着讲着,自己会不由自主地走进故事里,与故事里的人物同呼吸,共命运,而我们则时常听得心里颤抖,眼泪盈眶。

祖母的故事里常常有:财主、员外、贞女、贤士、娘子、相公、书生、小姐、丫环、长工、仆人、姐妹、妯娌、神仙和妖怪等各种人物和角色。故事里大都是:生死相依、忠贞不渝、嫌贫爱富,奋发图强、知恩图报,苦尽甘来,因果报应,花好月圆的情景和情节,故事里饱含祖母鲜明的爱憎和真挚的情感,充满了对善美深切的爱慕和同情,对丑恶的深刻痛恨和唾弃。每每讲到动情处,祖母的眼里都会蓄满泪水,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我们常常都会深深地沉浸在祖母的故事里,忘记炎热,忘记蚊虫,忘记星空。

在故乡老屋洒满月光的夏夜禾场,在习习微风,蛙鸣虫吱声中,祖母的故事娓娓道来,伴着袅袅艾烟,慢慢升腾,渐渐弥漫,流淌心田,飘向远方,给了我们无限遐想… …

那时,祖母不但给我们讲故事,也曾为我们酿造、制作了很多故事。儿时在老家,祖母常常带我们上山砍柴、摘油茶、摘野粒子、拔竹笋、捡菌子、摘野果子,每次上山,我们不但有丰收的喜悦,那时的山里还时常会遇到野鸡、野兔和各种奇花异果,总是会有许多惊喜。祖母还时常带我们去菜园里种菜,到田间拾稻穗,去地里挖红薯、挖野菜、扯猪草;带我们到小溪、水圳里捉鱼、摸田螺;带我们到江边枣园捡枣子,还时常带我们去县城赶集,带我们出行走亲戚,在艰苦、辛劳的日子里,带给了我们很多乐趣和欣喜,收获了很多难忘的故事,留下了许多甜蜜的记忆。

当时,普遍贫穷,但祖母勤劳能干,我们家里喂了猪,养了狗、养了鸡,还开垦了小菜园,当时我们家里瓜果丰盛,鸡飞狗跳,生机盎然,那几年祖母还喂养了兔子,洁白、呆萌,活泼乱跳的兔子给我们增添了许多乐趣,特别是在我们不经意的时候,冷不防,家里的睡柜(当时乡里的大木柜,里面可储藏粮食、杂物,上面可当床睡觉)底下猛然之间窜出来好几只雪白雪白,毛茸茸的小白兔,一蹦一蹦地来到屋中央,睁着通红的圆眼睛,怯生生地向我们张望,那魔幻般的一刻,更是会给我们极大的惊喜,让我们欣喜不已,激动万分。

我记得,在当时艰苦困难的时期,祖母还想尽办法,变着法子为我们改善生活,给我们做各种好吃的,时常为我们做艾叶粑粑、高粱粑粑、米豆腐、米面、红薯粉、蕨粉、葛粉、凉粉、红薯片子、米片子、煨红薯、煨芋头、煮豌豆、炒黄豆等,这些都堪称是我们那时的美食了,而所有的这些美食背后,都有祖母和我们一个个艰辛和美丽的故事。偶尔有的虾米、鱼嫩子、泥鳅、螺头,那更是我们当时的美味佳肴,幸福大餐,现在想起还流涎三尺,意犹未尽。

儿时,在老家的时候,尽管那时清贫、艰苦,有祖母的故事,有祖母的日子,我们也过得有滋有味,有声有色,全家人的日子过得快乐滋润,充满希望。

好象祖母的故事能够发芽生根,开花结果,至今,我的心中还生长着祖母那时种下的绿叶、青枝,芬芳和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