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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故事

2022/12/05散文诗歌

西瓜故事(精选8篇)

西瓜记忆

文/黄廷付

清晨,路过那片大棚的时候,正赶上瓜农采摘西瓜。那一个个又大又圆的西瓜还带着鲜嫩的叶子,又一次勾起我久远的记忆。

小时候,我们村里几乎每户人家都会种一片或大或小的西瓜。那会儿我们都盼着过夏天,夏天虽然酷热,但有甜甜的西瓜。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西瓜对于我们来说,有着绝对的诱惑。

那时候的西瓜品种单一,几乎都是那种笨西瓜,个头特别大,有的我都抱不动。记得有一次,西瓜熟了,父亲拉着一板车西瓜去街上卖,我也坐在板车上。当父亲气喘吁吁地赶到街上,才发现街上的人很少。快到中午的时候,有一个中年妇女来买西瓜,她挑了一个大的,一称20斤,应该是8毛钱,她只给了5毛钱就抱走了。父亲望望头顶火辣辣的太阳,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不卖了,拉回家自己吃吧!我知道父亲在赌气,就是因为吃不完才拉到集市上卖的。父亲去买了两个烧饼给我,自己则拿出一个西瓜一劈两半,大口大口吃起来。我们吃好后,把板车整理好就往回赶。

父亲的脚步明显的没有来时快了,他显得很疲惫,汗水早已浸透白色的旧衬衫。父亲实在走得太累了,就在一个村子的大槐树下停了下来歇歇脚。

池塘对岸有很多人都正端着饭碗吃饭,或蹲着,或站着,还有的干脆坐在地上。他们一边吃,一边吹着牛,不时地传出欢快的笑声。过了一会儿,有人看到了槐树下的我们,隔着池塘就喊:“卖瓜的,多少钱一斤?”

“4分。”

“用小麦换行不?”

“行,一斤麦子给你三斤,反正都是自己地里种的西瓜。”

“拉过来吧,我们用麦子换。”大家心里都明白,一斤麦子一毛钱,还是用麦子划算。

一会儿工夫,一车西瓜就变成了两大口袋麦子。他们高兴地背着西瓜回家,父亲和我心里也很高兴,这下可以轻松地回家了。

有一年,父亲出去打工不在家,母亲把西瓜放在几个空的水缸里盖起来,我和弟弟每天都去检查有没有坏掉的。等到父亲中秋节回来的时候,弟弟不是看父亲有没有带礼物回来,而是直接跑到里间抱出来一个大西瓜。当父亲香甜地吃着西瓜的时候,我们一家人都开心地笑了,笑声飞出了农家小院。

如今西瓜又熟了,只是父亲已离开好多年,只有在梦里才能再看到那熟悉的笑脸。

卖瓜记

文/王恭良

1957年,大哥考上了中学,那时候考上中学也不容易。接到入学通知书,父母喜忧参半,喜的是长子给他们添了光彩,忧的是全年10元的学费没有着落。

为了给大哥筹集学费,父亲决定去卖西瓜。

7月的一天早上,父亲天不亮就到黄河滩买回一担西瓜,然后带着我和大哥去集市上卖。

老天好像专门和我们作对,乌云总想遮住太阳,我们的瓜摊备受冷落。一个多钟头过去了,我们的瓜仍无人问津。父亲的脸和天气一样阴沉着。

又过了一会儿,云彩向东飘去,赶会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但还是没人买瓜。我提议到村里挨家挨户叫卖,父亲说:“再等等,一会儿日头就会出来的。转村更不中,那是瓜找人。一会儿天热了,人就会来找咱的瓜。”

又过了一会儿,西风送走了残云,太阳终于露脸了,陆续有人在我们的瓜摊前询问、买瓜。

父亲吆喝着:“西瓜、西瓜,整个儿买五分钱一斤,零买五分钱一块。”他操刀切瓜,大哥收钱,我也忙着吆喝。

晌午时分,前来买瓜的人越来越多。我们忙个不停,父亲的脸色也“晴朗”了。

瓜卖完了,我们父子三人又饥又渴,却不舍得尝一口西瓜。父亲从馍袋里掏出杂面花糕吃了起来,并给了大哥一角钱,让他去买两个烧饼,我俩一人一个。

这一天,我们净挣两元多。一季下来,父亲靠卖西瓜给大哥筹足了学费,还略有剩余,父亲还给大哥买了一双胶鞋。

偷瓜

说起来,那是二十年前的一段往事了。那时候,我还在辽宁省军区某部队服役,入伍第二年,上等兵军衔。

九月,部队要去北方的科尔沁草原腹地进行实战演习。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跋涉,绿皮火车到达了一个叫黑水的小镇。

到了演习地,安营扎寨,建立野外临时军营,简称“野营村”。

我们的野营村正对着一块绿油油的西瓜地,这时节,正值晚秋西瓜上市,碧绿的西瓜,红红的沙瓤,令人垂涎欲滴。看瓜老伯精神矍铄,偶尔会来部队食堂推销他的西瓜。这天晚上,我实在馋不过,没忍住,背着行军背囊,出去偷瓜了。

我是连队的训练尖子,参军前学过散打。按理说像我这样的“高手”,偷两个西瓜是手到擒来。没想到,我失手了,连行軍背囊也弄丢了。这可不是小事,部队的战备物资讲究“三分四定”。“三分”指:战备物资分携行、运行和后留三个部分;“四定”是定人、定物、定车、定位。行军背囊是运行部分的重要组成,行军过程中战士的被、枕、水壶乃至拖鞋、牙刷都要装在背囊的指定位置。每个背囊都有番号和战斗编号,平时由连队文书统一保管,有任务时发给每个人使用,谁的丢了一查便知,这可不得了。

当时连队文书叫刘文杰,是我同年战友,和我关系非常好,他埋汰我说:“偷鸡不成蚀把米,咋办?”

我痛心疾首道:“唉,别提了,我被那看瓜老伯发现后,撒腿就跑,老伯在后边追。追进一片小树林,树林里伸手不见五指,我左跑撞树,右跑还撞树,再不把背囊和西瓜扔下,怕是人都回不来了。”

刘文杰说:“这背囊咱得想办法要回来!弄丢军用物资可是要受处分的,而且,你偷瓜就违反了群众纪律,要是被指导员知道,至少要给严重警告,到时候你就完了。”

我听后心神不宁,蔫蔫地走了。

当时,野营村外有一些卖货的电动三轮车,车顶还罩个塑料篷子,大伙都叫它“大篷车”。一天训练下来,买点零食吃,成了战士们生活中最惬意的事。有个大篷车的主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名叫英子,又泼辣又好看,她每天守在我们的营地外。我总是找她买零食,趁机和她说说话解闷,时间长了,我们熟络起来。

那天,我愁眉苦脸地去买方便面,英子挤对我:“咋,丢东西了?”

我蒙了:“你怎么知道?”

英子笑着说:“我会看相!”

看着笑盈盈的英子,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把偷瓜丢包的事一股脑告诉了她,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英子说:“你在我这买两条好烟,去找看瓜老伯说点好话,他一高兴,没准就把东西还你了。”

我撇撇嘴:“说了半天,原来是骗我买你的东西呀,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英子扑闪着眼睛,说:“我在烟壳上写我的名字和联系电话,你要是办不成事,我退钱给你,不就得了?瞧你那小心眼儿!你不按我说的办,看你们指导员能饶了你!”

没别的办法,我只好试一试了。

那天训练结束后,日已偏西,我怀揣着两条烟去了营外的瓜地。瓜棚内已亮起了灯光,我忐忑地走进瓜棚,看瓜老伯正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酒。

我满脸通红,说明了来意。老伯呷了一口酒,说:“背囊是在我这,不过,我不能就这么给你。我们这有句话,叫‘摘瓜拧枣不算偷’。你渴了,到我田里摘两个瓜吃,没啥。可你偏偏要晚上来,这性质就变了。我要是把这背囊送到你们连队去,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吧?”

我不住地道歉,并拿出烟,希望老伯能网开一面。老伯本来火气很大,看到烟,稍稍缓和了,说:“看在你还算诚恳的分儿上,我给你一次机会。坐下来陪我喝两杯,喝高兴了,别说是背囊给你,我还能给你装几个西瓜。要是喝不高兴……”

我急了:“老伯,部队是不许喝酒的,这是违纪!您也知道。”

“你偷瓜就不违纪?酒在这,喝不喝由你。背囊给不给,我说了算。”老伯不紧不慢地说。我想,横竖也是“死”,干脆豁出去了。

喝完酒,背囊总算拿回来了。另外一件事却又萦绕于心头……

当天晚上,我回到连队已经很晚,身上有很浓的酒气,同班战士都吃到了我带回来的西瓜,特甜。吃人家嘴短,大家帮我把这事给瞒下了。再后来,部队圆满完成了任务,返回驻地。我的背囊顺利交回了连队。

部队回拔前,我特意去感谢了英子,看瓜老伯说,如果没有那两条烟,我的背囊是拿不回来的。

两个月后,我和刘文杰都复员了,各自回了家乡。我的家乡是东北的一个小镇——太平川镇,镇上通火车,离部队演习的黑水镇只有一站的路程,并不算远。

多年后,刘文杰牵头建立了一个战友微信群,叫“绿色感悟”,我们经常在一起聊天。

后来,刘文杰和几个战友一起来看我,进屋的那一刻,他们全都愣了,指着正在下厨的我妻子说:“这是——英子姐?”

原来,当年英子帮我摆平偷瓜一事,已经对我有意,还在香烟壳上留下电话给我暗示。我这个愣头青因为心里有事,竟没看出来,直到我把烟送到看瓜老伯那里,老伯一看就明白了。在酒桌上,老伯替英子传达了心意,我当时就傻了,说:“这怎么能行?”看瓜老伯说:“你瓜也摸了,酒也喝了,还差这一哆嗦?部队不允许在驻地找对象,这又不是你们驻地,而且,你们年底就要复员了,这才剩下几天?你要是觉得行,就点个头,要是不行你就走,我不会难为你……”

后话自不用说,我是点了头的。这时,一位老伯从里屋出来了,正是当年的看瓜老伯。我忙着介绍:“那啥,这是我岳父大人……”

大伙都笑了,添酒上席,端菜上桌,杯到唇边,满是当年的回忆。

驯化

文/猫Cheese

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的祖先发现了西瓜这种水果。
但是那时候的西瓜,种子大,果肉少,味道苦,不怎么好吃。
有一天,我们的某一个居住在古埃及的祖先,在饥不择食的情况下碰巧吃下了一个特殊的西瓜,吃起来味道甘甜可口,刚好能够补充那个年代人类对糖分的需求。
于是他想——这个地方遍地就是这种瓜,要是能够让所有西瓜都变得这么好吃就好了。
西瓜由此开始被驯化,最终变成了现在我们所熟悉的水果。
就算到了现在,为了让西瓜变得更好吃,我们对它的驯化也仍在继续。
现代的科学家:
赶快,想办法让西瓜的种子退化,把它们所有的营养都集中在结果上。
让西瓜变成只会长出果肉的水果吧!

很久很久以前,我们的祖先发现了人类这种生物。
但是那时候的人类,智力高,身体壮,视力好,不怎么好吃。
有一天,我们的某一个祖先来到了地球,在饥不择食的情况下碰巧吃下了一个使用电子产品成瘾的人类,吃起来味道妖娆醇厚,刚好补充了那个年代我们叽里呱啦星人对多巴胺的需求。
于是他想——地球上遍地都是人类,怎要是能够让人类都变得这么好吃就好了。
人类由此开始被驯化,最终变成了现在我们所熟悉的食物。
就算到了现在,为了让人类变得更好吃,我们对它的驯化也仍在继续。
现代外星人的科学家:
赶快,投发下一批游戏、短视频,更新他们的终端设配以更好的适配新的游戏,把他们的空闲的时间占满。
让那些人类变成只会产出多巴胺的笨蛋吧!

将心比心

文/茉莉

大日头底下,一个卖西瓜的小哥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向我推销西瓜。他说:“大姐,买个西瓜吧,个个都是又沙又甜的红瓤!”我看看他汗津津的脸,停下脚步,问:“多少钱一斤?”

他看出了我的犹豫,忙抓住商机回答:“8毛,不贵,比吃雪糕便宜实惠多了,这可是解暑的好东西。”我试探着问:“别家才5毛啊,你还说不贵?”小哥嘴比西瓜都甜:“大姐,算你有眼光。一分价钱一分货。便宜的瓜没保证啊,买了不好吃,要是吃坏肚子,更不划算。这大日头底下,我可不敢说假话。今天你买我的瓜也是缘分,咱交个朋友,一定给姐挑个最好的。”

这一句赶一句的热情,真是让人感动,哪有不买的道理。我还没点头,小伙子早将掂在手上啪啪敲击的西瓜装袋上秤了。我刚要付钱,西瓜小哥一扭身又端了一个西瓜过来:“大姐,难得这么好的瓜,你就多买几个,也算帮我忙,我好早早收摊回家。”本没有买瓜之意的我竟豪爽起来:“好吧,多买几个。那你可要给我挑又水又甜的。”

小伙子干活就是利落,一下子给我挑了5个大西瓜。付钱装车后,我和他挥手作别,心想,他卖瓜赚钱是欣喜,我吃瓜解馋也是欣喜,两人都受益,何乐不为。这么一来,我带着一颗快乐的心赶回家吃瓜了。

西瓜在女儿的欢呼声中劈开,却留给我们一片惊愕。几乎娄掉的瓜瓤让人实在无法下口,完全就是个坏掉的西瓜。我不相信地又切开一个,竟然和第一个一样——娄了。就这样,我一口气切开了5个娄西瓜,心情简直坏到极点。老公一边收拾“战场”,一边讽刺我的天真,“这坏瓜正配你这个傻瓜”。

我再也忍不住了,提着切开的半拉西瓜要去讨个说法。我觉得,我损失的不是钱,而是尊严,西瓜小哥也许正在背后嘲笑我的愚蠢。

一路疾驰,远远就看见西瓜小哥在烈日下赤膊卖瓜。这会儿,他的摊边倒是聚了不少买家。我找位泊车,离他的摊点还有一段距离。提着坏瓜下车,没走几步已是热辣难耐,刚才的坏心情竟瞬间“冷却”不少。看着他熟练地吆喝招呼,麻利地挑瓜称重,耐心地收钱找零,一车的西瓜正一点点变少。我忽然止住脚步,心想,我过去一闹,他损失的将是一车希望,而我不过是损失了5个西瓜。

纠结之下,我将坏西瓜丢进路边的垃圾桶,转身上车回家。

将心比心,我体谅他风吹日晒的辛苦,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懂得我的钱来之不易。有时候,与人相处,学会将心比心,才能换回真心。

夏天的故事

文/施光华

今年夏天尤为炎热,不过说起夏天的炎热,现在的人要享福多了。如今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各种防暑降温电器、冷饮、瓜果等,尽情享用,比起我小时候,夏天的热也就算不得啥了。

记得我小时候,上世纪60年代,家住农村小集镇,每逢夏天,由于口袋无钱买冷饮,经常和小朋友们一起去找冰凉的井水喝。在路上看到有人戴着草帽,骑着自行车,驮着一只箱子,吆喝着:“香蕉冰棒,三分一支”时可馋死了,心想,哪天能吃上一支冰棒,那该多舒服啊!不过,偶尔也能吃上一支,那可是跟在大人们屁股后面哼来的哟,因为父母也挣不到几个钱。小集镇也有卖西瓜的,是切成一片一片那种,通红通红的,可诱人了,但不是小孩子们随便能享受到的。小孩子们所能享受到的,只是西瓜中的一部分,即生、熟面孔的大人们吃西瓜吐出来的瓜籽和剩下的瓜皮。小伙伴们个个捧着盆子,眼巴巴瞅着有钱的大人们大口吞食着鲜红脆甜的西瓜,张着从大嘴巴里吐出来的瓜籽。随着“咚、咚”声结束,瓜吃完了,小朋友们便纷纷拿着盛有瓜皮和瓜籽的盆子返回家洗净,将瓜皮腌着当菜吃,将瓜籽晒干炒着吃。也有一些小朋友馋不过,竟当场拿起瓜皮啃食起来。那时小孩子们度夏唯一的免费项目是下水洗澡,这是老天眷顾赐予的,但也存在极大风险,每年夏天某口水塘、某条河湾淹死1~2个小孩,也是大人们预料之中的事。1965年,当时我15岁,离家去20里外上初中,夏天到了,全宿舍30多人就一人有帐子。同学们窝在一屋一热一叮受不了,纷纷跑到室外草地上睡,虽凉快些但蚊虫太多,夜不能眠。后来有人想出一个办法来问题解决了,即全身包括头部裹上垫单,由最后一人手持喷筒逐一喷撒敌敌畏乳剂驱蚊虫。你想想看,这憋得有多难受,但没办法总比被蚊虫吸血强。1970年进厂当了工人,我所在的维修组十几个人就一台台扇,逢到大家坐在一起时,每个人心里都盼望着电扇风页尽快转到身边来,可咋就转这么慢呢?着急啊。可宿舍竟然连风扇都没有,白天上班宿舍还凑乎,可晚上4~5个人睡一间,热得透不过气来,室友们只好夹着席子到宿舍房顶去睡。

几十年过去了,如今物质也丰富了,四季轮回的夏天,不再是过不去的坎了。

卖瓜老汉

文/张利芳

“店里用的西瓜别去批发市场买了,直接去瓜农的车上买吧。”看着晴空烈日下一辆辆满载西瓜的农用车,公司领导对我们采购部建议道。

瓜农何老伯听说我们整车买,脸上瞬间写满了惊喜夹杂着幸运的表情。“闺女,大家都卖六毛钱一斤,你买得多,就五毛吧!”他主动说。我笑笑,算是认可。看到他那古铜色脸上纵横的纹路,就知道有多少辛劳埋藏其中,我想起了我的爷爷、父亲在烈日下挥汗如雨的情景。

“地里还剩多少?”过秤的间隙,我和他聊起来。

“没多少了,今年天旱,瓜也贱,这是头茬瓜,剩下的不卖了,回去就把瓜秧薅了,叫地歇歇。”

“那接下来地里种啥?”

“到十月种小麦。别看地空着俩仨月,明年还能收一季好庄稼呢!”

“西瓜卖完,你就可以回家了。”

“不慌,还有一辆车是和我一起来的,先去帮他卖着,多个伴,多个照应。”何老伯拍着车上的铺盖卷憨厚地笑着说。

一车瓜,一季的辛劳,收获就是那几张纸币。何老伯的神色里没有太多的失落,他仔细地把钱收好,依然笑着说:“行情好时多卖点钱,不好也不怪运气差,还有下一季的庄稼呢!人勤地不懒,把地种好啥都有了。”

我听着他那朴实的话语,一时感触满满。庄户人家不会讲太多的大道理,看的只是实实在在的日子,不计较眼前运气的好坏,只管埋头耕种下一季的希望。

西瓜切开后,皮薄瓤红,泛着沙,咬下去味甜汁多。西瓜的种植和田间管理我是了解一点的,不说整理枝蔓的烦琐与细致,单是前期的浇水与施肥,对于多旱少雨的山区劳动者来说也是需要下大气力的。

想到像何老伯一样的瓜农,操心出力付出了八十多天辛苦,又驾驶着农用拖拉机风尘仆仆赶了六七个小时的路,将西瓜从田间运送到城市,我感觉那西瓜吃起来更加清甜了。

卖西瓜的汉子

文/周萍

暑假期间,为教学工作绷紧的发条慢了下来,我回到县城的家。几日休整后,开始约见多日不见的老朋友。一日和高中同学吃过晚饭又唱歌归来,已近夜里12点了。

路经顺河路近龙门社区的十字路口,看见昏黄的路灯下停着一大型电动三轮车,麦草堆铺的车厢里剩有七八个圆滚滚的西瓜。车厢深角处,胡乱堆着防雨篷布和迷彩大褂。头戴草帽,静坐路牙边守候的中年汉子见有人走近打量,忙站起身,眼睛里探出希望:

“买西瓜吗?正宗的8424,临淮岗的沙土地,齁甜齁甜的……”这黝黑精瘦的汉子匆忙在汗衫下摆擦擦手,抱起一个西瓜,热心地向我推销着。

“临淮岗离这里远着呢,都这个点了,你还不回去?”我迟疑地问道。

“自家搭有瓜棚,这两天出的瓜多,在小集镇不好卖,特意一大早冒着小雨到顺河路农贸市场上卖瓜,图个好价钱。满满一车,就剩这几个了,守守夜市,想卖完才回家。瓜不耐颠簸,来回跑一趟就不新鲜了,你看……”汉子捧着瓜炫耀地在我眼前晃了晃。

“多好的瓜啊!绿瓦蹭亮的,拍一拍,你听。”汉子得意地拍了两下瓜,发出两声脆响。

“现在农村的生活也美了,至于这么辛苦吗?”我被他逗笑了,接着说。我这是把唠嗑当做消食呢。

“乏极了,就在路边铺上大褂子,眯一会,一会就缓过来了。老婆操持瓜棚,也不省心。”汉子放下瓜,说起自己的家,他满足而自豪,谈天的兴致也高起来了。

“大小子上大学了,在合肥上呢。孩子懂事着呢,前两趟都跟我一起来,起草贪黑帮着搬瓜收钱,扛了我大半的活。今天热,我舍不得他受罪。上学花费大,我多熬煎些,也够了。”

汉子从兜里摸出一包五元的烟,看我皱皱眉,立刻蹲回路边,香香地抽了一口。

“小的上九年级,数学有点差,闺女没他哥脑子好使,让大的给小的补补,比跟我出来划算呢。”汉子精明地盘算着,美美地往身后吐出一个大烟圈:“这烟也抽不长了,戒几次没戒掉,闺女上高中可真要戒烟了。两个孩子在外上学,负担重啊!”

作为一名乡下教师,我理解这位农民父亲的艰辛和伟大。

这时,老公下楼接我来了。我小声对他说:“老马,这西瓜真好,我们都买下吧,这位老乡就可以早点回家了。”

“我们能吃完这些瓜吗?三更半夜的搬上楼也麻烦啊!”一向在生活小事上顺从我的老公不由低声抱怨。

“明天到老家看望你爸妈,多送几个西瓜,大家分着吃。”这一句说得老公心里软软的,屁颠屁颠地和汉子一起把西瓜装进网兜里。

两网兜西瓜很快称好,汉子爽快地去了零头,并殷勤地要把西瓜送到楼下。我们谢绝了,路真的不远。

“回家喽!”汉子欢快地拉长了音,手脚麻利地收拾干净地上零星的瓜皮、麦草后,和我们摆摆手,打开车灯,奔向黑暗中为他守望的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