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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北京的散文

2022/12/05散文诗歌

描写北京的散文(精选30篇)

林 青

文/胡马

人的一生当中,会邂逅很多人。有的人认识时间长了也就是个熟人;有的人结识以后虽不常见面,甚至不常联系,但心中总会惦记,见面后又很平淡,这就是所谓的朋友吧。

认识林青有十多年了,是缘于一个影视项目。一位北京作家写了一部反映新疆反恐题材的小说,南京的一家影视公司买下了版权,要改编成一部电视连续剧,找到了单位。领导让我负责这个项目的协调、筹划和运作。对方负责这个项目的制片主任就是林青。

在饭局上,这个身材魁伟,脑袋硕大的汉子双手向我递上名片:林青,林彪的林,江青的青,如再缀个尾,林青霞,和名人都搭上了,好记!林青长了一付北方人的相貌,酒场上也是一派北方人的豪情气概,不推辞、不畏惧,不做作,大杯喝酒,大块吃肉,大声叫喊。酒酣耳热、瓶子滚地的时候心扉大开,脑洞也大开,是那种内心宏阔,精神逍遥的汉子。这让我对林青有了第一个好印象。其实他是“ 青山隐隐水迢迢, 秋尽江南草未凋”的扬州人,这么婉约的地方怎么生长出这样一条汉子来?虽然他不会把“桔子”念成“决子”,但在粗砺的外表下,南方人心思缜密、敏锐细致、生活精致的一面他都具备。扬州人吃什么少不了酱油的特点在他身上也完美地存在,吃米饭都要到浇上酱油的举动真是惊到了我。在不经意的交谈中,我们俩找到了共同话题:电影。那是从一部刚上映不久的电影《草房子》谈起的:南方乡间,一望无际的芦苇,黄灿灿的草房子,明媚的忧伤,懵懂的友情~~~~~~一下子就把我们拉近了。在对的时候,遇见了对的人,就有了共同话题。林青对我电影话题水准是有诧异的:这在圈里也是专业的!我听了晕晕呼呼了心里很受用。其实我就是个打酱油的电影迷,充其量是业余爱好,在茫茫大海边上嗅一点海的咸味。电影一直是我生活的另一部分,虽然经风吹雨打岁月销蚀,对电影的热爱至今也痴心不改。有那么多缤纷过眼的电影垫底,有经年累月关注电影发展的积淀,我自信和圈里人谈起电影没有疏离和隔膜。

就这样,由公务起头,影视做媒,我们开始认识,继而成了熟人。这部戏前前后后筹备了近两年,最终因政策原因没有拍成,但却因这件事的联系,我们成了朋友。

为了打磨好剧本,林青先后请了好几个编剧,把他们带到南疆住在那里,熟悉民情,体验生活,讨论剧情,打磨剧本。邢进,两条粗眉毛,演林彪都不用化妆,高个儿,却老佝偻着腰,特实诚的一人。到北京只要联系,必然热情相见,对了,他爹是《平原游击队》的编剧。唐大年,号称中国第六代导演,《北京杂种》编剧,慈眉善目,嫌和低调,曾在北京带我到偏僻“根据地”淘碟。包为,网络知名写手,广西人,以他的勤奋上天不眷顾都不行。后来电视剧未拍成,包为把收集到的素材写了一部小说《绝地风暴》,在网上发布,算是不虚此行。我在这些文化人身上汲取了很多养份,有的人至今还有来往。见我对影视痴迷亢奋的热爱,林青说,如果连续剧能够顺利开拍,就套拍一部电视电影,由你来执导,圆你一个梦。剧本有现成的,新疆题材,剧组也是现成的。导演没有什么神秘的,把你的想法表达出来就行。这件事听上去很诱人,拿着导筒,坐在监视器后面指手画脚,拉风又牛逼。但要真正操作起来却不是吃一顿大餐那么简单,真让我拍未必能行,苛求自己,没有欢喜。但我相信林青是真诚的,是懂我的。

林青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从事影视工作既是他的情怀和兴趣所在,也是他的金光闪闪饭碗。他的艺术鉴赏力、审美水平和协调组织能力是对得起他的行业的。我搬新房子时家里要装修。他提议说,用南京城城墙砖来做电视背景墙,古朴又沧桑,他说帮我找城墙砖,还从电影美术角度对对装修提出了意见。遗憾的是因各种原因设想都未实现,但我佩服他的思路和眼光。他在北京艺术品市场为我挑了三幅具有现代色彩的油画,装点了我家的客厅,让我觉得这三幅油画把我家里的格调陡然提升了一个层次。

一次我去江苏,林青带我到扬州、苏州、南京等江南水乡走了一遭,还特意带我到《草房子》的外景地苏州木椟镇去看看。当时木椟镇还没有开发,保持着原来的风貌,粉墙黛瓦,麻石小径,荒草丛生,甚至有些破败的气息。这么个小小的地方,历史上出了不少名人:北宋文学家范仲淹,清代诗人沈德潜,曾任台湾“中华民国”总统的严家淦等等都是木椟人。此行使我对江南地域文化、对南方人有了更加感性的认识,不再囿于一域,夜郎自大。

所谓君子之交,是那种“相见亦无事,不见常念起”的情份。这些年,我们天各一方,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风清云淡,又不时惦念。平日不打扰,有事则不怠慢。当年我孩子到南京上大学时,遇到麻烦,是他在关键时刻倾力相助,得以如愿。每每念起,都心存感激。

从事影视行业,决定了要长年漂泊在外。北京是各种文化资源最集中的地方,所以,虽然他家在江苏,常年的落脚点却是北京。现在林青在圈子里面也是小有名气的制片了,身边人都称他“林总”。每次去北京,有时间我都与他相约,一起吃饭小酌,天南海北地扯一通。每次相见都有些微变化,去年冬天我去北京,林总正好在怀柔影视基地拍戏,他约我过去。一见面,笑意吟吟,握手有力,拥抱真诚,还是那个林总。变化大的是坐骑,原来是一辆小巧的微型车,现在换了一辆气势汹汹的黑色大切诺吉,和林总的气质身份都相称。他头已谢顶,索性留着光头,身着黑色大衣,宽厚的体魄,颇有江湖大哥的样子。

林总先带我们去了片场。那里正在拍摄一部由左小青和郭晓冬主演的一部年代剧。片场工作人员、导演见了林总都很客气,林总、林总叫个不停,林总则一付不苟言笑公事公办的严肃面孔。参观完片场,到了剧组住地他的房间。房子里有些杂乱,最显眼的就是一张茶桌,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茶叶和茶具,紫砂茶壶就有好几把,各具形态,看得我眼馋心热。你把茶馆都搬来了?林青呵呵一笑:身体不行了,喝不动酒了,就喝点茶吧!看见我眼中的贪婪和渴望,林青很体贴地说:这些壶你挑一把吧。这时就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喝到通体舒泰腋下生风的时候,痛下黑手选了那把最心仪的朱泥潘壶。壶已开始包浆,摩挲手上,器型、手感俱佳,不忍放下。我知道这也是林青钟爱的宝贝,面对朋友,毫不迟疑地就拱手相送了。完了又从箱子里拿出一饼陈年普洱送我,还说,有空喝喝茶,养性又养生。

林青告诉我,已在通州宋庄买了了新房,正在装修,等下次来住在那里,咱哥俩儿好好聊聊。我好奇他会把房子装修成什么风格呢?欧式?中式?会不会弄几块南京城墙的老砖整出点沧桑啊岁月风尘啊什么的。我更期待在这个温暖之乡度过一晚,放下一切俗事,在暧昧的灯光下,在一张古旧的八仙桌上,敞开心扉推杯换盏,然后把一壶香茗泡老,让它的味道都走进我们往昔的回忆中去,繁华散尽,依然如初。

我对林青有一件负疚的事情,现在想起还不能释怀。那年,他筹备拍片带了个编剧要乘火车去阿克苏库车县体验生活。因为到站时是半夜,人生地不熟,加上对南疆不时发生的暴力事件的心理压力,便央我能否安排当地朋友接一下站,安排住宿。这本来不是什么问题,那边也找了人,留下了联系方式,想这也不是什么特别大事,就没有特别叮嘱。然而就出问题了,那个家伙可能是当晚喝高了,把接人的事忘得干干净净。直到站台最后一人离去也没有人答理他们。我不知道当天夜里林青他们几个在空旷寒冷孤寂的站台上,是一种怎样无助的心情和感受。那天中午我打电话过去才知道他们被放了鸽子。我为自己信誓旦旦却无信担当而羞愧,歉疚了很久,对那个库车的朋友连骂他的心情都没有了,从此再不联系。

最近,他筹备的一部电视剧要在新疆取景,他来打前站。上飞机前兴冲冲给我打电话,我却在内地出差,错过了见面。没关系,他和他的剧组很快就要过来。新疆已经入冬了,冰雪茫茫,四野疏阔,适于撒欢,我在胡天雪地等你。

柿子红了

文/乔健

果树里面,我最喜欢的是柿树。别的树果子都是在夏天或是秋天成熟,像樱桃啊、苹果、桃子、梨什么的,那时节,树还绿,果儿正多,缀满枝头,满眼都是,不觉得新鲜。唯有这柿树,别的果树都摘完了,光了,树下一片狼藉,天儿也凉了,它呢,这才红着脸儿出来“报幕”。

这多少有点儿像做人。喜欢出头露面的,总是在人最多、最热闹的时刻出场,以引人关注,一显其能;而低调的人,随你怎么闹腾,如何显摆,只埋头做自己的事,从不掺和。

因此,我喜欢柿树。

柿树和别的果树不一样,别的果树——比如苹果、梨、桃儿什么的——树身都矮,大部分果实伸手就能够得着。柿树则不然,树身高,挂的果也高,不用专用的工具根本摘不了。有一年,好像还没入冬,北京下了一场小雪,海淀的几个朋友邀我去凤凰岭看雪,说顺便摘点儿柿子。车从城边儿慢慢悠悠一直开到山里,一路上,望远山,观近景,“阅尽”山乡雪色。到了终点,嚯,好大一片柿树:叶子脱尽,枝头状如虬爪伸向苍穹,上面的柿子虽已不多,但个个红彤彤,披着一层皑皑的残雪,状如玛瑙。抬眼望去,在蓝色天幕映衬下,真是好看。

摘柿子的工具我是头一回见,一根长长的竹竿,头上绑一个套了布兜的铁丝圈儿,像个布做的鱼护,碗口大小。摘柿子时,把竿子举起来对准要摘的柿子,向上一冲,柿子就掉进了布兜里,简单而且实用。

小时候,天一冷,北京街头就有卖柿子的。但刚买来的柿子都涩,不能马上吃,得搁在米缸里“漤”,也有人说是和苹果、梨等水果放在一起漤的。

漤柿子,怎么也得五六天七八天的样子,短了不行,脱不了涩。那年月的孩子亏嘴,等不到柿子漤透了就都拿出来吃,所以,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生的北京孩子,差不多都有过吃涩柿子的经历。

柿子是北方水果,北京、河北、河南、山东、山西都有,品种也多,什么磨盘柿子、莲花柿子、牛心柿子、甜心柿子等等,不下十几个。我上中学时的一位老师说,柿子有一千多个品种,我觉得有点儿悬,但几十甚至上百种,倒是极有可能。

柿子有药用价值,我上网查过,有止血凉血,润肺化痰,活血降压以及解酒等功效。我小时候,家兄经常生口疮,一生就是满嘴起泡,疼得吃不了饭。每遇此,母亲就到店里买几个挂着白霜的柿饼让他吃,吃了,没两天就好了。

柿子,味儿甜,喜欢吃的人不少,但凡事应该有个度,应该有所忌,听说吃完柿子后不能喝白酒,喝了容易得胃柿石症,不知是真是假。

甭管真假吧,反正注意点儿好。

我想你们,爸爸妈妈

文/赵名扬

我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因为他们常年在北京工作,没有时间照顾我,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回来几天。

从上幼儿园开始,每天来接送我的只有奶奶。看到其他同学都是爸爸妈妈来接送的,我很羡慕,哪天我的爸爸妈妈也能来接送我,那该有多好啊!我真的很想念爸爸妈妈,好想和他们一起生活,好想他们能陪我一起做作业。

去年夏天刚放暑假,爸爸就回来接我了,带我去北京玩,我真是高兴坏了!去的时候我和爸爸坐的是高铁,爸爸说那是目前最快的列车。刚启动的时候,我感觉头有点晕晕的,爸爸说那是因为列车的速度太快了,平稳以后就会好了。到了北京以后,爸爸妈妈带我去了奥体中心,在那里我看见了鸟巢和水立方。鸟巢在红红的灯光照射下,显得雄伟而壮观,旁边的水立方是由一个个蓝蓝的水泡组成的,看上去像一片欢乐的海洋,真美!在北京的日子,是我和爸爸妈妈度过的最快乐的时光。

爸爸妈妈,你们快点回来吧!你们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你们吗?真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

身在清华园

文/王腾辉

这里,是清华园,是我初中学习生活的一个地方――它有着像北京的清华园一样的迄梦学子;这里有着像北京的清华园一样的同学情谊;这里有着像北京清华一样的辛劳园丁;这里绽放着像北京的清华园一样的璀璨光彩……身在清华园,和谐的是彼此,幸福的是自己。

这个名字就饱含着幸福。“清华园”一个多么声势浩大的名字,他来源于我们班主任胡清华!每当班主任进班之前,他总微微抬起头看看这响当当的名字,随即锁着的眉散开了,沉重的脚步轻了,转面眯着眼睛,咧起了嘴,会心笑着走到讲台上!嗯,不错,这名字好―语双关!说着笑得灿烂,同学们也轻声地哼哼笑着。这一刻,是多么幸福啊!

进入初三以后,我就开始了长达九个月的第三节自习生涯,是至每临大课间,我都会去老师办公室索要习题。无论是腊月寒风的夜晚,还是六月提前来的热浪,每当我走入教室都是老师们亲切的笑脸。我与语文老师相处得特别融洽。每到大课间,我都会拿着笔纸满脸微笑地走进办公室,然后传出一声亲切的问候,“呀”,你来了嗯我又来了!我看着满脸笑容的年轻语文老师,便低下头微微地笑了笑。办公室的男老师拍着我的肩膀,“不错哈,和你语文老师关系不错啊!真是好孩儿。”听到这句话时我也抬起头,笑出了声,我看着老师们的眼睛,心里暧暧的。

在清华园每一个同学,都是一个高度自觉高素质的学生,即便是成绩再差的同学了也不像其他班成绩差的同学游手好闲。下自习课或在课间时,你绝对不会看到在我班门口看到有人打闹。

看!此刻的清华园,同学们在教室开着各种各样的玩笑,或者一些爱学习的人在请教问题,大家都说着笑着,我也在和历史“大神”讨论历史……大家其乐融融,互相进步。

如今的清华园消散了,回想当年在清华园,幸福的是彼此,流泪的是自己。

说水

文/子页

对水,我有格外的感触,我从小生活在黄河边枕黄河波涛喝黄河水长大,一早一晚兰州城墙小巷深处水车吱吱扭扭,挑水扁担忽忽悠悠,卖水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家里的大小水缸总是满满当当的,我便以为“黄河之水天上来”,天下的水是无穷无尽,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

一九六四年上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全国开展农村社教运动,大学生成了社教工作队员,我们被委派到甘肃张掖民乐县屯良村,它坐落在祁连山下的戈壁滩上,一进村,满眼都是穷,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是一张黑乎乎的面孔,戴了面具似的,只能看到他们的眼珠转动,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原来这里缺水,因为缺水,人生下来到死都没有洗过脸。全村饮用的水储存在一个土坑里,当地人称作涝坝,是靠天上的雨水积攒的,人和畜共用,上面覆盖着蚊蝇和粪便,水中游动着蛆虫,水汁黏稠,这水怎么能喝?可是政治理念告诉我们,贫下中农能喝,我们就必须喝。喝是喝了,心里巴望着早点离开此地。半年的社教生活总算熬过来了,我的同学和我一样都得了肠胃病,和我同村社教的生物系老师告诉我,这里的村民能活五十岁就算长寿。说来说去都是这涝坝的水造的孽!

这个经历一直让人很纠结,每每端起水杯就回忆起那里的情景。谁都知道地球上因为有水,才有了生命。几千年来,人类都是依傍着河流生存,创造出不同地域的文明。可是随着社会的发展,人对地球的索取无止无尽了,我们走入了一个很大的误区,认为“人定胜天”,“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结果是我们得到了大自然的报复,旱涝灾害绵绵不断,人啊,终于尝到了自酿的苦果。更为甚者,大量的污水、毒水被注入江河,可怜水中的鱼类都翻了肚皮,而四周出现了那么多的癌症村,癌症乡,人都没了,富有何意?!在一次研讨会上,文化学者商子雍说,他把“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断了标点,应该是,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何等幽默、睿智的点批。

所幸,七十年代,我从北京调到了西安,在这里整整生活了三十多年,一次茶余饭后,一家人坐在一起,我问,生活在西安最大的幸福是什么?他们茫然,我说生活在西安最大的幸福是能喝到好水,想一想,北京的水,又苦又涩,烧水的壶,用不了多久,里面就结出厚厚的一层白垢,是有害的物质。我们一家人在西安,这么多年,快快乐乐的,就是因为西安的水好,喝出了健康,喝出了平安,如今陕西人民把汉江的一江水送给北京,北京人的脖子伸得老长都等不及了,大家笑了。

几年前我去紫阳,站在紫阳小山城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看着清丽的汉江从脚下流过,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洗得干干净净。走在青石板路上,看着一间间小石屋,出出进进的人那么悠闲自得,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晚上,县文化馆组织我们坐船游览汉江,船沿江而下,主人唱着山歌,给每个人递上一杯清茶,茶色碧绿,喝在口中是淡淡的清香,主人告知我们,这是紫阳本地产的富硒茶,紫阳的土壤里含有大量的微量元素硒,是地球上稀有的资源,能提高人的免疫能力,养颜抗衰老,所以,紫阳种植的茶叶也就含有硒。我是头一次听如此说,难怪当地的女人细皮嫩肉,个个都是水灵灵的,听她们唱歌犹如天籁之音,韵味真能让人飘飘欲仙……

如今,人们的生活质量不断地提高,有了好日子,当然都想长寿,都想健康,要健康,食品是最基本的保证,高质量的水尤其宝贵,南方人比北方人精明,他们不断开发各地的水资源,不但自己享用,还创建了一系列品牌矿泉水大举向北方进军,被消费者认可,占领了北方广大的市场。

终于,陕西人有了自己的品牌水,而且就产自这出富硒茶的紫阳。

2013年7月,我有幸赴这“真硒水”产地紫阳的水厂采风,这水厂按照国际现代化的标准引进德国顶尖的克朗斯生产线,实现无菌灌装。我在水厂厂房的玻璃走廊里观看了全部生产线,这是我见到的最高端最卫生的厂房和生产流程,装水的瓶子是国内一流的pet切片制作的,可以这样说,国内许多医药用瓶,都没有如此的质量保证。

水源地位于北纬32度的秦巴山脉之间,常年植被茂密,农作物生长优良,也生长着很多稀有植物,研究者发现从地下深处153米喷出的水源,水质清冽甘甜,含有硒、锶、锌多种于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的确是地球赐给人类的千年宝藏。

文章写到此处,只是说了几句良心话,自古人们的求生欲望都很强,我信奉天理,做事在人,天在看着!相信真硒水一定会造福中国,造福人类!

北大:梦想的殿堂

文/王炜楠

我的梦想源于家人的期盼与自己心中的向往。

记得小时候,爸爸妈妈经常跟我提起,在辽阔的祖国大地上,有一个历史悠久、美丽繁华的城市——北京。于是我幼小的心灵里便萌发了去北京看看的想法。随着我渐渐地长大,小时候的许多梦想都逐渐淡忘了,唯有这个想法一直藏在我的内心深处。到了六岁我开始上学了,有一次妈妈问我:“孩子,你以后想上哪一所大学呀?”我对妈妈说:“我想上一所在北京的大学。”“那就是北大喽。”妈妈回答。我突然眼前一亮,欣喜地问:“那是不是考上了北大就可以去北京了。”妈妈说:“当然了。”从那时起,幼小的我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刻苦学习,考上北大。这个梦想一直伴随着我度过了小学时光。后来我渐渐明白,考上北大,不仅可以到北京看看,还意味着迈入了千万学子梦寐以求的殿堂。

梦想成为了我心目中的圣殿,它离我却又那么遥远。在我学习的每一个日夜里,我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它的乞盼。我也知道,越是美好的梦想,越不能轻易实现,越是需要付出艰苦努力。

在追寻梦想的路途里,我曾感受过荣誉的滋味,也承受过挫败的痛苦。在我一次次因期末成绩优异而拿到一张张奖状时,在我因征文获奖而登上领奖台时,在我因表现突出而受到老师表扬时,我感觉我离梦想又近了一步。当我面对一次次测验卷上刺目的红叉时,当我的考试成绩不理想时,当我因考试失利又一次面对老师责问的目光时,我的心经受着痛苦的考验和折磨,挫折给我的打击是沉重而长久的,它超过了那一次次荣誉带给我的短暂的喜悦,让我警醒,促我深思。但这一切挫折并没有磨灭我心目中的梦想,我依然努力追寻着。

但有一次,我却险些退却了。在我小升初毕业考试后,爸爸妈妈让我报名参加云南省一流学校——云大附中的考试。考前的那段时间是我记忆中最煎熬的时光。我的生活就是不断地训练、做题。考完试后我每天都忐忑不安地期盼着成绩的公布,既怕知道又盼望快点公布。当我终于知道了成绩的那一刻时,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我没被录取。长久积聚的情绪如江水一泻千里,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迷惘了,感觉生活一片灰暗。我在内心询问自己,为什么我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承受了那么多煎熬,而结果却不尽人意。最后,支撑我走出失败阴影的还是你——考上北大的梦想,为了你,即便再多挫折,我也不会放弃。

过去的挫折让我明白,追求梦想的道路充满了艰难险阻,实现梦想的路上遍布着坎坷与荆棘。只有树立坚定的理想,并为之奋勇拼搏,才能赢得最后的胜利!只有怀揣着梦想,并勇往直前,才能迈进美丽的梦想殿堂!

天地不老

文/周云海

许多往事,翻过去,忘了,或是不再记忆了。唯有去年,我在北京一个公园里遇见一对老年夫妇的短暂情状,会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让我羡慕不已。

我想在我退休后,我也会与妻子如斯这样地过好每一天。

在一次北京办事的空闲时段里,我独自去了一个公园游览。正是中秋时节,太阳不再火辣辣的,而呈现了亲人般的暖意;此时的北京,天气格外晴爽。

那天不是休息日,偌大的公园里游人稀少,公园显得空旷肃穆而又静美。草坪上,空气中弥漫着青草香;石径旁,参天的大树阐示着生命的旺盛和蓬勃。一个人流连在这样绿意盎然、湖水清涟的地方,心绪安谧,杂念顿消。

随意走走。

我来到一座低矮的假山,拾级步入山顶上的凉亭。

兜兜看看:山脚下有一片小小的湖水,静静地,风吹过,时而有潋滟的波纹漾开。清寂的山亭,恬静的湖。偶听有苍老女声的歌声传来,那是我喜欢的、耳熟能详的苏联歌曲;循着歌声飘来的方向,我看见湖边坐石旁,并排坐着一对老年夫妇;妻子声情并茂地唱着属于他们那个年代的流行歌曲,丈夫看着微漾的湖水,安详地听着。时光漂白了老夫妇的鬓发,岁月之歌依然快乐地荡漾在他俩心里。我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卞之琳的诗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这样的景色真好,这样的人生真好!

我羡慕这对年迈夫妇那样温馨、甜美的情状。

是的。这是一对幸福的夫妇,这是一曲快乐、和谐的生命之歌。也许,他们在生活中也有不如意,也有艰难,或有分歧,但他们相亲相爱、相依相偎,携手迈步风雨人生路。岁月,没有冲淡他们的爱意;皱纹,掩不住永驻心田的青春。在这小小的人造山湖间,老夫妇心底的真情自然地淌露。

爱,没有羞涩。

老夫妇向我诠释了爱的真谛。真爱,不仅是激情,更是永恒!

也许,他们曾无数次相拥相依地坐过这里。湖光潋滟,犹如他们美丽的心海;歌声荡漾,是他们精彩的每一天。

啊!生命匆匆,天地不老。

一生得病知多少

文/司马蓝天

听父母亲说,我一出生就差点儿没了命。已经好像是断了气,被推在了炕脚准备吃罢早饭就送往荒野,但母亲又不甘心,说再等一会儿吧,就在这时,奄奄一息的我有了一丝哭声,姥姥一把抱起来施展浑身解数又掐又灸将我救了过来。至今我的头顶、嘴角、胸脯和后背还留着灸疤。到了三岁,我又大病一场,父亲卖掉家里唯一的一头大黑牛,给我治好了病。

据说小孩子记事大概从三岁开始,乡间有句俗话说“记三不记四”,意识是说三岁的时候有些事情能记得,而四岁的事情反而不记得了。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而我的确如此。在我的记忆中,关于那次生病的情形,有个情节在我的脑海里一直存在,我记得眼前是一片白色,房子的墙壁和房顶都是雪白的,我的身边还悬挂着一块白布,还看见头顶上吊着一个瓶子。也不知是上午还是下午,只听得的外面人们吵嚷着,说把人炸死了。母亲跑过来把我搂在怀里,用被子将我的头蒙住。后来的事情就什么也不记得了。若干年后,当母亲说起给我看病的事情时,我说了我记忆中的这个情景,母亲惊诧地说:“哎呀!我那老命,可不是是个甚!你咋能记住来来!就是这么个事情。给你在泊江海子医院看病,早晨刚刚儿(jiang jianger)儿吃完饭,外面马车上拉来一个人,说是修水库放炮把人炸坏了,来医院抢救了。我怕得赶紧跑回来把你抱住,头笼住。”

在此后的年月里,我再没有得过什么大的疾病。直到参加工作以后,得过两次比较大的病,一次大叶性肺炎,住院一周。一次是在讲课的时候昏倒在讲台上,经诊断,说是叫美尼尔斯综合症。病症是头晕,天旋地转,伴随有恶心呕吐,也住了十几天医院。医生说这种病不能劳累,不能生气,要加强营养,一旦患有这种病,没有根治的办法。朋友们开玩笑说我是穷人得了个富贵病。果然,在以后的日子里,美尼尔斯总是毫无由头地袭来,为了减轻劳累,我不得不离开讲台,改行到了商业企业。一个偶然的机会,商店的一位营业员告诉我说,她老公也曾患有美尼尔斯综合症,一位中医大夫给治好了,再没有复发。我根据她的指点,找到了那位中医,给我配了19副药,服药后果然再没有复发。从此,我便以身体很棒的姿态活跃在生活的舞台上,极少感冒,而且胃口特好。别人感冒了不是打针就是输液,我若感冒只吃两次最普通的感冒通和伤风胶囊就没事了。

从事文字工作的人大多患有颈椎病、肩周炎或者腰椎疾病,我却没有此类病症,朋友们也常常羡慕我的好身体,我更是引以为自豪。

我在这近20年的时间里,就这么活蹦乱跳地生活着。

民间有句俗话,说“病人炕头坐,死人路上走。”我当时怎么也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问母亲,母亲说,长年累月有残病的人,虽然坐在炕上不能动弹,但寿数还很长。那些捷捷健健在路上走的人,说殁就殁了。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我们认识的和不认识的许多人,不是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听到噩耗了吗?惋惜,悲叹都无法改变现实。于是只能无奈地说那句老话:唉!人都是瞎活着了!

是的,人都是瞎活着。这是人只有面对死亡时得出的最后结论,这个道理其实人人都懂,但人人又不愿意瞎活着,为所谓的事业名利殚精竭虑,劳身费力,甚至机关算尽,不惜伤天害理。在这样的活着的过程中,都把“瞎活着”的真理忘得一干二净。

人在一生当中得几次病,得多大的病而且能否治好谁也无法知道,有人说这也是命里注定的。2014年,我突然感觉到一种多年前曾经有过的毛病又犯了,说不定哪一天,毫无由头地感到肚子胀,而且胀得特难受,几乎到了直想把肚子割开一个口子放掉里面的胀气的程度,想半天也想不出是由什么引起的。中医说这是脾胃不和,吃几副中药就好了。后来就这样时断时续地肚胀,时断时续地吃中药。

近年来好多人对自身健康重视了,都去做肠胃镜检查,我也去做了,结果是令人高兴的,胃子和直肠光滑细腻,没有任何病灶。心里甚是欣慰。时隔不久,肚胀的毛病终于还是加重了,导致了肠梗阻住院治疗。出院没几天,正打算去北京做一次全面检查,而且连机票都买好了,结果竟然肠穿孔了。在经历了12个小时撕肠裂肚的疼痛之后,终于躺在了手术床上。三个小时的手术很成功,身上插着的几根管子三四天后就取消了,伤口愈合得也很快。我以为,这应该是我一生中最大的一次生病了,小肠都切除了一米多啊!这还不算大病吗?马上就到花甲之年了,难道还会有比这更大的病情发生吗?

就在我等待手术痊愈的时候,手术大夫领着妻子来告诉我,说情况不大好,切除的部分有淋巴瘤,淋巴瘤的种类很多,需要拿切片到北京找专家鉴定。医生进一步解释说,淋巴瘤只要诊断准确属于哪个类型,在所有的癌症里治愈率是最高的,让我尽管放心。我当时脑子里闪出四个字“祸不单行”后,就变作一片空白!小说里描写说某人吓得灵魂出窍,我感觉我当时大概就是那种情状。那一刻我没有惊恐没有悲伤,事实上是根本来不及惊恐和悲伤了。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夫,只看到大夫站在病床边嘴在动,我知道他是在对我说话,至于说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清。当我回过神来,大夫和妻子已经走了,雪白的病房就是我的世界我的宇宙。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生期已不久,快走到人生尽头了。此时,打从记事起到现在的诸多情景乱纷纷毫无次序地在脑海里闪现回放。最悲哀的感觉是生命中的一切马上都与我无关了!而且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让你毫无准备,一切都不得不放下了!

女儿女婿拿着两份切片到北京找专家鉴定去了,我在市中心医院的病床上等待着命运的安排。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女儿女婿夜以继日地在北京各大医院奔波,该找的专家都见到了,鉴定的结果是一致的:非霍奇金弥漫性大B细胞淋巴瘤晚期。最幸运的是女儿女婿在举目无亲的北京竟然联系好可以在第二天下午三点就可以入住协和医院血液科。谁都知道,到北京住院治病是何等的难啊?挂了号等三四个月乃至更长是常有的事啊!

我是2014年9月19日上午接到女儿从北京打来电话的,妻子立刻托她的同学到机场买票,第二天下午三点我准时躺在协和医院血液科的病床上了。

淋巴瘤属于血液病,协和医院的血液科是中国顶级的。这就意味着我的病有了治好的希望,我的生命有了一线光明。

从此,我进入了生死参半的化疗过程。

柿子红了

文/樵夫

果树里面,我最喜欢的是柿树。别的树果子都是在夏天或是秋天成熟,像樱桃啊,苹果、桃子、梨什么的,那时节,树还绿,果儿正多,缀满枝头,满眼都是,不觉得新鲜。唯有这柿树,别的果树都摘完了,光了,树下一片狼藉,天儿也凉了,它呢,这才红着脸儿出来“报幕”。

这多少有点儿像做人。喜欢出头露面的,总是在人最多,最热闹的时刻出场,以引人关注,一显其能;而低调的人,随你怎么闹腾,如何显摆,只埋头做自己的事,从不掺和。

因此,我喜欢柿树。

柿树和别的果树不一样,别的果树——比如苹果,梨,桃儿什么的——树身都矮,大部分果实伸手就能够得着。柿树则不然,树身高,挂的果也高,不用专用的工具根本摘不了。有一年,好像还没入冬,北京下了一场小雪,海淀的几个朋友邀我去凤凰岭看雪,说顺便摘点儿柿子。车从城边儿慢慢悠悠一直开到山里,一路上,望远山,观近景,“阅尽”山乡雪色。到了终点,嚯,好大一片柿树:叶子脱尽,枝头状如虬爪伸向苍穹,上面的柿子虽已不多,但个个红彤彤,披着一层皑皑的残雪,状如玛瑙。抬眼望去,在蓝色天幕映衬下,真是好看。

摘柿子的工具我是头一回见,一根长长的竹竿,头上绑一个套了布兜的铁丝圈儿,像个布做的鱼护,碗口大小,摘柿子时,把竿子举起来对准要摘的柿子,向上一冲,柿子就掉进了布兜里,简单而且实用。

小时候,天一冷,北京街头就有卖柿子的。但刚买来的柿子都涩,不能马上吃,得搁在米缸里“漤”,也有人说是和苹果、梨等水果放在一起漤的,但那时一般家里都穷,很少吃水果,就是有也存不住,哪还能留着漤柿子?七十年代初,我在河南信阳听说过有用石灰水浸泡漤柿子的,估计效果会不错。

漤柿子,怎么也得五六天七八天的样子,短了不行,脱不了涩。那年月的孩子亏嘴,等不到柿子漤透了就都拿出来吃,所以,五六十年代出生的北京孩子,差不多都有过吃涩柿子的经历。

柿子是北方水果,北京、河北、河南、山东、山西都有,品种也多,什么磨盘柿子、莲花柿子、牛心柿子、甜心柿子等等,不下十几个。我上中学时的一位老师说,柿子有一千多个品种,我觉得有点儿悬,但几十甚至上百个,倒是极有可能的。

柿子有药用价值,我上网查过,有止血凉血,润肺化痰,活血降压以及解酒等功效。我小时候,家兄经常生口疮,一生就是满嘴起泡,疼得吃不了饭,每遇此,我母亲就到店里卖几个挂着白霜的柿饼让他吃,吃了,没两天就好了。

柿子,味儿甜,喜欢吃的人不少,但凡事应该有个度,应该有所忌,听说吃完柿子后不能喝白酒,喝了容易得胃柿石症,不知是真是假。

甭管真假吧,注意点儿好。

北京人淘书

文/安武林

十一期间,每天都去淘一次书。收假的前一天,想着可能没什么书了,所以,自己没有推购物车,空手赤拳就去了。

到了书摊那里,发现小个子摊主那里进了一车书。哎呀,我想坏了,没带运输工具。不管怎么说,先看看再说,有了,占着。交了钱,摊主会帮我保存着。这些摊主都是外地人,个个都很精明。书的价格在哪里?兴许,在他们心里,三五块一本,就可以出手,但是,若要真的有人问,那价格马上就上去了。二三十元一本。有人问,那就说明这本书有价值。另外,在他们眼里,越老的版本价格越高,价值越大。

我埋头挑书,一边挑,一边失望着。别看一车书,我需要的和喜欢的却极少极少。我正挑着,耳边听到一个北京人问道:“老板,这本书多少钱?”这腔,这调,这韵,这味,表明此人是个地地道道的北京人。我特意打量他一眼,倒不是他纯正的北京口音吸引了我,而是他举起的书诱惑了我,我想看看什么书,会不会是我遗漏的。小个子老板说:“二十元。”这本书我是看过的,没有几页,摄影作品,图文的,介绍北京的,书名叫《故园之恋》。

这个北京人个子很高,一米八以上,壮实,方脸,皮肤微黑。北京人说:“这么贵啊,便宜点吧。”小个子老板说:“哎呀,我这是老版的书。”北京人急了:“哎,我说你这个是什么老版书,说清楚点,是宋版的,还是明版的,你给人这样介绍才行。再说了,你看看,鸟巢的图片都在里面,怎么会是老版书呢?你不要觉得老的就好,老是什么意思?老,就是快死了。”我笑笑,赶紧圆场。我对老板说:“你就便宜点,让给人家。”北京人继续说:“老,你说老,大姑娘小媳妇,爱听吗?”北京人转过脸,下巴颏向我一扬说:“你说老,老同志爱听吗?”

我心里发笑,我常常“享受”老同志的待遇。看来,这以貌取人是每个人都容易犯的错误。我看这个北京人,年龄和我几乎相仿,上下相差不过一两岁。北京人看样子有一点笑意,但是很严肃。像刻板的教授在上课,又像是严厉的老板在训斥下属。

北京人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接上我的话茬:“我倒不在乎这书多贵,我是说,你这样介绍人家会笑话你的。”小个子老板一点脾气没有,支支吾吾说了一句:“这是刚到的书,我没看仔细。”这样一看,买书事小,老板犯的错误事大。北京人喜欢讲理,这个理比事大。以前光听北京人如何如何,没有遇到过,没想到淘书,却碰上了。

后来的事情,我不知道如何了。但我想,北京人肯定把这书买走了,而且,价格还是便宜的。否则,那就不是北京人了。

天安门与国庆记忆

文/吕清明

2000年,我20岁。国庆节放假前夕,我突然产生了要去北京的想法。小时候,每当在电视里看到雄伟壮观的天安门,我就心潮涌动,去北京的念头无比强烈。

我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任何人,这是一个属于我自己的秘密。9月30日学校放假后,我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告诉父母我要去同学家,让他们不要惦念,然后揣着从伙食费里省出来的车票钱去了火车站。火车站里人山人海,排了两个小时,才买到去往北京的加票,尽管要一路站到北京,但我的心情却异常激动。晚上10点多,我登上了火车,车厢里摩肩接踵,几乎无立锥之地。火车终于启动了,我在心里欢呼起来,车窗外的灯光如流星闪过,渐渐漆黑一片,无法判断火车行驶的方向,但我知道,北京,就在不远的前方。到了半夜,困意袭来,我强打起精神,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可是过了一会儿,头还是如鸡啄米一样,我只好坐在过道里,用双手支着下颌,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可是不一会儿工夫,就有旅客上下车,火车里一时喧腾起来,我只好睡意朦胧地站起来,给旅客让道。就这样半睡半醒间,天渐渐亮了,当列车员告诉大家火车已经进入北京时,我一下就精神起来,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窗外。在早晨柔和的阳光里,北京的林立高楼和宽敞的街道显得熠熠生辉,我不由自主地欢呼了一声。

出了北京车站,我打听好方向,就走着去天安门广场,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那个在电视里看过无数次的天安门映进眼帘。此时这里已经充满了浓厚的节日气氛,不少人在这里流连驻足。我来到天安门广场的国旗下,鲜艳的国旗在风中飘扬,我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臂,那种自豪和高兴的感觉无法用语言表达。此时,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农村青年欣喜若狂的表情。我抬头仰望着天空,天高云淡,碧空如洗,凉爽的秋风拂过面颊,似乎在儿时的梦里。

拍照留念的人络绎不绝,我本想照几张照片,可是摸了摸口袋,还是放弃了,心想以后工作了我还要来北京,有很多机会。到了下午,肚子咕噜直响,我在超市里买了面包和矿泉水,边吃边走回车站。

开学后,我本想在同学面前炫耀一番,可是我刚说:“我去天安门了……”同学立即打断我:“别说梦话了。”以后这段独特的经历我就没有向任何人说起。2012年,到北京出差,晚上我和同事来到天安门广场,晚上的天安门灯光华硕、流光溢彩,更加壮美,不由得我又想起12年前的国庆节,那种为了儿时梦想的执着,一直珍藏在记忆里。

孙悟空游北京

文/罗志成

“一二、一二……”大家猜猜是谁发出了这种声音?没错,他就是患了“多动症”的患者孙悟空了。

孙悟空陪伴唐僧西天取经后,他的师弟们都进行了隐居,可他愣是闲不住,整天在花果山里舞枪弄棒,猴儿们都知道孙悟空有“多动症”的毛病,于是请来了浏览多地的土地公公,土地公公对孙悟空说:“现在去人间的北京不仅能增长见识,还能认识一些高科技产品。”孙悟空一听,可乐了,立即一个筋斗就飞了十万八千里,来到北京,由土地公公带路,开始转悠起来。但是不管到哪儿,孙悟空总是要摸摸看,害得他背上了“小偷”的罪名。店长们一遇到孙悟空,就立即关上了店门,气得孙悟空张口就骂:“你们这帮家伙,俺齐天大圣老孙来观赏观赏,居然店店关门,吃俺老孙一棒!”只见他把金箍棒拿出,说了一声:“长!”就向店门砸去,幸好土地公公及时制止了他,要不然这毛猴定要被五指山再压上五百年。他回到花果山,猴儿们都问他北京好玩吗?本来他刚好忘了那事儿,可猴儿们一提,火气又上来了:“那个北京啊!俺老孙观赏他们的店,居然背上了”小偷“之罪,下回土地不在,我去砸了他们的店!”骂完,孙悟空的火气还没消——他是真想不通呀!

过了一个月,孙悟空才明白,原来,他自己手闲的毛病啊!要改改了。

北京的枣树

文/祁建

每当枣花盛开的季节,我常常喜欢用小手抚摸着枣树的灰褐色的树干围着它打转,闻着枣花香,望着夜空数星星……而今,让我们这一代人迷恋的枣,也许已经无人记起,儿时的枣能够挂满一整个夏天。随着那些苦苦的、甜甜的记忆悄悄地流逝了,或许是现在的小孩子,零食太多,只能对它漠视。那时,夜很静,摇着蒲扇,一边咀嚼着白天诱人的枣,一边望着满天的星星,远眺银河,听着牛郎和织女的传说……作家萧乾先生写的《枣核》,描写了海外生活的老华侨怀念令人难忘的故乡的枣树和树上枣儿酸酸甜甜的味道,生动感人,老华侨感慨地说:“我想厂甸,想隆福寺……近来,我老是想总布胡同院里那棵枣树。所以才托你带几颗种子,试种一下。”

或许,这世上最残忍的东西,莫过于时光,只能从古老的记忆中找到那些熟悉的片段,然后一页一页打开,找回曾经熟悉的味道。说到北京的枣树,我听说过苏秦游说六国合纵攻秦,向燕文侯分析燕国的优势是饶有“枣栗之利”。他说:“民虽不佃(田)作,枣栗之实,足食于民”;我看到过白纸坊唐代古刹崇效寺旧址,据说明代时周围有枣树千株,清康熙年间的王士祯见每年枣花盛开,香风阵阵,便称之为枣花寺;朱彝尊作有《晚过崇效寺》诗:“缭垣途转曲,入寺淖初干。尚有残僧在,同寻断碣看。白花秋细细,红枣晚攒攒。更上荒台望,遥看五髻盘”;我拜访过文天祥祠的古枣树,它象征着“臣心一片磁针石,不指南方誓不休”的民族精神;我考察过西单民族大世界的“枣树王”,那里留下过曹雪芹的足迹;我参观鼓楼后豆腐池胡同15号杨昌济故居,那里有毛泽东和杨开慧共同呵护过的枣树……翻看清代富察敦崇的《燕京岁时纪胜》也有“都门枣品极多,大而长圆者为璎珞枣,尖如橄榄者为马牙枣”的记载……

金秋枣树叶子变黄,枣儿也由青变红,一颗颗枣儿像小小的灯笼挂在枝头。太阳洒下一束束金光,把枣儿照射得透亮发光,犹如一颗颗玛瑙。枣树和老北京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很多人家院子里都有枣树,延续着几代人的情思。随便问问那些老枣树的主人,怀旧的闸门会立马为你打开。老话说得好,“人之相交,贵在交心,贵在相知相惜。”纵使识尽天下人,倘若不加珍视,一如行云流水,过眼云烟,相识也等于不识,枣也如此。

“……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这是鲁迅在其散文名篇《秋夜》开头的描述,勾画了当时阜成门一带的典型环境。枣树是文学艺术作品中表现京城独特风貌常见的描写,金元两朝均提倡种枣,北京城内街巷居民逐渐形成了栽种枣树的风气。元代出现了我国古代最早的枣专着《打枣谱》(柳贯着),书中记载枣名达73个。故宫珍藏的元人扑枣图,展现了元代的种枣食枣之风。金世宗完颜雍将种植桑枣列入田制,指定每户必须栽种其地的十分之三,并且要求除枯补新,不能缺少。对不栽或栽不足数的严加处罚。直到明清,对毁坏枣树或依仗权势强占他人枣树者仍严惩不贷……老北京人一定都知道,北京南边有名的“长辛店白枣”,个大,果皮薄,肉脆,核小,吃起来多汁味甜,品质上等,至今栽培历史有数百年之久。据我国元代的《析津志》记载,北京地区有4个优良的枣品种,长辛店白枣就是其中之一,其果形端正,色泽鲜红,皮薄肉厚,核小汁多,酥脆香甜,堪称果中佳品,多年来深受消费者的喜爱。《北京果树志·枣篇》记载丰台区长辛店为白枣原产地,属北京名优果品,《北京名果》一书中,长辛店白枣被列为鲜食枣类之首。

“六月鲜荷连水碧,千家小枣射云红”,满树的枣很好摘,有的树枝垂地,躺在地上张嘴就能吃到。枣农李大哥谈起爱吃枣人如数家珍,那清代吃遍了山珍海味的慈禧常常点名索取,周恩来总理在国事活动中曾用枣招待外宾……苏东坡在一首《浣溪沙》中写道:“簌簌衣巾落枣花,村南村北响缫车。牛衣古柳卖黄瓜。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衣巾落枣花”的名句,千古不朽,“枣”在诗人的作品里随和亲切,清新淡雅。秋天的枣林赛过天堂,红透的、半红的、青色的枣儿灯笼似地挂满每条树枝,每棵枣树似乎都承受不住重压,弯着腰,枣儿触手可及。艳阳慢慢印染着肥硕的枣子,远远地便能望见枣林枝叶间,那一团团绿玉紫红的枣挂在树梢,千颗万颗压枝低垂,令人心旷神怡。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枣的故事,吃着那颗甜甜的红枣,你是否想起儿时与伙伴一起打枣的故事;是否想起家乡的风土人情;是否想起那段时光承载着我们童年最难忘的记忆……

当然枣也有很多传说,话说王母娘娘看见大禹治水辛苦,有一天,便差金童玉女下凡去给大禹送两枚红枣,让大禹补补身体。金童玉女经不住红枣鲜红欲滴、香甜美味的诱惑,在半路上把两颗枣给偷吃了。王母娘娘盛怒之下,便把金童玉女点化成两颗枣儿打下凡去,随风飘落到黄河沿岸,永定河沿岸。于是,黄河、永定河沿岸便有了大片大片的枣林,人间便有了这晶莹可爱、甘甜美味的红枣。

从北戴河回家

文/叶兆言

从北戴河回家,总是很为难。过去这些年,屈指一算,已来过四趟。对于北京人天津人,不算什么,自江苏的南京过来,似乎就算多了。

第一次印象最深,居然住猪圈。那是1981年,改革开放不久,母亲在北戴河疗养,我与未婚妻赶去看她。当时母亲与着名京韵大鼓演员小彩舞同住,未婚妻睡她们房间的沙发,我到外面找旅馆。到处客满,没选择,能住人的地方就接待,连猪圈都改造了让游客住,由此可见条件之差,接客水平之落后。每人两盘蚊香,敌敌畏里浸过,一晚上睡下来,没被蚊子咬死,差点熏晕过去。

以后两次都是单位福利,全家一起过来。全家来北戴河的感觉真好,难得休闲,彻底放松,一次次下海,一次次在沙滩上漫步。避暑度假的地方很多,最喜欢的还是北戴河,我喜欢这里的人多,喜欢那种带些俗气的热闹。

看梁启超先生给梁思成的信,其中一段,说在北戴河看中一处房子,准备买下来升值。现在想想,差不多一百年前,那时候北戴河,除了洋人还是洋人。梁启超当过司法总长,当过财政总长,显然有经济头脑,但说到底还是文人,最后是否在这儿买房,已记不清,能记住的只是可以一说的掌故。

北戴河的繁荣和定都北京有关,有点像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的庐山,有点像清王朝的避暑山庄。过去没空调,夏天热,政府机关必须找个避暑的好地方。当地人介绍北戴河,很有些小陪都的意思,说这里夏天就是一个小北京,北京有什么,此处就有什么,你看人家北京的大小首长,谁没来过北戴河。

历史地看,北戴河的交通始终都是问题。1921年,北京到北戴河开通了空中航线,所服务对象,除外国人之外,注定是达官贵人。此后状况一直在改善,过程却十分漫长,虽然处在通往东北的要道上,远方客人来去都不容易。

现在方便多了,从南京过来,网上订票,五个多小时高铁。遗憾的是经过天津时,要停三四站,不明白为什么。更糟糕的是从北戴河回家,来时容易去时难,提前二十天买回程票,没一张票可订。只能从天津中转,与来时相比,时间翻一番——要先到天津站,再转天津南站,然后才能回南京。

北戴河回程票难买,既是历史,也是现实。前三次到来,因为太难,离开时都从北京中转,顺道去看祖父,艰苦就艰苦一些。改革开放这么多年,生活越来越方便,出门越来越容易,总以为从北戴河回家,应该不成问题不再为难,没想到仍然还是问题,仍然还要为难。高高兴兴来,不能欢欢喜喜回,多少有些美中不足。

杀不尽的蟑螂

北京蟑螂多,是不争的事实。北京人说,世界上任何虫药,是绝对杀不尽蟑螂的。这是讲,蟑螂这种昆虫经几亿年的进化,如今抗药力极强,已演变成能爬、能飞的害虫。蟑螂巧妙地躲避天敌,是得以生存下来的原由。蟑螂是隐藏极深的缝隙昆虫,喜暖爱潮,什么东西都吃,不轻易出来活动。蟑螂作息时间与人类相反,昼息夜出,因此不易捕捉。这种昆虫繁殖力极强,据说一只蟑螂半年后可繁衍数万只,彻底灭蟑不是一件容易事,药毒不可能遍及每个角落,杀死一批,还会冒出一批,赶尽杀绝,不大可能。北京灭蟑一般在冬季,此时螂群都集中在温热地带,炉灶边墙,暖气管缝,地热四角,蟑螂躲避风寒,一窝峰涌到室内热源处,冬季,北京人称是老蟑的死亡之季。

蟑螂成群结队出现,势如潮水,一有响动或强光,便瞬间逃遁。龙翔路十六楼中居那家,将室内非承重墙推倒,重新装修,那位胖胖女主人,从早忙到晚,不停地向残墙缝内喷药,她高兴地对工人说,这是杀螂的好机会,因为可以找到它们的巢穴,把孵消灭。白天清掉垃圾,晚间女主人沿墙角洒一团团白色米饭,她告诉我,将土豆煮烂,掺合一些硼酸,一点儿白糖,硼酸可以从药店买到,北京许多人家都这样灭蟑,挺见效。另一些北京人告诉我,可以热杀,冻杀,诱捕,粘捕,还可以施粉剂毒饵和熏蒸,国外现在有的采取较先进的生物灭蟑方法。邻居胖女人扒墙拆壁,借机杀蟑,不是谁家都可以仿效。

老宅旧屋,蟑群巢穴太多,不易被彻底消灭,人们反复灭蟑习以为常。女儿大学毕业,暂租海淀区龙翔路十六楼一室一厅旧居,楼旧,电梯时常坏,楼道幽黑潮湿,不过这些倒可以克服。一个月后,女儿惊恐万状,夜半,成群结队的蟑螂爬到厨台碗柜,女儿抄起蝇拍追打,用开水烫,喷灭虫剂,它们向四处逃散,谁知过了一会儿,又一批气势汹汹钻出来,结果折腾大半夜,人困马乏,无济于事。

后来,女儿迁到东城区新居。装修时,有了充分准备,动工前,从里到外,全部做洒药处理,铺地板时,我特意选择那种灭蟑、潮虫、蚂蚁的低毒药粉,洒在地板底层。搬家那天,在新居一楼电梯外,我和妻子将十余个箱子翻个底朝天,将衣物一件件折腾出来,顺风抖落,往衣物上喷药,在箱底四角置入药球,再一箱箱搬到楼上,之所以这样,是怕衣物里隐藏蟑螂,带到新居。为防止阳台和洗手间的地漏爬上蟑螂,我嘱咐女儿,平日不洗衣,不要将扎在上面的塑料膜解下来。尽管如此小心,一年后,我们还是发现几只小蟑螂,夜里在厨台上肆虐横行,这些家伙是从什么地方进来的?莫名其妙,没人能说清楚,邻居告诉我,北京蟑螂生有翅膀,没谁可以阻拦它。

卢沟桥以北,有一装饰材料市场,占地七千米,为更换一只堵塞的淋浴花洒,必须去那里一趟,河南籍销售女士和一个男孩,找出一根大头针,对着花洒每个滴孔扎,他们说,花洒没病,是北京水有病,时间一久,自然会结垢堵塞,一扎就通,扎完,到水管上一试,果然好使,就省下再买的钱。谢了人家,拐出商店,进一家角楼饭店,沿旋梯上楼,点两道菜,腊肉荷兰豆,蒜茸油麦菜,一瓶燕京啤酒,见荷兰豆鲜绿,食欲大开,刚夹一口菜,就发现盘里伏一只四脚朝天的蟑螂,金黄油亮,立刻肠胃作呕,便喊来服务生,让她看,她睁大眼睛向盘里瞧,慢慢镇定下来,面不改色,压低声音对我说:“对不起先生,马上退换。”我喊住她:“不要将盘拿走,待新菜端上来拿去也不迟。”我没声张这件事儿,我知道,京城小饭馆的菜盘里发现蟑螂不是一件新鲜事儿,应当理解,京城的蟑螂太多了。

人们讨厌蟑螂,已成共识。不过,现在专家研究后得出结论,演变延续下来的昆虫,不论多恶毒,几乎都有正负两种作用。蟑螂与人为敌,肆虐食物,传染疾病,有害无益,但有资料表明,这种昆虫具备相当的药用价值,不仅可以杀死艾滋病毒,还能有效治疗心脏病。有一点,蟑螂不听话,群养困难,不易集聚,又难捕捉,后来人们发现,蟑螂可以与另一种昆虫土元和睦相处,同穴共生,于是,人们便把两种昆虫放到一块儿人工饲养。如果有一天,果真能将害虫变成益虫,与蟑螂化敌为友,让人类最不喜欢的害虫来除病保健,不能不说,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旧京记忆

文/王紫萱

我最爱与妈妈对话,在与妈妈的对话里,我不仅能感受到古都北京的魅力,还能感受到妈妈对北京深深的爱。

每次总是这样的开头:“妈妈,您是从小就住在北京吗?” “那当然了。”“那当时的北京和现在有很大的差别吧?”“是啊。”

于是我又问:“那差别都体现在什么地方呢?”妈妈会想了想回答道:“以前的北京没有那么多高楼大厦,都是低矮的平房和一条条胡同;马路上没有那么多汽车,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回荡在一条条胡同里;天是蓝的,和自己的朋友都住在一起,非常快乐。”

“那,妈妈您都和自己的朋友玩什么呢?”“多了去了,女生玩跳皮筋、跳房子,男生玩拍洋画、弹球,有时候男生和女生一起玩踢毽子和扔沙包。”“您最喜欢玩什么呢?”“我最喜欢扔沙包,以前在学校的大院子里,女生们排成一排在中间,躲包、接包,男生们分成两组在两边扔包。每当女生躲过一次,大家高声欢呼,每当女生被扔中,大家就哄堂大笑。”“哇,原来妈妈的儿童时代这么有意思呢!”

“您住的四合院什么结构,门前什么景象?”“我以前住的遂安伯胡同,有一扇厚重的木门,门前有一对二尺来高的门墩,这门墩可不是普通的石头,它们可是造型精美的石雕。高高的门槛,进门有一座影壁,院子里有一棵高高的合欢树,还有一棵石榴树。每到夏天,合欢树会落下粉粉的绒花,捡起一朵,女生都把花别在耳边,娇俏可爱。而到了八月,石榴树结出了累累的硕果,院子里的邻居们坐在门前的小桌前,吃着西瓜和甜甜的石榴,喝着茶聊着天,小孩子们玩着牌,那样的暑假过得惬意无比。”一边听着妈妈讲,我仿佛身临其境。

“那您小时候最喜欢去哪儿呀?”“我小时候最喜欢去的就是琉璃厂的中国书店。长长的一排房子,书香满溢。走过一排排书架,散发着油墨香的古书让人久久难忘。我那时候能在里面静静地看上一天的书,那感觉真是太棒了!”妈妈说着,脸上露出了陶醉的微笑。“去那买书?”“不,我们叫做淘书。淘书是从浩如烟海的旧书里挑选出自己得意的珍品,哪怕是几片发黄的残页。我们那时候买不起书就去别人家借书,我们对书都可仔细了,好好地保护,生怕弄坏。”

听着妈妈讲述的故事,我也想回到那时候的老北京去看看。

珍惜爱的距离

文/李庆林

女同事的丈夫几年前去北京读研,之后留在北京,供职于一家令人艳羡的大公司。这客观上造成了他们夫妻的两地分居。女同事和孩子仍留守本地,她真舍不得扔掉这里的稳定工作而投奔北京。就这样,几年匆匆过去,她和丈夫都成了候鸟。每年七、八月,她雷打不动地利用探亲假,带着孩子直飞北京。临近春节时,丈夫也归心似箭地赶回来过年。一年中剩下的时间里,便是相互思念。

她每天中午12点会准时接到丈夫的电话,雷打不动,像围棋里的定式。其实并非每天都有太多的话要说,只是报个平安,哪怕只是听到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心情飞扬。女同事也会抱怨,说丈夫一年里回来的次数太少。我倒觉得她的怨嗔和思念里饱含甜蜜,殊不知,一些天天在一起的夫妻,不乏貌合神离的。能像他们这样因遥远的爱而充满热情,也足以令人羡慕。

在遥远的爱情里,没有近距离的呼吸,却给足了我们时间和空间里的思念、落寞和想像。请珍惜彼此爱的距离,只要我们对待爱的态度积极一些,对双方的明天充满阳光,真不必自怨自艾。像我这位女同事那样,将聚散视为生活里的自然属性,珍惜生活里的每一分钟,距离也能散发出诱人的香甜。

感悟北京之行

文/王晓梅

凌晨四点,一行十几个山里的孩子乘车与北京渐行渐远。带着惺忪的睡眼,头靠在玻璃窗上,看着窗上的雾气随着呼吸有节奏的一明一暗。正在前往的地方,是那个城市余光照不到的地方。

回想这三天的北京之旅,心里感慨万千。这几天接触到了花甲之年才开始创业且现今事业有成的老人,负责了一场大型庆典的导演和地铁里行色匆匆的人们。这里每一个人都在为生活而奔走,有着成千上万个涌动在人群里不为人知的故事。或许,我们将来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只是看你有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把生活过得更灿烂、更幸福。

现在就要离开,有些高兴,有些遗憾。遗憾只是匆匆路过清华北大的一角,还没来得及抚摸北大的汉白玉门蹲,没来得及看看清华的日晷指向了几点,没来得及感受海淀区的书香四溢,没来得及憧憬,没来得及体味!遗憾自己没有准备鼻炎药让自己的鼻子好受些,遗憾自己的普通话平日里没有多加练习……这次北京之旅让人那么的措手不及,稚气未脱、懵懵懂懂的我们在人群中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终究,我们只是个过客,没能在这里留下任何的痕迹,没有人知道我们来过,没有人知道此时的我心里感慨万千。高兴的是我们还是回到了那个地方,继续我们自己的生活。因为,那里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还没换洗的被单,还没整理的书籍,还没完成的考试,以及那个还没完成的飞跃梦。我要回到那里,接受更多生活的考验,用自己的力量,助我的梦起航。

北京,在这里,我感受到了你的繁华,看见了我的梦想,也更清晰地知道了我与梦想的距离。我要怎样才能再次从容的站在这里?怎样才能够在这里写下属于自己的骄傲?想着,思绪纷飞,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那些曾经让我烦躁的数学题,那些让我们头疼的起床铃……一切,我不再畏惧!生活中那些费力伤神的琐事,又能算得了什么?我知道,我还需要做更多,比别人多得多,需要承受更多磨难。

只有经历过悬崖初飞的雄鹰才能享受蓝天的宽广,只有经历过千沟万壑的溪流才能谱写出一曲跌宕起伏的乐章。我所憧憬的一切,等着我,我会用接下来的时间历练我尚未丰满的羽翼,从大山里起航!

北京的风

文/小笨熊

这一年,春天来的较早。在我满月的前几天,北京已经刮过两三次大风。是的,北京的春风似乎不是把春天送来,而是狂暴地要把春天吹跑。在那年月,人们只知道砍树,不晓得栽树,慢慢的山成了秃山,地成了光地。从前,就连我们的小小的坟地上也有三五株柏树,可是到我父亲这一辈,这已经变为传说了。北边的秃山挡不住来自塞外的狂风,北京的城墙,虽然那么坚厚,也挡不住它。寒风,卷着黄沙,鬼哭神号地吹来,天昏地昏,日月无光。青天变成黄天,降落着黄沙。地上,含有马尿驴粪的黑土与鸡毛蒜皮一齐得意地飞向天空。半空中,黑黄上下,渐渐混合,结成一片深灰的沙雾,遮住阳光。太阳所在的地方,黄中透出红来,象凝固了的血块。?

风来了,铺户外的冲天牌楼唧唧吱吱地乱响,布幌子吹碎,带来不知多少里外的马嘶牛鸣。大树把梢头低得不能再低,干枝子与干槐豆纷纷降落,树杈上的鸦巢七零八散。甬路与便道上所有的灰土似乎都飞起来,对面不见人。不能不出门的人们,象鱼在惊涛骇浪中挣扎,顺着风走的身不自主地向前飞奔;逆着风走的两腿向前,而身子后退。他们的身上、脸上落满了黑土,象刚由地下钻出来;发红的眼睛不断流出泪来,给鼻子两旁冲出两条小泥沟。?

那在屋中的苦人们,觉得山墙在摇动,屋瓦被揭开,不知哪一会儿就连房带人一齐被刮到什么地方去。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把一点点暖气都排挤出去,水缸里白天就冻了冰。桌上、炕上,落满了腥臭的灰土,连正在熬开了的豆汁,也中间翻着白浪,而锅边上是黑黑的一圈。?一会儿,风从高空呼啸而去;一会儿,又擦着地皮袭来,击撞着院墙,呼隆呼隆地乱响,把院中的破纸与干草叶儿刮得不知上哪里去才好。一阵风过去,大家一齐吐一口气,心由高处落回原位。可是,风又来了,使人感到眩晕。天、地,连皇城的红墙与金銮宝殿似乎都在颤抖。太阳失去光彩,北京变成任凭飞沙走右横行无忌的场所。狂风和日落,大家都盼着那不象样子的太阳及早落下去。傍晚,果然静寂下来。大树的枝条又都直起来,虽然还时时轻摆,可显着轻松高兴。院里比刚刚扫过还更干净,破纸什么的都不知去向,只偶然有那么一两片藏在墙角里。窗楞上堆着些小小的坟头儿,土极干极细。窗台上这

里厚些,那里薄些,堆着一片片的浅黄色细土,象沙滩在水退之后,留下水溜的痕迹。大家心中安定了一些,都盼望明天没有一点儿风。可是,谁知道准怎么样呢!那时候,没有天气预报啊。?

要不怎么说,我的福气不小呢!我满月的那一天,不但没有风,而且青天上来了北归较早的大雁。虽然是不多的几只,可是清亮的鸣声使大家都跑到院中,抬着头指指点点,并且念道着:“七九河开,八九雁来”,都很兴奋。大家也附带着发现,台阶的砖缝里露出一小丛嫩绿的香蒿叶儿来。二姐马上要脱去大棉袄,被母亲喝止住:“不许脱!春捂秋冻!”

鸽哨 渐渐消逝的京音

文/马鸿宇

记忆中的北京春天,是空中的风筝伴着悠扬回旋的鸽哨。这声音会随着鸽群的飞翔回旋而变化,清脆悦耳。据说,鸽哨自北宋时就有记载,至今已有近千年的历史。

没错,有不少地方都会做鸽哨、驯鸽子,但最正宗、历史最悠久的当然还属咱老北京了。

在北京的春天里,午后阳光微微刺眼,旁边的槐树顶着绿芽,灰砖筒子瓦的老房顶上有只小花猫,午睡初醒,打着哈欠,弓着身子,伸着懒腰。一阵微风送来那由远及近的奇特声音——鸽哨。

北京养鸽放飞,叫“飞盘”,鸽群起飞后,围绕所居,一再盘旋,渐盘渐高,直薄云霄,虽小到翩翩如彩蝶,仍仰首可见。“飞盘”的鸽群,最宜选哨配音,哨口受风角度不同,强弱有别,哨音乃有轻重巨细的变化。尤当鸽群向左向右轮番回旋,即所谓的“摔盘儿”时,哨音的变化更为明显,也更有规律。这时就不是各哨齐鸣,而具有交响的变化了。最美妙的是,鸽群自高疾降,一落百丈,急掠而过,霎时间各哨齐喑,转瞬哨音又复,这一停顿,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难怪梅兰芳先生称赞鸽哨是“空中交响乐”!

上世纪八十年代,北京城里还很流行鸽哨。“当年我是一麻袋一麻袋地卖,现在一个月也就卖出百来把。”一个现在仍做鸽哨的爱好者说。为什么鸽哨慢慢消逝?经查询,我发现有这么几个原因:一是政策要求,北京作为首都,城区领空管制,不让养鸽子练鸽哨,尤其是离机场近的地方怕影响飞机正常工作;二是环境因素,现在高楼大厦多了,没有足够的空间让鸽群活动;三是个人原因,鸽哨要想好听,是需要时间投入来“盘鸽子”的,现在的年轻人哪里愿意花费精力侍弄呢?而愿意侍弄的人又上了年纪,驯不了了。鸽哨就这样从我们的耳边退去了。仍对鸽哨声和天空那群灵动的鸽子恋恋不舍的老爱好者们,也只能收藏名家制作的鸽哨,来慰藉自己心中的不舍。

还不仅仅是鸽哨,那些曾经萦绕在我们身边的融入血脉的京味儿艺术,如走街串巷的吆喝、茶楼的京韵大鼓、戏台子上的京剧等等,也只有在博物馆和剧院里才能感受得到了。

鸽子从不迷失自己的方向、目标。它们美妙的哨音,就是在天空划过的一道道优美足迹。鸽哨在不断提醒我们:心的归属该向何方?

火锅记

文/秦宏祥

前几篇杂记有些太过一本正经,那不是我的风格,从此新开一篇“食”,专记一些美食。

如题,本期是火锅。好吧,我承认我最爱吃这个了……

火锅主要分三种,重庆式、老北京式、内蒙古式。先说较普遍的重庆式吧,想必样子就不用多说,红红的一锅占满了我的大脑,麻香穿透了大脑直击我的舌尖。重庆火锅最早起源于渔家的砂锅,后来流传至重庆,就因为当地潮湿阴冷的天气加入了朝天椒花椒、麻椒等配料,从此成了中华美食的一方诸侯。本人觉得重庆火锅包含的是重庆人的泼辣和热情,或是一种对生活的反抗和不甘的向上的生活态度。

老北京式的黄铜火锅则更为传统,用清水或高汤涮菜,单纯依靠醮料的味道和热气腾腾涮菜的原味。高高的锅胆中冒出腾腾白气,水汽缭绕里好像回到北平小巷,在朴实的小馆内,感受古老的民族气质,和略带尘埃的时间的味道,而北京火锅特有的白舌等,也更有风味。

内蒙古火锅更像是干锅的前身,在烹制锅底时就将骨肉、蒜葱等满满的料放入,边煮边吃,也能感受到内蒙古人特有的粗犷,而这些看似野蛮的吃法,也是那些在大城市中一本正经但心中不羁者的最爱。

一锅一风味,一口一人间。

而火锅的吃法也是有趣的。如果你去涮,你便会更多地吃到自己所爱,如果是等着烹熟,甚至都难分杯羹。但是真正坐上桌去,你会发现:有时可以坐享其成,有时却被他人“偷”去劳动成果。

时过境迁,不变的是童年梦中对节日才有的火锅的企盼;岁月易老,不变的是火锅老店门口飘出的阵阵油香。

这锅子,是记忆。

父亲的军人情结

文/一叶

父亲七旬过半,耳聪目明,脑子灵活,身体康健,说起话来高声大嗓,走起路来脚底生风,这要得益于他的军人经历。

父亲年轻的时候当过兵,转业后直接被留在北京某大型工厂做技术员工作。他性格憨厚,为人谦和,只懂一心劳作,不会和人争宠。偏他又是个单位里的“多面手”,水电焊、管工、瓦工之类的有技术难度的活计样样都会,时间久了,人送绰号“能人李”。因此,父亲年年被评为车间里的“先进生产者”。

为了工作,父亲近乎达到“痴迷”的程度,以至于耽误了个人的终身大事,直到32岁那年的秋天,才不得不在爷爷的命令下,回到老家与小他8岁的母亲成了家。父母婚后一直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我长到10岁,还不能记起父亲的模样。

父亲是在我读小学三年级时转回地方工作的。那时,爷爷已经过世,奶奶双目失明,照顾一家老小的重任压得年轻的母亲过早地患上了心脏病。无奈之下,父亲只好放弃大都市的生活,回到家乡做了一名普通的铁路搬道员。父亲仍如从前一样务实工作,照旧每天早来晚走,做事勤快,不计报酬,并经常在节假日主动替年轻人值班,让他们回家团聚。父亲在铁道边敲敲打打,一干就是18年,工作中从未出现过差错。

退休后的父亲和我们一同来到城市居住,上了年岁的他并不寂寞,自发地管起小区的“闲事”来。父亲的眼睛里总有活计,白天捡捡垃圾除除草,晚上遛弯时还不忘提醒邻居大妈锁好楼门,遇到哪块方砖活动、哪棵小树要死,他都及时向物业部门反映,并协同管理人员处理。父亲的做法受到人们的一致好评,他也一直乐此不疲地为大家服务着。

而今,父亲虽年岁大了,生活却极有规律,每天照旧早睡早起,听听评书,看看新闻,偶尔也会凑到几个下象棋的老头那看看热闹。父亲开始明显恋旧,拒绝穿新衣,总喜欢穿着那身从北京带回的草绿色旧军装遛弯;喝水的杯子一直使用那只白色铁制的大茶缸,封面上印制的“先进生产者”五个红色大字已经斑驳不清,他却固执地舍不得丢弃。

有人说,“老年人是靠回忆过日子的”,这话用在父亲身上一点儿不假。对于父亲的某些举动,我们并不觉得好笑,反倒认作是可敬的事,因为那些都是他一生中最美的念想。作为晚辈,我们惟愿耄耋老父能按自己的意愿,温暖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四合院

文/祁建

“高树蝉声秋巷里,朱门冷静似闲居”,我怀念原来的四合院,我忘不了四合院内的故事和亲情。雕梁画柱的门廊,曲折幽静的庭院……仰望着灰灰的瓦,抚摸着斑驳的墙,感受着丝丝凉爽的微风,心中不由涌起一股在车水马龙的城市所感受不到的快乐。

四合院包容着我年轻不羁的心,像一位慈祥的长者将我紧紧拥在怀里。即使在繁华与喧嚣中迷失了自我,即使摩天大厦将阴影笼罩的世界……四合院依然是我心中那块纯净的土地。

据说四合院起源于12世纪的金朝,到了清朝康乾盛世时期,走到了登峰造极地步,逐步形成了王公贵族、富商大贾以及小康之家的住宅形式,并且成为中华民族建筑艺术中璀璨的明珠。《日下旧闻考》中引元人诗云:“云开闾阖三千丈,雾暗楼台百万家。”这“百万家”的住宅,便是如今所说的北京四合院。四合院在中国住宅历史上具有典型性和代表性,历史底蕴无比深厚,虽然它们已经越来越少,但它们的历史地位却不可撼动。

北京的四合院所谓四合,是指东、西、南、北四面,“合”即四面房屋围在一起,形成一个“口”字形。从建筑规模而论,分为大中小三种规格,其大者,如恭王府、礼王府、醇亲王府等,乃清朝瓦木石漆工匠的杰作,其云谲波诡有目共睹,自不必说。中四合院多为一进,或者两进,坐落在东西城居多,即所谓的东富西贵。旧时的四合院,砖雕镶嵌于影壁,辅以吉祥图案。

统治者对等级的限制体现在屋顶、宅门、院墙、台阶、上马石、油饰、彩绘等许多方面。清代的郑亲王济尔哈朗在建府时正殿地基高了一点,又用了只有皇宫才能用的铜狮、龟、鹤等装饰品,因此被“罢辅政”,还罚银2000两……

四合院属砖木结构建筑,房架子檩、柱、梁(柁)、槛、椽以及门窗、隔扇等等均为木制,木制房架子周围则以砖砌墙。梁柱门窗及椽头都要油漆彩画,虽然没有宫廷苑囿那样金碧辉煌,但也是色彩缤纷。院内装修,雕饰,彩绘处处体现了民风民俗,人们将幸福、美好、富裕、吉祥的追求统统体现在院内的每一个角落,如:蝙蝠与寿字“福寿双美”、花瓶月季图“四季平安”等等。

四合院里南北相通,东西厢房,天井里碧绿的常春藤自由地滋生和爬蔓,仿佛是夹在时光的罅隙里出来的,它的蔓上了屋檐又垂了下来,细长的枝条在窗前随风轻摆。阳光从厅前洒落,心如浮尘,轻舞在温暖里。屋顶粗大的圆木泛出黑褐色的光,枣红色的大木门,青砖灰瓦,感觉自己回到了老宅子,魂牵梦萦。

辅首、门墩、懒凳……是中型四合院不可缺少的设施和装饰。辅首系门上哭面形铜制环钮,用以衔环。其上饰金者曰金辅,饰银者为银辅,此物始于西汉。清末民初北京辅首铸造有青铜、黄铜之分,做工极为精细,扣之“声噌吰而似钟声”。

门墩儿为街门门框的石墩,多为石鼓形,其上雕刻狮头与吉祥图案,借以巩固门框和门的枢轴。据说做石墩的工匠很多来自房山石窝村。

懒凳就是“春凳”,是大门门道内两旁所摆的短腿长木凳,凳面宽而厚,腿粗,大漆油之,供仆人或者来客的随从在这里短暂休息之用。

在北京的胡同里行走,可以看到路两边紧闭的大门。过去四合院的老住户,关起门来过日子,这样不招惹事非,这种宁静的气氛与感觉,就是典型的京味儿。四合院对外只有一个街门,关起门来自成天地,院内四面房子都向院落方向开门,一家人在里面其乐融融。四合院的街门,据《易》所云:“巽为木,为风。”巽位利风水。街门和院落之间,以屏门、垂花门或者影壁相隔,以遮挡正房、正院。屏门为两扇或者四扇,一般上书“四季平安”“太平有象”“飞鹤延年”等吉祥语。垂花门为第二重门,门上有类似屋顶的装饰,顶部四角下垂短柱,雕花彩绘,金碧辉煌。《水浒传》第六十一回:“只除非去东南方巽地上,一千里之外,方可免此大难。”同时,巽还有另外一个意思,即传说中风神的名字。

院内建筑的基本形式是由坐北朝南的正房、坐南朝北的南房、东西厢房组成的封闭院落。全部结构为黄松木架、风火双檐,磨砖对缝并以砖雕装饰,砌在檐前的瓦头,都铸有蝙蝠、圆寿字、长寿字或者吉祥、如意等字样,顶部化锡水而浇之,名曰“锡镴背儿”。

四合院里的家庭成员,无不恪守着长幼有序而居之。长辈住正房,天经地义;晚辈居厢房,理所应当。北屋为尊,两厢次之;倒座为宾,杂屋为附。这样的位置序列及安排,完全是我国儒家道德伦理观念:父慈子孝、夫唱妇随、事兄以悌、朋交以义的现实转化。

被称为“大奶奶”“少奶奶”的主妇,和车夫、厨子、奶妈等仆人也不会斤斤计较,仆人则忠心耿耿不会反客为主,包藏祸心。一个四合院,一大家子,一起生活,一起体会那酸甜咸但不辣不苦的生活。

由于院落宽敞,可在院内植树栽花,饲鸟养鱼,叠石造景,不仅享有舒适的住房,还可分享大自然赐予的一片美好天地。清代有句俗语形容四合院内的生活:“天棚、鱼缸、石榴树、先生、小姐、胖丫头。”可以说是四合院生活比较典型的写照。春去秋来,小院中的景色随着季节不断地变化,旧时的四合院,很讲究绿化和美化庭院,“泉眼无声惜细流”,花木扶疏,幽雅宜人,老北京爱种的花有丁香、海棠、榆叶梅、山桃花等等,树多是枣树、槐树。花草除栽种外,还可盆栽、水养。盆栽花木最常见的是石榴树、夹竹桃、金桂、银桂、杜鹃、栀子等等。石榴树是康乐之家的标志,枣树有“早生贵子”的意思,也常被普通人家栽植。但四合院中不能种植松柏,“耆年宿德,但见松楸”;也不种植白杨,因为“白杨萧萧”,这都是阴宅(坟地)上种的树,不能种入阳宅。另外,桑树也被人忌讳,因为“桑”与“丧”谐音。

至于阶前花圃中的草茉莉、凤仙花、牵牛花、扁豆花,则是四合院的家常美景了。

我的歌声里

文/张逸飞扬

“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白船……”每当耳边响起这首熟悉的旋律,眼前立刻浮现出第一次参加全国儿童艺术展演活动时的情景。

那是去年暑假里,爸爸带我来到北京参加第八届全国儿童艺术展演。第一次来到美丽的首都北京,见到来自全国各地的小朋友,我非常兴奋。想到自己歌已经练得很熟了,我不禁信心满满。

可当我站在后台时,看到那么大的演出场面以及下面一大片黑压压的观众时,我突然紧张起来,心里“咚咚”直跳,心想:等会儿会不会唱错呀?自己才学几个月,这样的水平行不行呢?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刚才那股高兴劲,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在后台走来走去,脑子里乱哄哄的,突然我想起了袁老师鼓励我的话:要自信,要相信自己是最棒的,这样你才会成功。

看着台下爸爸那充满期待的眼神,我长出一口气,面带微笑、精神饱满地走上舞台,声情并茂地演唱起来:“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白船……” 音乐缓缓地响起,起伏不定的心开始随着柔和的音乐平静下来,一首《小白船》赢得了大家的阵阵掌声,也让我深深体会了“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的道理。

唱歌已经陪伴我度过了两个春秋,伴随着歌声,我渐渐地长大了。在不断比赛中我越来越自信,越来越不怕困难,敢于挑战自我,坚信“I Know I Can”。

炸酱面有讲究

文/王睿峰

老北京的炸酱面,讲究!

先从和面开始,面要和得硬硬的,要仔细地揉,让巧劲融进面的每一个细胞中,然后将表面光滑的面团放在盆里,盖上湿布,醒发一阵,这才能擀、才能切。切的时候,要以棒子面作干面铺在每一层叠上的面饼间,防止粘连。刀要擦干,仔细把面切的宽窄相仿,然后用手轻提,一抖,面粉飞扬,在阳光的照射下别有一番美感。

煮面时要稍加些盐,然后要“三开三点水”。每次水沸,要点进一些凉水,压下气泡,煮熟后,要立即用凉水激一下,这样才能保证面条的清爽、利索、筋道。接着便是炸酱,用油(原先用大油,而今为了健康,改用植物油)将猪肉粒煸好,一定不要全瘦,否则会柴;而后加入黄酱、甜面酱等诸多主辅料,细细熬制,才算完成。面与酱已准备就绪,菜码儿也不能含糊,黄瓜、心里美、黄豆嘴、香椿芽、芹菜丁等等五花八门。但注意,每一道菜码儿皆须应季,咱北京人吃的就是个新鲜!这面一拌上,您那,就吃去吧!再就上两瓣蒜,那滋味,从嘴里美到心里,什么鸡毛蒜皮的烦心事儿全都灰飞烟灭!

一碗炸酱面,没有山珍海味,所用皆是老百姓日常生活中平平常常随处可见的食材,却魔术般变作人间美味。这都是因为北京人的性格——细致、讲究。一碗小小的炸酱面,乃家常便饭,北京人却一丝不苟地做好每一个细节。北京人把京味儿融入面子,融进生活。

没错儿!咱北京人就这么一股京味儿!

读虫记

文/冯磊

时值盛夏,家里突然冒出许多灰褐色的小飞虫。这种名叫毛蠓的小东西贴伏在卫生间的墙壁上,让人伤透了脑筋。面对满墙满壁的小虫子,我们动用了十八般兵器。先是,在室内用苍蝇拍子打,用旧衣服轰。之后,又拿来杀虫喷雾剂对着地漏“战斗”了一番,整整折腾了两个小时方才鸣金收兵。

一宿无话。第二天早晨起床,发现卫生间里又出现了几只这样的小东西,真让人气馁。

在较远一些的记忆里,有一种叫做臭鳖虫的,也曾与我们的生活形影不离。这种虫子通体灰色,体型椭圆,有内外双翅,翅膀上有些美丽的灰黑色小点,非常醒目。在初夏的早晨,它像直升机一样缓缓飞起和落下。这时候,我们可以看到它半透明的薄翅,轻盈而自在。在北方,没有人喜欢臭鳖虫。只要被它所释放的臭气沾染,短时间内就再也不能清除。

后来读鲁迅的文字,读到“倘若按住它的脊梁,便会喷出一阵烟雾”之类的文字,我曾深以为这臭鳖虫便是斑蝥。但是,后来找了资料来看,发现并非如此。臭鳖虫学名“椿象”,虽然它一点儿也不像大象。(不过,仔细想一想,这世上人人皆有虚荣之心,把臭鳖虫当作大象的人并不在少数。平民百姓有,文人学者有,达官贵人也有的。想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是,这等世相,就苦了那些认死理的“好孩子”,他们一开始会感到惊讶,然后愤怒,最后躲到书斋里去研究《易经》去了。于是乎大家相安无事。)至于斑蝥,形象要靓丽得多。它那狭长的双翅伸展开来,就像一架盛气凌人的大黄蜂。

1912年5月,周树人先生赴北京谋生。鲁迅这次北京之行,其实得益于蔡元培先生。这年2月,时任中华民国临时政府教育总长的蔡元培任命鲁迅为教育部科员。3月,孙中山辞去职务,袁世凯在北京坐上了总统的宝座。4月底,鲁迅与好友徐寿裳从绍兴出发,去北京就任,并于5月初抵达北京。

5月6日,迁往北京的教育部开始对外办公。这一天,周大先生坐着骡车去上班。在教育部签到以后,他回到山会邑馆,给二弟周作人写信告知了一切,然后上床休息。

这个晚上,鲁迅睡得并不好。在日记中,他写道:“夜卧未半小时即见蜰虫三四十,乃卧桌上以避之。”蜰虫就是臭虫,又名木虱、床虱、壁虱。这种虫子,在我的老家山东并不常见,但是在北京却很不少。2001年,我到北京旅游,在所住的地下室里见到过很多带翅膀的漂亮虫子,并试着用杀虫剂消灭它们。当时,也曾以为这就是蜰虫,或者说臭虫,但其实并非如此。今天想来,我见到的应该是蟑螂,就是周星驰先生口中所说的“小强”。

与椿象和斑蝥不同,臭虫没有翅膀。它的成虫通体肉乎乎的,专门吸食人或者其它动物的血,是真正的吸血鬼。有在中学教生物的朋友说,这虫子有个特点,但凡交配的时候,雄性的虫子必用剑一样尖锐的生殖器官刺破雌虫的随便哪个部位实现受精。——世上臭虫这么多,不知道是否与这种极度随意的交配方式有关。

这世上,为了繁衍后代,各色物种想尽了千方百计。据说,螳螂也很厉害,雌螳螂繁育宝宝的时候,会吃掉自己的丈夫。回家之后,我将虫子的故事说了一遍,内人听了,陪着我一起感慨了很久。

谋生记

生而为人,谋生总是在所难免的。吾乡盛产竹席,十五岁那年,我就跟着村里乡亲一起,去北京卖席子。我们租住在北京海淀区一个叫沙窝的地方,大统铺,干燥,被子有垫的也有盖的,每月每人出六十块钱房租。

乡亲们带我一起去摆席摊子,在市场的入口处,一张席子卖10元,有时我开价15,也有人不还价就买了,还有人钱不够,就拿粮票凑。有时候,生意不好,我就从边上的旧书摊上借书看,看过很多沈从文与鲁迅的,还有胡兰成,因为钱钟书的《围城》,我好几次都去那个点摆摊子。打开的席子有些招眼,戴着袖章的市场管理员会来收费。一块或两块。——两块钱可以付一天的房租,所以我会舍不得。我不敢乱跑,永远分不清东南西北。老乡们帮我收起没有卖掉的席子,装进包里,我背在肩上,坐上公交车或地铁,回到租住的屋子里。

我记得公交车有公主坟站,八王坟站,地铁有植物园方向,苹果园方向,中文报一遍,再用英文重复。我会在心里想,北京怎么这么多的坟呢。我总是带着满心的欢喜期待那个叫做下一站的地方。

我到过北京很多地方,远的有通县,大兴县,还有很多我不记得名字奇怪的胡同。后来,老乡们放心地让我一个人去卖席子了。我常常迷路。或者地铁坐反了方向,公交车来了,我不知要从路的哪一边上。我害怕天黑,北京的晚上灯火通明,楼那么高,人那么多,我便开始恍惚,不知要往何处去。我总是担心自己会把自己弄丢掉。

迷路了我就会去问人,把自己所租住的房子地址说出来,总是会有人帮忙带着我一步步坐上公交车或地铁。也有很多北京人不知道我住的地方怎么坐车。这时候,我会先说要到海淀区。常常很深的夜才回到住所。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和同村的妇人们挤在宽大的炕上。我会把头钻进那些婶娘们的怀抱。晨间醒来,会有人笑话我,说我哭着喊***妈,还说我摸了她们的胸脯。我死都不承认。

这一年我的家乡在发着很大的洪水。有北京人问我,是不是水灾,出来逃难的。讨饭的是北边人,离我们家远着呢,说话也不一样。还有北京人问我在老家有没有吃过猪肉。也有北京人问我可认得字,认真地请我去到他家里做小保姆,还许诺以后会给我找一份好工作,这些时候,我就不喜欢北京人了,拿眼白扫过去,懒得与他们说话。

我记得北京副食品商店里浓烈的蔬菜与果品糕点混合的味道,饱足的香甜,也夹杂着开始腐烂的气味。我在北京写信回家,告诉父母,我很好,赚到了钱,吃得好,住得也好,还长胖了。我也和我还在念书的同学们通信。后来我不怎么怕迷路了,无非是问人,就一个人跑着到处去玩。去故宫的时候,门票我记得是三块钱。香山也去过,看到了红叶。我买过一张塑封过的红叶,上面写着幽幽慈母心,寄回了家,给母亲。母亲其实不识字,她并不知道那上面的字是什么意思。去颐和园的时候,根本不收门票,天坛地坛,都不要钱。国庆节,我去天安门,人太多了,人山人海就是这样的情形。我在前门那儿买汽水喝,卖的人一口北京话,拿起子飞快地给瓶开开,说三大毛。付钱时,他说三大毛就是三块,跟故宫的门票一个价,才知道上当了。

北京早早就下雪了。北京的雪花比家乡的更大,打着旋儿。可北京的冬天,室内比家乡暖和。

后来我常常会想到北京。我在天安门那儿照过一张相,搬家弄丢了,再也找不到。后来我去过很多的其他地方,但再也没去过北京。

二十多年过去了,不知道现在故宫的门票是多少钱。

北京之行

文/张刘弢

暑假中,作为一名小记者的我,兴致勃勃地跟随着一行十余人的团队,从张家港出发,乘高铁来到了令我朝思暮想的目的地——北京。

凌晨四点多钟,我们已换乘市内旅游巴士。“我们的第一站,天安门广场就要到啦!”我在巴士上情不自禁地喊出声,脸贴窗玻璃向外望去,见路边的树木郁郁葱葱,路灯整整齐齐,鲜花团团簇簇,都好像在迎接我们的到来似的,格外精神。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到达天安门广场。广场游人如织,我第一次见到这样宏大的场面。我们正巧赶上了升旗仪式。随着太阳露出地平线,嘹亮的国歌声在我耳边响起,鲜艳的五星红旗也冉冉升起,我和全场所有的人一样都在向五星红旗行注目礼,嘴里情不自禁地唱起了国歌。

不久,我们到达第二站长城。仰头远远望去,我就被眼前壮观的场面惊呆了:长城蜿蜒起伏,连绵着伸向远方,好像一条黑色巨龙匍匐在山顶,腾空欲飞。登上长城高处,放眼远眺,连绵起伏的大山若隐若现,密林葱茏,绿意满眼,回望巨龙,巨龙已置身云雾之中,看不到尽头。

在接下来的几天中,我们先后去了清华大学和故宫。在清华大学,我们听了一个教授的专题讲座,。在故宫,我见到了当时清朝皇帝的宫殿,十分雄伟壮观,我们都赞叹不已。

我的北京之行,我的收获之旅。我爱北京!我爱祖国!

“白忙”也得忙

文/汪金友

有人在微信中讲了一个故事,说有个北京人,1984年为了圆出国梦,以30万元的价格,把自家在鼓楼大街的一个四合院卖了。然后,他拿着这些钱,去意大利淘金。到那以后,他脚踏实地,风餐露宿,大雪送外卖,夜半学外语。在贫民区里,先后被抢过七次,挨打三次。经过多年拼搏,终于有了一家自己的小店。三十年后,他攒下100万欧元,相当于768万元人民币。

这时,他开始思念故乡,决定拿着这些钱,回北京来养老。而到北京一看,发现当年自己卖掉的四合院,现在中介挂牌8000万元。刹那间,他几近崩溃,觉得自己这30年,纯粹是“白忙”了。

早知这样,何必卖房?何必出国?何必风餐露宿?何必克勤克俭?在家里躺着,金子银子,就都哗哗地来了。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那个时候,谁知道三十年后什么样?

不知这个故事是不是杜撰,但北京的房价暴涨,却是人所皆知的事实。1984年的时候,北京一个500平方米的四合院,也就卖20万元或30万元。而现在,按10万元1平方米,卖5000万元;要是20万元1平方米,就超过了亿元。

这个故事,无论真与假,都告诉我们一个道理。人生在世,有很多的时间,很多的事情,都是“瞎忙”。一直觉得远处山上会有风景,可等到腰酸背痛地爬上去之后,才会发现,并非如想象得那么漂亮。一直相信前边河里一定有水,可等千辛万苦走到河边一看,这里早已变成干涸的沙场。“瞎忙”的结果,就是“白忙”。让人疲劳,令人失望。

我有一个老乡,突然产生创业的冲动。他经过半年考察,发现某种产品,全国只有两家工厂在生产。于是投资几百万元,夜以继日地建厂房、购设备、招人马。经过八个月的努力,终于可以开工生产了。但到产品出来之后,他才发现,仿佛一夜之间,仅长江以北,就冒出了六十九家同类工厂。你想到的,别人也想到了;你做到的,别人也做到了。接着就是竞争、拼杀、你死我活。结果,我这朋友很快就败下阵来,“瞎忙”了一年多,还把老本搭了进去。

构成“瞎忙”的,主要是四个要素:第一是欲望,因为有欲望,所以就去忙;第二是判断,所有的“瞎忙”,都是因为判断失误;第三是实力,实力不济,则一切成空;第四是变化,计划再好,也赶不上世界的变化更快。

很多的时候,我们都如同盲人摸象。触其牙者言象形如萝菔根,触其耳者言如箕,触其脚者言如臼,触其脊者言如床,触其腹者言如瓮,触其尾者言如绳。每个人看到和听到的,都非常有限。你了解这一行,不了解那一行;你知三十年以前,不知道三十年以后。所以在很多情况下,都只能跟着感觉走,跟着团队走,跟着时代走。走到哪儿,就算哪儿。明明知道是“白忙”,仍然要去“忙”。因为只有“忙”,才会有希望。

有一个网友,看了北京人四合院的故事以后,在网上留言:人生在世,不在于享受余生,而在于曾经奋斗,经历世事变迁的风雨,享受多姿多彩的生活。那个北京人虽然失去依靠四合院暴富的机会,但他却在自己的梦想中追求过、奋斗过。他的精神财富,会比8000万元多得多。

这样说来,我们该忙还得忙。不要为失误而失落,不要为失败而懊恼,更不要为失去而却步。没有遗憾的人生,不是完美的人生;没有坎坷的成功,不是甜蜜的成功。忙就有经验,忙就有进步,忙就有快乐。

北京那座城

文/毓新

童年的印象里,北京如宝石般光鲜,太阳般明亮,“我爱北京天安门,天安门上太阳升……”不仅歌曲这样唱,年画中的天安门城楼,也在中国红喜庆的背景下,闪闪发光,金辉四射。

而真正零距离感知北京,是儿子高考结束那年。我带儿子去北京旅游,游览了故宫、颐和园、定陵、八达岭长城及北大和清华等,还登上了天安门城楼,参观了人民大会堂,瞻仰了毛主席遗容。京城的天绝没高原的蓝,太阳绝没高原的艳,天与太阳白蒙蒙一体,但游人都打了伞。游故宫那天,光喝饮料,我跟儿子花了二十多元——在当时的老家,这些钱能拉贮满满一大窖水,节约一点,够全家半年用度呢。

我们抽空去了儿子将入读的大学。校园学子朝气蓬勃,楼房高大气派,草坪郁郁葱葱,花木姹紫嫣红,令儿子相当满意。

这次旅行北京留给我的印象,有故宫般的厚重、草木般的生机,还有更多无法游览无法感知的广阔与神秘。身为农民后代,普通教师,能将孩子送进这样的城市读大学,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世事远非想象的简单。如今有更多学子,心怀五彩梦想,闯荡喧嚣京城,经过无数辛酸锤炼,创造了一个集体性词语——“北漂”。汉语实在太奇妙了。“北漂”,典型的动词中心语,整体却是名词;说名词,又给人荡船般的动感,其中“漂”字,写尽了外地人在北京无根的打拼。

好多年,儿子被置于这状态中。读本科,读硕士,想方设法找工作,可关键是那个“居”字。辛苦的收入多半花在了租房上。而租赁的房子不由自主,今年在这儿,下年不定得挪窝儿。求东家,找中介,谈价钱,签合同……

幽燕故里,六朝繁华,山川形盛,四季风物,不再引我注意了,注意力集中在儿子如何走出困局。只能在担忧中关注北京了。关注飞涨的房价,关注拥堵的街道,关注红色的雾霾,当然也关注奥运会,关注APEC蓝,关注时事风云变化……

偏偏几年之后,女儿又进北京读大学了。一段日子之后,我去北京看女儿,同时也另有任务——儿子与一女孩确立了恋爱关系,准备买政府补贴房。儿子在欧盟学习,一时半会赶不回,有非办不可的手续,儿子让我去处理。

想到儿子和他恋爱中的女孩将在北京拥有温馨小家,从而结束无根的“北漂”生活,再想到正在大学读书的女儿,心里前所未有的安详。一场持续数日的雾霾刚刚散尽,夜幕初临,飞机从空中缓缓降落,北京城如宝石般晶莹透亮。数不清的灯,温暖而黄色的灯,按各种程序——公路、街道、建筑或许多无法说清的形状——串珠似的,将整座都城装饰得容雍华贵,富丽堂皇。飞机越降越低,地面驰行的车辆,也无不闪着晶莹的黄色,在黄色的串珠之间缓缓移动,使温馨的北京更具诗一般的生机了。

儿子的恋人,一个文静而朴实的姑娘,到机场接了我。简简单单聚会后,合力办了该办的事,我便将住处挪到海淀,专门陪伴了几天女儿。

天飘雪花,落地成雨,显见温润的北方初冬。除了必要的坐车,女儿和我选择步行,自由自在随心畅游。北京的好地方实在太多,什刹海边的王府和故居,南锣鼓巷的胡同和酒吧,地安门外的钟楼和鼓楼……我们无视重新聚拢的雾霾,不戴口罩,瞻仰圆明园遗址,抚摸铭刻在伟大废墟上深重的屈辱,站立学清路立交桥,观赏夜晚的车灯川流不息,踏足小月河岸边,倾听潺潺流水和嚷嚷市声的奇妙弹奏,穿行学院路,领略着名学府迥异的风姿,不止一次踏进女儿在读的校园,感知每个角落的新鲜和美好……

这样的时刻,我们有理由相信,北京一定会越来越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