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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节文章

2022/12/07散文诗歌

端午节文章(精选8篇)

奶奶的端午香

文/窅娘

奶奶家屋前的空场地很大,有槐树、桃树还有枣树,有月季、玫瑰还有栀子花。进入农历五月,桃树上结满了一个个小毛桃,栀子花开得正旺,阵阵花香随风浮动。奶奶颠着小脚走到栀子花前,鼻尖轻触花瓣,说:多香啊!瞧瞧——这就是端午香。

大槐树下的圆石桌上已摆满了大盆小碗:一脸盆洗净泡好的糯米,一脸盆洗净的碧绿粽叶,两只蓝边大碗里分别是蜜枣和豆沙。母亲拿起两张粽叶,折出一个中空三角形,放一勺米后再放一颗蜜枣,最后放一勺米,折叠好粽叶,拿起棉线准备捆粽子。奶奶忙说:“不行不行!你看要像这样,得用手压实里面的米,再包裹捆扎。不然的话,粽子煮出来散渣渣的没韧劲,不好吃。”

包好的粽子在大铁锅里“咕嘟咕嘟”翻滚着,奶奶坐在灶下不时往灶膛里添柴火。粽叶的草本香与糯米的醇香在高温中缠绵着,慢慢在空气中弥散,奶奶夸张地耸动着鼻翼,说:你们闻闻——这端午的粽子香。

而此时,屋后山上半人高的艾蒿,却还在山风中摇摆着白绒绒的身子苦苦等待。奶奶说,不急不急。是的,不能急。在家乡,端午节的粽子可以提前吃,但艾蒿却只能在端午节这一天才能插在门楣之上,早一天都不行。端午节这天,天刚麻麻亮,奶奶便起床了,颠着小脚踏着晨露上山采艾蒿。奶奶将一大捆艾蒿宝贝似的抱回家,说:快来闻闻,好香的艾蒿——要是少了这艾蒿,那就不是端午节了。

奶奶搬只小板凳坐下来,把品相好的艾蒿挑出来,几根绑成一束,挂在门楣上,“辟邪”。更多的艾蒿摊在屋檐下晒上十来个日头,一直晒到形干容枯,便成了宝贝。在家乡,一直沿袭着一个古老习俗:产妇和婴儿出月子那天,必熏洗一次用干艾蒿煮的艾水澡。我十岁端午节过后不久,奶奶还给我做了一只小巧的艾叶绣花枕头,是用晒干揉碎的艾叶填充做枕芯缝制而成,枕套上的红牡丹也是奶奶亲手绣上去的。说也奇怪,自从枕了艾叶枕后,原本入秋后老犯的咳疾也渐止了。

传统的端午节,在传统的奶奶眼里与心里,丝毫不走样。离端午节还有个把月,奶奶便忙碌起来。雄黄酒依旧要泡制,但不再食用了,而是驱蚊虫疗疔疮。一大玻璃瓶的雄黄酒泡好后,奶奶会分装在小玻璃瓶里给我们,唠叨着:蚊虫叮咬后赶紧抹一点,比清凉油还管用。咸鸭蛋一定要腌制,黄泥巴是自家屋后山上的,用盐水搅拌成泥糊,将擦洗干净的新鲜鸭蛋在泥糊里打上几个滚,小心码进小口大肚的养水坛里,封口月余。奶奶说,这样腌出的鸭蛋黄才会油汪汪,吃在嘴里细嫩沙软满口香。端午节中午的餐桌上,奶奶咂吧着嘴里的鸭蛋黄,满足地笑:这才是正儿八经的端午香啊!

如今,奶奶离开我们已经30多年了,而奶奶留下的端午香,却依然在每一个农历五月的日子里芬芳四溢,历久弥新。

艾草香囊粽飘香

文/吴建

农历五月,水清清,草青青,粽叶也青青。儿时端午的记忆中,有挂在屋檐的艾草,有佩戴在胸前的香囊,更有那粽子飘香的甜蜜。这些多姿多彩的节日习俗,总是让人怀念。如今端午节又来临,节日的味道随着粽子的清香沁入肺腑。于是,五月的思绪又一次随着纷飞的忆念梦回童年。

端午节这天,大人们忙完了田里的农事就开始忙家里的节事。母亲一大早就去河边采艾草和其他一些野草,父亲则在家打扫卫生,除蚊驱蝇,让屋里屋外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母亲回来后就将艾草挂在屋檐上。据《荆楚岁时记》:“采艾以为人,悬门户上,以禳毒气。”我母亲讲,艾草代表招百福,是一种可以治病解毒的药草,悬在门口,可使驱魔除病。所以,村里人世代相传,在这一天一定要在门上插上新鲜的艾草,以求平安。端午这天,母亲把艾草放在我家那口大锅里,放满水,再在锅里放些鸡蛋,然后就开始烧,一直把水烧开。烧开的水,是青绿色的,水烧开了,鸡蛋也煮熟了。艾草我们不稀罕,我们稀罕的是煮鸡蛋。因为平时鸡蛋是卖钱换日用品的,只有端午这天才能吃到煮鸡蛋。当然鸡蛋是舍不得立即吃掉的,我们总是把圆滚滚热乎乎的鸡蛋捧在手里把玩。鸡蛋壳也沾染上了青绿色,看起来更加诱人。直到傍晚,才把鸡蛋壳磕碎,慢慢地把鸡蛋吃掉。水烧开以后,捞出里面的艾草,把水舀到洗澡用的木桶里,待温了后我们就洗澡。洗好澡以后,母亲就在我脖子上系上丝线。端午前后,镇上到处都有卖丝线的,五颜六色,煞是好看。戴的丝线,一直到七月七那天才剪下,扔在屋檐上,让喜鹊衔去为牛郎织女晚上的相会搭建七彩桥。奶奶把她亲手缝制的香囊挂在我胸前,说能避邪除祸。虽说那香味怪怪的,但我很喜欢。

当然,端午这日,对于乡亲们来说,最繁忙的事莫过于包粽子了。袁枚在他的《随园食单》中记载:“洪府制粽,取顶高糯米,捡其完善长白者,去其半颗散碎者,淘之极熟,用大箬裹之,中放好火腿一大块,封锅闷煨一日一夜,柴薪不断。食之滑腻温柔,肉与米化。”故乡人家在制作上可做不到如此讲究。记得母亲裹粽子时,三片苇叶并排,手指间缠绕几下,做成漏斗形,舀进一小碗糯米,加放红枣、莲子等馅,然后用长长的苇叶后半部覆盖住漏斗口,再用一片小叶子裹住口边的两只角。最后的扎绳极为重要,不但要紧还要扎得巧,松了容易散,不巧不好看。这样就像变魔术似的,很快变成一只只小巧玲珑的塔式粽、斧头粽。裹好后将四五只粽子串在一起,打个结。煮粽子时,那股浓浓的清香飘逸得满街满巷都是,诱得人涎水盈盈的,故乡有“一锅粽子香十里”之说。翌日晨起,母亲已将粽子剥好搁在碗里。糯米被染得绿莹莹的,粽子的尖尖处顶着一颗红枣,就如一颗红宝石镶嵌在翡翠上。这画面,多少年来,从没有离开过我的记忆。吃粽子时,蘸上红糖,咬上一口,甜香甘醇,回肠荡气,是那么的令人心醉。

故乡地处苏中,虽然也是名副其实的水乡,但不知为何没有赛龙舟的习俗,更没人喝雄黄酒。夜晚在屋外乘凉,夏天的夜空是那么深邃而恬静。做小学教师的父亲给我讲端午节的来历,我才知道赛龙船是为了纪念古代爱国诗人屈原。父亲绘声绘色地讲《白蛇传》里的白娘子就是喝了雄黄酒才现了原身。那优美动人的故事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点亮了我懵懂的心田。

艾草萋萋,粽香悠悠,端午节厚重的民俗文化韵味,随着岁月的流逝还在无声地传承着。那是一种民族精神,那是一段悠久历史,使端午节的民俗文化在岁月的长河里绵延不绝,弥足珍贵!

水做的端午

文/张成林

端午节是为了纪念战国时代楚国诗人屈原,他在五月初五这天投汨罗江自尽殉国。这一天,注定离不开水,水葬了屈原,水也托起了他不朽的灵魂。

端午是水做出来的,家乡的端午节离不开水,每年端午节,沐浴午时水、泡饮午时茶,吃粽子,看龙舟,把端午的风情上演得风生水起,家乡的端午与水相生,有情有味。

午时水顾名思义,是正午12时取得的水。家乡人尤其看重端午节正午的井水,午时水尤重一个“正”字,每年端午节这天中午,人们纷纷涌向村中的古井。拎桶端盆等候提取午时的井水,午时的水井边,热闹非凡,乡村的古井中,不知有多少只吊桶七上八下,抒写着如水的端午。

如今,家乡早已有了自来水,但是,乡亲们仍然很看重端午节的午时水,他们秉承古老的遗风,每到正午时分便提着水桶,到村中的老井汲水。然后,摆开古朴雅致的功夫茶具,泡沏着独特乡土风味且具保健作用的午时茶,水的味道,茶的清香,抿一口端午的茶水,你可以品出千年的味道。现在端午的午时水,对乡亲们来说,更多是心理上的一种需要和满足吧。

端午节又名浴兰节,端午时值仲夏,是皮肤病多发季节,古人以兰草汤沐浴去污为俗。汉代《大戴礼》云:“午日以兰汤沐浴”。端午水,必须是流动水,且须于端午日午时经日晒后封存,可经久不坏,亦具有解毒、凉身之作用。每年这一天,我都要用冷水洗澡,成了习惯。母亲说端午水洗澡,身上无毒。的确,从小到大我没长过毒疮,连痱子也很少出现过。

这一天,这水,与往常没啥不一样,但这水却具有了特殊功效。水做的端午,则是希冀的载体。洗端午水,喝雄黄酒,熏艾叶,挂菖蒲,为人们避邪驱恶,泄污去毒,所有的毒素,通通驱除掉。当希冀成为信仰,成为一种力量,端午便成了一种精神上的东西。

每至端午夜,清灵的月光,让我从一个诗人的身影,想到了家乡的故土。水一样的思绪,水一样柔软的回忆,点点滴滴,凝结着一个民族的情愫。端午,我在思念里咀嚼千年的诗词,燃烧着一个民族灵魂,那不朽的篇章,点亮了屈原这个爱国的名字。

端午涨水,涨端午水。水做的端午,总会有雨淋淋的感觉,雨水把端午冲洗了一遍又一遍,干净透亮,滔滔的河水,装满了田野。端午之水及时,端午在雨中,在水里。雨水给水稻注入丰沛的浆液养分,为今年的粮食丰收做了充分准备。端午的水绵绵,好象是人们的泪,让我们缅怀爱国诗人屈原。端午的水,是支撑,是力量,把龙舟浮起,龙舟竞过,千幡锦,端午时节,粽飘香。

端午是水做出来的节日,处处离不开水,有着水的柔情,水一样的透明。在水中滋养的端午节,年年生机盎然,是那样水灵灵的,流动着一种思想和精神,散发着灵气和意韵。水做的端午,晶莹洁净,不染一丝的杂念,写着水一样的温情,在我心里流淌。

端午节的葫芦头

文/卜荣蓉

我的父母因故离异了,亲情还是那个亲情,家却不是那个家了。妈妈本来身体不好,如今情绪也有问题,我这个做女儿的陪她就多一些,而爸爸呢,这些年来就没有陪他过一个完整的节日。我心里很是内疚,便常常选择一些特殊的方式去陪伴。

今年的端午节我就约了爸爸早上去散步。一大早,当我提前到达我们约定的地方时。远远的,我就看见爸爸已经在路边翘首以盼了。爸爸一米八三的高个子,尤其显眼。远远看着他,就像顶着一头花白头发的电线杆。也许是血糖控制不好的缘故吧,人又消瘦了很多,瘦高瘦高的,在晨光的映衬下,显得苍老了许多。这让我心中不禁一阵酸楚。

爸爸远远地就见到我了,自然很高兴,以至于我走到他身边了,他满脸的笑容还没来得及逃走。

吃早点没有?见我摇头,他笑着说:今天还陪我吃碗葫芦头吧!

我也笑着点点头说:我专门空着肚子呢,我们走一会儿就去咪西。打小起,我就知道葫芦头、羊肉泡这些小吃都是爸爸的最爱。他喜欢吃,也喜欢领着我去吃。

我们绕着博物馆边走边聊。都是些家长里短,问妈妈,问女儿,问工作,问学习……不过才几天没见面,可好像很久了似的。爸爸说:去年端午节,我们是一起走的河边吧,天气不如今年好,走着走着还下起了零星小雨,我把你送到桥头。

爸,你的记性真好。

那当然,你小时候的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记得有一次,你拉肚子,老是好不了,我带你去你现在上班的医院看病,看完病,我领你在街上逛,有个摆地摊儿弹弹珠的...

我接过话:您就教我弹了几把,结果输了几块钱,赢回来了一个钥匙链,您知道妈妈最讨厌我做这些,就叮咛我千万不能让我妈知道了……还给我买了一瓶健力宝,让我拿着等我好利索了喝……

爸爸笑了:你那时候那么小,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记事早,我三岁时,您在屋子里给我绑了一个秋千我都记得住,同伴们都来家里玩,可羡慕了...我上初中时候,有一次,周末,一位同学来家里玩,您问我有没有脏衣服帮我洗,把我那位同学惊呆了...

爸爸惊讶地笑了起来,但是眼神里分明有满满的幸福感。父母在儿女面前永远都是这样,只有给予,不图回报。陪着走走路,话话家常,如此简单而又平常,却都会如此开心而又满足。

说着笑着,我们便来到了卖葫芦头的餐馆,爸爸是这里的老客户,和老板很熟络。我们选了靠外有大玻璃窗的位置。今天过节,用餐的人很少,不一会儿,两碗葫芦头便上桌了。爸爸将碗往自己跟前挪了挪,细心的在碗里翻找,挑选皮薄油少的肥肠往我碗里放,说这种好吃不腻。他低着头细致的挑,就像做一件极其精细的工作,绝不能有半点儿马虎。我不拒绝,笑嘻嘻的全部收下,我知道,我吃得好,他就会满足,就会特别幸福。太阳透过玻璃窗将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桌上的葫芦头冒着丝丝热气,空间中充满了父爱的味道,人生最大的幸福也不过如此,我陪着爸爸吃着他爱吃的美味,而他却将他认为最好的东西都夹给了我......

看着碗里的那种肥而不腻充满父爱的肥肠,我在想:这样也挺好的。别人的端午节是一家人吃粽子,而我呢,陪着妈妈吃粽子,陪着爸爸吃一碗他爱吃的葫芦头。还好,幸福照常。

端午节情思

端午节到了,为了应景,也为了食品安全,我生平第一次包粽子。

按照百度的指引,到超市买来材料,一步步照着做,居然也包出了让儿子交口称赞的“牛肉粽”.看着儿子吃得津津有味,我享受着当妈的快乐,思绪却回到了儿时,回到了那些陪伴我成长并且让我“欢喜让我让我忧”的每一个端午节。

小时候家里穷,过节这一天,全家盛装出发,去几里地外的外婆家拜节。说是盛装,不过是平时舍不得穿的最拿得出手的衣服,充其量就是看不到补丁。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这一天最让我们期盼的,是可以“开荤”,吃顿饱饭,吃到平时不敢奢望的鱼和肉。

对外婆的记忆不是很深,也许是因为外婆并不喜欢我吧。小时候的我,真的很不讨人喜欢:发育不良,面黄肌瘦,体弱多病,再加上内向木讷,见到生人和熟人都会脸一红,头一低,总要在母亲的催促下才像蚊子一样轻哼一声,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称呼对方。那时候的我,是完全生活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只希望谁都不要来破坏我的世界。外婆不喜欢我,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一直觉得我很傻,乡下人的理解里,就是笨,不会讨巧是笨的表现。直至我长大后走入社会,每次见到外婆,她还总要拿小时候的一件糗事取笑我:在端午节的团圆席上,我最后一个离席,外婆问我吃饱了没有,要不要再添一碗饭。我把筷子伸向肉碗,说:饭就不要了,但我还要吃一块肉!

可是,渐渐长大,走亲戚成了我的专利,因为哥哥姐姐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社交圈子,不再听命于母亲。而我,虽然心里有十万个不愿意,表面上仍然是母亲的乖乖女,于是承担了所有走亲戚的任务。

这可真是件苦差事啊,尤其是端午节去外婆家。那时候的农村,几乎没有精神生活,但到了端午,有龙舟可看,这可是一大美事啊。在端午前一个月,龙舟队就开始排练,我们在地里劳作时,总是能听到喧天锣鼓声,就像一个高潮的前奏,敲得我们热血沸腾,期望这一天早日到来,好一睹龙舟赛的风采。

龙舟赛一般是午饭后开始,以浏阳河为界,两岸的队伍分属两个阵营。比赛还没开始,两岸和唯一的一座桥上,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不是有岸边的人掉到水里,但不需要担心,因为多数人都会水,总能很轻易地救上来。最让人担忧的是那座桥,老人们总说很有可能会因为超载而垮踏。我也担心,但我更担心的是凭我弱小的身躯,根本找不到一个适合的观看的位置。这份痛苦,来源于给外婆拜节这一艰巨的任务。那时候拜节,不像现在,揣着人民币空手来去。我需要提一个大号的篮子,里面装着包子、咸鸭蛋(我们不兴吃粽子,粽子在那个时候完全没有听说过),而且是三份,一份给外婆,一份给已经分家另外的两个舅舅。于是,给外婆拜节的同时,还得去两个舅舅家坐坐,听舅妈话里带刺地说一说我家的丑事,包括父亲母亲是不是又吵架了,哥哥的婚事能不能成等。我能听得出话里的幸灾乐祸,我如坐针毡,但也不得不维持礼节,毕竟她是长辈。

好不容易保持僵硬的微笑在外婆家用过午餐,急急地往回赶,龙舟赛的锣鼓声和喝彩声早就传了过来。我家和外婆家分住河的两岸,但在“交通全部靠走”的年代,一个人紧赶慢赶,也要走将近一个小时。午饭后,烈日炎炎,我提着装了回礼的篮子,一个人行走在田间小路,急急地往河边赶,等我赶到河边,从桥头走到桥尾,都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这时候,恨不得把手里的篮子扔到河里,因为它不但碍事,更不雅观,尤其是碰到穿着光鲜的同学,更是恨不得钻到地底去。

虽然这难那难,但怎么都阻挡不了看龙舟赛的心。现在回想,当年对龙舟赛的热切,和现在球迷们为欧洲杯而疯狂的心差不多。能上龙舟的人都是男人,也许是因为只有男人才有足够的体力吧。岸上的人也以年轻人和孩子居多,当然也夹杂着一些喜欢看热闹的老年人。每当龙舟划到离人们不远的地方,岸上的人便疯狂地把包子往河里扔。当然,包子不是扔给龙舟上的男人们吃的,他们接不到也顾不上吃。扔包子是风俗,为了纪念屈原大夫,说是希望河里的鱼儿不要吃大夫的尸体。有专人用大箩筐装满包子,在群情激昂时、比赛进行到高潮时奋力向河中央扔去,那份热闹,恐怕也只有看欧洲杯世界杯时才能媲美。

可惜,龙舟赛这一传统风俗没有保留下来,因为连续有好几年,龙舟赛演变成了帮派争斗。在我们以为渐入高潮时,龙舟上的男人们开始大打出手,用手中的划子砸向对方。那场面,可以用惨烈来形容,因为无路可逃,也无人可帮忙,在岸上的只能干着急。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结下的恩怨,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来解决,但消息灵通的姐姐总会在最快的时间内带来内幕消息,说谁谁谁被打死,谁谁谁是凶手已经逃得不知去向。她说的谁谁谁我都不认识,但总会为无辜死去的人伤感很久。后来有一次,一个刚刚参加完高考的男生,完全不知内幕,仅凭一腔热血上了龙舟,却无端成为了替死鬼,被另一队的人为复仇而活活打死。又是姐姐带回的消息,说是死者是个孤儿,只有一个奶奶相依为命,原以为高中毕业考上大学可以出人头地,没想到其名地丢了性命,只留下老人哀哭不已。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也许是帮派之间的关系都盘根错节,政府为了避免惨案再次发生,把“龙舟赛”这一传统节目给禁止了。从此,浏阳河上再没有了“万人挤看龙舟赛”的情景,我们的端午节只剩下走亲戚了。

等到我们兄妹三个都成家了,端午节仍旧需要走亲戚,但我不再需要去外婆家,这一天我的任务是“回娘家”.

可惜,五年的婚姻生活,留给我的回忆太少,少得都不记得有过什么欢乐与忧伤,似乎是“也无风雨也无晴”,只留下云淡风轻了。

记忆最深刻的,是恢复单身后的每一次端午节。那时候,我已经带着儿子离开了老家,到了两小时车程外的省城。忙碌成了生活的主旋律,每到四月,家里就会来电话,问过节回不回。怎么能不回呢?再忙也得回,再不想回也得回。是的,那时候,我多半是不想回的,原因很复杂,有不能衣锦还乡的羞愧,有不胜唠叨的烦忧,更有车旅劳顿的苦累。每次回去,通常是上午去,下午回,只在家吃一顿午饭。当然,这顿饭是我或者姐姐下厨弄出来的,我们从来没有过“只管上桌”的时候,到家了就是衣服一脱,围裙一系,袖子一挽,直接进了厨房。

那时候,父亲与母亲已经分家另过,但这一天,我们总是在母亲的默许下把父亲接过来,一家人团团圆圆热热闹闹吃顿饭。父亲好酒,我们也总是会为他准备他喜欢的酒,早早地为他倒上。现在想起来遗憾的是,我们兄妹三人都好这口,平时与朋友们推杯换盏,但从来没与父亲认认真真喝过酒,没有过“相对饮几盅”的时候,往往是给父亲倒满酒后,我们会各自取出自己喜欢的酒,各饮各的,没有碰杯,没有劝酒,更没有祝酒词。

酒至半酣,父亲就开始哭,这是每年端午团圆宴的保留节目。父亲边哭边唠叨,唠叨着别人家儿孙满堂,女儿女婿恩恩爱爱,而我们家,两个女儿,却不见一个女婿上门。是的,在农村,邻里之间鸡犬之声相闻,谁家来了客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听着别人家里女婿上门亲热地喊着“爸妈”,父亲是感性之人,总容易触景生情。

那时候的我可真是年轻啊,年轻得完全不能体会父母的心,总觉得这样的唠叨甚至痛哭完全是他们在“庸人自扰”.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单身我快乐,为何一定要弄个表面上的“团团圆圆”?年轻的心不懂得,父母所能体会的儿女的幸福,就是过一种约定俗成的正常生活。

一开始,我和姐姐会抢白几句,姐姐甚至开玩笑:不就是想要个来拜节的女婿么?我们去大街上拉十个八个来,好吗?现在想来,我们与父亲母亲太缺少交流,缺少到从来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们我们的想法,也不知道在父亲痛哭流涕的时候,我们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每次,都在重复着同一个结果:父亲喝醉了被我们架上床,哥哥姐姐出去找牌局,母亲去逛街或者去邻居家串门,而我,帮忙洗碗收拾之后,急急地往镇上去赶下午唯一的一趟回省城的车。

如今,父母都已作古,去了天堂。我不知道天堂里有没有端午节,如果有,我希望他们在过奈何桥的时候,已经喝过了孟婆汤,完全忘了前尘往事。因为,如今的我,依然在漂泊,依然没有过上他们期望的生活。

今天中午,我准备了六个菜,在上桌前,把父母的照片请到了桌边,希望能再次和他们一起,过一个快乐的端午节!

端午日记

今天是端午节,又下了一天的雨。

因为工作的缘故,我变得越来越关注天气了。

正如股民关注股市,正如家庭主妇关注柴米油盐的价格一样。

天气好,工作顺畅,我的心情也好。

我要的天气好很简单,就是只要不下雨就好。

如果天天不下雨,又让我觉得自己很自私。

我要的好天气,然而又常常事与愿违。

海边的天气,说变就变,也常常考验我应变的能力。

浪漫的诗人总是把海边的风景想象的很有诗意,因为他们并没有真正的深入生活。

我不是一个应变能力很灵活的人,固而会因为天气变得焦虑。

不管怎样风云变幻,想想在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有常的,我的内心又会强大起来。

好的坏的终将都会过去,我心又会很自然的舒展开来。

今天是端午节,让我想起了妈妈包的粽子。

已不知有多少年没有吃过妈妈亲手包的粽子了,很是想念。

我不知道有中国人的地方粽子最好吃的在哪里,但是我觉得我妈妈包的粽子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

也不知为什么现代人能亲手包粽子的人越来越少了,这也许就是生活改变了我们。

我们常常被生活改变,改变的失去了淳朴,善良,正直,我也常常会这样。

公司明明有规定进入工作现场的人员一律要戴安全帽,这明明是一条很人性化的安全要求,却总有人不自觉。

在工作中有很多规定的出发点都是好的,而常常有人嫌弃是多此一举,他们有意识的去抵触。

我也常常去要求一些人要自觉的戴好安全帽,我甚至会给他们讲一些大道理,为了他们的安全。

安全对我们真的很重要,我总是不厌其烦的对他们讲,而从他们的脸色我更看出了他们一定嫌我很啰嗦。

我们中国人有句话古话说的好“不见棺材不掉泪”,不也是提醒我们要注重安全吗?

我们中国人常说要多读书,读书人明事理,他们也是读过书的人啊,为何也总是那么不明事理。

私下里我偶尔会问自己,难道是我的思想太村姑了太村佬了么,让他们无法欣然理解。

在工作或生活中,我的善意常常会被人不接受,甚或被人嗤笑,这是最让人无法理解的,我又不免恶从心头生,那就愿他们早点厄运降临吧。

那样我又会自责,有一种罪恶感,做人何必要那样呢,尽心就好,一笑而过吧。

今天是端午节,公司每人发了四个粽子,我把它煮熟了,却无人分享,悲哀。

是人都需要朋友,那种彼此纯无功利心的朋友,这样的朋友还会有吗?

没有了真正的朋友,是因为我们太自私了,我一直这么认为。

我也曾很想无私的交些朋友,可是在这种功利性环境中真的很难,也许是生活太不容易了。

如今,想要交朋友就要舍得花钱,然而真实的朋友就是花钱也交不到了。

今天是端午节,又是风又是雨,我不免又想起了曾经在这一天我做过的热血事件,那就是和同村的小伙子在风雨中划龙船。

那时的此时也是如此,风大雨大,天气凉凉的,我们依然热血的想要划龙船,敲起锣打起鼓,一次多么难忘的经历啊。

有的事情不是不可能做,就看我们有没有那股热血。

有的事情只有在我们最热血的年纪才能做得出,做过了也不枉年轻过。

今年的端午节又是这样在风雨中度过了,在我的记忆中有很多端午节是这样的。

这样也好,有了雨水,江河湖海的水也就多了满了涨了,这样才适合划龙船。

这样也好,老天有意多下点雨水就是为了成全我们中国人的端午节。

端午时节粽飘香,风调雨顺好划船。

端午节让我们记住了一位伟大的诗人屈原,他投身汨罗江,他的爱国主义是如此的浪漫。

有时我会想,如果屈原投的是海而不是江,也许故事会更浪漫。

端午节的仪式感

文/赵晓晓

节日似乎总与食物有关,元宵吃汤圆,中秋尝月饼,端午节自然要吃粽子了。老家的端午节,总带有一种仪式感。

节前,父亲总要把糯米拿出来晒晒,那是专门留着包粽子的。母亲也翻出了饭豆和花生米来,细心拾去那些有虫眼的。我们小孩子则早早地准备好竹笋叶,专挑又长又大的捡,心想那样的笋叶包的粽子自然就大些。

端午节那天,父亲总是起个大早,在太阳还未出来前就背回大捆的艾蒿。那些带着露水的艾蒿,被我们纷纷插在屋檐和窗台下。父亲说,端午节那天的艾蒿,驱蚊止痒效果最好,晚上要泡艾叶澡。我们倒不关心这些,吃香喷喷的粽子才是最重要的。

艾蒿一插,似乎就有了过节的氛围,全家人开始忙碌开来。母亲忙着淘糯米时,我们就把笋叶洗净,放在水里浸泡着。那些被我们珍藏的笋叶,既光滑又柔韧,自带一股清香。浸泡后的糯米和饭豆、花生米一起拌成馅,然后用笋叶包起来。奶奶总是包得特别认真,常常是边包粽子边讲端午节的来历。“节分端午自谁言,万古传闻为屈原。堪笑楚江空渺渺,不能洗得直臣冤。”这是奶奶最爱背的一首诗,以至于她包粽子时,总带着一种虔诚,粽子也包得中规中矩的。母亲包的粽子就不一样,有三角形的,也有圆锥形的,非常好看。青黄的笋叶将馅儿层层裹紧后,用一根红色的细线捆绑住,打了一个活结,一颗粽子就大功告成了。我们总是尽力多包些馅里面,一副馋猫的样子。粽子包好了,齐齐地摆满了一大簸箕。那粽子真是姿态万千,一眼就看出是谁包的了。

从粽子进了蒸笼开始,我们就不时投去热切的目光。闻到粽子飘出的香味时,终究抵挡不住诱惑,守在厨房不肯挪步了。热气腾腾的粽子端上桌时,我们早已按奈不住,闻了又闻摸了又摸。第一笼粽子是要敬祖上的,接着是递给爷爷奶奶,然后才是我们小孩子的。一颗滚烫的粽子到手,忙不迭去剥,一边剥一边吹着气。顿时,粽子被我们剥得芳香四溢,剥得龇牙咧嘴,直到露出白里透着红的馅儿。糯米糍糍的,饭豆粉粉的,花生米香喷喷的,还没咬一口早已是口舌生津了。

蒸好的粽子,母亲总要吩咐我们给邻居们送些,我们也尝到了邻居们包的粽子。奶奶说过,“吃过百家粽,就是一家人”,邻里之间因粽子而和谐无比。

每年的端午,我都要回老家,和家人一起包粽子,是最幸福的事情。

母爱如粽

文/姜宝凤

端午节吃粽子,是一种很老的习俗了,但对我来说更是一份对母亲情感的寄托。

现在吃粽子已不分时节,正如朋友说的,市场上任何时候随便都能买到,其实类似这样的事已经很多了。望着桌子上还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粽子,我又念起了远在乡下的母亲。其实,时至今日,每当端午节,我们兄弟三人年年都能吃到母亲亲手包的粽子。

小时候我对端午节的好感,其实只是一个“吃”字,然而包粽子,也让母亲受了许多累。那颜色翠绿看似柔软、形如大竹叶一样的粽叶,有时如刀锯一般锋利。记得有一次,母亲被粽叶划破了手腕,细长的伤口立刻涌出粒粒殷红的血珠。吓得我哭着劝母亲别包了,母亲却若无其事地笑笑说:不碍事,不包粽子哪像过节的?粽子包完了,母亲就把粽子码在一个大铁锅里,盖好锅盖再在上面压上一块大石板。而我则帮着母亲拉风箱烧火。不一会儿水就沸腾了,咕嘟咕嘟直响,很快粽香味儿就溢出来了,不时从鼻尖飘过,让我馋涎欲滴,至今那一股股粽香味儿深深地埋在我的童年记忆里,令我难以忘怀。

这些年,我们兄弟三人都长大了并大学毕业后相继在城里参加了工作,对粽子的兴趣已不像当年那样热心。现在母亲也已经70多岁了,父亲于前年离世后,她的身体状况也日渐愈下,可端午节一到她还是执意要包粽子,并托人给我们捎进城来。今年端午节前夕我出差顺道回了一趟老家,离家前的晚上,母亲又开始忙碌着淘米,洗粽叶,准备包粽子。我几次上前劝阻,母亲都说:“你工作怪累的先睡吧,我包几个你明天捎着,要不我还得托人去送。”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醒了,闻到一股诱人的粽子清香。餐桌上,母亲已经剥好了三四个粽子,她催促着我赶快趁热吃,别耽误了返城上班。临走时,母亲拎来3个大袋子絮絮叨叨地交待我:“你们哥仨一家一袋儿粽子,馅有好几种,有加肉的、有放大枣的、有掺粳米的,还有咸鸭蛋的,吃了不够就打电话回来,我再包。”母亲边说边送我出了院门,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眶里蓄满了滚烫的泪水,就像袋子里还散发着热气的粽子。

车子启动了,母亲站在村口使劲地向我挥手,走出了很远,依稀还能看见她的身影。母亲伫立在那里宛若一棵饱经风霜的老树,树上开满了一朵朵慈祥的花。忽然间,我觉得母亲的爱多么像这些粽子啊,如此精细、周到,将我紧紧地包裹着。那一刻,我真想调转车头回来拥抱一下母亲说些感激的话,可即便如此,又怎能说尽母亲对儿子的舐犊之情!

一路上,我任由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