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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叶散文

2022/12/12散文诗歌

茶叶散文(精选30篇)

茶趣

文/刘玉婷

泡茶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这是我以前没有体验到的,下面就和我一起分享泡茶的乐趣吧。

生在茶乡的我,在清明节放假的三天里有幸和妈妈一起回老家祭祖,也顺便采了一些细小而又有些清香的茶叶带回家,妈妈把它制作成干茶叶并喊来我说:婷儿,快来尝新吧。看着妈妈制作好的香喷喷的新茶,我决定自己亲手泡一杯新茶来尝尝。

我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杯把空杯子用如热水涮了下,再把新茶放到杯中,倒上开水,这时,只见茶叶就像一群受惊的孩子直往上翻。过了一会儿,有些茶叶好像喜欢在水面上似的,停留在那儿不肯下去,有些却慢慢地往下沉,在水中旋转,它们好像一群鱼儿在水中游曳。

我越是观察越是觉得有趣,过了一会儿,浮在水面上的茶叶似乎厌倦了水面上的生活,又都纷纷地往下沉。慢慢地,茶叶越涨越大,就像一个个胖乎乎的娃娃似的可爱极了。这时候水的颜色慢慢变成青绿色,茶叶的味道也越来越浓。我摇动杯子时,往上冒出的热气带出的那股清香的味道让我忍不住喝上一口。啊!那股清香沁入心脾,让人神清气爽。这时,我又放了些茶叶进去,想进一步增加茶的浓度,可是茶叶都浮在水面上不肯下去。可能是水太凉了,冲不开茶叶的缘故吧。我再次摇动玻璃杯,它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水面上的世界,不自愿地来到它们的伙伴之中。过了一会儿,它们安静下来啦,一动也不动,好像熟睡的婴儿,不再那么活跃了,而像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在水中静静地睡着了!

亲爱的伙伴们,你有个泡茶的经历吗?不妨也来动手试一试,观察观察茶叶的变化吧,享受一下泡茶的乐趣吧!

人生如茶细细品

博友千里迢迢赠我茶叶,而这茶叶恰好就是我平时最爱的“安溪铁观音”珍品,既然是负载浓重的友情的雅品,就需要心平静气的细细品尝体味,正逢近两天竟日大雨,杂事不能侵扰,正好写博品茗,在茶气清香四溢的氛围中享受时光。

平时就爱喝茶,有时浅斟细品,有时就象在海南云南旅游时人家茶庄姑娘演示功夫茶时所说的那样“牛饮”。倒不是自己行为粗犷乖张,耐不住性子,而要的是一种豪爽飒劲。喝功夫茶是我的老兄陈晓感染上瘾的,老兄是书法名人,风流倜傥,天马行空,经常邀我到他家的竹林里,面对满目青绿摇曳婆娑的竹子,临坐石桌,品茗清谈。耳濡目染,便喜欢上斯文行当,每日以茶为友,咂摸世事,琢磨人生。

泡清茶时爱用一只玻璃杯,开水不能太热(80℃左右为宜),可以采取先倒开水后投茶叶的方法,看见清清的茶叶在水中翻腾沉浮,最后一旗一枪尖尖向上,犹如芊芊莽莽的攒簇的竹林,情趣妙曼不可言表。最忌就是滚烫热水泡茶,清茶娇嫩的叶子被全部“泡死”,第二遍再冲开水,色香味俱失,索然无味。

可我的最爱就是“铁观音”,清茶只适宜夏季,而铁观音四季皆宜。清香馥郁持久,滚滚烫的开水洗壶洗茶具,放入适量茶叶,滚水注入紫砂壶,溢出为好,加盖后劈头淋浇开水,壶里壶外一并受热,奇香透过茶壶氤氲开来,小杯浅啜,嗅嗅茶香,是为茶文化,在我这也算是附庸风雅之举罢。

记得《红楼梦》中妙玉曾有高论:“一杯为品,二杯为饮,三杯是解渴的蠢物了。”说的是品茶的要领和心境。才子佳人,儒雅大亨,清谈莫论,纳凉赏景,需要品茶应景。缓缓举杯浅浅饮,轻轻嗅闻细细品。牛眼小盅分作三口,细细品出其中的滋味,如若一口囫囵吞下,便辜负了茶中珍品香茗了。这是最上等的品茶之为了。

古人在《清稗类钞·某富翁嗜工夫茶》记载一段趣事,说的就是嗜茶如命,以茶为生的最高境界。“潮州某富翁好茶尤甚,一日,有丐至,倚门立,睨翁而言曰:‘闻君家茶甚精,能见赐一杯否?’富翁哂曰:‘汝乞儿,亦解此乎?丐曰:‘我曩亦富人,以茶破家。今妻奴犹在,赖行乞自活。’富人因斟茶与之。丐饮竟,曰:‘茶固佳矣,惜未极醇厚,盖壶太新故也。吾有一壶,昔所常用,今每出必携,虽冻馁,未尝舍。’索观之,洵精绝,色黝然。启盖,则香气清冽,不觉爱慕。假以煎茶,味果清醇,逈异于常,因欲购之。丐曰:‘吾不能全售。此壶实值三千金,今当售半与君。君与吾一千五百金,取以布置家事,即可时至君斋,与君啜茗清谈,共享此壶,如何?’富翁欣然喏。丐取金归,自后果日至其家,烹茶对坐,若故交焉。 ”你看这样茶客,端的不会辜负这高雅的品茶人生。

品茶是闲情逸致的最高形态,是一种文化的积累沉淀,是一种人生的境界。爱之,才能乐此不疲。品之,才能有所感悟,有所裨益。人生苦短倏忽而过,只顾匆匆赶路便无暇欣赏沿途的绮丽风景,错过叶萌花开的壮美景色。须知人生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是一条缓缓流淌而逝的河流,旅途鞍马劳顿奔波,累了就品茗休憩,收拾散落的情愫,调整纷繁的心境,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坦然逍遥于世矣。人生如茶细细品!

田埂,消失的乐园

文/燕飞侠

那是豫东田野上的一个梦,一个在特殊时期编织的梦:一处数百亩的田畴,被纵横交错的沟渠切割成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方块,人们叫它田埂;田埂之间,盈盈一水相隔,人们可以笑语相答,往来却需临时架起独木小桥,颤颤悠悠从上面走过。这些独木小桥其实就是一棵树,砍掉树根,斫去枝杈,两头担在沟沿上即可。

这个特殊时期就是上世纪土改之后,农业合作化完成之前。那是农民最欢欣鼓舞,又是最自由自在的时期。

我的家乡豫东虽地处华北平原,却又称水乡,其缘由在于黄河。那时黄河下游水流丰沛,大浪滔滔,两岸偌大一个原野,地下犹如一个巨大的水库,农民在平地上一?头可以挖出一个水池来。我们村恰又在黄河南岸的支流丈八沟畔,周围纵横交错的沟渠内水流不断,人们叫它流水沟。沟内或种茭白,或养茨菰,或野生着杂草,成了鱼虾、黄鳝、青蛙乃至水蛇、甲鱼生存繁育的天然场所。

这些沟渠、田埂,似乎毫无规矩可寻。那些大的田埂,足有三四亩大,小的仅及一亩。每个田埂一般都归一户所有,四周沟渠边长满了刺玫、白腊条、竹子,抑或是柳树、钻天杨等。每至春夏,人们就会在四周种上一些豆角,或栽上一些黄花菜等。待到豆角挂果、黄花菜开花时,一到中午,这些田埂家的主妇们,就会拐着篮子,颤颤悠悠地走过独木便桥采摘花果,以备午饭之需。这些年轻的、半老的妇女们,会隔着沟渠唠家常,开玩笑,甚至打情骂俏。这也许是他们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刻了,他们欢乐的笑声就像一曲没有节奏的乐章,荡漾在这田埂的上空。

那时我还小,最喜欢的是下水捉鱼。夏天的中午,我们一群半大的孩子们,常常在较宽阔的沟渠内聚集,将水搅浑,乘着浑水摸鱼。一个中午可以摸到好几条鲫鱼、鲢鱼,有时还可以摸到一两条红鱼,有一回我还摸到一条一斤多重的鲶鱼。鲶鱼俗称大嘴娃鱼,是其它鱼类的克星,有鲶鱼的地方其它鱼就逃之夭夭。我提回家里,父亲说这条鲶鱼可能是偶尔窜进来的。这种鱼肉嫩,无刺,吃起来特别鲜美。有时,我们还可以在沟边淘一些螃蟹、黄鳝,回家蒸着、炒着吃。

可是,最热闹的时候,还是“攉鱼”。这是我们那里特有的一种扑鱼办法,即是将一条沟的两端筑堰,然后把水桶绑上绳子由两个壮汉提着,往外攉水,直到水尽鱼出,也就是书上说的“竭泽而渔”。这是一个浩大工程,往往要有几个人撑头,半条街上的年轻人一起上,半天功夫才能将水攉干。此时,那些大大小小的鱼儿在残水中活蹦乱跳,几乎全村的人都下到沟里扑捉,一桶一桶地往外提鱼。一次收获可达数百斤,乃至上千斤。然后就由几个老成的人将鱼扒成数十堆,大堆归撑头的人,中堆给出力的人,小堆给帮忙的人。父亲是帮忙的,也分得几条,我拿回家里由母亲煎炸烹调,全家人也高高兴兴地改善了一次生活。

我们豫东人见面有一句口头语,叫“喝碗茶吧!”这个茶并不是人们现在喝的什么青茶、花茶之类的茶,而是把一些植物叶子放进一个陶制的“驴嘴罐”里,浇上滚开的白水泡出来的。这些叶子就产自田埂上。

端午节清晨,是家家户户采摘茶叶的时节。这天天刚蒙蒙亮,母亲就起床提上篮子,带上镰刀,沿过独木桥,来到埂上,在竹丛里、在沟边上采割,待东方日出露水收起之前,背着满满当当一篮茶叶就回来了。我翻开来看,什么竹叶呀,柳叶呀,榆叶呀,甚至还有苦不堪言的小杨叶呀!我说:“妈呀,这都是茶叶呀?”妈妈笑着说:“是啊,都是茶叶。端午节这一天,日出露水收起以前采摘的叶子,不管啥叶子,哪怕是有毒的毛毛眼,也都是茶叶,冲水喝都能败火提神。”啊!原来是这样。母亲这一早上采摘的茶叶,就足足够我们全家用一年了。

这些田埂,由于四周植物茂密,也是各种小动物的藏身之处。白天,树上、竹林里、芦荡中,斑鸠、酸枣鸠、黄雀、布谷鸟、麻雀等鸟儿叫个不停;晚上,有黄鼠狼、草狐、野兔、刺猬等出没,真是一个欢乐的世界。在这里,我上树掏过斑鸠,用弹弓打过麻雀,扒开竹叶捉过刺猬,都觉得趣味无穷。最讨厌的是那些黄鼠狼,常常在夜间窜到村里,钻进鸡窝拉走正在下蛋的鸡。待村民发现后,它们就以极快的速度,拉着鸡儿窜过沟渠,在茂密的植物丛中躲起来细细享用了。到现在我还弄不清,那丈把宽的沟渠,它们拉着鸡是怎样越过去的。到第二天人们找到时,那只鸡已经只剩下一地鸡毛了。它们又极为狡猾,人们用夹子夹、笼子装,也很少捉住他们。

如今六十年过去了,我离开家乡的田埂已经整整一个甲子。留在我记忆中的田埂,仍然是一个欢乐的世界,一个幼年时的乐园。可是这一切,在世事沧桑的变化中,却永远地消失了。六年前,我回了一次老家,小弟陪着我又来到当年的田埂上,呈现在我面前的却是一片宽阔的田野,沟渠不见了,竹林不见了,芦苇荡不见了,刺玫花、白腊条不见了,欢乐的鸟群不见了,可爱的小刺猬和拉鸡的黄鼠狼都不见了……我突然感到,旧时的梦破了,一阵阵失落与惆怅涌上心头。弟弟说,旧时的梦留不住了,黄河枯水季节也几乎断流了,咱这里地下水位下降了十几米,要沟渠还有何用?况且土地都归集体所有了,一家一户的田埂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不过”,弟弟指着远处一座座白色塑料大棚说,“田埂没有了,却出现了那些温室大棚,里面种满了西瓜、大蒜,这可是农民新的致富门路啊!你看,那联翩数里的雪白的大棚,不是也很美么!村民们家里一座座崭新的二层小楼,就是靠这些大棚盖起来的呀!”

是啊!时代在前进,该去的必然要去,该来的一定会来。这时,我想起了这几年在一些农村参观过的洋溢着现代化气息的农业产业园,蔬菜果木观光园等,不但效益好,同时不也是很好的旅游景点么!我想,旧时的田埂之梦虽然已成过去,但消失了的田埂之美,在现代化农业的新体制下,一定会以铁的必然性,用新的形式在我的家乡重新展现出来。我期待着!

杯水人生

文/仲利民

一杯水,静静地立在桌子上。玻璃的杯子,清澈透明。

氤氲的热气在杯子上方盘旋,似奔涌的激情,更是向上的力量。微卷的茶叶正被开水的温度与热情浸泡开来,慢慢地舒展自己的身姿,在一杯水里开始生命的舞蹈。

有了温度,有了热情,就有了生命的活力,茶叶与水开始了共同演绎的生命之旅。

纯净的白开水有了颜色,绿的,淡绿。茶叶在水中翻滚、涌动,那是一场舞蹈,她们在想像着自己美好的未来。

一切的开始,都是充满了美好的遐想,事物、人生,因此,激情荡漾。

水的颜色渐深,由淡绿转浓。

热烈旋转的舞姿缓慢了下来,茶叶舒展着身姿落入杯底。有几叶不肯沉降,还在水中浮动。

一个年轻人,举起杯,轻啜茶水,享受着茶的清香,水的柔润。不是渴,举着杯子,就那么轻啜,是一种人生的姿态。喝茶,都是在品人生,在悟世事,不急不徐,轻啜茶水,在口舌间细细回味。

开始,还会吹一下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直至所有茶叶全部落入杯底,端起来,就是一口,温度也正适宜,口感也好,不浓不淡。

几口过后,杯里的水已去了大半,续水,热气依旧翻腾,却少了风景,茶叶待在杯底,没有了激情,翻起的只是沉渣,茶水的味道也弱了许多。不过,喝着,还是有几分滋味。

没有了开始的细品,也没有了轻吹浮起茶叶的兴致,喝的是茶水,也似演绎的平淡人生。

第三遍续水时,只剩下淡绿了,明明是一杯水,却只见半杯,底下是半杯茶叶,若水底浮起的杂草。

味儿淡了,茶水也在杯里杯外倾洒,少了仔细、认真与关注。

恍忽间,才明白,一杯水就要结束了,再也没有续水的可能。略有些不舍,想尽量延长些时间,多点生命的长度。然而,生命的热量却似乎不等待,一点点地散去,由热、温、凉、微凉,直至冰凉,再也留不住了!

生命似亦如此,该做的时刻,就需要尽心尽力,不能等待,不能彷徨,沿着自己设定的目标,努力地攀登,若踌躇,若犹豫,即便有时日,也未必有生命的激情与热量去完成。

杯底的水,与残剩的茶叶,都变成了生命的垃圾,纵使不舍,也只能倾入垃圾桶中。

一杯水的开始,就注定了一杯水的生命。在激情、热量里,可以尽情去舞蹈,一旦失去了生命的热量,一切都结束了。

从开始的绚丽、热切,到最后的杂乱、惆怅,写尽生命的画面。什么样的一生,都是自己决定的,在能尽情演绎的时刻,把握好一切,去做好完善完美的自己。

父亲的茶树

文/杨朝楼

深山里,藏着父亲的几株茶树。

其实是偷偷种植的,并不是真的藏得住,只是生产队长说了,要种就种远一点,别太招摇。那是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一切生产物资和生产收获都是公家的。同所有人一样,父亲在深山里垦出一块地,种地瓜、种茶叶,地瓜可以补充公家分配的粮食的不足,喝茶种茶树则是祖辈人传下来的习惯,每家每户都种几株。

在那个年代,整个村庄心照不宣的“私有化”生产,使全村人都免于饥饿。

我懂事的时候,父亲种的茶树已经长到比我高,采茶的季节,我必须把茶树的树枝掰下来,才能采得着。这时候,我也才知道,父亲种的茶是水仙茶。父亲只制茶喝茶,他从来不采。在他看来,这种没多少技术含量又不费体力的活,不是他这样大劳力的人干的。以前是姐姐采茶,到姐姐能下地挣工分后,采茶的活就留给我干了。这是合理分工,在行使家长权利上,父亲是称职的。

因为是偷着种,采茶的路便远,翻过几个山头,穿过几处密林,才能到达。这对我是个考验,路远,而且一路基本上只是踩出来的一条小径,行路难对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来说,是个锻炼。路远还不可怕,可怕的是有关山鬼的一些传说,总让我小小心脏常常无端的激烈跳动起来。这些都必须承受,母亲有时心疼我,说是不是等她有空了再去采?父亲说:谁家的孩子不是这样长大的?

后来我到县城读高中,离家四十里,周末时,十四五岁就敢等学校放学后走夜路回家,与父亲对我那段时间的磨练不无关系。现在的家长,经常抱怨孩子不会吃苦,不懂事,其实,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过分宠爱孩子。

父亲并不在意我能采多少茶叶,但不管采多少,吃完晚饭后,父亲就会重新点燃灶火,火不旺,柴火是专门挑出来的杉木枝,父亲说炒茶就得用杉木枝。农村用大锅,炒菜煮猪食,都用那口锅。父亲把锅刷干净了,然后烧火,期间不时伸手锅里,试试热度,待到感觉可以了,父亲就把茶叶往锅里倒,然后双手十指张开,从锅的两边往中间插,翻腾着锅里的茶叶。慢慢的,被炒热的茶叶在锅里发出“噼啪”的响声,父亲便喊:“退火。”这时,不管是谁站在灶台前,便都会把燃着的杉木枝拉出灶膛,灶膛内只留下炭火。父亲就着炭火又继续炒,直到他认为炒得差不多了,这才停手,但并没有立即起出茶叶,而是放在锅里继续烘着。慢慢的,茶叶散发出香味,这才起出来。

新茶炒出来,待冷却后,父亲很仔细地把茶叶倒进一个干净的陶罐里,直到炒了多次装满陶罐才密封住。刚炒出来的茶叶并不好喝,父亲喝茶,都喝隔年的。

父亲不喝冷茶,而且茶叶只泡一次。通常是这样:父亲拿个牙杯,用三个指头抓一小撮茶叶放到杯里,然后用沸水冲泡满满一杯,盖上盖子,几分钟后,揭开盖子,茶叶已经沉在杯底,杯口有袅袅热气蒸腾,父亲先闻闻茶香,然后才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很惬意的样子。

那时候,物资匮乏,女人没有零食,只能偶尔炒点豆子什么的过过瘾,男人抽粗烟,再喝点茶,便是境界很高的人生享受了。父亲其实是追求高品质生活的人,茶叶伴随了他的一生。

茶香实在很诱人,我便拿个碗,让父亲倒一些给我尝尝,没想到,就那么小半碗,竟让我睡不着觉,以至于很长时间里,我不敢喝茶。

母亲也喝茶,一辈子节俭的母亲,喝茶也节俭,她总是等父亲的头泡茶喝完后,转倒到大茶壶,再冲一泡。其实,本来茶叶就放得少,母亲再泡的一壶,已经没有茶香,只是有点茶色而已。

我进城工作后,父亲也跟我一起住到城里,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但是,非常奇迹的是,当年父亲种的水仙茶,仍然孤独而青葱地长在深山里,刚进城第二年的春末,父亲回到乡下老家去采茶,但是,采回来的茶叶却没处炒了,父亲掌握不了液化气烧锅的火候,他辛辛苦苦采回来的茶叶炒焦了,后来,就只能喝我买回来的茶叶了。

父亲去世后,我曾经带一位朋友去老家,特意带朋友到山里转了转,发现随着父亲的去世,那几株茶树也枯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和花草树木的缘分,竟也是如此的近。

父亲不知道,如今的茶树都改良了,矮矮的,像插秧一样插了一地便长了一地,长得满山遍野都是。

静品秋露香

文/钟芳

朋友从老家回来,给我送来一罐家乡的特产秋茶,独有一番清雅,令人闻香而动。

以前我是从不喝秋茶的,只爱喝春茶和夏茶,总觉得春茶韵美,夏茶芬芳,秋茶老气。但拈上一撮秋茶叶,放入晶莹剔透的玻璃杯中,缓缓地将刚烧好的白开水冲下,在氤氲的茶雾中,只见,尖削挺秀、大小匀齐的嫩芽竖立在杯底,清鲜幽雅的香气弥漫着,那份澄绿与醇香让人心旷神怡。

茶是有况味的东西,中国的茶文化博大精深,由于品种、种植时间不同,茶的特性也不同,或清淡,或醇香,或苦涩。所谓的“春茶苦,夏茶涩。要好喝,秋白露(秋茶)”。从节气上划分的话,清明至小满的为春茶,小满至小暑的为夏茶,小暑至白露的则为秋茶。一般情况下,经一个冬天的蓄养与休整,春茶树厚积薄发,绽出新芽,细细嫩嫩,青春新艳,为一年中品质最佳。夏茶的季节由于比较短,喝起来会有苦涩感。然而,白露一过,寒气渐冷,秋意渐浓,此时,茶树历经春夏的生长,积蓄了成熟的茶韵,味儿更为浓郁,口感也较为甘甜。再加上秋天降水少,气候干燥,泥土和空气中的水分减少,使得茶叶在成长、采摘和制作的过程中能最大程度地保持茶叶的香气。同时,在冷干的温度下制成的茶叶不易变质,散发出更鲜爽的香醇,十分耐品,对人的身体也特别好。

“茶者,南方之嘉木也。”这是陆羽《茶经》里开篇的第一句。金秋时节,天高云淡,一阵阵秋风轻拂,于幽静的茶园行走,翠绿萦绕,有着茶叶青涩的芬芳,有着霜露甘洌的味道,还夹杂着晨雾和晚风的气息,诗情画意般优美而柔和,满目秀碧中,赋得几分尘世间的灵致和清韵,令人怡然陶醉。茶园里有几位采茶女背着篓子,正专注地寻找着茶树的新芽,把雀舌般的嫩芽轻轻摘下,巧手翻飞间,不一会儿,片片新绿飞进茶篓。待到收获满满、汗水微微,就地卸下背篓,在树阴下歇歇,吹吹山间清凉的风,看看天上的云卷云舒,收获的哪里只是茶叶,更是几分怡然自得。

陆游曰:“卧枝开野菊,残枿出秋茶。”将新摘的茶叶平铺在竹筛子上,再置于阳光下晾干,接着再放在大锅里炒干,而后存放起来待其发酵,秋茶的味道也就慢慢形成。秋茶中,绿茶色泽黄绿,红茶色泽暗红,叶芽大小不一,没有春茶叶那般肥壮重实,条索紧结;也不如夏茶叶那般轻飘松宽,嫩梗宽长,条索松散,而是疏枝薄叶,轻薄瘦小,亭亭玉立。介于红茶和绿茶之间的铁观音是茶中极品,色泽青褐素洁,叶芽卷曲秀丽,美如观音,冲泡后茶汤香味四溢,启盖端杯轻闻,香气清高馥郁,有幽幽兰花之香,且馥郁持久。细啜一口,舌根轻转,可感茶汤醇厚爽鲜;缓慢下咽,回甘带蜜,韵味无穷。

我不禁地啜饮一口杯中的茶水,顿觉满口清鲜含香,甚是舒心,再饮,甘润生津,沉香留齿,在胸中荡漾弥漫开来,徐徐不绝,回味绵长。“茶遇水舍己,而成茶饮,是为布施;叶蕴茶香,犹如戒香,是为持戒;忍蒸炒酵,受挤压揉,是为忍辱;除懒去惰,醒神益思,是为精进;和敬清寂,茶味一如,是为禅定;行方便法,济人无数,是为智慧。”殊不知,秋茶也竟这样的香美文雅,一下子心静神宁,不经意想起英国诗人华尔勒写过的一句关于茶的诗:软滑,醒脑,开心,像女人的柔舌在走动着的饮料。

春水秋露香,煎茶滋味长。秋茶是一汪清泉,一徐清风,令人安静恬淡。秋高气爽的日子,我们不妨放慢生活的节奏,约三五好友,拣一方幽静的庭院坐下,喝茶聊天,缓缓斟饮,细细品吸,忘了世上宠辱得失、酸甜苦辣,心中宁静致远,从而进入一种“庭有山林趣,胸无尘俗思”的境界。

禅味一品

文/赵荣柏

解渴的本能,让我步入了茶客的行列。

由饮及品,慢慢悟出一点茶道。

看见茶叶尖细的嫩芽在陶瓷杯具中,经沸水冲泡,翻滚沉浮,沁出些许玛瑙、翡翠的色彩,缕缕香魂在弥散,营造一种鸟语花香的氛围。

茶叶是和春天一起来到人间的。啜茶清明时,感觉皖南的新茶是“手抓如绵,择梗不断”,购买一年必备的茶叶,成为我们这座会消费、懂享受城市春日的首选。朋友兴会,品茶是最大的乐趣。那细小的植物经人工的搓揉,温火慢烤,或成条状,或成团状,抓来一撮,掷在透明茶具里,续上开水,那些绿色的小精灵在水的浸润中舒展,缓缓地升起落下,这时的水是春天的颜色,淡绿,葱青,然后清澈。细细地尝一口,整个春天也会进入胸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君子之交淡如水,请茶是我们这座小城最恬静的待客方式。水静叶笑,所有的灿烂不过一杯淡定清远的茶。

袅袅的雾气,淡定的杯子,飞花的日子。烟烟缕缕中,有闲适的片段,沉醉的影子……

人生苦短,流逝的光阴或浓或淡,犹如一杯反复冲泡的茶。人生之趣,只是茶香氤氲的温暖。淡定从容,那些平俗繁琐的日子就长出了生命的翅膀,在岁月的灰尘中拈花而笑……

沈从文先生一次到朋友家做客,朋友捧给他一杯绿茶,老先生说,加点糖吧。友人询问为何喜欢喝加糖的茶?先生笑咪咪地回答,我年轻的时候喜欢一个姑娘,她家是开糖坊的。

岁月匆匆,不过一杯茶的记忆。禅味一品,也不过葱绿淡雅的水香。

海阔天空,口噙茶香,纵然身处喧嚣浮世,仍可清风满怀,独自清白。

个中滋味,岂是一个禅字了得。

将茶饮

文/李雷

我将赴茶约而去,我将践情约而来。一袅茶烟引路,路依旧是曲径通幽的青石路,人可是那魂牵魄萦的知音人?

如山因云而瘦,如江因帆而细,我因茶而憔悴,只在那仿佛一啜一品间我是鲜活的剪影,夜便是你蕴涵的全景,如水的眸光被弯月收割着,浸入了茶壶里,我不愿意这样醉,我怕我醉了,错过了盟约许诺;让我对月低首敛眉,让心呈一回旅行,做一场无声的弥撒,让远方的水聚拢千里之遥的秋波,泛我,泛我在茶香里。

酒须闹饮,茶要雅品。我推开茶扉,花月满眼,红尘知己有几?可有淋霖瓯杯的素衣,提壶添香的红酥手?蕉雨梧风竹露音,清茗奉客解尘心。谁来沏壶清茶,谁来对窗闲坐?闲闲地说些骈文骊句,道些典故逸趣,赢方品茶,输方闻香。怡情须有雅伴,今夜,谁将携茶与我共品?

岁月在一盏绿水中折射出恬淡,我思绪在纵横驰骋中回味,袅袅茶烟婀娜了往事背影。淡淡的,幽幽的,香远溢清,茶叶是敏感,每一枚的入水都抽搐着舒开自己,这种伤痛,值得谁百转千回疼惜?只闻香止步间,却未能沿情感的边源靠近,纵然是不知所措爱着,却无法在最滚热时刻把握,一季的风华,落于杯里。

将就眼前茶细饮,沧桑的心需要一盏清茶滋润,淡泊宁静无须高仰,却须清凉一品,我的灵性被温热得自然而清澈,纵观前尘,谁续后缘?散淡的是种温情,平实才容易寻找生命的真谛,茶水已开,沸沸欢吟,茶叶在上上下下穿梭,我的日子在穿梭中云淡风轻。这片刻里没有忙人,这片刻里没有闲人,我的思绪全在这一念中的烟波里。

让我的心,如帆,戛然而落,停泊于清冥。让我的幻,如蝶,羽翼翩迁,翻飞在茶烟里。

今夜,寻茶缘把盏共品,谁是知音?

浮生若茶

文/许永强

每天晚上静坐桌边,沉湎于悠长缠绵的萨克斯小调里,接着就是泡一杯茶,轻轻地啜,淡淡地品,其间翻上几页书,那茶香书香便一起涌来,那韵味便醉了自己,任由乐调流淌于心中,思绪萦绕于心头,日间染上满心的浮躁亦偃旗息鼓,乐声渐而穿透灵魂而无了音乐,茶香滋润心口致脱离躯壳。心中渐因这茶的氲氲暖热了许多,平和了许多,也深刻了许多。就咽下所有的沉郁。饮得久了,你就会发现:浮生若茶!这绿色的小星星饱含着禅样的深邃与人生哲理。

想起先前山坡上的丛丛新绿,纯情而又骄傲,带着天生的羞涩,立在自然的风中,汲百花之清魂,集草木之精髓,如若是一株乌龙茶或黄山云雾茶树,避俗于苦寒冻顶之巅,一年一度绽开满枝冰清玉洁之嫩蕊,为千辛万苦的采茶女的纤纤细指所采撷,捧归柴扉,又被清心寡欲的茶人悉心揉掐烘焙成一撮撮香茗,尔后被晾晒、挤压、包装,方有这一包包一罐罐沁人心脾之意境,荡涤人生之感叹的茶叶。

之后便辗转千里,被挑拣被揉捏被嗅闻被收藏被品味,行之于千变万化的场合,待之以各式各样的人生际遇;上得厅堂楼阁庙宇也好;粗瓷大碗大口畅饮无妨;素雅宜兴紫砂小盅亦雅。只要端得起茶具,皆合乎喝茶者的心境。如若有大苦大悲者断不会自寻茶喝的。他们只适于饮酒。

茶被沸腾的水冲之泡之,在杯子里旋转,展示自己的容颜,似美发一样飞散,如鸟羽一般飘落,每一滴都在阳光下释放着深蕴的清香,饱受煎熬的茶叶在沸水的浸烫下沉沉浮浮上上下下,一缕缕更醇更醉人的茶香袅袅地升华于口杯的边缘,在有限与无限的空间里弥漫着。

此刻,茶是水的魂,茶水是人的魂。茶汁润泽口齿之间,两颊舌间顿溢溢生津,再喝再续水,反反复复,茶叶香中带苦,苦中见涩,涩中有甘,末了渐趋浅淡,轻松中悠长回味,啜饮中渐而忘却时间与杂事。若是遇上善思的智者或饱含诗性的书生,就会惊叹周围生命的升落,被自然界的瑰丽与质朴所感动;就会想象山野的呼吸潇潇,山泉的叹息幽幽,山路泥土的纷纷扬扬,以及母亲枯瘦的手掌留下的草香屡屡,就会在风雨中听出音乐;就会于清贫的苦涩中品出淡泊;就会在迷蒙的双眸中开启希望,萌动起生命的整个春天……

沸水冲冲续续,茶叶沉沉浮浮,水色深深浅浅。茶叶直至释放出它所有竭尽献出的一切。释出了它饱含着的春雨的清幽,夏日的炽热,秋风的醇厚,冬霜的清冽;释出了它仅存的最后一丝丝青春光晕,尔后即被抛于院落或做了花肥。

细思之,浮生真的若茶,我们何尝不是一撮生命的清茶?而命运又何尝不是各种冲泡茶叶的水?在匆匆的步履中,既体味过成长的快乐,也遭遇过挤压煎熬痛苦的坎坷经历。最终生于泥土又归泥土。重要的是在这过程中,我们是否能若茶留下一脉脉人生的幽香,弥漫于某个时空底部亦或是某些人的灵魂深处?

男儿,一生要志在四方

文/快伊人生

秋风萧瑟的夜,好让人难以入眠。念一口家乡的凉茶,内心倍感亲切。泛黄发焦的茶叶,就像在静夜的打着寒战努力去叉着茶叶的母亲那枯槁的双手,又枯又黄,活生生就像是用精纯茶叶炮制出来似的。没有一丝浮躁,只有踏踏实实的迷人的昏黄。虽然这羡人的颜色令同乡邻里眼红,但对我而言,是一种羞涩与惭愧。

不曾想过,静夜里我会想起我的家乡,我的母亲,还有她那双‘令人自豪的双手’。

夜的静谧永远也隐藏不住记忆的斑驳。星光闪烁,梦回故里。撇见油灯下那纯朴的身影。是她,把我养大,是她,用最无私的爱教会我说,妈妈,是她,用一双如今变得憔悴的手,教会我要好好做人。伊人憔悴,临栏望月,何时是归年?

回梦令,思乡梦回故里,滴泪双痕,唇角咧动。咸咸的泪水怎么会这样的苦?波澜不惊的心怎么会如此骚动?

感时花贱泪,恨别鸟惊心。多情自古伤人心,龙咧催人泪花纷纷下。驳船夜雪,奋笔疾书,挥洒笔墨。但愿淡水残篇可以抚平我思乡的心。

唇亡齿寒,背水一战。黑板头上哪活生生的倒计时,如同坚鞭一样鞭挞着我。我好累,但好忙,忙的废寝忘食,忘的只剩下眼前的白纸黑字。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次挥拳起誓,还有那个不变的梦想,我沉醉了,完全的沉醉于书山题海之中,眼角里没有了昔日的冲动,铅笔替代了心爱的手机,QQ也开始它沉睡的旅程。搁浅了所有的烦心事,只为了心中的梦。

人生,只不过是每天的时钟轮回,不快不慢,贵在它的长途跋涉而不懈。每个成功的人,都有过

不寻常的经历。当你站在一直追求的山峰顶上,蒙然发现,这一直追寻的高峰,只不过是走向另一高峰的路罢了。回眸自己短占的历程,想起初中那熊心勃勃的斗志,只不过是追求更高目标的一砖一石罢了。

没有算择,只有往前走,不停的往前走。我从来没有放过自己的年少轻狂,从来没有折断过自己追寻梦想的翅膀。未来的路还很漫长,就如画中的长廊没有尽头,只有永远的用心体会与感受路还在前方。

好男儿,一生要志在四方,执三寸素笔,勾勒美好工笔画。洒热血,流青汗,埋头苦干,只为六月血战考场,凯旋回归。

奋斗吧,让我们用汗水获取青春的回馈,让成绩换取母亲的笑颜。

但愿那一天,不会太久。

巴山雀舌

文/吴晓莉

昨日,打开老家刚产出来的巴山雀舌茶,但见茶色绿油,条索整齐,鲜亮而苗条。明前茶是按节气对不同阶段春茶的称呼。明前茶是清明前采制的茶叶,由于芽叶细嫩,香气物质和滋味物质含量丰富,被认为是茶叶中的上品。但由于清明前气温普遍较低,发芽数量有限,生长速度较慢,能达到采摘标准的产量很少,物以稀为贵,所以又有“明前茶,贵如金”之说。很多人对清明前的绿茶情有独钟,绝不是仅仅因为清明前的绿茶量少,物以稀为贵。喜爱清明前的绿茶是有科学道理的,清明前的茶是经过漫长而严寒的冬季吐露新芽的头春茶,嫩嫩的,鹅黄鹅黄中泛着青色,干净卫生,基本没有病虫害;清明前雨水相对较少,吸收的水分少,茶叶干爽,厚薄适中,各种营养元素饱和。

我迫不及待地想品尝来自家乡的新叶绿茶,取茶叶6克,洁净而透明的100毫升的玻璃杯,烧水至100摄氏度,冷却至85摄氏度左右:高冲,洗茶一遍,第二泡,高冲快速注水,绿绿的茶叶随着水的冲击海浪般翻腾着、欢乐着,犹如远远望见船夫拉起的无数的小小风帆随风不停地翻转,又如饥渴的小鸟张着细细的小嘴捕食甘露;明前茶迅速出汤,毛茸茸的浅绿绿的茶汤,似美丽清纯的少女般羞涩,又像田间的少妇那样妩媚多姿;田野般野香、嫩绿的茶汤鲜香而持久,和着无穷的回味甘香,冲入鼻端、沁入脑门、溜进心田。

巴山绿茶,一叶一芽,扁平而单薄,透析着无尽的优雅;巴山绿茶,整齐玲珑,凸显着无限的端庄;巴山绿茶,山泉般纯洁,彰显着如梦的芬芳。巴山绿茶,大巴山美丽的天使,巴山人清亮的灵魂!

一杯春茶好时光

文/钱昀

初春时节,去乡下的茶山踏青游玩,买了当地农人种植并加工的茶叶。茶叶是新鲜嫩芽制成,纤细白色的毫毛隐藏着一抹嫩绿,带着早春的气息和泥土的芬芳。把茶放入玻璃杯,冲上滚开的热水,紧密卷缩的嫩叶便在水中上下翻腾,仿佛唤醒前世记忆一般,慢慢地舒卷出叶脉来,犹如新长出来一样清新润泽,透明的开水渐渐变得碧绿清亮,茶香袅袅娜娜地散发出来,芬芳了平淡的时光,轻喝一口,清冽甘甜,滋味悠长,仿佛喝下春天的味道,眼前似乎浮现出茶山上正在生长的茶叶来。

每年寒冬渐去,春意渐浓时,春雨淅淅沥沥地下,春风慢慢地吹拂,冬天里沉睡的茶树便开始吸足日月精华,吸足阳光雨露,悄然萌发新芽。春天的暖阳一照,它们便舒展开自己的枝叶,新长出来的叶子干净油亮,芽尖细小娇嫩,不染一丝尘埃。这时茶农们纷纷背着大竹篓上山采茶,有的只采芽尖,有的摘茶树上的一芽一叶,茶农们两手并用,在茶树上飞快采摘,如蜻蜓点水般伶俐,又如弹奏春之舞曲,采满一筐,就背到茶厂去。茶厂工作人员把清香嫩绿的叶子放在阳光下摊晒,脱去叶子水分,再拣选出完整叶子进行杀青,我曾见过茶厂师傅手工杀青,滚烫的大铁锅里是碧绿的嫩叶,老师傅戴着手套在铁锅里搅拌,茶叶的热气蒸腾开来,浓烈的叶香缭绕左右,杀青后,叶子又经历了揉捻、初烘、复揉、复烘、造型、摊晾、毛火、足火等复杂的工序后,茶叶终于制成。

加工好的茶叶不再嫩绿如初,它紧裹着内敛着,仿佛天上的仙子坠落到凡俗尘世中,它们被装进茶罐里,取了一些好听而富有诗意的名字,什么秀芽,银针,毛尖等等,每个名字似乎透着一份鲜美和清新。绿茶清新爽口,茉莉花茶香味浓郁。春喝花茶生阳气,夏喝绿茶消暑气。

佳茗出高山,云雾藏叶间。春茶一般采摘自山林里的茶海。春天的茶山是清心洗肺,春游踏青的好去处。茶树编织成浩淼无边的绿色海洋,远远望去,绿波茫茫,云雾缭绕,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绿叶的清香,仿佛幽兰一样沁人心脾,浓淡不一的绿色和云雾相交融,恍若仙境一般,这样绵延的绿色,给人希望和温暖,走在茶海里,人的心灵变得澄亮清澈,脚步也显得轻松自在,从一片深绿走向另一片深绿,从一片芬芳走向另一片芬芳,这空灵纯净的茶海使人忘忧,令人陶醉。

走累了,就在茶山旁的茶室里小憩,清朗洁净的茶室,有雅致茶具,有茶香缭绕。闲坐品茗时,想起三毛说的那句:“人生如茶,第一杯苦似生命,第二杯甜似爱情,第三杯淡若清风。”不管是苦是甜还是淡,都是我们的冷暖人生。一杯春茶里的光阴,是岁月静好,是现实安稳。

家乡的绿茶

文/李瑾

不少人都喝过“龙井”,可你喝过洱源绿茶吗?洱源是我的家乡,这里的绿茶虽没有龙井那样有名,但它色泽、香气、口感都堪称上品。据考证,洱源绿茶早负盛名,唐朝以前,洱源就已是名茶之乡了。

洱源种茶自然条件优越,给茶叶生长带来了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茶树一般高约0.8—1.2米,一年四季常青,可活上百年。叶芽采摘期为春、夏、秋三季,绿茶在春季为最佳采摘期。春季的叶芽色泽翠绿,叶质柔软,无病虫危害,无需使用农药,茶叶无污染,所采摘的茶叶为三季中的优质品。但春季中属谷雨前采摘制作的茶叶为极品,俗称“谷雨茶”。

夏季的茶叶较硬,色、泽、味比春季的略次,秋季更次。

极品绿茶的采摘标准为一芽一,二叶,普通的采摘为一芽二,三叶。就拿洱源的“瀑布仙茗”为例,采摘基本为一芽一、二叶,叶芽约2—3厘米,茶叶呈微卷形。

茶叶并不是摘下就能泡着喝的,它要经过繁琐的加工工艺后才能泡出香气扑鼻的好茶。茶叶加工方法各不相同,但其基本工序为杀青、揉捻、干燥三个过程。首先杀青,放适量的茶叶在200多度的锅里炒,期间不断地翻炒、抖动,以防炒焦,炒成青绿色时茶叶出锅摊凉,时间大约为5—10分钟。接下来便是用双手揉捻了,期间要掌握“嫩叶轻揉,老叶重揉”,轻—重—轻”、“抖揉”等结合,解块散热,搓时不能让茶叶汁外溢,以免影响茶叶的营养及质量。搓制条形卷曲,高档茶成条率在85%以上;低档茶成条率在60%以上,即是揉捻完成的标志,整个过程大约15—25分钟。然后就是干燥过程,这是固定茶叶品质的重要工序。茶叶用烘干机边翻边抖至含水量6%左右,手捏即可,手捏成粉末时,出锅摊凉包装完工。

喝绿茶有很多好处,据有关资料记载,在琳琅满目的茶叶中,保健作用首选当属绿茶。如工作或学习时累了,泡上一杯“瀑布仙茗”,那郁郁的清香,顿时能提神醒脑,使人精神振奋,增加记忆。喝茶还能消除疲劳,保护视力,更有抗癌和延年益寿的作用。

啊!我爱你,家乡的绿茶!

乡下的茶

文/周华诚

喝茶,在我们乡下很不讲究。喝茶以前是文人雅士的事情,还跟僧人有关——所谓禅茶一味,是这个意思。但我们乡下方圆十里,没有一座庙,也没有和尚,更没有什么士大夫,所以喝茶的事,对于村里人来说,就只是限于解渴。

但是,山上有一片茶园;各家的屋后地角,也有零星的几行茶树。到了春天,妇女们就结伴上山采茶。那些茶树从来也不见有人去打理它,只是任性生长;采茶也是一件想到了才会去做的事,并不一定非去不可。有人约了,才去采一些——妇女们在腰间别一条围裙,采了茶叶,再用围裙兜着回来了——随随意意的样子;茶叶总计没有多少片,似乎她们在茶山上谈天说笑,才是一件正经事。

我在村庄里的小学校念书,虽说是小学校,统共也没有几个学生,但劳动课却是有的。春天里也会有一天,大家集体上山采茶。

那简直是跟放假一样。老师带着全校的学生,围拢在一丛一丛的茶树前,采茶。云朵上的山坡。绿油油的茶园。一个小孩子,能采得了多少茶叶呢——况且又不时有小野笋、野草莓、山雀、百合花吸引我们的注意。我现在回想起来,我们那时候采茶,最大的好处,就是站在高高的山坡上吹风——吹着山野的风。

我们把采来的茶叶,统一交给老师,老师再统一过秤,交给茶园的主人——似乎是村集体。这样采茶,有些许微薄的工钱,统一算给学校,也可以添置一点柴火,或者换置一些油印试卷的蜡纸。至于那些茶叶,村里的人,会在炒制好以后,又再送一些到学校里来。到底是春天采的新茶呢——吃过午饭后,孩子们在尘土飞扬的操场追逐奔跑,年纪大的李老师和年纪轻的刘老师,还有蒸饭的奶奶,一起在门前的旗杆旁坐下来,用大茶缸喝茶。

李老师左手举着一本音乐书,右手端着大茶缸,用五音不全的嗓子,喃喃唱着“哆来米发嗦”。下午有音乐课呢。

很多年以后,我到了城市,才知道好的茶叶,居然那么贵。

茶叶为什么会贵呢,无非是一些树的叶子,无非是把树叶子烘干了,再用开水把叶子泡开;无非是一些苦的东西,一些涩的东西。村庄里的老人,喜欢泡浓酽的茶,用的是老茶根——既有粗茶梗,又有大张的老茶叶,根本不是现在人所讲究的“一旗一枪”那样的嫩芽。一个茶缸里面,大半缸都是茶叶茶梗。耕田人下田劳作,也会带上一大缸浓茶。暑假里割稻子,父亲会带上一钢精锅的茶,放在稻田阴凉处。割稻子累极了时,我们就坐在水稻的中间,大口大口地喝那些浓茶。滚烫的风,吹到脸上,我们觉得那浓茶也是甘甜无比。

在我们乡下,并没有“茶道”这样的说法。茶有什么道,无非是倒茶而已。客人到家里来,定要泡一杯茶。至于茶的泡法,真的一点儿都不讲究,茶杯干净一些,茶壶里的水滚烫一些,就好。茶凉了,再添水。再喝,再添水。仅此而已。

这些天我在读一本书,说到日本的茶。有个人叫武野绍鸥,说过一句话:“如若茶不凉,甘愿一日饮。”他还说到一些关于喝茶的事。我就想到,我们中国人喝茶,是讲究茶叶的多;而日本人的茶道,大约是离茶叶比较远了,讲究那喝茶的过程。而在我的乡下呢,茶叶并不讲究,喝茶的过程也不讲究,茶壶茶杯统统都不讲究——那么,我们讲究的是什么呢?

我想起小时候的采茶,农人们的喝茶,却觉得那粗陋简寒的样子,是那样的“侘寂”——或许,那应该才是真正的“道”吧。

鸡蛋的记忆

文/山静入柏

当兵离家的前一晚上,我和母亲坐在煤炉前,也不知说什么好。在此之前,我离家最远的地方就是上山下乡的九里公社,其实也就20华里左右。我下乡的那天是个阴天,母亲在广场上以泪洗脸,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而这回我将会走得更远,到山西,听说有一千多里路呢。母亲反倒变得异常平静起来。

煤炉烧的是藕煤,炉子上是熏黑的炖钵,炖钵里像土豆那样堆着一钵子茶叶蛋。母亲说,这是给我明天带到路上吃的,25个。我清楚,这些鸡蛋一定是母亲借来的,不知道她赊了多少人家。因为在那个年月,别说买不起,就是买也找不到地方。

吃鸡蛋是贫困年月的奢侈。在老家,只有月婆子才能尽情享用,说是大补。能吃的月婆子,一顿可以吃一水瓢的蛋。

我看过一个资料,说光绪皇帝也爱吃鸡蛋,每天都要吃上四个。但他并不知道鸡蛋的真实价格,内务府给皇帝的报价是34两银。光绪有一回问他的老师翁同龢:“鸡蛋那么好吃,可这么贵的东西你吃得起吗?”这话让他的老师真为了难,可见当时内务府贪污有多么严重。

我们家也曾养过几只母鸡。但毕竟不是乡下,母鸡的鸡窝只好安排在我们兄弟的床下。我们每天盼着母鸡下蛋,动不动就把手伸进热辣辣的鸡屁股探虚实。有时候望蛋心切,把手在鸡屁股里掏了许久,结果把手抽出的时候,母鸡忍不住就拉出一泡热气腾腾的稀屎到手上。

灶屋里只有煮鸡蛋发出的“咕咕”的声音。此前,我看见母亲将快煮熟的鸡蛋捞出来,一个个在水瓢里用筷子轻轻敲破,然后再放进炖钵里。做完这道工序,母亲才开始放盐、茶叶和桂皮,因为只有这时才会入味。

茶叶蛋的香味实在诱人,惹得舌下总是忍不住有涌。但无论如何我不能让母亲看出。唯一克制的法子就是在咽口水的时候闭嘴不出声,也不要让母亲看出喉结的动。但这是很难的。我甚至体会到香味可以大致可分为两类:一类盐香;一类甜香。凡是大自然的香味一般都属于甜香,它让你觉得好闻,但不会动俗念。盐香则不是,它是香料和盐的混合,只要水一滚开,那种香味立马就揪醒了馋欲的耳朵。除了茶叶蛋,老家煮腊肉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种要命的香味。这种香味差不多只是与过年发生联系。

母亲其实早就看出了迹象,轻声问我:“鸡蛋是带到路上吃还是现在吃?”

我使劲咽下一大口口水,说:“干脆现在吃了算了!”

我知道,懂事的弟弟们这时候也都没有睡着,我可以在静静的夜深里分辨出他们在床上小心翻身的声音。他们和我一样,也都被这可恶的茶叶蛋的香味折磨,我怎可明天一人独享。

母亲哽咽着点头了。

就这样,母亲给弟弟们一人送去一个茶叶蛋,剩下的逼着我一个人全吃了。

这是我这辈子吃得最多的一次鸡蛋。我装着这一肚子鸡蛋上路,差不多有一周的时间,都肚饱如铁,不吃不拉。部队在长沙兵站、石家庄兵站停车吃饭的时候,战士们都用军用缸子打来黄金亮色的猪肉炖粉条,照往常一定是难得一遇的美食,可我闻着就反胃。而且坐在火车的闷罐车箱里,歪在铺在车厢的稻草上,老是打嗝,打出来的气味都像过夜的饭菜,一股馊味。

母亲倾其所有给儿一顿,想不到竟让我有好几年谈蛋色变,甚至看到好吃的木须肉里夹杂有蛋花,也便停箸不食。

茶思

文/夏迎东

清明过后,新茶大量上市了,各种各样的绿茶、红茶、花茶琳琅满目地摆上了摊点、超市等大小店堂的货架上,各类品牌的茶叶专卖店也如雨后春笋般地越开越多,令人目不暇接,这也自然就吊起无数饮茶之人蠢蠢欲动的胃口。

说起茶来,在我们国家可算是历史久远。据史书记载,早在原始时期,茶叶就用来交换货物;西周时武王伐纣,茶叶已作为贡品;到了唐朝,茶成为人们生活中老少皆宜、雅俗共赏的饮品之一。而“茶圣”——陆羽则是“独行野中,诵佛经,吟古诗,杖击林木,手弄流水,夷徘徊,自暮达曙”,他躬耕山林,亲自种、采、制茶并写就《茶经》一书,把茶道发扬光大传播到国外,让中国的“茶文化”在世界文化舞台上占有了一席之地。现如今,由茶引申而来的茶歌、茶舞、茶谚、茶联、茶诗等等,更是把人类的精神和智慧带入一种至高的境界,茶文化的内容也更加丰富灿烂。单就饮茶而言,便有很多的学问值得品味。

我平素饮茶算是简单的了,我不讲究茶的质量优劣,但讲究水的温度高低。人们常说沏茶时最好用70~80度的开水冲泡,然而,无论是炎热的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季,我必用滚开的水来冲饮,而且喜欢用那透亮的玻璃杯子。取一撮茶叶放入杯子里,倒上滚开的热水,只看见那一片片叶芽舒展筋骨在水中翩翩起舞,一阵阵袅袅香气扑面而来,尚未啜饮在口人已迷醉三分,心情也畅快无比,而这样的景致若是换成了其他温度的水是无法达到的。

有人说:茶,须在空闲的时光里才可以品味,才可以领悟到它的滋味。我对此颇为景仰。试想一想,于闲暇之时、神清气爽之际,邀三五知己,心平气和地围坐茶几四周,天南地北、品茗畅谈,“其旨归于色香味,其道归于精燥洁”,那该是多么美妙的境地啊!然而,我只是俗人一个,我无法做到“用一个冷静的头脑去审视这忙乱的世界”,所以,也就不能够真正品嚼到茶之精髓所在,有时候我还会想:饮茶对于我来说也许是一种浪费吧!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品茗、会欣赏茶,毕竟在我们现实的生活里,茶几乎无处不在、无处不有,它出现在形形色色的会议上,它流连于大大小小的宾馆里,它是我们每一个家庭待人接物的必需品,因而它也好像太容易被人们忽略,这也是我常常为之叹息、为之惋惜的因素之一。试想一想,茶在人类的生活中应该也是一道独特的风景吧,它在默默无言之中、于一刹那间的辉煌里诠释着对人类那种最完美的情感,人们应该万分珍视才对!然而,茶却不是那么张扬、那么喜欢炫耀,它常常在人们不经意间一身青绿地走来,在无私奉献之后,洗尽奢华、荆钗布衣般地回归自然中去,那复活般的生命昭示出转瞬间的精彩,是人类可望而不可及的!

其实,无论多么美丽的景致,昙花一现也好、海市蜃楼也罢,都只是那么一瞬间,只有懂得去品味才能成为永恒。对于茶而言,道理也是一样的。

苦茶飘香

文/任振国

人到中年后,不抽烟、不喝酒的我却悄然爱上了喝茶。

也许是受了父亲的影响吧!

我的父亲曾是一名乡村教师,父亲喜欢喝茶,在我幼小的记忆里,每天早晨,他都要在上面有个大大奖字的搪瓷杯里泡上一杯浓浓的热茶。

父亲的茶叶放在一个普通的玻璃罐头瓶子里,茶叶也并非是纤细嫩绿的高档茶,而在在街面上随处都可以买到的廉价的茉莉花茶。无论寒霜酷暑,父亲总是早早起床,他在宿舍后的院子里打起一套长拳,等他再回到宿舍时,我已为他烧旺了炉火,打起一壶滋滋作响的开水,父亲轻轻地摇一下我的头,泡上一杯热腾腾地茶水,我看他香香地抿上一口,那滋味感觉就像嗜酒的人品一盅沉年老酒一般,然后扣上茶杯的盖子,转身急匆匆地去教室了。

我曾偷偷地尝过一次那黑黝黝地浓茶,那苦涩的滋味顿时袭遍五脏六腑,从此,我看着茶就恐惧,然而这苦茶父亲却喝的有滋有味,也许正是由于这苦涩的味道的缘故,父亲在那个破庙改建的乡村小学,在那北风吹虫声吟的土坯教室里兢兢业业地工作到离休。

还记得那年响应组织号召,前往偏远的西山学校支教,那年冬天,天气异常的寒冷,窗外整天大风尖厉地呼啸着,一次周末,大雪封山,我们几位同事无法下山,与王君几位挚友围坐火炉前,煮茶闲聊,大家虽年龄有差别,聊天话题从中东战火到希腊文明,海阔天空,在欢声笑语中,孤寂亦随热茶从毛孔散发开去了。只觉咽喉润,肌骨清,两腋生清风,蓬莱山,在何处,乘风欲归去。

经历过了“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的年岁之后,也试着去喜欢喝茶,每天早晨来到办公室,打开学校新买的高档饮水机,泡上一杯新茶,水入茶中,细细瘦小的茶叶渐渐舒展开来,脑中忽然展开一片清新别样的世界,那漫山遍野的行行翠绿的茶树中,身形婀娜的采茶少女,伸出纤细的手指,耳边似乎响起了一曲干净甜润的山歌……

心绪繁杂时,静静地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手捧一杯热茶,在杯中升腾,沉落,想到《百年孤独》中曾写道,所有的繁华皆要由寂寞来偿还,看着窗外巍峨的大山和沿山脚逶迤而去的小溪,三省吾身,享受着茶叶带来的沉静和安闲,不禁生发出古今多少事,都付之一笑,万千烦扰随清风吹散,悠悠因果皆随缘了。

去年冬天,工作任务突然加重,每天从早上七点开始到晚上九点结束,每天要上六七节课,有时顾不上打开水,办公室的赵大姐,知道我爱喝早茶,她每天让我在杯中放上茶叶,我急匆匆地赶到教室去了,待我在教室正给孩子作辅导时,正是口干舌燥时,大姐把那杯热气腾腾地茶水递给我,课堂上喉咙干涩时,喝上一口热热的茶水,讲课声音也觉洪亮而更富有磁性了。

平日里,茶杯不离手了,茶叶正在杯中悄然展开,品上一口,清香四溢,来到教室,看到那一双双清澈而纯真的小眼睛,和他们“起尝一杯茶,行读一行诗。”抿上一口热茶,读起行行传达着诗情画意的文字,每天疲惫地身体也觉神清气爽,精神百倍了。

也许是家风的传承,周末,我从山上忙完一周的工作,身心俱疲的我回到家里休息。清晨,我的孩子也会早早地打开饮水机,为我冲上茶水,然后回她的房间写作业去了。那桌上的红茶,是一个几年前我的一个学生刚从云南专门寄回来,那茶中又包含了另一种别致的香味而变得意味深长了。

茶,饮中极品,走过千年的悠悠岁月,沿着古老的丝绸之路濡香了整个世界,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达官贵人,文人墨客,爱者众多。

“冼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敢夸。”我与父亲,两代人,三尺讲台,无论是父亲那清贫的岁月,还是今天依旧子承父业的我,因为茶,两代人都把这平凡的工作生活调理的井井有条,有滋有味,让或幸福,或苦涩的人生满含了一缕浓郁的馨香。

喝茶

文/周天红

一整个下午,父亲都坐在那张老篁竹椅子上喝茶。

父亲半眯着眼睛,把真个身子都放进老篁竹椅子里。父亲每动一下,老篁竹椅子就叽嘎着响几声。父亲在老篁竹椅子里躺舒服了,就支起身来,端起旁边的茶壶,对着茶壶嘴巴猛扎巴一大口茶,然后再把嘴唇扎巴着动了两下。父亲喝上三两口茶,又把身子放进老篁竹椅子里,再眯着眼,半睡半醒地躺着,那可真是神仙日子啊。

父亲上午不喝茶。父亲喜欢大清晨起来,屋里屋外,坡上坡下,田边地里地忙活着。忙了大半天,累了,吃过午饭,喝上一个下午的茶,舒缓一下身子骨,或是计划着明天的活儿以及整个季节的栽种与收成。

那茶壶是紫砂材质,口大肚圆,整个就一拳头那么大。茶壶是有些来历的。那年,父亲沿着门前的磨刀溪放着竹排上永宁河再出长江口,顺着长江口下川东时,在川东的一个小县城里买的。父亲买了那茶壶,茶壶就再没离开过父亲。出门走亲戚时带着,上坡干农活时带着,就是去后山李二爷那里买猪儿时也带着。壶不离人,人不离壶。

父亲更多的时候是在那把老篁竹椅子上与茶壶对话。老篁竹椅子就摆放在院子里的晒坝边。晒坝边是一棵大黄葛树,少说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那黄葛树,像一把大伞照着一座老屋的时光。黄葛树下是一条青石板古道,上通洞子场,下走观音沱,每天人来人往的,可不少哟。父亲不管人多人少,他就在那棵黄葛树下喝自己的茶。

父亲喝茶,那是很有些讲究的。父亲不喝“明前茶”,就是清明前采摘的茶叶。父亲说,那家伙,茶叶太嫩了,泡不上过三两开水,就没味儿没劲儿了,不安逸。父亲就爱喝用较老点的茶叶泡的茶。那茶呢,要采自黄葛坡上自己家里种的。黄葛坡可是个产茶的好地方哟,山高地肥,成天云雾绕绕的,像仙境一般。黄葛坡的茶叶,全是纯天然的,有时随手摘两张生茶叶放在嘴里嚼嚼,回着甜味儿呢。

春暖花开时节,父亲把茶叶采了,连夜连晚制作成手功茶,一大挑一大挑地挑到观音沱,该卖的卖了,该送人的送了,每年总要留上一大口袋茶叶,自己喝。父亲对喝茶很有些研究。泡茶的水呢,不能烧到冒着泡地开,刚开锅就行了。父亲把泡茶的开水放在一个保温瓶里,把茶叶放进茶壶,先倒上一小点,能把茶叶发湿就行。父亲先把茶叶发湿一会儿,再把水倒干净,打开保温瓶冲得茶叶团团转,赶紧盖上茶壶。等过上个三五分钟,茶就泡好了就能喝了。

其实,父亲更喜欢上观音沱王二娘的茶馆里喝茶。

观音沱是一个老场镇子。从那些场镇子上的青石板来看,不少于百年老镇。观音沱位于两条小溪沟的交汇处。两条小溪交汇成了一条河,早年,那可是个水陆码头,热闹着呢。山里人往外运猪卖牛、卖竹片卖山货,尤其是卖村子里的主要特产茶叶,都得从观音沱走。出了观音沱,才能顺水顺风地到达县城以及更远的地方。观音沱聚集了不少的人气。观音沱也聚集了不少的茶馆和茶客。

观音沱农历三六九逢场。每到逢场天,父亲就早早起来,走上过十里的山路,去观音沱王二娘的茶馆喝茶。

王二娘的茶馆可是观音沱的一张牌子。正对着水陆码头的大石台阶上,风水好,视线开阔,人客来往兴旺。关键是王二娘的脾气好,人进人出,成天都是一张笑脸。有钱喝茶,无钱的或没带钱的,找口茶水喝,王二娘是二话不说,提起茶壶就给你倒上个一碗两碗,让你喝泡了解渴了才走。

父亲走进王二娘的茶馆,要上些茶叶和一壶开水,拿出自己的紫砂茶壶,泡上。父亲爱找茶馆角落的一张小方桌坐下,一个人喝着自己的茶,放着耳朵听其他的茶客山南海北长城内外大河上下地神吹鬼吹着那些见过的和没见过的故事和传说。父亲听着听着,听到高兴处,拿起紫砂茶壶对着嘴儿就猛扎巴一口,安逸,来劲儿啊。茶馆里成天上演着生活的百态,谈生意谈买卖的,谈婚姻谈说媒的,谈张家长李家短的,还有小两口闹矛盾找人说和的,来来往往杂七杂八的人,多得很。进了茶馆,喝上一杯茶,说说家常事儿,山里人的日子就轻松就放心就过得踏实了,那些闹心的烦心的过不去的日子一转眼都能过去了。

多年以后,每次想起父亲喝茶的场景,我都心生感叹。我不知道,父亲喝的是茶呢,还是在细细品味自己的人生与得失?

火星村的春天

文/李永明

春天的火星村,树木抽芽返绿,野花静静开放。坡田的色谱,随山的海拔升高而不断加深,一层一层,把山延伸到的天空和水渗透到的土地全部笼罩,呈现出红橙黄绿蓝靛紫的音符。

火星村的山、水、原野,以及农家的房子,葳蕤清新。我们乘车到达,跳动的光线投向正在汲取春天气息的花草上,粼粼珠光金子般绽放,原野被抚慰得温润而充满生气。

地处瀛湖库区的火星村由于产茶,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村子,一下子风靡省内外。火星村的茶叶还漂洋过海飞到老外的餐桌上,把一个小山村传播的很远很远。

瀛湖镇火星村离安康城区不到40公里,驾车坐船都能到达,这里自然环境优美,气候宜人,美丽的瀛湖在坡下缠绕。瀛湖的薄雾和河岸上的柳条牵牵连连,把朦胧拉到柳梢上,缠着柳移徒,飘忽,涌动,让柳树若隐若现,引人陶醉。小路旁,绿茵茵的小草,丛丛簇簇,重重叠叠,挨挨挤挤,有的亭亭玉立,有的匍匐于地,柔和摆舞,油光鲜润。竹林里,毛茸茸的竹笋,不怕春寒的侵袭,不畏顽石的重压,头戴棕色的蒙壳,纷纷射出地面。一个个壮虎虎,一节节脱外壳,粗壮、坚硬,日夜向上。山峦上,娇艳欲滴的山花,竞相绽放,一朵朵,一簇簇,红配着绿,绿托着红,红衣着绿,绿拥着红,有的翘首弄姿,有的点头含笑,卿卿我我,如痴如醉。村子不大,三百余户千余人,居住在半山梁上,漫山遍野都是绿油油的杂灌木,山峦屋舍被森林覆盖,形成绿色的海洋。在一陇陇的阳坡上,都长着一米多高的绿茶树,鲜叶青翠欲滴,叶色宽厚饱满。采茶姑娘能歌善舞,山坡上不时飘来动人的歌声,她们身后的背篓里都装满了绿茶,欢歌笑语声不断。

火星村的人非常在乎“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的古训。随着春天的气息弥漫开来,山里繁忙的春耕也就开始了,人们每天都起得大早,踩着春天的旋律,哼着山野的小曲,纷纷脱去身上的冬衣,取下屋檐上的农具,沐着和熙的阳光上山,披着妩媚的春色下地。有的忙着积肥,把猪圈牛圈里的粪草一担担挑进田间地头,这里放一堆,那里码一垛。有的忙着耕地,牵出耕牛,套上犁铧,把田里的新泥犁出来,把地里陈土耕过去。有的忙着除草,把田间地头的杂草砍成一垛一垛,或晒成干草烧灰,或刨上地皮掩埋,当成不用花钱的肥料。有的忙着栽种果苗,在房前屋的果园里植苗培土,剪枝施肥,栽下一棵棵幼苗,剪出一树树新绿。漫山遍野呈现出一幅幅春耕、春播、春插、春种的闹春图。远远看去,只见山在春的炊烟中屹立,水在春的画轴里流淌,人在春的绿毯上耕耘。不是仙境,胜似仙境,如梦如幻,诗情画意。

每年的清明节前后,火星村热闹非凡,这里暖阳高照,春光明媚,七里香开得正旺,白灿灿的七里花香弥漫着整个山坡山沟,风光旖旎,沁人心脾。三千多亩茶园是火星村的宝贝疙瘩,这里的茶树品质优良,全长在阳坡上,吸日月之精华。据火星村村支书杨富强介绍,火星村每年产茶叶三十余吨,收入八百多万元,茶叶是村民的主要经济来源。村子里做茶大户十余家,都是小作坊式的,但这里的春茶很走俏。

火星村种茶历史悠久,在刀耕火种年代,人们就开荒山挖茶带,起初只是生产零星的茶叶。由于地处瀛湖,水资源丰富,山坡上光线充足,很适宜种植茶树。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开始,火星村大规模的建茶带,增加村民的经济收入。这里的茶叶色绿、味鲜、汤清、香郁,回甘无苦涩,富硒元素高,每年的茶叶不愁销路。凡在瀛湖旅游的客人都知道火星茶,每年天南地北的人都来这里购茶。

2015年,火星村迎来了几位俄罗斯客人,他们在火星村吃过农家饭,走时又购买了火星村的茶叶,老外对这里的茶叶赞不绝口。后来,村里每年从网上给这些俄罗斯客人邮寄茶叶。火星村的人厚道善良,新茶上市最高的卖到三百多元,在这里掏上一百多元钱就能买上好茶叶。火星村的种茶大户唐家斌、康礼军、尤应军等人靠卖茶叶发了家致了富,都盖起了高端大气的楼房,购买了家用小车,还有的在城区购买了商品房,让子女享受更好的教育环境,小日子过得很滋润。

火星村河生态环境优美,山水相依,接收着瀛湖的甘汁玉露,它们是供养火星村生长的血脉。一点一滴地聚积,毫不奢侈浪费,成股、成溪,坚持、坚韧,最后汇成一条河。这样的河珍惜每一滴甘露,河水温柔、颤动地流淌着,不急不躁,有悠悠然的随性和惬意。这样的慢节奏包容万象、滋养生灵,让火星村的乡亲舒适和欣慰,也对贫困的恐惧消失殆尽。

万物跟随四季的脚步,在火星村抽芽、葱绿、开花、结果,时而山花烂漫,时而葱郁盎然,时而硕果累累,时而苍翠隽永,一轮一轮,循环往复。

火星村的原野,除了各种各样的野花,还有梨花、桃花、李花、柿花、桐花、油茶花……它们沿瀛湖河道向上攀爬,跑道样的草油路弯来转去,野花躲在杂草间,低调从容地散发着香气,招蜂引蝶。这些花到农家院落分了岔,最先开出的是白色的花,它们是各家院前的梨花和李花,结伴成行地站在枝头,一片洁白,不染纤尘,映得火星村人的心,透亮清澈。

接着是桃花绽放,粉红、大红……各种红,妩媚娇俏,在枝头随风摇摆。

火星村的花儿数油茶花最娇艳,粉红的花瓣,丝帛般细腻,展尽芳华,比李花大气豪爽,比梨花高雅脱俗,比桃花雍容华贵。不仅外表华美,还具有不同凡响的药用价值和食用价值,越来越多地为人们提供生态环保、健康安全的食用“茶油”。

这些油茶栽植于农家的房前屋后和田间地头,一行一行,一株两株,不占用整块土地,有着见缝插针、随遇而安的淡然,这种随意,与山间农家院落的分布十分相似。

火星村的农家院落,表面与别处的农家院子没有什么差别,两三层正房错落有致,穿斗房、小青瓦、白墙坡屋顶、木格雕花窗。宽敞明亮的院落里,农舍放置有序,环境整洁,院外喂鸡养鸭好不热闹,院坝边栽着水果树,树下面就是农田,农田下面就是烟波浩渺的瀛湖。

走近院子,才发现它们的不同。这里每个院子的栅栏上都挂有牌子,除了写有“扶贫”字样外,还有很诗情的名字:民宿。

看着一幢幢清新别致的农家院子,来这里踏青春游的人们,心旷神怡,内心的柔软被轻轻触动。听说我们从城区赶来,村里人热情地邀请我们去品尝他们的头道香茗,吃原生态的农家菜,感受新农村的新面貌。

所有的房子都掩映在绿树野花中,被深绿的树与翠绿的竹紧紧簇拥,这就是我们的田园,我们心心念念的诗意与远方。

春光,灿烂着火星村人的笑脸;春风,荡漾着山里人的激情,春雨,滋润着山里人的心灵。

火星村人为了春天的美丽,用朴实的情怀耕耘沃土;用饱满的激情挥洒汗水,用勤劳的双手描绘山川。

人生如茶

文/陈俊璋

又到了采摘新茶的季节,每年这个时候,虽不能总到茶园去感受一下漫山的黛绿,呼吸诱人的茶香,但依然对茶山、茶园、茶树有一种深深的迷恋、一种特殊的情愫,如陆羽所言:“茶者,南方之嘉木也”。

我不抽烟、不好酒,但嗜茶。也曾尝试过不同品种的茶叶,外地的茶叶中,号称“红叶绿镶边,七泡有余香”的铁观音,泡开的茶叶宽大似绸似带,只是看不到清绿的芽叶,总感觉少些什么;安吉白茶形似凤羽,叶片玉白,茎脉翠绿,鲜爽甘醇,但汤色似乎不够明亮;碧螺春茶外形卷曲如螺,茸毫毕露,银绿隐翠,细嫩紧结,冲泡后白云翻滚,雪花飞舞,香气持久,但以江苏苏州太湖中的东、西洞庭山出产为最佳,平常人很难喝上正宗的碧螺春;西湖龙井在清朝被列为贡品,但龙井茶极易受潮变质,不易保存;盛传保健功能强的普洱茶是“可入口的古董”,不同于别的茶贵在新,具有收藏价值,但我一直不习惯饮用。另外,君上银针、庐山云雾、金骏眉、恩施富硒茶、台湾高山茶等也偶尔饮之,均不甚喜好。

可能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黄冈本地产的绿茶还是我最喜爱的。黄冈产茶历史悠久,唐代就以盛产“淮南三茗”而闻名天下,目前英山云雾茶、红安老君眉茶、蕲春驹龙园茶、黄梅禅茶、麻城龟山绿茶、浠水董河茶都在市场上享有较高声誉。

好的茶叶讲究“色绿、香郁、味甘、形美”,我们的先人很早就从茶具、茶道等方面将品茶归入高雅之列。喝茶,古人雅称品茗,一个品字,说明古人比今人多了几分悠闲、淡泊、安逸、静好。取一撮茶叶放入杯中,冲入沸水,扁平或条索状的茶叶便如同绿色小精灵一样跳跃、舞动,自由舒展,茶叶缓缓地升到水面,片刻方才舒展下沉,慢慢安静下来,杯中的水由透明变为淡绿,茶叶也呈现出采摘前的清翠碧绿状态,或一芽一叶,或一旗一枪,令人赏心悦目。吹开氤氲雾气,闻一下“非叶非花自是香”。喝上一口,甘甜入喉,沁人心脾,吐出心中的不快和郁悒之气,那份惬意,那份舒坦,使疲惫的身心在那一刻松弛下来,得到片刻的舒展。

但是,今天的人们已很少有人有时间如此这般喝茶。记得有一副对联,上联是:“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且喝一杯茶去”。的确,疾步匆忙的人们停下脚步,喝上一杯香茶,享受难得的轻松,那也是一种非常舒服的小幸福。难怪鲁迅先生说过:“有好茶喝,会喝好茶,是一种清福。”

人生多磨难,这个时候,人们容易怨天尤人,患得患失。而此时沏一杯清茶,慢慢品味,伴着袅袅四溢的茶香,细心梳理自己的思绪,调整自己的心态,使自己在踉跄中执着,在逆境中自信,在低落时从容,从而对未来增添信心和勇气。同样,当身处顺境的时候,也不忘时常警醒自己,不要浮躁,要像杯中的茶叶那样沉得住气,稳得住神,既要受得了滚烫的炙烤,又要经得起常温的浸渍,更要担得住残杯的寂寥。要始终牢记,人生如同茶叶一样,有起伏就有沉沦,有甘甜就有苦涩,有绽放就有收敛,有浓酽就有寡淡。

人生如茶,茶似人生。

泡茶

文/朱佳欢

今天,我终于尝到了茶的真正味道。

在泡茶前,我看到枯绿枯绿的茶叶像千年树皮一样干枯,茶叶静静地躺在杯子里,像睡着了一样。

泡茶的时候,当滚烫的开水倒进杯子里,我隐隐约约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声音,那个声音只持续了一会儿就没有了,过了一会儿,有些茶叶浮了上来,像伸了个懒腰一样,茶叶的颜色渐渐变成草绿色,但我觉得还是有些枯绿。茶叶有的像在跳舞,有的像在游泳,还有的像在嬉戏打闹。

茶终于泡好了,我迫不及待地掀开杯盖,啊!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我尝了第一口,有点涩涩的,热气涌上的味道好香哦!第二口的时候没有涩的感觉,但是有点苦了,当我再喝下几口的时候,啊!那味道太美了!

通过这次小小的体验,我懂得了先苦后甜,苦尽才能甘来。学习就像品茶,要慢慢感受,付出了努力,一定会品尝到它带来的甘甜!

快乐采茶

文/侯孝一

你知道清香的茶叶是怎么采摘的吗?茶树又是什么样的吗?

星期六早晨,我们晚报小记者一路欢歌,来到隆中茶园采茶。

刚下过雨,山里的空气清新甜润。茶园里一行行茶树宛如青龙,大家三五成群地飞奔而去。青翠的茶树排着整齐的队伍,沐浴在清新的空气中。这么好的环境,难怪茶叶这么香了。树枝上老一些的叶子是深绿色的,椭圆形的叶片精神抖擞,细看边缘呈锯齿状。嫩叶微微卷着,叶面光滑平整,生机勃勃。这些可爱的嫩叶子就是我们今天要采摘的茶叶,用手指轻轻一掐就下来了。

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同学们在茶园里你追我赶,兴奋地采着清香的茶叶。临走时,大家将采下的茶叶倒进一个大竹筐,茶场的阿姨将它们炒好后分给大家。

哈哈,这可是我们自己采的茶叶呢,回家后一定要马上泡一杯和爸爸妈妈一起品尝!

邹阿婆的茶叶蛋

文/商子雍

在中国大陆最新一版的《现代汉语词典》里,收有茶鸡蛋一词,释文为:“用茶叶、五香、酱油等加水煮熟的鸡蛋。也叫茶叶蛋。”由此可知,在中国老百姓的生活中,茶鸡蛋的存在是何等普遍。尤其是释文的最后几个字:(茶鸡蛋)“也叫茶叶蛋”,更是充分显示了编撰者的水平。要知道,“用茶叶、五香、酱油等加水煮熟的鸡蛋”这么一种小食品,尽管广泛存在于海峡两岸老百姓的生活中,但大陆主要以茶鸡蛋相呼,台湾则全部以茶叶蛋相呼,所以,“也叫茶叶蛋”这么几个字,就是关系到“统、独”大事体的重要内容了,是万万不可缺少的啊!

这一回台湾观光,忽然听导游说起茶叶蛋,是前往日月潭的途中。导游告诉大家,在日月潭,可以买到全台湾最好吃的茶叶蛋,等到那儿以后,他请客,每位贵宾都可以享用一颗。茶鸡蛋谁没有吃过呢?但“全台湾最好吃的茶叶蛋”,一车游客、包括10年前曾经来过日月潭的我,却统统不曾见识。于是,在下来的行程中,让我们急切期待的,除过日月潭的美景,就还有那里的茶叶蛋了。

售卖茶叶蛋的小木亭,位于日月潭玄光寺码头的台阶旁边,是游客的必经之地。店主是80多岁的邹金盆阿婆。从十八九岁开始,邹金盆就在日月潭售卖茶叶蛋,由于选料精良、制作一丝不苟,在当地口碑一直不错。邹金盆最初售卖的茶叶蛋,应该叫做靓妹茶叶蛋,再往后则是西施茶叶蛋。不过,在这样两个时间段里,邹金盆却并不曾名满台湾。她和她的茶叶蛋名声骤起,是在2008年以后,其时,邹金盆已经垂垂老矣,她的茶叶蛋也顺理成章地被叫做阿婆茶叶蛋。

选料精良、制作一丝不苟的阿婆茶叶蛋,和每天成千上万的大陆游客,于2008年以后,在日月潭玄光寺码头的台阶旁边不期而遇,邹金盆标价10元新台币一颗的茶叶蛋,销量一下子就达到了每天几千颗。每天几万、每年几百万新台币的GDP,这样的业绩,半个多世纪以前,当少女邹金盆第一次出摊儿售卖茶叶蛋时,怕是根本不敢奢望的吧!天道酬勤,天道酬诚,上苍非常合情合理地眷顾了这位既“勤”又“诚”的老人。

眷顾邹阿婆的又岂止上苍!日月潭的管理机构,专门为邹阿婆建造了木亭,使她成为风景区里唯一一个有铺面、有执照的茶叶蛋售卖商(当然也就同时成为了景区的一个亮点);台湾地区领导人马英九也慕名而至,吃过以后连声夸好,还在竞选时,把这个故事作为自己实行对大陆开放的政绩实例加以宣扬。至于大陆这边,不但络绎不绝的游客持续热情追捧,而且连CCTV也闻讯前来采访。于是,邹阿婆在赚得钞票的同时,也成为拉近两岸同胞感情的有效媒介,谁能说推动历史前进的动力,只是来自大人物呢?

在日月潭,在玄光寺码头台阶的旁边,我把导游馈赠的那颗阿婆茶叶蛋吃掉以后,意犹未尽,又买了几颗享用。蛋香、茶香、菇香缠绵在一起的这种美味,不但让我朵颐大快,而且令人身心俱泰。导游小廖颇有几分神秘地告诉我:“您知道邹阿婆的茶叶蛋为什么这么好吃吗?里面放有阿里山的灵芝啊!”前一天,在阿里山,这位廖导曾几次巧妙地动员我们购买灵芝。这一番“揭秘”,也许是为了让花了不少新台币的我,会感到自己昨天的付出是一次明智的选择吧!

有趣!

煮茶

文/王伟亚

煮茶盛碗中,梗在水中行。轻嘘漂浮叶,莫挡赶路人。

这首题为《煮茶》的小诗,记录着我抹不去的记忆。

三十多年前,父亲在外地工作,母亲带着我们兄弟姐妹四人在偏远的黄梅县停前镇童寨王洼生活。

几乎每个晚上,我们吃完晚饭、把碗筷洗干净后,母亲就会烧开一大锅水,抓上一大把茶叶煮茶。王洼人家的茶叶都是自制的,每家或在菜园头,或在门前屋后栽上十几棵茶叶树。夏秋两季,大人们连叶带梗,大把大把地采摘茶叶,之后,将新采集的茶梗茶叶放到热锅里炒干,凉冷后,再放进小圆缸里储存防潮,便成了又香又生态的农家茶了。

母亲将煮好的茶灌进开水瓶后,将剩余的茶舀在海碗中。我们王洼几乎每家都有几个特大碗,用于盛汤、储存食品。

母亲带着我们从灶台转移到堂屋的大桌子边,我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海碗里的茶,母亲告诉我们,茶碗里直立着一上一下随着茶水向前晃动的茶梗,一定是赶着回家的爸爸。母亲轻轻吹动着浮起的茶叶,说不要挡着赶路人的路。听了母亲的话,我们都显得兴奋了,忙着晃动茶碗、吹动茶梗,催爸爸早点回家,这时的母亲反而沉默了……

岁月沧桑,我时常低吟着这首小诗,以此怀念我的父亲母亲。

母爱的寄托

文/王霞

喜欢茶,家里最精致的家具该算得上那个鸡翅木的茶案了。上面的什物都是我一样一样精心淘回来的,虽不昂贵,却都精巧别致,唯独那个圆形的茶盘。

这是个普通粗瓷的茶盘,本白色,笨笨拙拙的几笔荷花,已被磨蹭的模糊了,边缘还有着两块崩瓷。看到的人都会诧异地提问,而我常常是微笑不语。

儿时的家在北方。房子不大,只有里外套间。我和父母住在里间。除去半间房的大炕,地下还有大衣柜和一个方桌。桌上放着一套白底彩花的茶具,总是被母亲擦得洁净无比。茶壶和四个小茶碗就像妈妈和孩子一样,总是团聚在这个圆形的大茶盘中。

家父爱茶如命,却不专嗜,各色茶均合其心。我随着父亲也喝茶,母亲反对,说:小女孩儿家喝茶不好,把牙喝黑了。父亲却是宠溺,替我争辩:就喝一点,没事。

父亲故去后,与茶绝缘,直到客居金陵。妈妈在阳台上养了盆茉莉,盛夏时花枝满头,芬芳四溢。母亲准备了一个大大的茶叶筒,把我单位发的茶叶放了进去。每天午后,她都把开足了的花朵儿细心地摘下来,在笸箩里晾晒。南方天热,到晚上,水汽就消失得差不多了。于是再收进茶叶筒里,闷上一夜。第二天上午再倒出来晾晒。这样几天,家制的花茶就可以喝了。那粗陋的低等茶,经过这样的炮制,散发出阵阵茉莉清秀。有时,母亲还摘下一两朵新开的,放进我的玻璃杯,那花儿在暗绿的叶片中浮动,花香茶气氤氲着,芬芳了整个夜晚。

小时候,我常头晕流鼻血。母亲说我体内火盛。她把父亲每天喝过的茶叶都倒在筛子上晾晒,然后收拢起来。等积攒多了,把干菊花掺在里面,给我装枕头,说茶和菊花都是清火明目的。

菊花也是母亲种在院子里的的围墙边。这些野菊都是经年的老根,每年春天都会生发出新枝嫩叶,给菜地浇水时,也给它们泼洒些。然后由春到夏,经夏入秋,它们就葱葱茏茏地长着。秋寒时,墙边的野菊就盛开了,清冽的芳香洋溢在小院空中。

母亲带着我把开盛的小小菊朵细心地采下来,放在大匾上,在阴凉通风的地方晾晒。晒好的菊花有两个用途:第一个是泡茶,煮菊花汤。前者是雅事,可和茶一起,父亲享用多。母亲也会用几片山楂干和菊花煮水给我喝,这个菊茶汤清热明目,清香中带着点酸甜,我极是爱喝。

干菊花的另一个用途就是前面说的装菊花茶叶枕。这菊花枕就是我的专用,那淡淡的菊气芬芳染香了童年的一个个夜晚,一个个美梦。

时光荏苒,慈母已不在。这许多年,搬了无数次家,迁徙了大半个中国,这个大茶盘还奇迹般的留存在我现在的家中。我想,这怕就是母爱的寄托吧。

茶悟

文/周铁钧

那年到桂林旅游,在通往漓江景区的公路旁,有一少妇推销茶叶,她将一口袋茶叶“哗啦”倒在毯子上,捏起一撮泡了一壶,让人品尝,我呷一口,果然清香,抓几粒嚼嚼,茶味浓郁,便买下两斤。归来后头件事,就是把邻居老马请来品茶,老马开了十几年茶馆,精通茶道,他喝过说是上好的新茶。

从那时起,我对茶的兴趣渐浓,每次沏茶,都盯着杯子凝视一会儿:茶叶刚刚浸水略展,状似豆蔻,几杯后则舒身挺拔如年富力强,最后老迈软绵。一撮茶叶,一日便演绎一生。

最惬意的是早饭过后,沏一壶清茶,把电视音量调到似有若无,品一口香茗,淡忘了寂寞烦忧,心境清逸悠远。有时斟一盏香茗,端一卷古籍,让目光穿越千年,感受先哲思想之灵动,让意境浮游于天地之间,确是一种绝美的人生享受。

最近,老马把茶馆装潢一新,地板、墙面一律褐色,厅中央坐着一口玻璃鱼缸是淡绿色,进屋便落进“茶”的意境。喝茶的多是每日必到的常客,他们或一壶一盏,独坐清净。或三五位围坐,城市新闻往事,百姓家长里短,都泡在一壶茶中。

一日,有位茶客带来一小包茶叶,称是福建老友送的,请老马品评。老马捏起数十粒,放入玻璃杯,将沸水汩汩倒入,只见杯中轻雾袅袅、叶片沉浮水中,舒如飞天,蜷若隐士,弯似新月,水色由草黄悠转褐色,叶儿们终于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位置,尘埃落定、恬静自若。他趁茶雾氤氲呷了一口,缓缓放下杯,微微合目,品尝味道,然后睁开双眼点头:“不错,是古树乌龙茶。”

茶友们闻听,纷纷斟起一杯,品过几口,都点头称誉。茶座中有位年轻人却满脸不屑:“只是普通的台地红茶,哪是什么古树乌龙!”循声望去,有人知道这位语出惊人的青年,曾在职业学校专攻茶艺,有些道行。老马非但未怒,笑着又呷一口,冲年轻人点点头“后生出言不讳,着实可畏。”

翌日,我询问老马:年轻人的话可真?老马笑道:“乌龙古茶不似红茶浓酽、绿茶艳香,它入口清苦、回味淡甘,犹如脱俗苦修的隐士,清是本色、苦是处境,甘则是正果。再说茶道如艺道,仁者智者、各有见地,年轻人不依附随流,坦率直言,实是可贵,何必去计较?”老马是真正的茶道高手,高手的境界不仅能鉴茶优劣,更深谙悟茶品人生。

有时,常来几位酒已至酣,面色潮红的醉汉来喝茶,酒精烧得他们底气十足,说话粗喉大嗓,几盏清茶落肚,好似浇灭了胃火,言谈声越来越小,后来竟歪在靠座上发出轻鼾。茶馆非同酒肆,酒场越嘈杂越显兴旺,因贪杯超量,言词过激争吵起来也不足怪,在老马的茶馆,从未有人边喝茶边吵架。

喝茶能增人品德、滤人心性,在袅袅馨香中梳理心绪,既是养身的方法,也是为人处世的修炼,把盏香茗、品味人生流韵,让心随茶的沉浮舒卷,在平和高雅中平添一种清淡如茶的情怀、步入一种明澈如水的人生,抵达安逸超然的境界。

酷暑品茶

文/陆明华

酷暑坐在家中,浑身上下热汗黏糊糊地“糊”满我一身。于是我沏上一杯清茶端到树阴下慢慢品饮。一口口茶水下肚,忽然感觉身心平静了许多,至少内心感觉不怎么热了。我爱茶,不常喝,清闲之时才泡上一杯,手里再捧上一本书,边读边品,很是自在快活。

鲁迅先生也喜欢饮茶,他曾说:“有好茶喝、会喝好茶是一种清福。不过要享这种清福,首先必须有功夫,其次是练出来的特别感觉。”

酷暑泡上一杯绿茶,美丽心情也会随之绽放。打开茶叶包,一股扑鼻而来的香气让我闻到自然的气息。轻轻呷一小口,那苦涩之中略带甘甜的味道,再品就觉得浓浓的茶香沁人心脾。

当持续的高温袭来时,一杯清茶,混杂着清香与微甘的气息,一呷之下,顿感生津止渴、清凉舒坦,这真是防暑消夏的好饮品,最初喝茶时虽然觉得茶水有点苦,但细细品味,一定会觉得甘甜爽口,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暑季品茶,还在于一个“闲”字。酷暑之日,人们便不再频繁外出活动,这就多了些静心品茶的闲暇时光。夏天喝茶的时间也特别长,往往前三杯解渴,后面的茶便是品了。边品茶边说些田间地头的事,那份快乐便也弥漫在茶香里。因为闲,人们不再有牵挂,也因为闲,才得以细细品味茶之真味。

在最热的三伏天里,我喜欢喝的是那种所谓的“灰白”,就是用粗大的茶叶制成的,这样的茶叶泡出的味道更浓郁。尽管略带苦涩的口感,但能消除口干舌燥之感。此时,耳边全是夏蝉嘈杂的叫声,可面对那汪绿意盎然的茶水,那份浮躁的心便一齐沉淀在这茶的清香中了。

要喝就喝紫阳茶

文/朱百平

每天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提一壶水沏一杯茶,然后再开始案头的工作。这个习惯我已延续了多年。虽不敢说学会了品茶,但南茶、北茶,窝窝茶、砖茶、花茶等也都喝过。喝来品去,我对紫阳茶还是情有独钟。

与紫阳茶结缘那可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事了。那时我还是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毛头小伙。此前对于茶来说,只是听说过却从未接触过。因为那时村里乡亲们都还很穷,温饱问题尚且没有完全解决,所以喝茶品茶一则没钱二则也没那闲工夫,根本谈不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乡亲们,口渴了,舀半瓢凉水或浆水下肚。喝茶品茶对于他们来说,那可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村里个别儿孙绕膝的老年人,常用桑果叶泡水喝。是什么味道,我从未品尝过不敢妄加评论。

记得很清楚,那年三月,我所在的地质队从陕北转战到陕南,第一站就来到了紫阳。一行三十多个人都很兴奋,一进县城,看到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南来的,北往的,县城虽然不大,街道也不是很宽,但却熙熙攘攘,很是繁华。看到临街不少房子用薄薄的石板当瓦时,大家无不称奇。走进店铺,眼望房顶,斑驳的天空清晰可见。有好事者就问老板,这房子漏雨吗?老板说当然不会了,漏雨怎么能住人呢?大家怎么也想不通世上会有这种见天却不漏雨的房子。逛了一圈,肚子饿了,在一家元宵店一人十五个元宵下肚。要不是老板说这元宵不好消化,第一次吃不宜太多的话,大家还想吃。

我们驻地离县城不过七八里地,所以大家一有时间,就结伴到城里去逛。觉得这里山美水美人更美,是难得的福地。在与当地老乡聊天的过程中,大家知道紫阳是全国唯一用道教名号命名的县份,因道教南派创始人张平叔(号紫阳真人)在这里修行而得名。知道紫阳茶可是天下闻名。在东汉末年,佛教传入紫阳时,紫阳茶和紫阳茶文化便开始萌芽并逐渐兴盛。

一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转眼到了与紫阳说再见的时候。大家缠着头儿找当地政府给大家买点茶叶。头儿被逼不过找到当地茶叶公司,最后茶叶公司特批了几麻袋茶叶,我们一人分得一两斤。那时的茶叶很是便宜,记得一斤也就几元钱吧。回来后,大家迫不及待地泡上。品上几口,觉得紫阳茶就是名不虚传。其中有不少如我一样,过去从未喝过茶的人,喝下后兴奋得晚上睡不着觉。我也正是从那时起,就爱上了紫阳茶,并与紫阳茶结下了不解之缘。多年以后,看到报刊上宣传说紫阳茶富硒,具有很好的抗癌和保健作用,我就更爱紫阳茶了。

之后不久,我调入机关工作。再之后,我辗转几个单位来到西安,再没机会到紫阳去。好在那边有朋友在,朋友知道我喜欢紫阳茶,所以几乎年年都给我带茶叶来。有道是茶和水,犹如一对夫妻,好茶要配好水才能滋味更佳。基于此,我有一个小小心愿,就是什么时候能重回紫阳,用当地清甜的泉水泡一杯新茶。然后闭上双目,慢慢地一点一点地体会出浓浓的紫阳美味来。

茶韵悠悠,往事今昔

文/懒懒的雪殿

入水之茶,姿舒态放,嫩若春色;清醇丝缕,先苦后甜,柔绵适意;雅意幽韵,品茶一杯,了悟世事。——题记

【茶·今昔上】

暑假两个月,每天冲泡一杯清浅绿茶。一般是在用电脑时喝,这样可以减低辐射对我们人体的伤害。

泡茶的杯子是那种像一次性纸杯大小的玻璃杯,上面还印有几朵蓝色的清雅小花。泡这种茶时,先在杯里放一点茶叶,然后加开水冲泡即成。

当看到一杯翠绿色的茶汤中,那些茶渣和一片片茶叶,慢慢沉入杯底。漂浮在茶水水面的茶叶越来越少,便可以喝了。茶水相容,自得一种柔和纯净之美,也得一种感悟。

如若仔细观察,便可发现那原本卷缩的绿叶,一片片在杯底展开,绿嫩如春,如此品茶,也算是一种享受了。这样泡出来的味道不浓不苦,但依旧有,茶之清香,口齿也会留香,而且还能在“快”中脱俗淡然。

虽不能如正规泡茶那样别有一番雅致,但也省时省力,且喝茶对人体也有益,没多余时间的朋友真不妨试试。

我如果认真沏茶,一般总是有朋来时,则沏壶茶叶以待!

茶叶不贵,一次一包,或绿茶,或红茶。茶叶很普通,是10至20元一两的那些,偶尔会买稍微好点的。

茶具很简便,盖碗、简式蛊(无盖)、滤胆、盏形杯(小茶杯)、茶匙、茶盘、储茶罐、茶荷。要知这水,重中之重,精茗蕴香,借水而发,无水不论茶。茶经中说,山泉最佳,河水次之,井水最次。于是总是买来山中泉水储存,沏茶时用。

不过朋友少有,而且也看不起我的茶叶,一般都只是自己偶尔在很是闲暇之日,沏壶清茶,让淡雅茶香,留余口齿,回味无穷……

【茶·简易泡】

我是如此沏茶,闽南人有人是如此做的,其他地方,我一概不知……

茶具摆在茶盘,滤胆放在茶蛊中摆好,茶杯茶碗一一洗拭干净摆好!

先把买来的绿茶茶叶,从茶荷中用茶匙放入盖碗,使茶叶占到三分之一的程度,加水冲泡,盖上碗盖。

片刻,伸出右手,大拇指中指握住碗沿,食指按住碗盖,碗盖与碗流出一条缝。流出一条缝可让茶汤,流过滤胆,进入茶蛊,但要小心倒茶,不然烫手。

然后把滤好的茶汤,倒入小茶杯,七分满。最后把茶杯端到客人面前,请与他/她品味。

我沏茶,不像茶艺师那般很多步骤,那般讲究,没有茶道,但在茶韵悠悠,蒸腾萦绕的气体中,做此动作,娴熟了,却也优雅可看。

这沏茶,我几乎说是弄到了最精简的地步了,或许还是因为我的懒散吧!

【茶·旧事一】

家里的那套茶具在07年就有的,但我的家人对茶都没有兴趣,所以一直闲置,直到我来启用。但茶具只有:茶杯茶壶茶匙,其它的,都是后来我自己买的。

记得第一次沏茶让母亲喝时,她说“这是什么,味道苦苦的怪怪的,难喝死了……”

在这之前,我很努力看学校图书馆的书,看多了就去看杂书。无意间看到陆羽的《茶经》觉得很好,感兴趣了。并且当时见到,很多同学都或多或少懂一点茶,所以就到同学家做客。名为做客,实为学艺,茶韵悠悠中,我把沏茶步骤,一一记入脑子。

步骤很简单,于是一回家便实行起来,当然茶盘不是正规的,储茶罐也不是,其他的好多都没有……

反正就那么泡起茶来,真像那么回事。

茶香清淡,很是苦涩,水烧久了(电磁炉烧的),温度过高,却算次品。第一次,自我感觉良好。而母亲不会品茶,给她沏了几杯,记得她总是一杯茶一口喝完……我无话可说,只是摇着头。我知道,母亲可能一生都接受不了茶,她是个静不下来的人,有太多事要操心劳神。

偶尔我也会,采来新鲜的茉莉花,加水像沏茶一样来冲泡,花香浓郁,水色纯净,一如初始。沏好之后,递一杯给母亲。母亲比较喜欢这种,她总说“这种的花茶才好喝,甜的花香喝完之后,犹留口齿。不像你那几种茶,苦涩难喝,还花那些个钱,真不知道你现在怎么喜欢……”对此,我总是,微笑对她,不语。

【茶·旧事二】

犹记得某次被一个忘年交的朋友,邀至其家中品茗。

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只觉清凉。石桌上摆好茶具、茶点。火炉燃烧,水气腾腾,鸟啼虫鸣,茉莉花香,洋溢四周。

如此,老先生便开始泡茶了。动作娴熟,行云流水,自有一股,洒脱自然。

第一种是不错的安溪铁观音,品起茶来只觉得心旷神怡,清心明目,人也悠然。却不想有事,离了半小时,匆匆辞去。

再归时,欲泡第二种,正逢时好,及入座。第二种茶,是那种上好的永春佛手,而泡茶的老先生与他的朋友,一直与我讲那永春佛手的特点,什么入口如兰,较之刚刚的铁观音,是更为丝滑香甜。

茶冲出来,温润浓绿,茶香四溢。观色闻香,果真比铁观音更胜一筹,于是看着老先生的眼睛微笑了,也朝那位朋友微笑了,以示感激。

茶香氤氲,清风和煦,茶香清雅,恬淡清静。茶之味,盖过其他;茶之用,荡涤浊垢。

我一边听着他们对语,一边品味那份留在喉咙的滑润清香。小茶杯的尚未喝完又被添满,一来一回,悠悠品着,时不时取块茶点,淡然吃着。

就这样,边品茗边听故事。却不知道,为什么我把茶杯放茶几上的时候,茶杯竟掉下石桌,摔碎了。

茶杯是青花搪瓷的,很雅致精美,且赏心悦目,我弄坏了一只,很不好意思。

当即表示歉意,然后低头,去捡碎片,老先生的朋友阻止我,说怕碎片割坏我的手,但我还是捡了起来,放到一边。

并再次向老先生表示歉意,老先生也未说什么,只是调侃与我,说什么他看到电视上,打碎什么东西卖身三年的事儿。

听着他们调侃,我只是微笑,当然我也注意到,茶盘里只剩下,五只小茶杯了。

我很是尴尬的,我记得当时老先生想了有一会儿,才想到打碎东西卖三年身当奴隶的事儿,我讲了那是偶像剧里的。

结果,老先生很是尴尬,我也尴尬。于是便起身鞠了个约四十五度的躬,道了声谢谢招待,就有点灰溜溜的走了。老先生还让我等等,我却不好意思,又道了声,时间不早了,谢谢您的款待,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后来,再与老先生喝茶品茗时,我都拘谨许多,也多了一份心。

这事是个教训,在这之前我并未打碎茶杯过(其中有的木茶杯没打碎)。经此一事,我不曾打碎过茶杯了……

【茶·今昔下】

暑假了,除了第一个月在外做事。第二个月,只要有足够时间,都泡上一壶茶,品味安然。茶香袅袅,飘逸弥漫,淡然惬意,茶韵悠悠。

有时,弟弟会来蹭茶喝,他总会说茶是一个味的,只不过颜色不同。对此一如我对母亲的看法,这丫的,压根不会品茶,只是个喝茶的。

他开始时还埋怨怎么那么少,后来被我说了就不再没见识了,也学慢慢品了。不过,还是品不出茶的特点,只能品个浓淡。其实,我现在也只会看茶叶,观色闻香。

说起识茶,自我认为不够厉害,算是小学生级别,不过我弟弟便是幼儿园……

虽不太会识茶,但品茶我却是喜欢的。闲余之时,泡一壶清茶,于丝丝缕缕的茶香和浓浓茶雾中,品悟人世。

如今总是,在悠闲时光,品上一壶茗茶,伴着爽朗的晴空,坐树荫之下,于风中品茗,看光阴看往昔,闻花香闻茶香闻百事之香。

也很喜欢,在下雨时候,坐屋檐之下,于风雨之中,沏一壶茶,自娱自乐。品茶听雨,思人生。

品茶。于茶香萦绕中,品味那一份天然,那一份淡然,那一份悠然。

——后记

于2012年8月28日完稿晋江

题外话:如今写来,恍在品茶,茶雾氤氲,若即若离;茶香流连,游走口齿。想沏壶茶去了……

在茶里慢了时光

文/鲁焰

我对茶的认知,停留在初识,这并不妨碍我已有些着迷。10月在成都度假期间,梅邀我去品茶,在幽暗的光影里,将我有些晦暗不明的钟爱带到一个明朗的天地里。

灯影绰绰里,竹勾勒出一种格调,所有的器物以及流动的情感都在里边。静默的陶罐、茶器,应和洁白的百合以及散溢的浓香,将一大片茶室隔出一个个小意境。时有人从眼前轻轻走过,身着粉白文艺袍,颈围暗红长围巾,将扩张的颜色收敛。我原本刻意要穿绿底红花连衣裙,却由于拉链而折腾到汗流也不得如愿,只好穿一件浅青绿毛衫,也想着与茶色接近。梅和许多女人一样,穿旗袍,外搭黑色小衣。也有不少人身着棉麻袍,反正氤氲在茶的气息里,都很搭。

一种按部就班的节奏忽然间被放置在与之离题千里的另一个情境里,仿佛从刺目的尘嚣蓦地进入一条幽暗密道,要将我们摆渡到另一段时空。

一番等待后,进入“秋分”场,约有10个茶桌,错落分散在曲折的茶室里,每一桌围拢坐着10来个人。与我一桌的都是女人,仿佛都被这氛围变得柔媚,或是原本就柔媚呢?不知道。反正,那大大的红泥功夫茶炉,占据中心一角,形貌古拙,有些唯我独尊的架势,将茶的气场张扬开,令人隐约生出敬畏。红泥炉里,木炭闪着火苗,绸缎般飘曳,唯美得有些失真,相形于威武的红泥炉,竟显得无比温柔。其上搁置着小了许多的圆茶壶,被这温柔烘热着,旁边是更小一些的茶罐、盖碗,以及最小巧的茶碗,皆为荥经砂器,从2000多年前漂流而来。荥经县传说是女娲补天之地。这些茶器的泥料也是女娲补天所用吗?我们仿佛回返古代,一律是暗暗的,摆出很低的姿态,将一干人的心绪悉数吸了过去,附着在那些茶器上,屏息,只留一缕期待慢慢地变大、飘起,落在茶器内里,向着茶叶滋生想象。

“秋分”场,仿佛也是一个暗示:秋之静谧一点点散开,慢慢占据我们的心。端坐正席的茶艺师,淡粉袍,红围巾,面若满月,将装了茶叶的盖碗嗅了嗅,递给身边的人,那女人也仿照她的样子端起嗅闻,然后传给下一个,一直到我。我望一眼集中了无数想象的茶叶,嗅了嗅,它暗暗地收敛着,藏着一分等待,仿佛等待着被打开。终于,茶艺师从红泥炉上提起隐隐鸣唱的茶壶,把水倒进去,盖上盖儿。少顷,轻拿杯盖,嗅一下,我能感觉到茶的香气正沿着她的鼻息入喉,被她轻轻咽下,看见她的陶醉,也让我们迷醉。她将茶水一一倒进不同形状的茶碗,我们按捺着一分急切,一个个端起那暗沉的茶碗。我又一次望了望碗底的茶水,在暗沉的器皿里,看不出茶的颜色,只在幽暗的光线下闪着亮光,小小的碗,一小半茶水更显稀缺金贵,徐徐抿一口,寡淡的嘴里顿时香气流窜得收拾不住。那香,却又是不张扬的,暗暗的,默默的,像一段质朴无华的情感,悠悠地落在心上。泡过的茶,又被传了一遍去嗅,我看见,那被打开的茶,叶子舒展开来,原本的暗沉泛出新鲜嫩绿,重返青葱年少时。那是茶的一抹喜悦吗?它等候了多少时光就是为了今朝被打开的这一刹那吗?那绿色倏地钻进我心,像是惊起的春意,在心里荡漾。

鸭脚木、千禧木、大红袍、硒施绿、南嘎浪,依次是凤凰单枞、普洱、岩茶、绿茶、普洱的名字,用墨写在一把白纸扇上,让我们与这些生在不同时期、长在不同山上的茶叶迎面相遇。大红袍夹杂中间,在这些茶的深幽里被比了下去,显得寻常。

最是那长在明代的茶,流入口中,暗暗的,微弱的,味蕾被勾起,品那明朝的光景,就这样被倾倒、被催眠了一般,被带往遥远的时光的进程里。回甘倏地来了,意蕴望不见底,从喉里氲散开来,迷住了爱它的人。当它隐约占据了心的边边角角,一些隐匿在暗处的情感被唤醒、被强调,或是新生一缕暗香,从此盘踞魂魄,让人多了一分与之重逢的念想,甚而思念丛生。

我们被幽暗裹住,抿嘴不语,存一分小心,待到躁动的声息像尘埃慢慢落下,我们就被这一方有限而又巨大的时间罩住。

这个时间,不是窗外那个飞跑的时间,不在当下,而在我们的意念里,在我们的心境里。它慢下了脚步,逗留在茶的气息里,被无数次抚摩,发散出光晕,照见我们原本的愿望,那些愿望都在,一个也没走远,只待我们走近。

每一种茶,有每一种茶自身的情致,有的喜热,有的喜温,水温不同,冲泡短长,让茶的韵味有了异样。不同体质不同口味的人,恰好就吻合某一种茶的性情,或压低燥热,或烘暖寒滞。而“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是每一种茶予人的抚慰,古人多有吟咏。

绿茶讲究明快,总以秀雅的叶、清新的香,让初品的人如春风扑面,一饮倾心。

岩茶讲究功夫,味道甘醇,与君慢饮,直至黄昏,仍有茶色茶香,仿佛陈酿,地久天长。

也有普洱在时光里发酵,愈久愈入佳境,喝一口,知心知肺,仿佛知己,可以托付终生。

茶如君子。与君子为伴,女人就是淑女,男人就是绅士。品茗,让人靠近风雅。曲折有致的茶室里,百人之多,却不芜杂,亦不冗烦。每个人都安静地坐着,惟有茶器暗响,惟有茶香撩人,百人之间的静,相互传递,相互熏染,生出更大片静,每个人都融进了这片静里,与静合一,与茶合一。

忽想起咖啡,也总是放置在静处,但咖啡的静里仍有炽热的燃烧、奔涌的情绪,以浓稠的液体昭示。那是油画,色彩郁烈,情感满溢。而茶,素以清为上,即便是浓茶,都是一种安抚,像一只温情的手,舒缓地抚触,慢慢引导你体会那不可言说的类似禅的意蕴。那是水墨写意,个中意境,每个人各有体味,有相似之处激起共鸣,也有一些小私密无以言状。

茶里还多了时光的重量。那些形态各异的茶叶,穿越岁月而来,带着过往朝代的风声,留在茶汤里,将那个年代的境地复活。那些器皿,那些茶叶,那些冲泡与慢饮的茶艺,都从古代点点滴滴传下来。一想想古人就是这么喝茶,就喝这种茶,就这样端着茶碗,就这么嗅一嗅、抿一抿,就像我们此刻醉在茶韵里,我们是不是也与过去的时光衔接起来,心神意会?

“我对任何唾手可得、快速、出自本能、即兴、含混的事物没有信心。我相信缓慢、平和、细水流长的力量,踏实,冷静。”卡尔维诺的格言,是不是也在诠释茶所含的隐意?让我们对“快”存一分戒心,对“慢”报一分自信。

茶香一点点浸透我们的肺腑,慢慢的时光一点点袭来,停驻。那是于我们而言好久未曾谋面竟然有些陌生了的时光,像一个久别的爱人重回,我们才发现他有多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