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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散文

2022/12/18散文诗歌

冬天的散文(精选30篇)

储藏阳光

文/刘青纯

“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冬天不但储藏粮食和蔬菜,还储藏阳光。

老迈的父亲,在这个冬天,忙碌的脚步终于迟缓了。阳光饱满欲滴,父亲终于可以享受冬日暖阳,享受一段寂静流淌的时光。父亲的双脚常年是冷的,已是多年的病根。父亲用雪擦洗双足,然后在正午的阳光下晒。父亲说,只有冬天的阳光,才能抵达一个人半生操劳的双足,才能驱除一个人身体里残存的冰凉,才能使一个人,温暖地过冬。

母亲将那些坛坛罐罐搬出来,在阳光下一字排开。萝卜、茄子、豆角、黄瓜、白菜,被请进暗无天日的坛子之前,让阳光为它们瘦身,储存精华,剔除水分。于这些蔬菜而言,阳光是有限的,黑暗永无尽期。它们唯有敞开自己,吸附充足的光和热,才能坦然迎接神圣而壮丽的巨变。

小侄子,也拿出了几个小玻璃瓶,打开瓶盖,放在阳光下面。他要收藏阳光,收藏他童真的梦想。满世界的阳光,会使他忘记脚踝上的冻疮,忘记冬天给他带来的疼痛。他拿着一个储满阳光的瓶子,递给我。缓缓的温热,在我的手掌里攀爬开来,仿佛冬天从未来临。

我从旧书柜里抱出一摞书和日记本。这些被遗忘的书本,被阳光拂去了尘,被阳光晒去了霉味。于是,那些折叠的岁月,有了能被重新打开的可能。阳光走遍书页的角角落落,将每一个潮湿的文字唤醒,将日记里歪歪扭扭的文字扶正,也扶正我过往的偏执和迷茫。日记里的文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镌刻着过往的点点滴滴。储藏了阳光的书本,又可以在书柜里高枕无忧,不惧黑暗和灰尘。它们默默期待着,下一次,走进阳光之门,期待着阳光的抚摸,期待着一双手的摩挲。

阳光给万物,储存了过冬的能量。哪怕冰冻三尺,大雪封山,都无法阻止我们迈向春天的愿望。

猫冬

文/谢祺相

冬天来临,猫在干吗?除了晒太阳,它们还能干吗?

猫是机敏的动物,聪明、迅捷,富有战斗力。可到了冬天,猫就像换了一个性格,从斗志昂扬变得慵懒散漫。有太阳时,就晒着太阳睡觉,猫虽然爱干净,但睡觉似乎并不挑地方,墙角、窗台、草垛旁都可以。阴雨下雪天,猫就躲在屋内,沙发上、桌底、甚至人们的被窝,都是猫喜欢的睡觉地方。不过这也不能怪猫,到了冬天,老鼠很少出来,也没有蝴蝶纷飞,只有几只麻雀,也无趣得很,所以猫只有睡觉。

猫睡觉的时候,肯定也是做梦的,做着接二连三的好梦。在梦里,猫可以见到春暖花开,见到总也逮不完的蝴蝶,见到贼头贼脑的老鼠,这时候,猫最有动力,也能体现出一名战士的良好素质和非凡作用。它们捉鼠、戏蝶、爬树,甚至有空还会去河边钓钓鱼。春天里的猫,还会赢得爱情,它们追逐、嬉戏,享受着大好春光,享受着美满生活。可惜,猫不会笑,不能在梦里笑醒,要不然,猫可以把它的欢乐传递给人类。如果我是造物主,就一定让猫会笑,想象一只可爱的猫咪趴在膝上,仰着头朝你“喵喵”地叫唤,在你高兴的时候,露出欢欣的笑容,那该多么美好。

猫虽聪明,可跟狗比起来,又稍逊一筹。小狗可以看到主人就“汪汪”地叫唤,还讨好地摇着尾巴,如果主人高兴,小狗还会打滚跳跃做各种姿势,逗你开心。猫却没有这种见风使舵看人眼色的本事,它偶尔朝你叫唤几声,只能说明它饿了,想要吃的,别的时候,只有人逗猫的份,小猫不会主动去邀你玩。猫虽然不会笑,却很会生气,一不留神,你就会惹着它,即使是爱它如命天天跟它玩的主人,它也会伸出爪子去挠。不过,毕竟猫是人养大的,它在抓向主人的时候,力度掌握得很好,既表达了自己生气的心情,也不会将你挠伤。

猫虽然没有狗聪明,但更多的人却喜欢猫,这大概有两个原因,一是猫比狗干净,第二就是猫不奴颜卑膝讨好人,看样子,即使是动物,溜须拍马之徒也会让人看不起。猫和狗的叫声不一样,不知道它们之间能否听懂,平时有没有交流,要不然,它们互相探讨互相学习,取彼此长处,去掉彼此短处,那么猫和狗不管是在精神世界,还是物质生活方面,都会更加精彩更上层楼。

有很多人喜欢猫冬,一到冬天就缩在屋内,整个冬天都不怎么出去。这说明人更聪明,可以学习动物的长处,学着猫的生活。猫冬的确舒服闲适,但时间长了对健康不好,所以有空还是要常出去走走,呼吸新鲜空气。即使是冬天的小猫,一觉睡醒,还知道使劲地伸上几个懒腰,以保证身体的灵活与健康。

冬日粥香暖

文/钟芳

冬日午后,出差回来,在书房小憩闲坐,爱人煮了一碗栗子粥放在我面前,绵香软滑、鲜甜甘美。栗子的鲜味融进白米粥,黄白相间,煮得鲜美的新米整粒饱满入口,嫩滑酥软。热气腾腾间喝了下去,不仅肠胃感到温暖,整个人的身体也倍觉舒适和通畅,于肺腑间绽开了花蕾。

梁实秋先生在《粥》里写道:“我母亲若是亲自熬一小薄铫儿的粥,分半碗给我吃,我甘之如饴。薄铫儿即是有柄有盖的小沙锅,最多能煮两小碗粥,在小白炉子的火口边上煮。水一次加足,不半途添水。始终不加搅和,任它翻滚。这样煮出来的粥,黏和,烂,而颗颗米粒是完整的,香。”显然,母亲熬的粥让先生一直难以忘怀。我想,很多人都难忘母亲做的粥——不仅香暖怡人,温馨滋补,还盛满了母亲浓浓的爱意……

今年的冬天睛冷干燥,没暖和几天,寒潮又来袭。这个时候,我也很想念母亲熬的粥香,最渴盼能在此天寒地冻的日子里,捧上一碗软糯香甜的鲜粥下肚,热热乎乎,暖彻全身。

我的母亲熬的一手好粥,在她巧手的调制下,凡是能做菜的食材都可以入粥,南瓜、芋头、红薯、萝卜、白菜、大豆、玉米等,端上餐桌来,锅锅鲜粥无一不是芬芳馥郁、香气四溢,用洁白小瓷碗盛了,配上简单的家常小菜,慢慢一咕噜,满嘴鲜香啊,真是一种婉约到了极致的温情。香味缭绕的家里,全家人捧起粥碗大快朵颐,直呼过瘾,连赞好喝。

母亲熬粥用文火煨熬,慢慢熬制得翻滚沸腾,再耐心地煮着。每天清晨起床,母亲就将可供全家人吃饱的粥米食材淘洗好放进大锅里,加上满满的水,往灶中大大地添一把柴火。待锅内米粒随水沸腾,米汤渐渐变稠,就改为小火,任锅里的米粒自由翻飞,慢慢升腾。如此弱火煨熬,米粒里的油胶全都熬了出来,煮成的粥米粒松软圆滑,色泽晶莹鲜亮,同时粥也更黏稠鲜香,醇厚可口,喝起来有滋有味了。母亲说,熬一锅好粥得有耐心,要慢慢地熬透,这样才能保持营养成分不流失,又能保持那份天然的鲜香味。

粥除了能够充饥,还能养生。清代章穆的《饮食调疾辩》就曾记载道:“粥能滋养,虚实百病固己。若因病所宜,用果、菜、鱼、肉及药物之可入食料者同煮食之,是饮食即药饵也,其功更奇更速。”孩提时的我体弱多病,每到冬天来临,不是口舌生疮,就是感冒不适,失去胃口。每每这时,母亲总会变着花样给我熬一锅粥。她说,粥最养人,常吃粥能调养脾胃,润养肺燥,增进食欲,还能补充身体所需要的养分。

我最喜欢吃母亲熬的红薯米粥,又香又甜,粥米入口,回味浓郁,每一口都是温暖的缠绵和享受。她先将红薯削皮,切成小块,放入白米粥里。经过水的沸腾,红薯的香甜很快融进米粒里,那粥白黄相间,粘稠似蜜,清香阵阵,尝一口,香糯甜软,让人齿颊留香,即使不用佐粥菜,我也能一口气喝上两大碗,小脸蛋儿吃得红扑扑的。记忆中一个又一个清冷漫长的冬天,母亲就这样用她用心熬出来的香粥和浓浓的爱抚慰着我的心灵,给了我个温情灿烂的冬天。

幸福其实很简单,比如寒冬之际,全家围坐在火炉旁,一碗香粥,一桌笑声,一室温暖,其乐融融,恍惚间,我又闻到了童年时那一缕缕在冬日天空里弥漫着的粥香味,心头涌起了一阵阵暖意……

冬夜絮语

文/竹影清梦

日子一页一页地翻过。

冬天,如此切近了。冷峭峭的风,如刀片,轻轻刮过裸露的皮肤。那寒凉,让人心生畏惧。

树叶枯黄,一片片飘落,在空中打着旋儿,落地,堆积,被扫走。纵然眷恋万般,也抵不过季节更替,衰老降临。

前几日,天一直雨着。凉凉而细柔的丝线,洋洋洒洒,飘飘绕绕。撑把伞吧,那么细柔的线,细到眼睛几乎看不见,似乎有些夸张。不撑伞吧,那么凉凉的雨,直往裸露的皮肤贴,还真寒微得令人打颤。

雨一天,温度就降一截。衣服是越穿越厚了,即使如此,行走风雨中,还是觉得两条腿似乎没有长肉似的,硬僵僵的。

真不喜欢冬天。这样的冷,四处都是,无法挥赶。

这样的季节,坏消息也总是不断。某某熟识的突然离开了,某某熟识的人生了重病了,某某熟识的人出了什么意外了……离开的已经离开,未离开的正在离开。生命的轮回,衰老的更替,明知道一切都因循着自然,面对时,还是不免怅然。

两个退休不久的同事,一辈子辛苦操劳,为教育,为生活。终于熬到可无忧安享晚年时,一个自己得到绝症,一个老伴得了绝症。这样的寒冬,难忍的病痛,该是如何漫漫啊!想到此,心也如冬天的风一样,好不寒凉。

人生的诸多事,真是不可预料。命运总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冥冥中掌控人世的悲欢。这样说来,似乎有些悲观。我欣赏一句话:“快乐活在当下,尽心就是完美。”活在当下,活在生活本身里。并非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糊涂苟活,而是正是现实,承认生活的缺陷,勇敢地迎对苦难。因为有些东西,避是无法避开的,就像人的生老病死,和这寒凉的冬天。

越来越不喜欢人为的热闹。许多的人事,像一杯摇晃的水,当它内里充满了悬浮物,你实在无法判断它的内容、味道,只有沉淀下来,你才能看清它的本质,决定你的取舍。想着生活中一些“沸沸扬扬”的事件,一些“闹闹热热”的绯闻,一些“轰轰烈烈”的壮举,我的心,竟如冬天般沉静——热闹是别人的,于我何干呢?

我做我的梦,即便遥远;我走我的路,即便冷清。

风,一遍一遍地拂过。

寒意渐深了,露冷霜浓,月升中天。

许多的话,不说也罢。就此。

小火炉

文/关铅琐

我的老家在少陵塬上的长安区引镇光辉村,塬高风大,冬天特别冷。上世纪60年代,学校冬天根本没有供暖之说,上课太冷时,老师就停下课叫全体同学起立,挪开凳子在原地跑步。这时满教室的尘土,满教室的笑声。跑一阵子,也着实能驱走些寒意。

学生自己取暖是提个小火炉。火炉多为陶制,如老碗大小的瓦盆上安个手提的系扣,用时先将锯末或谷糠放在火炉里当燃料,再把玉米芯烧红放其中引火,谷糠、锯末就慢慢地燃,伴着丝丝青烟逐渐地散热。烟不多,不会呛着人。手放在离炉子十厘米左右的地方,或双手抱着炉子,手就感到热了。这火炉的好处是,炉壁导热差,手可以直接抱着不会感到很烫,小孩子用起来比较安全;没火焰取暖时间又较长,缺点是容易破碎,用时要特别小心。

那会儿人们生活十分贫困,一个小小的陶制小火炉还只是一些人家有,没有火炉的,就寻 只破搪瓷缸子,在边沿上钻俩窟窿,穿上铁丝就行了。这自制的火炉看起来不好看,却不用钱买,还轻便结实耐用不怕摔。

我还见过铜制的小火炉,上有网状能透气的 盖子,四周雕有精致的花纹,里边有专门放木炭的小盒子,盒子还有罩子,很漂亮。这炉子一般用木炭,不宜用柴糠等燃料,小娃平时很少拿。

上课时烤火,是将炉子放在脚边或脚踏在炉子边上取暖。但有时上课铃声已响,炉子还正冒浓烟,就得将炉子放在教室外的窗台上,也就没法取暖。有时人还没到校,炉子已经灭了,拿在手里倒添冰凉。那时冬天读书非常苦,不管有火炉没火炉,指头都冻得红肿僵硬拿不住笔,写字总是难以横平竖直。

火炉成了爱玩耍学生的玩具,一下课,几个人围着一个小火炉,跪着的爬着的都伸长脖子吹火,比赛谁吹的旺。有的不小心烧着了袖子上漏出来的棉絮,有的抹得满脸黑灰像唱戏的花脸,逗得大家直笑,有的忘了上厕所,上课预备铃一响,提着裤子急忙向厕所跑。有的一人抡着炉子原地转圈儿:炉内红红的火苗时大时小,黑烟时浓时淡一圈圈重叠交错上升散开,烟浓时人如在云里,围观的人喝彩不断。也有的搞恶作剧,在树底下捏一撮雪,趁同学不备扔在人家的炉子里转身就跑……

我曾有过一只陶制的小火炉,上四年级时冬季的一天,早晨雨夹雪,到校后我的棉鞋全湿透了,双脚如在冰水之中。上课时我就把脚踏在炉子边上烤。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忽然觉得脚疼,便下意识地挪下脚,低头一看鞋在冒烟:一只鞋的一边梆子烤得焦黄,另一只的一块底子烤得发黑,刚穿了俩星期的新鞋烂了。那年月一双灯芯绒棉鞋,不说工夫,光布料、棉花、麻线等,都是极缺的东西。因此,我挨了母亲一顿严厉批评。那个冬天我的双脚冻肿了,至今一到冬季双脚总有冻疮。

冬到鸭江绿水寒

文/秋之韵

四季分明的辽东山区,又迎来了寒冷的冬季。

夏天酷暑,冬季严寒,是北方气候的特点。然而位于鸭绿江畔的丹东市,却是另一番景象。它酷暑不热,严寒不冷。是非常适于人居的佳地。

在我的记忆里,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北方的冬天十分寒冷,是滴水成冰的季节。一到冬天,大雪铺地,满眼皆白,整个北方是冰雪世界。那时人们的生活无不考虑防寒取暖。穿戴是棉衣、棉裤、棉鞋、棉帽,有钱人是穿皮衣、皮裤、戴皮帽。贫困人家则有“好过三伏,难熬三九”的民间谚语。

随着全球气候的逐渐变暖,严寒已经渐渐离我们远去。冬天虽然气温都是在零下20度至30度之间,还是滴水成冰的季节,但是人们对寒冬的感觉仿佛已经淡淡忘却,冬天依然给我们带来快乐。我家居住在鸭绿江畔,从家里下楼走几十米,便是静静流淌的鸭绿江,严冬里,它依然那么美丽。两岸山川大地被皑皑白雪覆盖,银装素裹,一派迷人景象。呼啸的北风吹袭着原野,给出行的人带来几分寒意。

寒冷,给喜欢冬泳的人带来快乐。碧绿的鸭绿江,是游泳爱好者的天堂。他们不分春夏秋冬,一有空闲便来到江边,成群结队在江里搏击风浪,欢快畅游。我最赞赏的是老年冬泳爱好者,他们大多是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对于冬泳情有独钟。丹东市老干部游泳协会会长程源泉,现在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依然是游泳健将。最近在东北地区举办的冬泳比赛大会上获得冠军称号。按照他的话说:冬天虽然寒冷,但是对于冬泳的人来说,却是练体力、练毅力的绝好的时机。

近几年,全球气候变暖,鸭绿江江面结冰的时候很少。即使是三九严寒的天气,江水依然缓缓流淌,最寒冷的早晨,江面上还飘着一团团白雾,似乳、似纱。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期,江面结冰,喜欢玩冰的孩子,穿上冰鞋、冰刀,到江上滑冰,胆大的孩子偷偷滑到鸭绿江对岸水边,然后再滑回来。累的身上冒热汗,头上冒热气,一个个小脸红扑扑的,惬意的心情溢于言表。如此美丽的场景,恐怕今后再也见不到了。

冬至漫笔

文/轻风轻雨

冬至将临,天总阴沉沉的,一连几天都很少见到阳光,四周显得很冷落萧条,万木凋敝,受副高压带的控制,长江南岸夏季炎热多雨,冬季干燥寒冷,一年四季分明。我教过几年高一地理,对地球自转与公转四季更替自然规律更是熟烂于心,冬天在多少人眼里满目悲凉荒芜的景色,也很少读到赞美冬天的诗文。记得李清照有首诗这样写道:

小楼寒,夜长幕帘低垂,恨萧萧无情风雨,夜来揉损琼肌。也不似贵妃醉脸,也不似孙涛愁眉。

冬天在词人眼里多么凄凉,从冬天低迷冷清的景物,再到人因客观环境影响到心境,不象杨贵妃醉酒后的脸色,也不象孙寿故意做的“愁眉。”

小时候最不愿意过冬天,那时的冬天比现在要冷些,一到冬天就很少出门,整天足不出户,围着火盆取暖。坐在火盆边,前面暖和,后背却是冰凉的。那个时代不象现在有空调,电取暖,甚至水暖气。我现在生活的社区利用循环热水取暖,冬天室内温度10摄氏度以上,在家中根本不感觉到寒冷,在南方是很少的。前些天去一个朋友家做客,因为没有取暖设施,坐在朋友家中感觉很阴冷,回到家就感冒了。也许人生活在舒适环境时间长了,一旦走出去就很难适应艰难的环境。

曾经在一个乡村私立中学教书,现在回想起那个的寒冷冷寂的冬天,心就不寒而栗,那年冬天显得特别的长,学校没有什么取暖设施,校长为了多赚钱,不顾师生的身心健康,空大办公室烧一盘火,学生没有什么取暖设施。我几乎每天早自习安排在第一课,每天早上5点多天没有亮就从刚睡暖和的被窝爬起来,晚自习晚上10点多种才下课,真可以用披星戴月来形容。由于在乡村没有城市热岛效应,晚上寝室里阴冷阴冷的,有时冷得睡不着觉。就是在那样环境中,教师超负荷教学,我从高一地理、初三历史、初二政治跨学科年级教学,每天象个机械人累得身心疲惫不堪,而学生超负荷上课读书,在快期末考试发生流行感冒,高二有一个班差不多全病了,而那个校长却赚了大把的金钱。现代应试教育,加上金钱效应,无情地摧毁了青少年的身心,谁来拯救孩子们!

有一年,我在海南过了一个冬天,海南却没有冬天,一年四季,除了夏季,春秋相连。冬天最多时穿一件羊毛衫,整个海南就象个绿色自然的大公园,草木葱葱郁郁。海南地处亚热带与热带交接的气候带,冬季受西南季风影响,海风送来温暖的气候,在冬天里,在海南感觉不到那种刺骨的寒冷。我在《走进海南三章》中这样描写海南的冬天景色:

十二月的海南,气候开始变得有点像江南晚秋季节,早上起来吃早餐,突然发现每天坐在蓬勃绿荫树下,落满了紫色的花瓣,也不知是什么木本花,一时感到有些凄凉。这是不是海南的秋天来到了,心中莫名其妙伤感起来,是为了满地花瓣凄切地漂零,还是为了岁月无情地消逝?就像即将枯萎的花瓣,灿烂开过,然后悄然消失了,当众多目光注视她的鲜艳美丽的时候,谁又想到红颜消失后悲凉和冷落。

我在北方也曾经生活了一年,北方冬天冰天雪地,但家中和公用场所都有暖气设施,只要呆在房屋里就感觉不很寒冷,要是外出,穿得就像北极熊一样笨拙大衣,而冬天大雪飘纷飞,也是一道绝美风景。

在全球变暖的今天,冬天在江南越来越短,甚至看不到冰天雪地的景色。有资料表明,19世纪以来,由于工业的发展,世界气温出现明显的波动上升的现象,且有加大的趋势。百年来全球平均气温已经上升0.4—0.8。全球变暖会对全球生态环境和社会经济产生重大影响。一是引起海平面上升。二是引起世界各地降水和干湿状况变化。尽管全球变暖给局部地区带来益处,总体来说弊大于利,人类社会为调整经济结构将付出巨大代价。尤其工业的发展,人们使用冰箱、空调释放出的氟氯烃化合物上升平流层后,通过化学反应大量消耗臭氧层量,全球变暖已经引起国际社会高度重视。

前段时间看过环保节能产品展销会电视节目,其中高科技取暖灯很有创意,即可以照明,也可以装饰,同样可以取暖,用电量只相当一盏40瓦灯泡,但这样环保节能取暖灯因为材料造价高很难推广。而人们消费意识近功急利,只看眼前利益,不顾长远利益。其实,取暖灯比使用空调取暖费用要少得多,使用一个冬天,购买成本就收回来了,甚至可以节能环保,这样对社会和个人百益无害,何尝不去推广,如果推销到各大宾馆酒店以及家庭,其中不就隐含着巨大商机。

要说赞美冬天诗文莫过于描写梅花和雪景,从未亲眼看见冬天的梅花绽放吐艳,也许生活的地理环境不适合梅花生存。据说梅花开在腊月,也就是农历十二月,所以梅花也称腊梅。冬天里的梅花傲霜迎雪,成为激励人们向逆境抗争的象征。最喜爱宋代一位以梅为“妻”的林逋描写梅花的佳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诗人写出梅花清雅香丽的倩姿和清幽淡远的芳香,把梅花别致的风韵和特有的芳香刻画得令人如睹如嗅,细细品味,精神为之一振。咏雪的诗句比比皆是,如“春雪满空来,触处似花开,不知园里树,若个是真梅。”这首诗把春雪满空和满园梅花联系在一起,写出了满园梅花满园雪的鲜丽的景色。古往今来描写雪景诗文各有风姿神采,雪花飞杨,让人遐想联翩。仿佛“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有句诗熟记于心:梅花香自苦寒来。人生百年,草木一秋,每个人都是尘世中匆匆过客。人生有诸多烦恼和磨砺,正如自然界一年四季周而复始,而人生季节一去不复返,有多少冬季不能重复,我们要珍惜每一天。人生有高潮也有低谷,冬天是一年的终结,也是新的一年伊始,而人生的拐点往往在最低点开始攀升,因为衰极必兴,人生的坐标是波浪曲折向前,只要心中有爱,希望就在绝望中诞生。

冬日飘语

文/黎燕

2015年的冬天凛然驾到,11月26日,鞍山的气温低至零下14度。呼啸的寒风中,短短几天,枯萎的树叶纷纷飘落,树们急速裸身了。从我家的居室往东面的山坡望去,山林明显空旷了,原来不透一丝光亮的林带,如今露出了天幕的断片来,中国古画山寒林疏的况味,在此,也有了粗浅的显现。

这样的天气里,我仍坚持从8月中旬开始的,每天一个多小时漫游小山的习惯,只不过将上午8时改为下午3时左右。这时人少,山间越发幽静。

也许,喜鹊也和我一样,不喜欢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天地一片静谧中,它们常常在山中的沙土路上,优哉游哉地散步呢。我差不多天天见到这种情境。狭窄的山路中,即使我与它们相遇,抑或一前一后地漫步,我们不懂彼此的心思,走不进彼此的心里,却不用防范,你走你的,我玩我的,彼此相安无事,倒也有趣儿。心中一乐,暗想,喜鹊也会感知,岁月何其静好,现世何其安稳吧。

只是再也看不见可爱的小松鼠了,它们躲到温暖的洞穴里,快乐地过家家了吧。看来,我们要相隔一个冬天才能再见面的。可是,有些人一转身,就消失在视线之外了。前几天,博龄比我早3天的寒花助葱茏,先是无法进入她的空间,我纳闷,不知为何。晚上,她发来纸条,说退出博客了。至此,我与她的美好相遇,终结在这张纸条了。一个人,一段情,流水一样涌过来,流过去,何其脆弱,何其短暂。心有戚戚焉,我还做不到顺其自然,随缘而行呢。

前些天,2015年第一场初雪过后,晶莹的积雪在山路及林间驻扎下来,山野较平日多了神骏与灵气。初始的一两天里,树木的枝条与草稞裹着一层薄冰,就有了松花江雾凇的意象:冰雕玉彻,晶莹剔透,琼枝万千,梨花纷呈,锦瑟无弦,冰心一片。这时,若有身着长袍的前朝书生,幽幽地吹着一管洞箫,苍凉凄美的箫音,在银白的天地里萦绕回旋,何等的诗意,何等的蓝调!前生今世的梦幻啊,与朵朵冰花,与万千玉枝,与书生气格,与弥散箫音,契合世上最美的风情。

过了几天,待树木草稞的裹冰融化后,山野又是一番别样的景象了。皑皑白雪,墨黑槐干,深灰槐荚,墨绿松针,赭红残叶,枯黄草稞,各自露出了本真面目,绵延不绝地铺排着冬日特有的瑟缩与寒瘦,凄惶与庞杂。

四季交替,时律有时。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冬天,与萎缩,凋敝,消减,空无息息相关。大地从春至秋,忙活了三个季节了,花也开了,果也结了,到了冬天,也该歇歇了。这歇,就是索性将枝枝蔓蔓全部卸掉,将所有的重负与纠结全部抛弃,来一个彻底地瘦身、裸身,让身心除了必要的休养生息,就没有别的举动,更别说作为了。那么,生活在现实的我们,能像农耕时代的先人,在冬季到来时,彻底地猫冬,偎在自家的热炕头上,烤着火苗忽闪的炭火盆,松弛地,闲散地,歇息着疲倦的身子骨,蓄芳待来年吗?

北国的冬天,原驰蜡象,分外妖娆。比江南之春的绚丽油菜花,比中原之夏豪放的金色麦海,比自我疆土浓墨重彩的金秋,更有一番粗犷、辽阔、沉郁的美。

瘦削的我,喜欢夏天,也喜欢冬天。两极的季节,我都钟情之,缱慻之。火热和冰冷,繁盛与枯干,葳蕤与藏匿,相反又相成,既丰富,又璀璨。那是——跌宕起伏,大起大落的峰峦与低谷;动如脱兔,静如处子;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手执铜牙板的铁硬如磐,绕指柔的似水温润……我喜欢这样参差错落,多元的融会贯通;也喜欢相互自如地切换,穿插:游走于活泼泼的流动、燃烧、锐变与涅盘之中;沉溺在无所事事,呆若木鸡的散淡、清闲、无思、无聊之中。一个人若没有分别心,坦然地接受风霜雨雪,又能以豁然通达,在寒风彻骨中,聆听到一泓春水的欢快流淌,也许,会品享到至深的快乐与幸福,也未可知。

我不仅在万物复苏,桃红柳绿的春天里心生激动;在草木繁衍,恣肆生长的夏日里心生激动;在万木霜天,飞霞流丹的秋天里心生激动,我还在大地枯瘦,满目粗俗时,心生激动。

这样的怦然心动,不是缘于直观的感觉,而是缘于对生长消亡的认知——冬季里,大地比任何时候都空旷寂寥,但,这不是激情的消减,是增强生命能量的重新启程。新的生命年轮,正在通透解脱与安然酣睡中,修复自我,积蓄热能,以待春风起时,顺势而发,抽芽,展叶,开花,结果。

潜意识里,素简的冬天与元人的小令最为相合。元·白朴的小令《驻马听·吹》的诗句,不期而至:

“裂石穿云,玉管宜横清更洁。霜天沙漠,鹧鸪风里欲偏斜。

凤凰台上暮云遮,梅花惊作黄昏雪。人静也,一声吹灭江楼月。”

山河岁月里,我偏爱元人的小令,简约而沉郁,婉约而情深;霜天素裹里,我偏爱洞箫幽缈,回应梅花与雪花联袂飘撒,解半世尘梦的仙境。

直面缘起缘灭,我安然年复一年,码字无期的宿命;与有形的物事相比,我更痴迷精神的天地里,葳蕤葱茏。

那么,在2015的漫长冬天里,我放不下心爱的文字,无法有闲;我也无法相忘于江湖,做一个空心人,我却可以敞开心扉,让温暖的阳光柔柔地照耀着我,让晶莹的冰雪爽爽地清洁着我,让凛冽的寒风凛凛地吹拂着我……

我在冬天里飘语,我与文字同在。

生命的冬天

文/农民之子

我们的生命其实是没有冬天的,因为我们一旦长大,是不可能有冬天,如果有冬天,我们就可以不必为河水的清澈而沾沾自喜,因为春天一旦来临,河水又会被浑浊的污水沾污,我们不必为春天的勃勃生机而过于激动,因为冬天一旦来临,春天的生命征兆,便消失的无踪无影。但是现在这个社会,我们的生命可以有冬天吗?冬天是休养生息的季节,冬天是养精蓄的季节,可是我们依旧在为了生存而战斗,我们的生命有冬天吗?

我们其实总期望自己的生命永远在春天了,沐浴在春风里生长,在春天的雨水的浇灌下,节节拔高,我们可以从种子开始,一直到破土而出,去寻找一缕丝丝暖暖的阳光,然后伸个懒腰,去向春风打个招呼,因为这是生命的开始,这是生命走向成熟的必经之路,我们可以看看天空中流淌的云彩,和云彩多彩多姿的变幻;我们可以沐浴春雨,暖暖的,心里痒痒的,生命的机体充满着力量,那是我们成长的源泉。我们的生命如过能想鱼儿在河水里一样,自由自在的在水草简穿行嘻戏,那么是不是自由就是生命的真谛?如果我们的生命可以像鸟儿一样在空中自由的飞翔,那么我们的生命是不是可以更加的平等?

我们可以向春天里的花儿一样自由的盛开吗?然后将芳香洒向大地和人间,将最后的花瓣留给大地,继续着我们作为慈润大地的一点点用途,可是人类真的会这样吗?有多少人,为了建一个墓碑,就占去几百亩甚至上千亩的土地,这是人类最初诞生的结果吗?人类其实和所有的生命体一样,本来应该是不带一丝羁绊来到世界,也不应该带着一丝羁绊回到自然,我想我们人类诞生的本意就是这样的,可是人类这个智慧的动物,站在大地上之后,就忘记了自己的本质,忘记了自己是怎样来的。人生而平等,死了高贵从何而来?

我们的生命其实是没有冬天的,因为我们的生命是不会有轮回的,所以我们现在只能看到生命的春天和夏天还有就是秋天,其实生命体更多的时候只能是春天的劳作,和夏天的耕耘,因为没有春天的精耕细作才可以保证秋天的收获,可是我们有些时候一辈子在劳作,但是收获总是不尽人意的。

我们其实在自己的人生路上其实就是在春夏秋的交接中进行的,因为生命里面不会由于冬天,因为我们竟然走在人生的路上,那么我们就不可以停下,因为生命是不能停步的;生活不可能休闲,也不可能有冬眠的日子,所以我们只能是生命不息,所以我们只能在生活的路上不停不息的走着,因为只有前进,我们才可能走到生命的终点,如果没有终点,我们就必须前进,我们的生命才会有意义,才会有精彩,才会多姿多彩。

我们的生命中真的没有冬天,因为我们需要不断的去劳作,因为我们需要不断的去耕耘,我们需要为我们的家庭劳作,我们需要为了生命的色草去打拼,我们需要为了我们的生命的精彩去打拼,生命总是如此匆忙,所以我们总是匆匆的走着,我们总是匆匆的去寻找可以丰富生命的一切。

我们的生命里面没有冬天。

2014的第一场雪

文/吴熙

雪,是冬天里最美的自然现象,也是小孩子们最喜欢的自然现象。但是,在这个冬天,雪却很陌生。因为进入冬天很久了都没有下过雪呢。可今天,天上竟飘起了雪。

下午,几片像白砂糖一样的东西从天上飘到了地上,慢悠悠的,一点儿也不着急。我走近了几步,一瞧,发现竟是雪,没想到今天下雪啦!“下雪啦!下雪啦!”我叫了起来。虽然没有“大雪纷飞”的感觉,但是在这几乎没有下过一片雪的冬天,已经是十分珍贵了。只见这雪下下停停的,一看这架势,我猜想肯定下不大,果然只下了一会儿雪就停了。我遗憾地想:今年的雪怎么比往年还要少呢?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雪又开始下了。这一次,老天爷鼓足了劲,下得比上次更多了点。地上、房屋上、树上渐渐地披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纱,整个大地朦朦胧胧的,像生活在诗中一般。

《笑猫日记》里说雪能吃。我就抬起头,张大了嘴巴,开始品尝雪的味道。啊!雪淡淡的,冷冷的,刚到嘴巴里就化成了水,一下子就没有了。我想:也许美好的东西都是转瞬即逝的吧,但我要将这美丽的一刻永远定格在脑海中。

冬天更要坚持

文/武志强

冬天更要坚持,因为寒冷更要挺住,即使孤立无援,你也一定要相信春天会到来,温暖会到来。每当寒冷难耐的时候,我总是这样劝自己,春天有希望,一定到坚持到春天,看到自己胜利的那一刻。

所谓的胜利,就是一个人的坚持,只要坚持,梦想就能实现。有志者事竟成,冬天不仅给予你寒冷的体验,那种天寒地冻,北风呼啸,彻骨的寒冷确实让人难以坚持,但是这个时候你更要提醒自己坚持,不让自己倒下,以高昂的斗志迎接严寒的挑战,相信春天正在路上,而冬天也在一步步退却。要有必胜的信念,才能给自己走出一条通向希望,通向成功的道路。

而且你要相信,在冬天的路上坚持的并不仅仅你一个人,还有更多的人在坚持,他们是你的同伴,你因此并不孤单,你要为自己负责,信念的种子不会轻易熄灭,而生命的火焰也会燃烧着战胜一场场寒冷的来袭,你会因此拥有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你会因此看清周围的世界,分出谁是真正的朋友,这是一种共同的坚持,志同道合者,才能最终走在一起。

我们承认冬天是寒冷的,感同身受,这点毋庸置疑,但我们同样呼吁坚持的必要,不能因为一时的寒冷而放弃自己坚守的心愿,相信只要坚持,目的就一定能够达到,梦想就一定能够实现,春天一定会到来。这就是我们在寒冷中坚持的意义和价值,我们因此要更加鼓励自己,看到希望和光明,看到前途的美好,不要因为眼前的寒冷而抹杀一切,以为冬天就是永远的,是不可改变的。

世事多变,一切都在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只要变,一切就有可能,所以我们一定要坚持到底,失败与荣辱我们共同经历,在冬天的寒冷中锤炼自己的钢铁意志,深刻自己的思想,丰富自己的情感,完善自己的人格,以饱满的精神面貌迎接春天到来的时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说,自己是无愧于春天的,生命才更有意义,更闪烁出熠熠的光辉。

情暖冷冬

文/雷媛媛

冬至在我们家,是时令节气,也是一个重要日子。公婆身体还算硬朗,一年到头从来不用寻医问药。然而,每年冬天来临时,公婆都要去医院打一个礼拜的吊瓶。公公一直都很注重养生,他说气温骤降,输些营养液体能增强身体抵御疾病的能力。公公说保养调节身体要顺应时令气候,他特意把住院的日子定在冬至这天。

回家陪父母上医院,成了我们家迎接冬天的仪式。冬至一大早,散居在小城的兄弟姐妹们,都会放下手头的大事小情,匆匆往老家赶。

一行人赶回家,帮公婆收拾好行李,浩浩荡荡拥着公婆去医院。楼上楼下一番忙碌,把公婆在病房安排妥贴。公婆躺在床上一脸笑意:“看着全家人围着我们忙乎,心里真热乎!”我们这些子女们,心里也是暖融融的:有机会在老人床前尽孝,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啊!

打开网络,好友的个性签名更新为:拥个暖男过暖冬!后面是个娇滴滴的笑脸,一看就是情场得意的表情。好友在情路上披荆斩棘好多年,刚开始立誓非土豪不嫁,屡屡受挫后把目标降为经济适用男,后来又想找个“都教授”……寻寻觅觅,最终把自己熬成了资深剩女。看她现在的签名,好像终于情有归处了。

拨通好友的电话,不等我开口说话,她的幸福就溢到了我的耳边:“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我决定订婚了,青春好年华眼看连尾巴也抓不住了。再说天冷了,一个人的冬天好难熬……对方没什么钱,却是个标准的暖男呢!”

是啊,最好的感情归宿,无非是有一个人,能给我们脚踏实地的爱:热的时候开空调,冷的时候盖毛毯,饿的时候做吃的,渴的时候烧开水,委屈的时候温柔地劝慰……好友在冬天来临时,终于遇到了她人生的春天。

快递员敲门送快件,打开包裹,抖出一条艳红的羊毛围巾、一件雪白的羊毛衫。一张精美的卡片随之掉了下来,卡片上的字迹温婉秀丽:亲,冬天来了,亲手织一份温暖邮寄给你!原来,这是隔着千山万水的网友,为我寄来的礼物。

网友是南方人,多年前因为喜欢文字,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前些天我在网上跟她抱怨:“冬天就要来我们这里了,真羡慕你生活在温暖的南方,不用经受严寒的侵袭!”她说要寄一份温暖给我,以为是玩笑话,没想到她真的做到了。针短线长,这千针万线都是她浓浓的情意啊!

凛凛冬日,山寒水瘦。在萧瑟衰败的季节,用心感受那些身边的暖事,恍然觉得,心的世界花开春暖!

寒夜里的小火炉

文/李季

小孩子都喜欢凑热闹,白天一处玩,晚上还要挤在一处睡,尤其是冬夜,一个被窝里能挤三四个孩子。一般都是堂兄弟们挤在一起,堂姐妹们挤在一起,或是比较要好的玩伴挤在一起。

临睡时,难免打闹一番,熄灯后,还唧唧喳喳好一阵子。早上,先醒的那一个必定会挠另一个的脚心,脚蜷住了,钻到被窝里挠,非得给挠醒,几个孩子在被窝里钻来钻去,被子时而弓起时而塌下,没了一丝暖气,大人过来吆喝,才会穿衣服起床。正月拜年走亲戚,和表兄弟挤在一起,头一夜可能会老实一些,毕竟是客人的身份,多住两夜就原形毕露了,你不招惹别人,架不住别人招惹你。

记忆中,给我当过小火炉的伙伴,最早的是网弟。他睡着后,腿不知不觉就放到了我的身上,拿掉了,不一会儿又放了上来。恨得我总是偷偷掐他的腿,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做恶梦,梦里会不会总是双腿受伤。另一个经常睡在一起的伙伴是军弟。他是四姑家的宝贝儿子,我又是四姑的干儿子。每次他来姥姥家,都嚷嚷着要跟我睡在一起。冬天农闲时,四姑带他来能住很久,我们正月去拜年,也是一住好几天。军弟睡觉很老实,就是睡着后喜欢磨牙,牙磨得咯吱咯吱响。读初三的那年冬天,在三官庙庄姨家住了一段时间,庄姨家的红弟和我睡在一起。这是个瘦瘦的孩子,却很有火力。他比我低两个年级,功课比较清闲,总是睡得早,等我去睡时,被窝已经被他捂得热乎乎的了。

高中以后,开始住校。高一时,和同村的一个高年级男生住在一起,和他好像没啥话说的,一到冬天,我就搬到强子那去了。他当时住在护城河边的一个建材厂里。说是建材厂,不过生产些水泥预制板。记得那间小屋在那个预制厂的后排,十几间红砖瓦房里的一间。像是冬天歇工的原因,很大的院子,每晚就我俩住在那里。我们俩睡在一头,把被子的另一头用绳子扎住,免得进风。两人的肩膀中间透风则塞件毛衣挡住。下了晚自习回去,看看书聊聊天唱唱歌就睡了,第二天一早离开。整整住了一个冬季。多年后,我们参加工作了,住在一起时,还是睡在一头。那份少年时的纯真温暖一直保持了下来。

高二和高三的时候,和另外三个男生住一间宿舍。两张床,我和同村的刚子睡在一起。冬天冷的时候,我们四个挤在一张床上,两个人一床被子,我和同年级不同班的小陈睡在一起。天冷也不怎么洗脚,我们把对方的脚放在胳肢窝里暖着,谁也不嫌弃谁。

女孩子是母亲的小棉袄,男孩子则是父亲的小火炉。我小时候大都睡在父亲的脚头,到初中才有了自己的小竹床。去外地工作后,每年春节回家,怕父亲暖不热被窝,依然睡在父亲的脚头。不过,这时候懂事了,总是把父亲的双脚抱在怀里。父亲的脚冻坏过。他十四岁那年的冬天,一早去城里拾粪,回来时乘船,船到河中间被冰挡住了,到中午冰薄了才靠了岸。那时候只有草鞋穿,船到岸,他已经冻得不会走了,邻居给背回家。他在床上呆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地,两只脚蜕下了一层壳样的皮,左脚的小脚趾从此没有任何知觉,冻坏了。有了儿子后,儿子慢慢成了我的小火炉。那团温热的火苗,让我的每个冬夜都不再寒冷。

留在故乡的鸟

文/马亚伟

在我的家乡,很多鸟都要飞到南方去过冬。但是,总有一些鸟会留下来,它们是一群恋家的小东西,即使冷一点也要守在故土。有它们在,冬天会多几分生趣。有鸟儿在,再冷的冬天也不显得寂寞冷清。

留在故乡的鸟有麻雀、喜鹊等等,麻雀最常见。冬天的麻雀,依旧活泼灵动。这群小东西,在天寒地冻中歌唱着生活,分外惹人喜爱。我总在想,它们应该是非常聪明的,天冷了也会像人一样换上冬装,长出厚实而保暖的羽绒。你看,它们一点也不怕冷,在寒风中载歌载舞,欢快自由。

没有鸟儿的天空就真的空了,云朵都显得没精打采。鸟儿是天空的点睛之笔,那几只并不美丽的麻雀,在空中上下翻飞,一会儿飞上最高的枝头,一会儿又冲向高空去牵云朵的衣裳。没有百鸟争鸣,麻雀变成了最有魅力的歌手,它们叽叽喳喳地闹着,唱出了冬天最动听的歌谣。你仔细听,还能听出它们歌声中的韵律,平平仄仄,音调变化。

冬天的树只剩下一树枯枝,所有的枝桠都孤零零地指向空中,显出几分孤单和苍凉。如果有几只麻雀在树枝间跳跃,一棵冬天的树就像突然被唤醒了一样,立即有了生机。鸟儿们翩然翻飞着,舞出最美的姿态。很多怕冷的鸟都逃走了,它们却守在家园。它们好像知道,只有这个季节整个世界才是它们的,没有燕子来抢地盘,没有大雁来逞强,一切都是它们的。它们灵活自如,从一个枝头跳到另一个枝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颇有点占山为王的得意之态。

麻雀在冬天的乡村随处可见,它们朴实而又机灵,与村民毗邻而居,和谐相处。麻雀最能制造热闹的气氛,三五只就组成一群,开始了叽叽喳喳的大讨论。世界上没有哪种鸟,会像麻雀这样真诚坦白,它们的语言是朴素的乡村俚语,歌曲也是寻常小调。但就是这样的一群鸟儿,让整个乡村都活了起来。

偶尔也见到喜鹊,它们把家安在高高的枝头。喜鹊是勇敢的鸟,任凭寒风呼号,冰雪来袭,它们依旧岿然不动。我总担心它们的巢会被风雪压倒,后来才明白,它们是最高明的建筑师。据说喜鹊筑巢的地方都是风水宝地,它们会选择把巢筑在最稳妥的位置,它们筑巢时选材讲究,精雕细琢,所以巢安全又暖和。

留在故乡的鸟儿们,真是一群可爱的精灵!如果没有它们,冬天会出现“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状况,那该是多么孤寂和萧条啊!有鸟儿留在故乡,也会增添些许暖意。鸟是冬天的蝴蝶,带来春天般的生机。鸟是冬天的音乐,让沉睡的世界悄然醒来,让我们聆听到最动人的旋律。

我忽然想,家乡的乡民们,不也是一群留在故乡的鸟吗?这个时代,很多人随着进城大潮奔向城市,他们离开故土,开始了迁徙生活。但总有一些恋家的乡民,牢牢地守在土地上,他们扣大棚,种蔬菜种水果,他们养猪养牛,在故乡的土地上照样把日子经营得风生水起。别人飞得再远,他们也不艳羡。没有什么比守着故土,更让人踏实安心的了。

留在故乡的鸟,他们的血脉与故乡紧紧相连,所以永远不会离开……

文/性淡如菊

一夜风雨,天气就转凉,甚至有点冷了。今天是立冬,冬天到来的第一天。季节轮回,由热到凉,又转冷,循序渐进,又这么分明。白天又是一天雨,到晚上仍下个不停。冬天的雨已改了他在秋天时的好脾气,眨眼间便夹杂着冷,夹杂着凄厉,声音也响了起来。

冬天终于来了,带着它的冷,带着它的萧杀,带着它的惨淡。父亲常常说,立冬不下雨,就会冬干。每年我都验证着,几十年都非常灵验。还有大旱不过七月半,也一样应验。原来冥冥中自有天定,一切都在自然中。又是一个轮回,季节竟是如此分明。天变冷了,穿上了秋衣,骑车出去,还是觉得脸上,手上微微的凉。心里有点诧异,天也变得太快了,明明像阳春三月,突然间已是冬了。看新闻,北京前几天,还下了暴雪。北京的冬来的太早了些,我们这儿的冬刚刚好,正立冬。也许历法是照我们的气候编纂的吧,想想也快乐。

天冷了,第一念想到的就是火,第二念想到的就是雪。雪是迟早要来的,不下雪的冬天并不多见。最思念的就是火,冬天温暖的火。一到冬天,就能见到街头巷尾熊熊燃起的篝火,那些做小生意的,开摩托车出租的,也有偶尔路过的,三五成群,任那火苗熊熊而起,温暖着整个冬天。住在城市的楼房里,想那么痛快地烤火,成了我心中最大的奢望。柴火是断然不能烧的,炉火,电火,越烤越觉得冷。空调,那更是没有火的感觉。好思念故乡的火,那是心底的圣火,就是想想,也觉得温暖。

每次冬天回家,父母便立马在盖瓦的空房里燃起熊熊大火,我便端一条矮凳,紧紧靠近腾起的火焰。火焰释放的巨大能量便顷刻吞噬了我。最喜欢一家人围坐在篝火周围,一边聊着,一边往火堆里加大柴。那柴是父亲用斧头将大树劈成的,也有用锄挖出来的树兜,好大一块,扔进去,一烧就是半天,甚至有几天都烧不完的大柴。火红彤彤的,火焰向外伸展,不断吐着火舌,舔热了周围的空气。火焰的中心像炼钢的炉口,光和热不停地喷射出来,耀眼,灼热。火光照亮了房间,灼热了空气,驱散了严寒,心中便温暖起来。那火苗,一窜老高,有的喷着黄焰,有的吐着红舌,开成心中最美的花朵。最喜欢静静望着这灼热的火焰,让强大的热流的渗透每毛孔,灼热肌肤,流进血液,直到每个细胞都随着火焰舞蹈,让温暖流遍全身。火越燃越大,身子越来越热,感觉自己与火融为一体,全身也燃烧起来,发着光,散着热。那心窝也暖洋洋的,感觉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人就是火,火就是人,故乡的火就有这么大的魔力。烤得久了,那火屎便越积越多,通红透亮,像天上的繁星,一闪一闪的,甚是美丽。待大火灼热了整个房间里的空气,身子便有一种出汗的感觉,痛快着,淋漓着,说不出的舒畅,说不出的痛快。慢慢的整个腿,特别是膝盖部分,烤得疼了,一摸,裤子滚烫灼手,便知烤过头了。又把矮凳挪开点,继续烤。火屎多了,母亲便捧来些红薯,放进里面埋起来,半个小时,便可以吃到又香又甜的烤红薯。红薯带着淡淡的草木的芳香,猛一剥开,热气腾腾,馨香袭进鼻腔,原汁原味,胜过街头炉火烤的千万倍。农村的人感冒了,烤一烤柴火,吃个热红薯,就好了。比什么灵丹妙药都好,够神的。

一日三餐,往往是就地架起铁锅,下面是热热的火,上面是滚烫的火锅。原汁原味的土鸡,土狗,腊肉,豆腐,青菜。土得掉牙的米酒、红薯酒。热菜,热酒,烈火,暖洋洋的家的感觉。一家老少围坐一起,其乐融融,这就是幸福。没有什么比冬天的火,更温暖;没有什么比全家围坐一起烤火,更温馨。

故乡的火,是可以过夜的,把没燃尽的柴抽出来,再用厚厚的灰把极旺的火屎一盖。第二天早起拨开灰层,放进大柴,用火钳一拨,吹火筒轻轻一吹,又能燃起熊熊大火。这件事,总是由父亲来完成。初一的火,十五的灯。按风俗每年大年三十是要这样留火种的,十五元宵节是一整夜都不能熄灯的。也有旧时新娘子嫁入夫家,是要跨过一个火盆,说是消灾旺家的意思,现在失传了。

有关于火的记忆,多是童年的片段。那时的冬天特别漫长,也特别的冷。晚稻没割,大地就已经结冰了,人们便用棍棒敲打冰层进行收割。由于没有什么衣服穿,那些冬天就显得更加寒冷。好多人上学都穿着单衣单鞋,我也不例外。有时就在上学的路上就把鞋弄湿了,冻得脚像根冰棍。那时也没有火炉,我们便用破烂了的铁杯做一个,穿上铁丝拎在手里,弄点火屎,加点木材,边走边摇。上课时放在课桌下,下课时赶紧找柴火,拼命转着圈甩,让柴迅速烧成火屎,上课时好没有烟雾。上课还有烟的话,是要被老师扔出去的。如此反复,学校旁人家的园子都被我们钻出了好多大洞。那是虽然贫穷,倒也不觉得冷。自作的火炉,火是小得可怜的,一次仅能烤一个手,且冒烟的时候居多。真正能驱寒的其实就是那奋力的甩,运动驱寒啊。

农村的小孩爱玩火。小孩子们常常扮演夫妻过家家,拿树叶沙子做菜做饭,当然少不了火。记忆最深的是五六岁时,我把挂在墙外的一件蓑衣点燃了,差点烧了我家的茅草房。被我妈救下了,不过蓑衣烧完了,但是并没有挨打。

在野外玩火,那是天天都干的事情。那时候的山,由于大跃进炼铁的事,都变成了和尚头。听父亲说,以前山上都是苍天大树,都被砍了做炼铁的柴。炼什么呢?炼整个村子自家里的铁锅啊,大家没锅煮饭,全部都集中在一口锅里吃饭,便有了公共食堂。听老一辈说,六零年都饿死了好多人,抬都抬不赢。野外无树,只有茅草。小孩子不上学时便天天放牛,六七岁时,我学别人的样,点然茅草玩。可突然一阵风,把半个小山坡都燃起来了。我们几个小朋友一急,便用身子滚动着灭火,火虽然灭了,我的两只小手却被烤焦了,手指手背全烂了。回家把手藏在衣服里,总不伸出来。父母发现了,眼泪都流出来了,可我没有哭,够坚强的,幸好并没有大碍。

也有快乐的时候,那补锅的打铁的也往往这时候来。小朋友们喜欢看稀奇,便专注于那铁在强烈的火中溶化成铁水,铁水又变成各种器具。对那补锅打铁的师傅,简直就像神一样崇拜,就在旁边守着,目不转睛,半天都不肯动一下。最兴奋的还是打爆米花,只要他们一来,整个村子里的人便围了过去,轮个儿排队,一连就是数天。那炉底生起的火便是最美的,那爆米花便是整个冬天最好吃的食物。

冬天来了,好怀念故乡的大火,它像阳光一样温暖着我。一想起它,心中就不再寒冷。好怀念那火中的冒着热气的烤红薯和火里爆出来香甜松软的爆米花。

热爱冬天

文/丁明烨

时令已是三九的第六天,季节已进入最寒冷的数九严冬。或许是今年还没有下雪的缘故吧,或许一直生活在有暖气的环境中,至今都没有感觉到冬天的味道。倒是时常怀念起“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满目肃杀的冬天,回忆起房檐下挂满冰凌的寒风刺骨的冬天,回忆起童年在湖面上滑冰、在雪野上打雪仗的充满情趣的冬天。

曾经有位朋友问过我这样一个问题,在一年四季之中,除却人人喜爱的春天和秋天,如果让你在炎热的夏天和寒冷的冬天中作出选择,你是选择夏天还是冬天?我当即告诉这位朋友,我喜欢冬天。

夏天固然百草丰茂、花枝绚烂,但这浮华的背后也滋长着许多罪恶的毒藤,也隐藏着许多贪婪的眼睛;夏天虽然鸟语花香、蜂飞蝶舞,但这繁荣的同时,也带来了蚊蝇的喧嚣和虫菌的滋扰。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当酷暑来临时,水也凝滞,云也郁闷,一向慈祥的太阳都变得那样恶毒,向我们瞪着火辣辣的眼睛;就连我们向来敬重的温厚的大地都变得那样浮躁,好像要燃起缕缕欲望的火苗。在热情极度膨胀的夏天,世界像一个喝多了酒的醉汉,在失去理智地狂欢。

冬天带给我们的是真实而冷静的一面。只有在冬天,才能看清楚大自然真正的容颜,大地褪尽了铅华,恢复了生命的本原,花木凋尽了败叶,不再妩媚光鲜;鸟虫销声匿迹,不再嘈杂地叫喊;溪流沉默不语,在对过去岁月进行沉思。世界远离了喧嚣和浮躁,呈现出成熟和宁静的安详气象。这时候,最能看清楚大山挺拔的气概,最能理解透大树沉默的情怀,最能听清楚远方美妙的天籁。

记得曾经历过无数人生风雨的父亲,在病榻上对我深情地说过这样的话语:“我这一生走南闯北,历尽沧桑磨难,也曾有过风光无限,最让我怀恋的还是做生意赔得精光又负债累累的那段岁月,那是我生命中最严酷的冬天。可就在那段日子里,我才真正地了解了我身边的朋友,真实地看透了我自己,看清了这个纷繁的世界,那才是真正的生活啊”。是的,一个人只有经过冬天,才能最真切地感受到阳光的温暖,才能最深刻地理解透人生的冷暖悲欢,才懂得该怎样养精蓄锐,才知道怎样全身心地拥抱春天。

最喜欢冬天那漫天飘舞的雪花,把世界装扮成一个迷人的童话。这时候,一个人漫步在冰封雪盖的原野,面对凛冽的寒风,静静地欣赏冬天的美丽,细细地品位生命的意义。在这季节的扉页上,让自己站立成最生动的标题。

落雪

文/樵子

生在南方,看雪是十分难得的,好几年没有纷纷扬扬的下雪了!

记得年少还在山区老家笔架山下的时候,几乎每个冬天都能遇上落雪的日子,有时一年还能遇上好几回。雪天很冷,但对于我们这些孩子眼里,寒冷便不算什么,可以不用上学,可以尽情的享受雪天带给我们的无尽快乐。

拂晓,尽管阁楼的门窗关得紧紧的,房间里还是一团黝黑的时候,但积雪的纯白已经透过门窗的缝隙间诱惑着我们。父母怕我们受冻,总是骗我们说,清晨的雪地里有专吃孩子的雪狼。在落雪的清晨,即使有我们所害怕的雪狼,起的早早的,照例是我们这些孩子,为的是最早看白色群山的温柔轮廓,在铺满积雪的乡间大路上第一个印上自己的脚印。胆子大些的伙伴,会沿着村落的大道去较远的地方寻找所谓雪狼的脚印,有找到像梅花印子的,不管是不是真的有雪狼来过,也兴奋的仿佛真的看见了雪狼的踪迹,那惬意和骄傲无以言表。

雪停了,等过了一两天,地上的积雪硬化了,雪团拿在手里不散的时候,我们会找一处空旷的地方滚雪球,堆雪人,或分几个小队在干涸的田野里或是小树林里打雪仗,尽管衣领里,鞋袜里满是融化的雪水,这种时候,大人们很少有干涉的,他们都躲在家里围着火盆烤火。积雪消融的时候,背阴的小树枝和低矮的房檐随处可见高悬的冰挂,晶莹剔透的,将一段树枝逐一敲落它们,听着一阵冰挂摔落的乒乒乓乓脆响特别悦耳享受。有见到品相上佳看起来又非常洁净的,挑一截在手含在嘴里,自然是无味的,但冰爽的感觉却很好。也可以在水塘的冰面上,取大石头砸着厚厚的冰层,欣赏着冰面破碎的裂痕。

玩着这些事儿的时候,大家都不觉得冷,只有快乐和放纵……

这样的雪天心境似乎贯穿了我的整个童年。离开故乡后在外奔波,后住到了平原的城镇,往后的冬天都很少落雪,每到冬天的时候便盼望着落雪,即使是那年南方雪灾,我居住的小城也只是飘了一阵子的雪花,却看不到茫茫的积雪。我实在按捺不住,背着行囊回乡,希望遇着一场雪。那一次果然遂愿,临近除夕,听过雪霰子满地跳动的悦耳声响,一夜之后,纷扬的雪花还在飘落,天地白茫茫真个干净。我换上跑鞋独自一个人出门踏雪,冒着大雪跑到村后的土山上看脚下银白的田野、树木和村落;看头顶上镶着斑斑白点的铅色沉云;看远处连绵不断捉摸不定的群山……我伫立在天地之间沉默,任雪花飘在我的头上,附在我的身上,钻入我的衣领之中,在我注视下的故乡就宁静得安卧在我站立的土山之下

此后的许多年终于没有落大雪,也就无从咀嚼雪天的心境,但对于落雪的期盼仍然不减当年,白皑皑的群山雪地和点缀在雪地里的村落总是无声地流入我的脑海里来。

走进冬天

文/孟宪华

走进冬天,与一个注定的季节亲密接触。冬,是那么刚烈和纯正。北风抑或扬,顿或挫都会盈满天地间的空虚;凛冽步履丈行,浮起大地的苍凉;银装素裹的世界,童话般的晶莹剔透,不染尘埃;一切都在苍茫中,偶尔的麻雀,匆忙飞来又飞走,没有留下一丝声息;水流步履蹒跚疲惫不已,终于迷失于柳宗元独钓寒江雪熬出的清瘦诗句里……

走进冬天,更需要适时伫足,融入心与心的交流。目光所及除了枯黄、苍白和空旷,更多的就是裸露的悲壮。那些饱经沧桑的叶子,在一个时空里旋舞。冬,以素颜的方式降临,这是造化不可拒绝的邀请。

走进冬天,呼啸的寒风敲窗,不知招惹了多少文人墨客的慨叹。能用平静、超然物外的心态,看透冬的是伟人毛泽东。一首《沁园春·雪》曾经震撼了多少世人的心。“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是刘长卿山水诗的名篇。苍山、风雪、白屋、柴门、归人,层次分明,有远有近,有声有色,形成一幅淡雅的雪夜客至图。

走进冬天,握一把苍凉,掠过眼眸的凄冷和悲壮,举目远眺,便会看到天更高,地更阔,山峦愈发挺拔明朗,河流愈发淡泊宁静,树木更加清简,房屋更加庄严静穆……大自然化繁为简,将四季画上一个句号,将喧嚣、繁华变为沉静,将单调色彩承接起一种美好的人生臻境。

走进冬天,思绪端坐在季节流转的光阴里絮语。含苞绽放的雪花,正慢慢撑开一场盛大的花事。雪花,是冬散落的诗句里最优美的词。朵朵飞来,拂去时光里的尘埃,掩埋一切肮脏与龌龊。接一片片雪花,织一只大雁,放牧到冬的背面。我知道,心底尘封的那份纯情,分明正在预谋一个春天。把繁嚣删去把烦恼删去,把愉悦粘贴过来,让心胸开阔再开阔,直到将大自然的胸怀揉进心灵深处,与冬缠绵出一段美妙的情缘。

走进冬天,这个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季节,崇尚简洁平淡,不迎合世俗的习气,孕育芳泽爱心。贾平凹说:冬天是庄严的、静穆的,使每个人去沉思,而不再轻浮。是的,“没有冬的肃穆,或许我们永远感受不到春的温柔妩媚;没有冬的单调,或许我们永远不会知道夏的多姿多彩;没有冬的真实,或许我们永远摆脱不了秋的虚无怅然。”

走进冬天,停下浮躁的脚步,静下疲惫的心灵,忘却世俗羁绊,细细啜饮冬的平淡无奇,慢慢品味只有冬才有的那种庄严、静穆和沉寂。

冬天

文/夜归人

天冷了,屋里的玻璃上有了窗花,各种形状,有的像雪花、像树的枝枝蔓蔓,有的像一匹小马,一只小鹿。这种的冷,在儿时体现的最直接,最形象,记得那时在被窝里躺在炕上,早晨睁着眼,朦朦胧胧的看着窗花,缩在被窝里不想起来,等父母做好了早饭,叫了很多遍才不情愿,嘟嘟着小嘴,穿衣起床。甚至,干脆不起来在被窝里吃饭。

堂屋的门上,挂起了隔子。“隔子”是在冬天挂在堂屋门口,御寒。一般是在春末的时候拿下来,放在厢房里。每每到了冬天都会拿出来,洗干净,找个晴天晒干。把露出棉絮的地方再用针线缝严实,棉絮一般是那种比较差的棉花塞进去的,书面语我们叫“棉絮”,或者叫做“棉芯”,在我们那里一般叫做“套子”,好的“套子”用在被子里,差的套子一般就做在“隔子”里。“隔子”是用来挡门的,窗子上是不挂隔子的,都挂个帘子,这是对于

有玻璃的窗子来说。以前家里的老房子,带玻璃的窗子少,都是木窗,外面是一层窗纱,夏天防蚊子,到冬天的时候就在里面糊上一层粉连纸,雪白的纸。上了隔子的门,显得严紧,安适,糊了粉连纸的窗子,显得温暖,舒心。好像生活中多了一层保护。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炕上拆了帐子,铺了稻草。洗帐子一定要找个好天气,要当天就能晒干。夏布的帐子,凉在院子里,夏天就远了。稻草要铺在抗的最底层,密密实实的铺上一层,铺的要匀称,不然,睡觉会高低不平很不舒服,稻草上面再放一张褥子,和炕一般大。在北方一般都会这样铺稻草。南方的习惯不一样,南方潮湿,他们先把稻草装到一个布套里,粗布的和床一般大(南方都是睡床,没有炕这个概念)或许是为了防潮,不像北方的那么干冷。铺了稻草,喧腾腾的,暖和,而且有稻草的香味,使人有幸福感。

不过还是冷的。北方的冬天不像南方,整个的空气都是冷的,揣着手,缩着脖子,不停的跺着脚。吸进去的空气都是冰冷鼻尖被冻得晶莹剔透。晚上,脱了棉衣哆哆嗦嗦的钻进冰冷的被窝里,真是冷呵,我的脚是汗脚,白天穿着棉鞋,跑来跑去会出很多汗,到晚上就冰凉,母亲在睡前,都会把手伸进我被窝里,摸摸我的脚,凉的时候,她都心疼不已的把脚放在她怀里用手不停的搓来搓去,直到暖和了才停止。那时我在上小学。

放了寒假,就可以睡懒觉。棉衣在火炉上烘过了,起来就不是很困难了。尤其是,棉鞋烘的热热的,穿进去真是舒服。

我们那里生烧煤的大铁炉子的人家很少。一般都是炕和火炉连体的,俗称“东北炕”,这样的炉子省煤,可以在上面做饭,烧菜烧水,炉子都是用烧砖垒起来,像一个灶台,中间是炉子,四周是砖台,长大概有一米,宽有30公分左右。炉子口是圆形的,大小

像一块煤球的大小,炉子的底部是炉芯,有4--5根小手指粗细的钢筋排列着,是为了漏烧完的煤渣,炉子最下面是一个炉坑,宽度有两拃,高度有三拃多,炉坑的煤渣一般是3天清理一次。

这种的火炉功能很多,晚上睡觉前,我会用刀切三四片的馍馍,在炉口外放一圈,一觉起来就会吃到烤的又焦又脆的馍馍片了。还可烤红薯,把煮熟的红薯放上一圈,一晚上烤的筋头巴脑的,很有嚼头。但是最重要的还是用作“暖炕” 把炉口用希煤糊上,炉子

里面的火苗就是往炕的方向烧,一烧就是两三个小时,睡觉的时候炕就暖烘烘的,混杂着稻草的香味,很舒服。

北方大抵都是这种火炉。不同于南方,南方多半是脚炉和手炉,功能单一,一般只用于群暖。脚炉是黄铜的,有多眼的盖。里面烧的是粗康。粗康装满,铲几铲没有烧透的芦柴火(南方多芦苇,叫做“芦柴”)的红灰盖在上面。粗康引着了,冒一阵烟,不一会,

烟尽了,就可以盖上炉盖。粗康慢慢延烧,可以经很久。老太太离不开它。闲来无事,抹抹纸牌,每个老太太脚下都有一个脚炉。脚不冷,则周身不冷,焦康的味道也很好闻。手炉较脚炉小,讲究的是银制的。炉盖不是一个一个圆窟窿,大都是镂空的松竹梅图案。

手炉有极小的,一般用来烧炭芯,无烟无味,一个好的碳芯经一天。

不过我还是喜欢北方的火炉。就像刘亮程在《寒风吹彻》描写的那样:

静坐在屋子里,火炉上烤着几片馍馍,一小碟咸菜放在炉旁的木凳上,屋里光线暗淡。许久以后我还记起我在这样的一个雪天,围抱火炉,吃咸菜啃馍馍想着一些人和事情,想得深远而入神。柴禾在炉中啪啪地燃烧着,炉火通红,我的手和脸都烤得发烫了,脊背却依旧凉飕飕飓的。寒风正从我看不见的一道门缝吹进来。冬天又一次来到村里,来到我的家。我把怕冻的东西-一搬进屋子,糊好窗户,挂上去年冬天的棉门帘,寒风还是进来了。它比我更熟悉墙上的每一道细微裂缝。

北方的火炉更有小时候的味道,一个火炉,一家人围抱,一碟小菜,几片馍馍。

冬天能吃的菜挺多。放到现在来讲。有白菜、油菜、韭菜、蒜苗、莲藕、冻豆腐。大棚的出现,菜的品种应有尽有,保鲜的方法也是数不胜数。搁以前,记忆中我冬天吃的最多的是大白菜、辣萝卜。我母亲喜欢种菜,也很会种菜,在村东头,有我家一片庄子,

靠着河,面积不算太大,种的菜却够我们一家四口吃一冬天。有一年下大雪,大雪是在夜间下起来的,那个时候的雪是真大,下的紧。漫天都是大雪飞舞母亲担心白菜冻在地里,半夜爬起来,叫醒我,拉着板车去收白菜,虽然是在夜里,茫茫的大雪覆盖了整个田野,白寥寥的一片,寂静的很。白菜收来后,要做的是下窖,几乎每家都有一个地窖。地窖里面有,白菜、萝卜、红薯。我家地窖有一人多深,里面很宽敞。每一次要吃菜的时候,我都会钻下去去拿。白菜的吃法很多,大部分都是炒着来吃,我更喜欢凉拌,尤其是白菜芯,白菜成条,生姜切成细末,用醋调一下生姜,放些精盐、香油、芥末,再拌上白菜,凉凉酸酸的。到现在我还喜欢着。萝卜有时也炒着吃,印象中包大包子用的多,用擦笼擦成细条,放锅里煮,煮开了把水分攥去,用刀剁碎,放酱油、调料、精盐、熟油、再拌一些猪肉,馅儿就算调好了。一笼大包吃好几顿,省了炒菜。现在能吃的菜系越来越多,吃法也越来越花哨,可再也找不到过去的那种感觉、那种味道了。

冬天的游戏:丢沙包、踢毽子、跳房子、堆雪人、逮麻雀。“逮麻雀” 大雪过后,四下里全都被雪覆盖,麻雀找不到一片空地,我家院子里两棵榆树枝上站了很多麻雀,我会在地面上扫除一块空地来,找个筛子用一个细棍撑起来,在细棍中央栓上绳子,往撑起来的筛子下面撒些“谷子”远远的牵着绳子另一头,等着麻雀去啄食里面的谷子,一逮一个准。不知道这些游戏都是怎么发掘的,也不知道从哪传过来的,就这样莫名的会了。但一定不是大人们传下来的,小时候属于他们的童年正在闹饥荒。而现在孩子们大多不玩这种游戏了。或许,一代人有一代人玩头,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幸福。可谁知道呢。

早起一睁眼,窗户纸明明晃晃,下雪了,下雪了。

雪天。看窗花、逮麻雀、堆雪人、跳房子。

慢慢地。贴对子、挂灯笼、放鞭炮。

慢慢地。包饺子、蒸年糕、走街串巷。

慢慢地。过年了。

冬天

文/景力颖

说起冬天,就会想起高三那年。冬天,每天早上6点半就要到学校上早读。天还没有亮透,路上基本没什么行人,我顶着凛冽的寒风闷头蹬着自行车去学校。高三时期,雪花一样的讲义,家常便饭一样的模拟考试,直到把人折腾得身心俱疲。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常常撑着脑袋看着窗外四角的天空,想着模糊的未来。晚上9点半夜自习结束,同学们骑着自行车如潮水般涌向校门。

我家离学校不远,但爸爸还是每天晚上坚持要来接我。他知道我怕同学取笑,就在那座桥上等我放学。昏黄的街灯下,远远地看见他坐在那辆大自行车上,双手扶着车把,一只脚踩在自行车踏板上,一只脚踩着桥墩,身穿那件肥大的绿色的军大衣,头戴一顶咖啡色的绒线帽,后背略略有点弯曲,一动不动,就像一座雕像。我从他身边骑过,他看见我,问我:“冷不冷?”其实应该我问他才对……

冬天,还会让我想起麻辣烫。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南师大的仙林校区还没有建好,我们系在苏州铁道师范学院过渡。苏铁师在苏州郊区,上方山脚下,本就偏僻,一到冬天更觉清冷。外面虽然很冷,但宿舍里不冷,从9月1日到12月份,新生初次离家的惆怅已经消散,大家慢慢适应了大学生活,宿舍里的姐妹也热络起来,一到晚上就围在一起唧唧喳喳地聊天。过了9点就饿了,于是提议去校门口吃麻辣烫。月亮好亮啊,满天的星星,月光照在校园里的青石板路上,照着我们一蹦一跳的影子。那时候正热播电视剧《还珠格格》,隐约从某个角落传来动力火车唱的主题曲《当》。

校门口的麻辣烫摊儿人已经很多了,全都嘬着嘴,眯着眼,雾气中仰着脸哈气“好烫好烫”。那时候我和宿舍里的露关系最好,大一寒假总共二十几天,我们通了5次信。我永远记得毕业的时候,她穿了一袭白色的长裙,笑靥如花的样子。毕业后我回了老家,她回了南通,一江之隔,但岁月已经改变了很多。

我怀孕临产那阵也是冬天。那时候还住在F新村,我们的蜗居。F新村其实是城北的一个老住宅区,开发商看见两幢旧楼中间还有一片空地,就造了一幢房子。刚结婚那阵没什么钱,装修拖延了很长时间。那时他勤快,一到周末就会拖地板,我就挺着肚子啃着苹果指挥“这里还不干净,那里没弄好”。我的身体越来越笨重,他开始送我去上班。出门前,他弯腰帮我系好鞋带,然后给我整理一下帽子和围巾。那年的冬天好像一点都不冷,好像一直是晴天,太阳暖暖的,风吹在脸上也不冷。

一转眼,宝宝已经5岁了,F新村也换了新的住户,还好我们一家人还在一起。

冬天是一所房子

文/程贵涛

有人说,冬天像一所房子,无论你在春天溜达,还是在夏日狂奔,抑或在金秋漫步,到最后,总要回到冬天,回到自己的家。冬天有家乡的呼唤,冬天有母亲的期盼,冬天有温暖的火炉,冬天还有拉不完的家常。冬天令人心醉,在于野外严寒和室内温暖的强烈对比;冬天令人神迷,在于雪的飘逸和梅的馨香。

冬天是最宁静的季节。一阵北风呼啸,几片落叶狂舞,然后,冬天便安静下来,静得可以听见雪花的飘落,静得可以听见梅花的盛开。雪是冬天的客人,梅是冬天的主人,宾主相见之际,没有虚伪客套的寒暄,只有彼此心照不宣的嫣然一笑。冬天的静,在于河流放慢了脚步,北方的河凝结成冰,换一种坚强的姿态度过寒冬;南方的河渐行渐止,以适应两岸人家祥和的节奏。冬天的静,在于农家的炊烟,无风时直抵天际,连接同样安静的云彩,有风时飘逸多姿,钻进檐下钻进窗户,看东邻的老人饮酒,瞧西家的小妹梳妆。冬天的静,就连喜欢狂吠的狗也变得懒散,有人接近时,左瞧右看,分辨到底是不是自家的游子归来,害怕认错人闹出笑话。

冬天是最悠闲的季节。秋粮归仓秋播结束以后,冬天便有了难得的空闲。冬天的悠闲可以看到墙根晒太阳的老人,手里的旱烟一锅连着一锅,闲话都能扯到联合国去;冬天的悠闲可以看到村妇们纳鞋底打毛衣,那针线针脚能有多密就有多密,密得柔情蜜意一点都不会流失;冬天的悠闲还看到顽皮孩子们堆的雪人,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形似,那插作鼻子的物事从小树枝换成玉米芯,从番薯换成胡萝卜,就差把自己的鼻子拧下来安上去。只有冬天,农民们的繁忙终于可以告一段落,腾出时间来享受美好生活;只有冬天,乡亲们的劳碌可以变成休闲,变成随意和闲适。

冬天是最洁净的季节。白色是冬天的主色调,虽不动人却多了一份纯净,冰雪是冬天的盛装,哪里都是亮晶晶的世界,那透明的冰凌里,不但可以映照你的面容,还能映照你的内心。冬天的洁净在于树,虽然落去繁茂的叶,但也脱去厚厚的伪装,所有枝和干都能坦诚相见,诉说着兄弟相见恨晚的豪言。冬天的洁净在于天空,虽然看似遥远,却不会有乌云,不会有电闪雷鸣和狂风骤雨。冬天的洁净在于雪山的增多,像亭亭玉立的少女向上天展示素雅和圣洁。冬天的洁净在于人们面对寒冷所表现出来的顽强团结,内心充满从容安详,合家团聚怡然自得的心态会将幸福感无限放大。

冬天的确是一所房子,是人人向往的心灵居所,是亲情融融的温馨所在,是美梦成真的时刻,是人生难得的佳境。

回忆冬天的味道

文/冷天月

早春月,冬意尚浓,恍然就到了春天,月亮也带着寒,走进了春的夜空。

不知为什么?我深爱的是冬天,虽已入春,可我体味到的,仍是冬的气息!如果,春再生了世间万物,那么,凋零的冬就是深沉的等待,等待新的重生。冬,是深思,是孕育。像极了一个走完了的人生历程,正期待下一次超越,正祈及更高的突破,再展开生命的另一种境界——期待人生下一个春天的来临。也许,生命只有在这种不断地超越中,才不致枯滞。

我毫无妥协的喜欢冬月。独自徜徉在月色里,日里必须思虑萦怀,甚至忧戚的,此刻全忘了;因忙碌无暇顾,甚至早已遗忘的,此时却会清晰起来。如此清洁的月色,让心灵深处的珍藏开出花朵,连痛楚都变得如此凄美动人。在这亦真亦幻的朦胧里,我无所虑,无所思,身心放松,呼吸都变得轻微均匀,不易觉察。就像一条游到清水里偷乐的鱼,浮在月光里,汲月辉,吮光华,或停泊或徘徊,如醉如痴。清冷的月,洁白的光,清冷的光里凝结着洁白的霜。虚无高远的夜空里,我能觉察到月光的流泻,能听到了月光的韵律。在这唯美轻柔下,只要一凝神,一动情,就能听到低徊优美的心声,看到飘逸如幻的梦……

我无法挣脱的喜欢冬雪。那纷纷扬扬飘落的六角花瓣,相互枕藉着、依偎着,匍匐在朦胧的茫茫里安详地睡了。远处的山,近处的树,用一件玄色的冰衣掩起了娇羞的容颜。天地间无一例外的笼罩在虚幻中。此刻凝目,能望断天涯;此刻侧耳,可听及海角。上天虽在这我的人生之舟里放逐了喧嚣、丑恶与拥挤,可也让我的生命中泊进了这一世单纯,际遇了单一明丽的洁净。所以,我感谢生活,感谢上苍的赐予。我陶醉在冰雪为我编织的梦里,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进入梦中的,也没有想到要走出这个恬静和悦的梦。

冬,厚重而深沉。就像酒,越久远,越醇香。酒,是最骄傲的液体,它不容人漠视它的存在,若真正想体会它的味道,必须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思绪,会随着浓烈漫无边际地飞扬,俨然一首美妙的乐曲。我是一个不懂酒的人,但却经常喝,也许,该向酒道歉,我辜负了它的醇心。其实,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够把相思溶在一杯酒里,在静夜里或精心品味,或一饮而尽,杯中的故事,惊鸿一般消失了,让我在瞬间忘记灵魂的疼痛,忘记萦绕心间的孤独。只可惜,满怀相思终生醉。相思虽是一杯浓浓的烈酒,可人,总在未饮时就已经醉一生了。想一醉销尽两眉愁,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那厚厚的思念,我能在哪里放逐你?

想你了,在冰雪消融的初春,在皎洁轻柔的月光下。

这个冬天过去了,又一个年轮定格了。在我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的时候,人生的步履就又向前迈进一大步。沧桑的岁月,刻在脸上,也沉淀在心里。在时间的长河里,我仅有属于自己的那一缕月光,一片洁白,一杯酒,一个梦,稍不珍惜,就会去日苦多,万事成蹉跎。

我怀念冬天的味道,不为有月、有雪、有酒,只为这个冬天里,我有一个你!

这个冬天,你要外套还是拥抱

文/卜水

夜阑人静仍可希翼,路遥长夜记忆从不舍弃,长街的身影穿过风雨有傲气,曾一起出走不怕闯进了绝地,一年又一年的时光抬高了头顶仓皇的天,一季又一季的雨水冲刷了脚底混乱的城,乌云密布,天光逃窜,你说,世界会从此静止无声么?莫问,何人行行复停停;月下枯骨裹红衣,一回眸青色瞳里,映入了生人背影。百鬼夜行,引迷途者向西去,削其骨为笛,笙歌起。

假如文艺是种病,我想深入骨髓,让她慢慢吞噬我的灵魂,我期待我所期待的我的模样黑夜,明月,清风,烈酒,黑夜中的明月,夹着些许微微凉意的清风,与你饮下那杯最烈的酒,无尽的黑夜太过于黑暗,我没有奢求看见过一丝光明,所以我早就闭上了眼睛,如《星际穿越》:"不要温顺地走进那个良夜,激情不能被消沉的暮色淹没,怒斥吧,痛斥那光的退缩,"。不要放弃任何希望,不向现实屈服,要和命运抗争到底。

我是你转身就忘的路人甲,凭什么陪你蹉跎年华到天涯?我不知道真挚中含有多少做作,高尚中蕴藏着多少卑鄙,或者,即使在邪恶中也找得到美德,时间就是这个样子,徜徉其中觉得慢,一旦定睛向往弹指之间。

可或缺顾了家工作干不好,顾了工作小家又弄不好,同样的工作和家庭事务的处理,为什么有的人能够轻松应付,做到工作顺利,家庭和睦幸福,而有的人却累得身心疲惫,但还是一团糟,结果是工作也搞不好,家庭也搞不好,海明威的老人在鱼被吃后,想起究竟什么打败他时,他大声自答:“没有,是我走得太远了。”

我知道,对于背井离乡的我们,这些东西,也只能是想想罢了我们远离父母,远离故乡,每每想家心切之时,便大有舍弃人生一切的勇气,忽然觉得,冬天是个适合告别的季节,花辞树叶子离枝,雁南飞河水冰冻,那些有声的无声的告别,没有任何仪式感,小雪时节,梅意三叠,风雪四起,冷香,七,八,九寸……冬已十分,家人平安,就是莫大幸福,祝好。

冬雪 童年

文/宙尔

冬应有雪,雪是冬的灵魂。然而,现在的冬天老是不下雪。生活在无雪的冬季里,满天干风,一地黄尘,别说小孩子了,就是大人也颇感少了几分冬味,失却了一些乐趣,心存几许无奈。

我小时候的冬天,雪总是一仗接一仗。有时,前一仗雪还未开始消融,后一仗雪又纷纷扬扬而来。记忆中的冬天,总是瑞雪飘飘,村野皑皑,银装素裹。因为如此,童年的冬天就象生活在童话中。是那样生机无限,兴致昂然,生动活泼,充满欢乐。

童年的雪来得是那样从容而及时。天一阴,不经意间雪花就会不期而至。有时飘洒在白天,更多的时候是夜里降下。或天将黑时,忽然下起一阵雪粒,然后就是漫天雪花,纷纷飞舞,一夜到明,堆银铺素,茫茫无垠。或下“贼雪” ,睡觉时一切如常,第二天一觉醒来,见窗外一片光亮,就知道外面早已是大雪弥漫,万物银装。

小时候跟奶奶住。毎当此时,奶奶就会掀开窗户,望望窗外,嘴里对我念叨:“今冬麦盖三床被,明年枕着馍馍睡。贼雪好大呀!……老老实实睡,别冻着!” 然后起来,把被子给我捂得严严实实,一丝风也不漏。等到饭快好了,奶奶就会说:“起吧,再晚上学就迟到了。” 我把头从被窝里探出来一笑,奶奶就把袄子、棉裤拿到灶门上去烤。棉裤袄厚实实的,奶奶一边烤一边唠叨:“亲娘装肩,后娘装边。一看就知道这袄是亲娘做的。”烤好了,我一跃而起,趁热赶紧穿上。浑身上下暖火火的,真叫一个幸福。穿好吃好了,就提着火笼钵,喊上同学,赶着去上学。

那时候,小孩子一见下雪,便兴奋起来。呼朋引伴,跑着叫着;堆雪人,打雪仗;互相把雪丢进脖子里嬉戏。那心情真一个乐字了得。有一年冬天,天气特别冷,一场大雪飘过,村前的河面全被封冻。人们过河都从冰上走,连牛车也从冰上过。我们一群孩子,更是天天在冰上玩耍。打陀螺的场面最为热闹。一个个口里冒着白烟,奋力抽打,鞭子甩得啪啪响;口里不住吆喝。陀螺不停在冰面上飞旋,乒乒乓乓互相撞击,引起阵阵欢叫。俨然就是一个热气腾腾的赛场。最有趣的莫过于滑冰了。一只脚踏着木板,一只脚登着滑,直线、弧线、旋转,能滑出几个花样。把布鞋的千层底磨得白花花的,一尘不染。虽然与正规的滑冰比,显得太原始,太土气了,然而也玩的不亦乐乎,忘乎所以。当时农村里盛传,美帝苏修放冷弹,把江河都冻上了。我们这群玩伴很小,不知道是无稽之谈,有的还充满幻想的说:以后夏天也可以在冰上玩。

老家背山面水,村前是河,村后便是连绵丘岗。不上学的时候,我们几个伙伴就常常扛上木杆,带上几只大狗,到村外山坡上“赶仗”。就是在大雪没膝的时候,到村外山地里抓兔子。丘陵地区野兔子多,你在雪地里发现一个小黑洞,下面草窠中也许就有只兔子。那洞是兔子呼吸热气化出来的。只要对准,将木杆子猛插下去,设准就会击着兔子,将其捕获。有时没扎准,兔子就会一跳老高,逃到雪地里去。这时,一群伙伴就带着狗追逐起来。别担心,只要雪面未变硬,兔子一准会误入雪窝中被逮住。有一年雪天,我和弟弟发现一只兔子躲在铁路下的涵洞里。弟弟在一头,用竹背笼顶着。我从另一头驱赶。兔子一下钻进背笼里,被抓住。我们把它关在笼子里,当宠物养了很久。

下雪天也是听“古今” 、破谜儿的好时候。人们忙了一夏一秋,该休闲一下了。此时大人孩子常围坐在火堆旁闲谈。小孩子就央求大人们讲故事、出谜语。我的母亲、奶奶、外婆没有什么文化,但都是讲故事、破谜儿的高手。我当然听的故事、猜的谜语就特别多。可以说,是在各种民间故事、儿歌、谜语的滋养中长大的。什么蛤蟆公子、老猴精、兄弟分家、摇婆害人和一些鬼怪故事等,情节生动,引人入胜。无数新奇有趣的谜语,百唱不厌的儿歌,至今仍记忆犹新。奶奶和外婆虽已故去多年,老人家的音容笑貌,关心呵护仍铭刻在心。

雪的故事很多,雪中的记忆是那样甜蜜和美好。雪是冬天的灵魂,冬天不能没有雪。没有雪的冬天是没有生气、缺少光彩的冬天。期盼人类回归低碳的日子,期盼冬雪,不求象伟人那样雪中咏志,豪情壮怀;只祈众生和孩子多几分雪中的欢乐和慰藉。

雪落,不在这个季节

文/流星的微笑

绒花般的雪影一闪即逝。天空无限阴暗与潮湿。

有细细的雨丝趁火打劫,并在空中快乐的旋转着,有大片的风斜斜吹过,将凉意扩大为一阵抖瑟。

雪花的惊艳与绝伦重化为眼角的一袭期待,孤独的指尖,触摸的是一丝鲜冷的空气。生命的张力因心的无力而痛苦,这个冬天,真真切切的欣赏一次生动的雪景,真的好难。春寒料峭的日子,梨花缤纷的梦,也许只能盛开在下一个冬天里。

说过的,没有来由的喜欢雪,不喜欢雪落后的无限沉寂,只喜欢她在空中自由的曼妙,每看到洁白的雪花飞舞,心儿莫名的兴奋,极像遇到久违的爱情,亦如久酿的甘露,赏之悦目,品之不尽。

周围太多的朋友喜欢雪,某一个冬天有个爱搞笑的朋友看到下雪了,激动的来了一句:雪啊,真TMD白啊。一时让我们大笑不已,问哪来的鲜词,回答说是一个爱海的青年第一次看到大海时,不知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面对大海张开双臂说了一句,大海啊,真TMD蓝啊。他嘛也只是借用一下而已。一直到现在,我有时还会因为这句趣言而窃笑。曾经多么快乐的日子啊。

时代变迁,青涩的影子老去,只有脸上的皱纹在茁壮成长。是的,人不觉就老了,心儿也不年轻。天边的流云,尝过的小调,喝过的溪水… …这些物质的精神的元素,已是锈迹斑斑,与雪儿有关的故事也渐渐零落,却是那样子的鲜艳洁净,脉络清新。

也许,在当今的北半球雪落成灾的景况下,对雪极致的赞美,急切的盼望有些不厚道,好像应该表达温暖的善意,诚挚的祝愿,才能够暖人心怀。然内里闪烁的情感还是遏制不住的蜂拥而出。

我在塞北的冬天等你

文/董玉红

塞北的冬天总是来的早,走的晚。燃烧的枫红刚刚送走色彩斑斓的晚秋,这初来的雪就翩然而至了。她悄悄飘落在“立冬”的门楣,给惊喜的眼睛罩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白色轻纱。

雪来了,真正的冬也来了。

静谧的清晨,当拉开窗帘的那一刹那,透过玻璃窗上美丽的窗花,眼前这一派冰洁的童话世界,让我走进那个古老的故事。那雪韵唤起的童心随着雪花漫舞,将我飘落成那个童话里的白雪公主。

窗外,那些白蝶般的小精灵自由地飞旋着、轻舞着,洋洋洒洒、袅袅娜娜……倏忽间,眼里的世界被片片雪花染成白色。白色的天、白色的地,白色的风儿轻吻着白色的树木,白色的楼群依偎在白色的小城……真是一个曼妙的童话世界呀!

大自然就像一块神奇的调色板,赋予每个季节不同的色彩,各色的妩媚,迥异的神秘。然而塞北的冬天,因了这皑皑的白色而显得更加宁静与安恬。看雪的心情定会是安宁的,那一刻,心也一定会变得无暇与纯净。

隔着窗子凝视雪花轻灵地漫天飞舞,看她一层层地将尘埃、污浊、雾霾深深掩埋,顿觉呼吸都变得舒畅、自由;静静地聆听她与冬的轻轻呢喃、窃窃私语,梦的翅膀带我飞到了无忧而甜蜜的童年……

小时候。辽西小城的冬天。

经常是这样的……

清晨,刚刚被爸妈从美梦中唤醒,就又悠然飘忽到“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雪色梦境。

你看!塞北的雪地是孩子们的天堂。那个被厚厚的积雪包裹的排排雪房子上升起袅袅炊烟;雪房子门前深深的脚印一串串,还有邻家的小狗从门前跑过时烙印的梅花一点点。

孩子们在雪地里追着、滚着、嬉笑着,他们堆雪人、打雪仗、滚铁环,他们肆无忌惮地笑着,清甜干脆的童声穿透云天;他们仰着冻得红通通的小脸儿,伸手承接雪花一如承接阳光的暖,然后,爱怜地看六瓣花在自己温润的小手心里化开来、化开来……

塞北的冬天是留鸟的天堂,塞北的冬天有最亲的乡音和最暖的爱。

挂满雪白雾淞的枝头藏着麻雀、喜鹊、画眉鸟儿,“叽叽喳喳”的合唱婉转在天空;巷口,卖豆腐的爷爷一声“豆腐”的叫卖,从捂得严严实实的、挂着霜花的大棉帽边儿上飞出来,听得如此的真切与温暖;想起冬夜里爸爸给烤的热乎乎的红薯,即暖身又暖心的爱的温度肆意地淌遍全身。

——一场初雪牵引出这么多的遐想与美丽的回忆。

李白诗云:“冻笔新诗懒写,寒炉美酒时温。醉看墨花月白,恍疑雪满前村。”此刻,我也完全被这莹莹的白雪所吸引,刚刚做了“拜日”练习的瑜伽垫还没来得及收起,播放器里还在循环播放着那首《永恒的能量》练习曲。

永恒的能量,我想冬天也是在蓄积永恒的能量吧?

总以为,我是四季的孩子,春芽、夏花、秋叶、冬雪,每一季的来临、每一季的更迭、时序的变化都来得如此妥贴与安然,无不给我带来期盼与欣喜。而塞北的冬天就是这样,因了雪而在动静之间、自然与人文之间,承载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更令人神往与着迷。

塞北的冬天惊艳了我的童年,也惊艳着你我的时光。

那么下一场,下一场雪来的时候,又会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你来吗?

我在塞北的冬天等你!

冬日暗香

文/张祖英

屋里屋外一般冷的冬天,最是让人颓废不堪,冻着冻着,到了腊梅飘香的时节,心里又陡生出一份喜悦。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我自是不如北宋诗人林逋那般痴爱梅花,但总会不自觉地买回一大束腊梅,在氤氲的香气中,便多了一份静谧与恬淡,于生活便是一种幸福和美好。

上中学时,在教学楼与宿舍楼之间的小道旁,有好多株腊梅。平日里其貌不扬,待到寒冬腊月,枯叶落尽,方才开出朵朵淡黄色小花,散发出淡淡的幽香。好友敏特别喜欢腊梅,她总是拉着我,慢慢地从那条飘香的小径走过。我们常常情不自禁地逗留在那些树子旁,有时忍不住偷偷摘几朵开得“最好”的花朵,夹到书本里,或是放到抽屉里,翻开书、拉开抽屉时,便隐隐一股清香袭来,让人心生欢喜。

懵懂年少的日子里,我们一边喜悦着,一边憧憬着,全然不知前路的迷茫。高二结束那年,因为一些原因,敏辍学外出打工了,我们靠书信往来。日常生活、小秘密、喜怒哀乐,全写进字里行间里,写进那些缤纷的信笺纸上。敏很细心,花样最多,把信纸折成鸽子形状或是“心”形,还喜欢在信封里装上几片花瓣。我学不会折漂亮的信纸,但时常会给她夹上几朵腊梅花。当一封信寄出时,总是期待着对方的回信,等待的心情就如同现如今网上下单后期待快递到来。在不同地方学习、工作,兜兜转转,我们最终走散了,再无联系。

我的一些老照片一直随我搬来搬去,没有扔下一张,其中就有一张我和敏的照片。照片上,我和敏穿着红色的上衣,各自揣一本笔记本,手挽手站在一起,都是一脸的木然,身后是一株腊梅,结满了花骨朵,等待绽放的那一刻。那是在敏离开学校时我们的留影,那些日子仿佛还在昨天,没曾想,却已过去20年。

现在的联络已基本不靠书信,要找到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困难。前段时间,我和敏再次联络上,笑说各自的经历,笑话彼此的趣事。我们感叹这似水流年,可立马又否认年龄,觉得自己还是当年的小女生。我说,我每年冬天都要买腊梅,敏说,她也时常想起学校的那些腊梅,一直想回去看看。

眼看冬天就快结束,腊梅花已尽数开遍,我们约定,等下一个冬季,我们相约一起回去看看那些腊梅。我是如此讨厌寒冷的冬天,可这次我又是如此的期待下一个冬天的到来,仿佛已经站到了那些腊梅花跟前,嗅到了那股清幽的花香。

拥抱故乡的雪

文/钟芳

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每到飘雪的日子,我常常会想起故乡的冬天。在我的少年时代,故乡的冬天动辄下雪,那漫天飞舞的雪花像无数的银蝶在空中纷纷扬扬,簌簌飘落,给山水大地披上白色的羽裳,银装素裹,冰清玉洁,充满诗情画意。

一觉醒来,推开房门,乡野清气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美丽天使般的雪花降落人间,欢乐而自由地舞动着,充满了灵气,就像慈祥的母亲,给熟睡的孩子轻轻地铺盖上了一床厚厚的洁白棉絮,柔软、温暖。天白了,地白了,房屋白了,树木白了,街道白了,田野上也白了。最好看的是那些落光了叶子的树们被雪絮压弯了枝条,枝条上沾满了毛茸茸的白雪,整个世界变成了安徒生笔下那琼楼玉宇的童话世界,散发出一种静谧、澄澈的美丽。

我常常站在雪中,仰望那雪花空灵曼妙从天而降,覆盖了尘世的繁华与喧嚣。喜欢它们亲吻我的脸颊,降落在我的身上,停留在我的长发上,恍惚间,我就像披了白纱的新娘,妩媚而靓丽,尽情享受洁白世界的浪漫温馨。伸出手接住一朵,轻盈而柔软,微微地凉。雪花棱角清晰,晶莹剔透,我很想把它收藏起来,可手掌的温度让它轻轻地融化,变成了一滴明亮的水珠,不禁对雪花的洒脱暗生敬意,心灵仿佛被洗涤一般。

瑞雪兆丰年。铺天盖地的大雪,纷飞了一个夜晚,一片一片地厚积成柔软的地毯,为庄稼人带来了丰收的气息和希望的喜悦。父辈们常常在这样的日子感慨地说:“好大的雪,这场雪来得十分及时,一定会给明年的小麦带来丰收!”是啊,寒冬大雪是麦子的棉被,可以冻死越冬的害虫;雪水渗进土层深处,又能滋润庄稼旺盛生长。因此,雪下得越大,棉被盖得越厚,春天麦子就长得越好。所以有这样一句谚语:“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在下雪的天气里,最喜欢雪的,还是那些天真无邪的孩童。那厚厚的积雪给他们提供了天然的玩具,他们全然不顾冬天的寒冷,纷纷跑到雪野里撒欢嬉闹,滚雪球、打雪仗,用长竿敲屋檐下垂挂的长长的冰柱……一会儿东奔,一会儿西跑,跑累了,便聚在一起堆雪人,用冻红的小手把雪堆在一起,做成憨态可掬的雪人,再找几块小木炭给雪人安上眼睛、鼻子和嘴巴,让它站在大路边,守护我们的村庄。

开天了,雪晴了,大人们七手八脚地开始清扫院中和大街上的雪,扫起的雪,一车一车地推运到菜园、麦田里。人们怀着感恩的心,珍惜这大自然的恩赐,珍爱这洒落在故乡土地上的每一片雪花,在他们眼里,那些洁白无瑕的雪花,就是来年金黄的麦子、黄灿灿的油菜花。他们憧憬着下一个丰收的好年景。

啊,故乡的雪,你纯净而圣洁,温暖而包容,给了我童年的快乐,给了我温馨的感动,给了我永远的念想。真想永远地拥抱你,这故乡的雪,拂去世俗名利的尘埃,让心灵更加淡泊和从容。

飘雪

文/夕泠

飘落的过程是失踪的过程,这就是天堂里的雪吗?喜欢雪的人却与雪擦肩而过,这也许就是宿命。雪的状态以蒸发的形式摧冷我,白色的画面用黑夜作背景,于是我活在黑与白的两极。

渴望有一场覆盖,降临在我悄然而至的梦中。那夜翻阅《最后的罂粟》,印象派画家冷冰川的画以及祝勇略带意识流的文字,绝配的畅想,竟然与我生活的两极不谋而合。我不懂画技也不知文字到底有什么魔力,只知道当我遇见它时,心灵产生一种共振。这就促使我握住那美丽妖艳的罂粟花,同情地看着她被人类的贪欲吞没,人类的眼中她是罪恶的代名词。上天创造她时就预想要给人类最不堪的一击,黑夜因此有了如花一样美丽心痛的伤口,只有特殊的灵魂才能够触摸。

雪花只飘了几下,算是路过了我的窗口,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也许属于我的雪花将停留在远方,“远方不是表示距离,而是表明差异”。这种差异,上天无法弥补,生死无法取代。

倒是冰凌执着地挂上了屋檐,与河中的冰花唱响了冬天的旋律,岸上一树树枯枝安静地立在风中,想像春天的嫩芽。冬天因为雪,寒冷才能够以美好的形式存在,爱雪之人将其一一摄入眼中,雪就这样活在了飞逝而过的记忆里。今年的冬天还未曾捧过雪,只能坐在梦里想像雪花堆积的样子,想像踏雪时留下的痕迹,没有雪的冬天绝对是残缺的冬天,就像一点点被剥落的记忆,人生就不再完整,如果人没有了记忆,就像疯狂的向日葵轰然倒塌在无边的黑夜里。

寒冷中翻阅冷冰川画笔下的黑白世界,无限的想像停留在祝勇的文字间,凡。高的名字贯穿于书的始尾,“色彩被省略以后,我们依然能够嗅出他的味道”。也许这就是现实中无处藏身的梦吧,“梦从不给人安排确定的结局”,所以这就使得更多的人能够发挥梦的想像,使得我们的心灵能够穿越在黑与白的画面中,穿越在蓬勃的生命里,穿越在对人性的思考中,就如祝勇所言:“他的黑白画。不仅包含着绚丽耀眼的色彩与光芒,而且包含着喧哗的众声,像陈丹青形容的,疏阔、明朗、幽深、响亮”。冷冰川说:“我只是一个流浪者,靠直觉创作着的流浪,不停地接近‘心’的灾难”。

如果说祝勇的文字是黑夜里行走的双眼,那么冷冰川的画便是黑夜里的飘雪,仿佛是经过完美曝光后呈现出来的一张张黑白底片。那是一个冷静的世界,以及在冷静下无时无刻不在滋长的渴望,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唤醒了人类强烈的生命意识,正设法主宰对生命的另一种思考方式。

今夜,我的梦里将轻雪飞舞,最后的罂粟将掩面而亡。

冬天的乡间

文/张辉祥

家住在城乡接合部,每天打开窗户,就可以看见那片广阔的沃土,看它的春华秋实,看它的秋去冬至,看它的四季轮回。

晨雾、薄霜、寒风渐次拉开了乡间冬天的帷幕。尽管已看不到稻浪的翻滚,尽管已听不到金秋时的欢笑,但透过零散的稻茬仍能真切地感受到收获时的幸福!而院前屋后的干草垛散发的清香也俨然就是稻谷的芬芳!别看田埂上杂草丛生,田土中坑洼不平,但肥沃的泥土却相当硬实,踏步其中也显得舒适自在,偶尔还能将几只褐色的蚱虫惊得四处乱窜。

冬天来了,农民们却不敢怠慢,开始给麦田浇灌冬水,晶莹的水花飞洒在小麦苗上。嫩绿的麦苗像口渴的孩子,大口大口地喝着,又似乎在贮藏着足够的力量,准备明年结出黄灿灿的麦穗。朴质的乡间袒露着宽广的胸襟,阡陌纵横只不过是一道道深浅不一的划痕,而每一寸泥土都承载着金色的希望。

冬天的乡间,寒风横扫着空旷的田野,摇曳着那些枯黄的残枝,没落清冷。但是吃过午饭后,总有一些老农,在阳光洒落的地方聚成一团儿,谈天说地,话语桑麻。王家塑料大棚里的蔬菜卖了大价钱,张家大田里的药材有了好收成,左邻的奶牛下了崽,右舍的鸡场发了财……在闲聊中交流着信息,交流着技术,也萌动着一个个致富的想法和规划。尽管岁月磨平了他们所有的激情,但他们懂得生活,和着口中一缕缕呛人的浓烟,融进他们的生命,融入冬日的暖阳。老农们的隐忍、善良、勤劳和质朴都已深印在乡村的每个角落。

乡间是一方安静的水土,冬夜尤显静谧。炊烟散尽,夜幕降临,星月当空,没有了夏日村头村尾消暑纳凉的说笑声,没有了鸡鸭的嘶鸣、猪牛的叫嚷,整个村庄的一切事物都沉寂下来,静得让人心里发慌,似乎可以聆听到大地的脉搏。乡间的冬夜,勾勒出了一个个让心沉静的精灵:村庄、月光、小溪、石滩……

冬天的乡间,没有春的勃勃生机,没有夏的蝉鸣蛙叫,更没有秋的金色喜悦,它只有冷清肃杀!但是它正在萧瑟的寒风中积聚着力量,在冰冷的雪霜里磨砺出坚毅,时刻为那缕春的曙光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