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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旧的散文随笔

2022/12/19散文诗歌

怀旧的散文随笔(精选21篇)

母校怀旧

文/浦景东

我工作所在的鹿苑小学去年9月喜迁新校,那株特别珍贵的、已种植近百年、见证母校历史的紫玉兰搬植于新校大厅之前,从根部长出的4个大枝杈给人以壮实与饱经风霜之感。看着那花后卵圆形叶片蓬勃而发,不由激发了我对母校的怀旧之情。

母校位于张家港市境内古黄泗浦畔的原鹿苑镇,历史悠久。原校最早由原全国政协副主席钱昌照的祖母于1907年创办,至今已逾100年。鹿苑小学的前身鹿苑中学以前是一所完全中学,我就是在这里度过了我的初中和高中。

我中学在读阶段的校舍均为平房,校门在西边。对着校门的右侧是三间古朴典雅的民宅,乃钱昌照的故居,为校领导与部分高中教师的办公之所。宅前左右对称地植有芭蕉、棕榈、山茶等花木,埔内四季常绿,夏季芭蕉扶摇。正对校门的墙上置有宣传橱窗,橱窗前的圆形花坛中是棵珍贵的紫玉兰,每年4月,众多紫红色花苞竞相绽放,格外引人注目。

虽然时过近40年,高中阶段的学习生活还历历在目,教过我的老师一个个犹在眼前:班主任姜梦怀老师教政治,他的治学严谨,他的为人,他的一手规范优秀的正楷字和毛笔书法,都使我受益匪浅;教数学的季瑞松老师,他的代数、几何课言简意明,作图明快利落,给我留下的印象特别深刻;刘铭贤老师的语文课上,常指名让我用普通话朗读课文,我的习作常得到他的鼓励;钱金逵老师的化学课,幽默风趣,我们在轻松学习中总能有所收获;孙海航老师的物理课,分析严密,说理透彻,同学们都很喜欢;教体育的谢如榴老师组织能力很强,善于指导学生……母校的许多老师在教育教学上都有很深的造诣,他们长期住校,工作认真,待人热情,生活清苦。他们上课时的一招一式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那个阶段的教科书内容不全,幸好有一段智育“回潮”时期,教学上老师们还是抓得挺扎实的,会发些补充讲义来充实课堂。那时高中数学有“三视图”的内容,陈俊义老师教学很认真,我记得有一次他让我回家用乌土做一个机械模型,我照着他的话回家找了乌土做成后交给了他。在数学课上,我看到陈老师把我做的模型事先锯开了给大家展示,使大家懂得实物剖视的样子,课上得很踏实。十年动乱,高考取消,尽管我们当时没能入学深造,但是我们的成长离不开这些老师的辛勤培育。

每年的秋季田径运动会隆重而热烈,中小学联合举办,历时3天,校与校、班与班之间展开激烈的竞赛。运动员们顽强拼搏,勇于夺冠,在母校赛场上多次留下了矫捷的身影。

岁月悠悠,往事如烟。时光已使我们学生时代的那份容颜荡然无存,但母校的昨天在我心中是那么的永恒。学校易搬迁,师恩难忘却,岁月的鸿沟使我们师生少有联系,但老师们的音容笑貌,却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

爱情与怀旧

文/何红雨

我想我是个十分怀旧的女子。

于爱情,亦是。

虽然岁月蹉跎了我的容颜,时光荏苒了我的秀发,但是,却总有一些情怀,未曾改变。

那就是,那就是于爱情的一份怀旧。

旧的,便是好的好的吧?

我时常会这样去想,于是,那份旧情怀,旧爱恋,便也会一再地被我追忆和眷念。

某时,正午或者黄昏,骑了单车,行进于光影花叶之间,耳畔有呼呼啦啦的清风,心里面却会是一直在牵念的那个人。

彼此并不在一处,然而,这些遥远的距离呀,并不能成为阻碍我们相爱的理由。爱情也依然还会一再地升温再升温。

即便,到了经年之后的某天,在我再次回头去看这段感情的时候,那些曾经漫卷袭击我美好韶华的爱之情感呀,也仍旧会清晰和美丽。亦芬香,更旖旎。

闲来无事,总喜欢百度或唯美或感伤的图片来消磨光阴。或者,于我,这样的一种所谓的消磨光阴,是更多意义上的一种享受,而并非浪掷。

也于是,在某个春日暖融融的午后,我看到了一张分外怀旧的图片。

图片上,是两个深爱的恋人。她们坐在一排椅子的后面,分外用情地,将要亲吻。而那刻的她们,只是眼眸深望于对方,鼻尖与鼻尖互相碰触,只差,只差双唇的紧贴了……整幅图片是晕黄的色调,亦有一面墙壁,以及依稀可能辨认的一点窗户呈现于画面。但这些,也只不过是种于爱恋,于怀旧的烘托罢了。

我不知道,这是谁人刻意的调色,还是,还是某个老电影中的片段。

但,纵使十分清楚地知道,也并无多大意义。

我所在乎的,只是,只是这张图片所带给我的感觉,以及十分甜蜜、馨香亦幸福的怀想罢了。

于是,那份最初爱恋的记忆,便也在不经意间,被悄悄然地翻起,再翻起。

想必,尘世中的我们,都会在某个时刻,十分地怀恋一些过往。而那其中的人或事,又或者可能会常常地来往于心间,而不会消失殆尽。

爱情的,更是怀旧的,泛着或粘稠或寡淡的香味,弥散翻涌过来,然后,袭击围裹起我们。

一直,又倘或是曾经。

思念老城

文/徐小兰

家乡老城,早已经了无踪迹。但我却时常忆起她,忆起她不开北门、一开北门就会导致天下不出大奸则出大雄的神秘典故,忆起她一南一北两座供奉关公的关帝庙,和她厚厚的城墙、高高的城楼,还有矗立在北大街正中的衙门、钟鼓楼,以及衙门口那两只呲牙咧嘴但却从不咬人的石狮子。

我的家,就在河津老城内衙门口西侧杨家巷,巷口立一座雕刻精美的青石牌楼。我家离牌楼很近,仅百余步。

记得那是个星期天,妈妈带我上街。我用跳跃的舞步,环绕在妈妈身边,穿越青石牌楼,走过衙门口。北街临街的木板铺面,被各自的主人精心地打开,百货店、照相馆、绸布庄、糖果铺,一个个都仿佛绝代佳人,或端庄或风情或典雅或妩媚地诱惑着行行色色的路人。我最喜欢的,当然是糖果铺。妈妈从绣花荷包里摸出一角钱,给我买来十粒包了花花绿绿玻璃纸的水果糖。我剥开糖纸,把甜甜的糖粒放进口中。

然而就在这一刻,小城历史却在我的眼前刻下了令我痛彻心扉永难忘却的伤痛的一幕。我看见城中心十字路口拐角处,哥哥曾多次带我去看小人书的那个“新华书店”,正被人上房揭瓦,破墙拆除。

“妈妈!”触目惊心之下,我不由惊叫起来:“妈妈你看!他们为什么要打烂那些漂亮房子?”

我发觉被拆的并不仅仅是新华书店,东街与南街的许多建筑物,都已经被推倒、被拆成一堆堆破砖烂瓦。我美丽的家园,我熟悉的小城,在我的眼前呈现出一幅破相惨景,那凌乱、那溃败,那弥漫的尘埃、洞开的屋顶,都令我难以接受,让我觉得心痛。

可那惨景在大人们眼里却属于正常,大人们不懂得孩子在看到那景象时心里的恐慌、惊惧与哀痛。大人们不知道小孩子也会怀旧、会依恋家园,并且孩子的怀旧与依恋比大人来得更加剧烈,更加深情。

妈妈那时的感觉显然是比我轻松,她说:噢,这城要移址,要建新城了。为什么?我问。妈指着城东南的方向,告诉我,城东南原本很小的只是城中一处景观的莲花池,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向四周扩散,仿佛在那池底有一些水源极丰的泉眼,人们担心这座城会很快被淹,所以便决定移址,重建新城。

我问妈妈:不可以堵上泉眼?

妈妈摇头,说不可以堵上。其实那期间在小城已有了一种传说,说是那莲花池的池底,真的是有一眼水源极旺的旺泉,只是王母娘娘在那里放了只马车轮子一般大的神龟,让它用身子堵着泉眼,莲花池才不至于淹没小城。现如今,那神龟大约是挪动了身子,让开了泉眼,池中的水就也漫涨开来。那就让王母娘娘再要那神龟爬好了,堵上泉眼,不就不再怕这城被淹?

我还是极不情愿拆城移址,所以就寄希望于王母娘娘。但是妈妈却说,那只是个传说罢了,王母娘娘与神龟并不存在。?

那就眼看着莲花池涨水,眼看着家园被毁,小城被拆,我却是束手无策,任凭那触目惊心的毁灭与伤痛,在我童年的记忆中烙下永难磨灭的印痕。

后来的时日,老城一天天变得更加残破,我看见有许多人在老城各处遗址上用钢钎、铁锹和镢头奋力地挖着,他们把城挖出深深的纵横交错的沟壕。那些人满身的泥浆,满脸的汗水,但却是很兴奋,仍在残忍地、不停地挖着。我问妈妈:他们在挖什么?

妈妈说:他们想挖到金银财宝。我想象不出金银财宝的模样,但却知道它们的含义,那是些很多人都很想拥有或占有的东西。我只是不懂,人为了金银财宝,竟会是如此地兴奋和残忍。

我美丽的老城,就这样死了,她死得那样无奈,那样悲惨。我一直恨自己为何就没能早生十年,以记下那座小城古朴美丽庄重典雅的全貌。在我幼年的记忆里,只印有她斑斑驳驳点点滴滴的浮影丽痕。家乡老城,她是我心中永远的珍藏,亦如我风姿绰约仪态万方的美丽母亲,是我终生的眷恋,是我死去的却又永远活在心里梦里的亲人。

我知道一个人怀旧的程度意味着这个人年岁增长的程度,但我却无法不让自己怀旧,无法不让自己思念那座古老的、朴素安详的老城。在生活方式上,我可以很快接受并融入现代,但在情感方式上,我却是一如既往根深蒂固的沉湎于传统和怀旧。怀旧的时候,我柔肠百转柔情似水;怀旧的时候,我浮想连翩沉静幽美。我喜欢怀旧,我觉得怀旧是人在一生一世里无法拒绝的至善至真的美好情愫。

照相

文/陈越

周日上午,我们两口子去照相。

这是一家合肥老字号,以前是在长江路上的,后来因为道路扩建搬迁到省委宿舍门口一个大约30平方米的小店面里。因为是拍纪念照,有点怀旧情结,于是从网上查到了地址,找到这里。

柜台里站着的是一位老者,70开外的样子,很精神,也很健谈,还有一位50开外的师傅,姓何,摄影师。我们说明了来意,说要照黑白纪念照,师傅很麻利地带我们进了摄影棚,帮我们摆好了标准姿势,男左女右,并肩坐好,用的还是那种老式照相机,带暗室的,仔细地调整好灯光、角度后,还用很专业的表情逗我们“笑一点、再笑一点、笑开、笑开!”我们跟着师傅的引导,笑得很灿烂。

因为黑白照当时看不到,要一周后才能拿到,我觉得兴致被挑起来了,提出想再拍几张彩照,师傅马上给我们选了大红的背景板,设计好造型,这次姿势稍稍有点变化,一共拍了四张,师傅让我们选,我们感觉都不错,就选了两张放大。

前后不过二十分钟,照片拍完了,该付账了,问多少钱,那位70多岁的老者已经算好了,一共145元,付了钱,回家,一路很开心,期待下周拿照片。

整整一天,我的心情都很愉悦,晚上回家跟儿子说,今天是我这一年里最开心的一天!儿子很诧异,说,就因为照个相?那你今年一年的生活品质着实不高哇!我提出下周一起去再拍个全家福,他很勉强地说,好吧,到时看时间。儿子大约不能理解,他的老妈,对照相这么个事,为何如此带劲呢。

我想,我深感愉悦的原因,大抵如下:一是满足了我的怀旧心理,端坐在老式照相馆里,有回到儿时、年轻时的感觉;二是照相馆的经营方式让人很轻松、舒心。如果去大影楼,照相可是一项工程,先要化妆,再换各色衣服,摆各种姿势,很累,拍出来的照片固然很美,但可能会失真。这里真简单,就穿自己的衣服,不用化妆,完全是真实展现。因为对他们的信任,我们根本没有提前询问价格,在我提出拍彩照时,师傅也只给我照了四张,让我选。不像大影楼,一下照好几十张,让你选得眼花缭乱。三是历时经年,生活归于平淡而安稳,偶尔来点小色彩点缀一下,算作锦上添花,自然更开心。

开始怀旧了,开始喜欢轻松简单的生活方式了,这些,对我而言,标志着什么呢?我自然是明白的。

怀旧的d小调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威廉·叶芝

很多人都说,当一个人开始怀旧了,就说明他已经老了。

其实,对逝去时光追忆和缅怀,做为人生情态之一种,每个人都会经历和体验;不同年龄段的每个人都会怀旧,不同生活阶层的每个人也都会怀旧。

怀旧是属于一个人的世界。夜阑人静之时,手执一杯清茶,临窗远眺繁星闪烁;记忆的闸门被轻轻打开,清风吹拂着你的心田;一段段旧日的时光,一个个模糊的人影,平淡琐碎却温馨感人。

你哂笑年少气盛时的幼稚,检点初涉世尘的迷茫;

你咀嚼初恋的甜蜜,惦念故人旧友的天涯行迹;

你品味初次成功的喜悦,让收获的欣慰浸润你的心房;

你也会被痛苦和失落再次灼疼,懊悔生命没有返程车票;

你似乎寻到了成长的足迹,摸到了生命的脉搏;

你似乎看清了人生的道路,听到了远方的呼唤……

悠悠的追忆和思念,不为人知,带着往日的感情色彩,或爱或恨,或浓或淡,或长或短。当你想起一个人一件事时,便在极深极深的心底升起一些莫名的颤动,若隐若现,欲升还沉。你想紧紧抓住它们。但它们稍纵即逝。

人生经过大喜大悲,在美酒中醉三回,在苦水里浸三次,被烈火烧三遭,你便可以泰然对待自己的生命了。当再回首划过你生命的那些人时,所有的爱憎悲欢都会蒙上一层淡淡的晕光。透过晕光你再看,一切一切都会化作一种体验生命的深广欣慰了。

越来越怀旧

文/吴克成

朋友发来画家陈丹青与各色人等的对谈视频,林林总总有十几个,我快马加鞭地看下来,发现陈丹青一直在缅怀民国——民国在他心里真是玲珑剔透,没有一点瑕疵。听他的口气,如果没有众生的苦苦挽留,他恐怕早就“不食周粟”殉他的民国而去。

与朋友们闲谈,“从前……”“那时候……”之类的话听得也日益多起来。有位年纪大点的老先生,言必称从前,说到动情处,拐棍点地敲得地动山摇。住在他脚下的土地爷,日子一定不好过。

并不只是中老年人在缅怀过去,念叨“从前……”的年轻人也在增多,且年龄有越来越小的趋势。杨德昌的电影《一一》里,十岁的小男孩已在说自己老了,还回顾人生,并将生平感悟写成信,念给还没有起名字的婴儿听。怀旧的大军就这样日益壮大起来。

《红楼梦》里最怀旧的人是焦大。他每次喝醉了酒都要到宗庙里去哭太爷,他一直生活在太爷时代,从太爷死后他就慢慢固化在旧时候,不再融入新环境。

从表面看,“不食周粟”也好,哭太爷也罢,好像都是忠诚的表现,可从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怀旧除了对往事的怀想留恋,也隐含着对当下的不满足,它的实质是向岁月深处伸过手去,将往事捡拾起来,拿到当下,用它来敲打现实,弥补眼前的缺欠,并获得心理上的安慰满足。比如焦大,他自认为当年护主有功,贾府里的新主子们应该千秋万代地供着他。可惜世易时移,新主子们并不买他的账,他只有沉浸在回忆里,通过对现实的反叛,重拾往昔的荣耀尊严。

怀旧的最大特点是具有选择性——选取一点,不及其余。小时候妈妈在炉灰里闷熟的地瓜,或者二姨给的半个桔子,许多年后回想起来,依旧颊有余香,其实之所以余香在心,完全是因为当时好吃的东西太匮乏。我们在回忆时却会自动删除艰难时世,只念当时好。这样,怀旧不但有选择性,还起到了对往昔的美化作用,无论从前有多痛苦,可在回忆里,常常再痛也不觉得痛。

现实总不如我们希望的那么丰满,怀旧既然可以提供安慰聊补骨感,又不用花钱买,所以怀旧成了人类普遍采用的补偿心理之一。只是,抽离了背景,以昨日之长来比现下之短,哪里还有可比性?

《舌尖上的中国》大行其道,也是暗合了大众的怀旧心理。现下环境恶化,从市场买回的食材难以得人信赖。“舌尖”里的食材天然绿色,制作工艺又大都源自传统……这些都撩拨起大众的记忆。很多菜品,又属私房菜,“私房”一词,满足了人类的窥隐欲。再加上“食色”又是人的本性……一档节目,顺应本性、满足了窥隐欲、填补了人心的不满足……

这样的节目如果再不火,哪里还有天理?

怀旧情绪

文/李瑞华

其实,不想去怀旧

其实,不想写这些怀旧的东西。

老是去回忆,就好像显得我的过去有多么沧桑似的;也好像显得我过去的生活有多么五彩缤纷似的;又好像显得我念念不忘某个旧人、某段旧情似的。其实,我就是世界上最普通的那个男人,和绝大多数的凡夫俗子一样,踏着岁月的足迹,从无忧的童年,经过青涩的少年,到躁动的青年,然后到平淡的中年,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可走着走着,突然发现,青春不见了,只剩下一些所谓的回忆了。

有人说,如果你开始喜欢怀旧,那么说明你已经不再年轻了。

很同意这个说法,因为年轻时候是不具备怀旧资本的。只有经历和阅历有了一定的量的积累,思维才有可能在岁月的催化下发酵,酿造出甘醇的美酒,发散出浓浓的馨香。

如果哪个人一直怀旧,说明他已经老了,这话大体没错。可随手翻开报纸,满满的是对逝去岁月的追忆。难道这个时代老了?这个社会老了?

怀旧情绪,几年之前不过是文人们的嘀嘀咕咕,可眼下弥漫了整个社会,似乎中国人都变得多愁善感起来,稍不留神就会毫无来由地想起过去的事情。

对于怀旧,你是否会认为这种情怀并不真实?

不知何时,发现自己也成了一个怀旧之人。骨子里的怀旧情绪,随着岁月的潮渐涨。那时的平淡甚至生活的艰辛,在今天看来也有它浅浅的温馨与美好。所以,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怀念那时的一草一木,那时的童年游戏,那时的露天电影,那时的夏夜星空,那时的红枣桑椹,那时的郊游野趣……

记忆是握住自己的最好方式。因为没有什么东西是比记忆更加私人化的了。即使是面对同一范畴的集体性回忆,也不会出现任何细节上的完全重合。

记忆是一种回归,是现代人对抗存在的虚无与绝望的最好武器。

而怀旧,是把令人恐惧的时间空间化的一种方式。只有在这被凝固的时间中,人才能完成对死亡的永恒降临的暂时性躲避。在对自我生命的历史性回望中触摸一些“事情本来的样子”。

怀旧,同时也是将集体记忆转化为个人记忆的一种方式。这正如克尔凯廓尔的主张,现代性的主要活动是群体社会的漂移,生活日益集体化和外在化的群体社会意味着个体的死亡。集体的理性告诉我们未来怎样怎样其实那是大可怀疑的。未来到底怎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今天的一切是如何形成的以及在那个过程中的痛苦和希望曾经怎样在你生命的每一寸经络中行走。

有些事情,是很难重复的。也许是不愿,也许是不必。只是偶尔会把它捧上心尖,细细体味。

在同事之间,也时常会有一些怀旧的话题。末了,终于还是让它仅仅成为谈资。因为不愿这怀旧的情绪充斥于我的文字。否则,它们可能会在我的文字中泛滥成殃。

我想,我该面对现实的生活。这才是最贴近的真实。我把怀旧的情绪尽量冲淡,但它依然会在每一天执拗地出现。这是无法回避的。因为我们所做的事,所遇的人,所持的物,有很多原本就是和过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总会在某一次让你在这一刻想起当时那一刻的情形。它不是一种浪漫的粉饰,它是一种真实的存在。这种真实的感觉,只有自己深味。

让我们怀旧的,无不是已经远去的。怀旧,让心底的温暖会增一分,亦更加懂得何谓覆水难收,对于今朝的拥有,也会更加珍惜一分。

当你面对一位老人絮絮地唠叨往事时,不要投以诧异甚或厌恶的目光,请抱着一种理解宽容的态度去聆听,去感受。因为你没有经历过,因为你还不懂。但是,多年以后,你应该会懂。

怀念过去,是因为有很多美好的记忆需要珍藏;怀念过去,是因为有很多心灵的伤痛需要抚慰;怀念过去,是因为很多成功的经验需要总结,怀念过去,是因为有很多刻骨的教训需要吸取;怀念过去,是因为要感恩生活的赐予,怀念过去,是因为要获得灵魂的重生……

“物质文明向来是朝前看的,而精神家园往往在走过的路上”,人类就是在物质的展望与精神的怀想里走到今天的。展望是虚幻的,怀想则真真切切,逝去的过程永远地留在幸福的心灵之中。

想起从前,天总是蓝幽幽的天,路总是走不尽的远……

有些怀旧只是抚慰人心

文/李晓

在一个微信群里,有人在雨夜里贴出了老城老巷子的照片,那些发黄的老照片,还散发着当年温暖的市井烟火气息:修鞋、配锁、剃头、磨刀的手艺人,卖豆浆油条的铺子……或许是引起了情感的共鸣,那天晚上微信群里炸开了锅,纷纷怀旧,表达对老城日子的无限深情。

只有一个人,情绪特别冷静,他发问:“如果真的让你们搬迁回到当年那尘土飞扬用蜂窝煤做饭的年代,你们真愿意回去吗?”这句话,让热闹的群里吹来一股冷风,好不容易点燃的怀旧火光,就这样吹灭了。

秦二麻子是我老乡,有一次他跟我怀念起二百多公里外的故乡,双眼含泪。二麻子说,故乡真好啊,而今他有钱了,想回去给村里每个人都发上一个大红包。

秦二麻子怀念的故乡,是经过岁月沉浮后,过滤了的故乡。我知道,二麻子那年离开故乡,是被逼的,村庄里几个人,设计了一件事陷害了他,二麻子冲冠一怒,卷起被子来到了城里,凭自己的手艺谋生。后来开店铺,事业越做越大,还解决了几个老乡的就业。二麻子对故乡的回忆与怀念,把那些委屈、伤害、辱骂、嫉妒,在光阴的深水里浸泡以后,沉入了河底,只留下了纯朴善良的东西。

二麻子对我说,他还是想回到当年那破檐遮雨的土坯房里去住,尽管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但可以一觉睡到日上竿头,歪倒在墙角晒太阳。二麻子这样的乡愁,我以为带着某种矫情,如果时光真把他拉回到当年饥寒交迫的生活里去,大概他过不了几天,就要奔回到城里的生活来。

正如眼下,是一个全媒体时代下的生活。有许多人感慨,想回到没有网络的从前日子里去,想回到古代的生活里去,骑着一匹马,万里迢迢穿云破雾去看望亲人朋友,到达时,马已经瘦成了驴样,但那种美好深厚的感情,却让人回味无穷。可真让他们一旦没有了网络,没有了一日千里的交通速度,他们还愿意返回到过去那日子里去吗?

想起有一年,我山里老家一个人死了,家人去给一个亲戚报信,跋山涉水走了三天的路,结果那人在翻垭口时,栽倒在悬崖下,也死了。后来修上了公路,小车去来,也就几个小时,通车的那天,几个老乡跪在悬崖边的公路上,朝汽车磕头,那是最深的感谢。不过现在还是有人,常对我提起那些翻山越岭的日子。

住上了别墅高楼,怀念老胡同老院子,吃上了山珍海味,怀念粗茶淡饭。为什么人对过去生活的追忆、怀念,总是那么深情款款的样子?是因为过去的岁月,哪怕是最艰难坎坷的生活,都成了过去,不会再回来,成为历史的东西,一旦想像,沉重的就会变得轻盈,辛酸的品咂后甚至有一丝甘甜。而眼下的生活,未来的生活,还要泅渡下去,必须用力。用力了,矫情就少了,结结实实的生活,需要你去扛着,承受着。

对过去世界的追思,有时其实是擦亮了一根火柴,把那些最亮最暖的一部分给浮现出来,而那些黯淡的人性,黑暗的经历,而今都已经完成了隧洞的穿越,把它们一一给隐去了。出土的瓶瓶罐罐,也是年代久远了才具有收藏价值,当初它们被使用时,也是太寻常不过了。丑陋人性和情绪也像病毒一样传染,所以尽量回避与淡忘。通过这种擦亮性的回忆,自己暖和了自己,宽容了自己,其实是一件好事。一些人的回忆看起来是那么温暖,其实当初经历时,往往是最痛苦的,这是因为回忆时镀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芒。

所以某些怀念怀旧里的美好与伤感,总是带着或多或少的矫情,软化了现实里某种坚硬粗糙的生活,成为一种缓冲,一种补足,一种稀释。说得再明白一点,这种矫情里,其实就是对美好人心、人性、简单生活的渴望,呼唤着它们冲开世俗的烟尘,缓慢归来,温暖着沧桑人世。

怀旧事,想见欢

文/游龙音乐

大生哥曾在一个回帖里说:“有人说,开始喜欢怀旧的人,说明已经老了。”

好像确是如些,比如我,就好像老了,不免时常会发些感慨,时常会说些怀旧的话和事。有时候总觉得孤独,总会翻看以前的一些老照片,回忆一些往事,一些难以忘记的往事,一些难以忘记的人。

和木头的交往并不太多,只是数面之缘,但他的文章却是常读,尤其喜欢他的凑九条以及大包子杂文,杂谈里的文章更是精彩,文笔犀利,情感丰富,而且很有生活。和木头喝酒也是有趣,他一个半江南的人,却也有些北方人的豪爽,可能他在北方待久的缘故,几次喝酒也动了小碗,尽了豪兴。可惜他却梦断英年,提及总是令人唏嘘,感叹人生无常,警醒自己珍惜当下的一切。好在,与木头神交之后,也见过数面,总是不枉相交一场。

知道浪子先是听他亲戚提到几次,然后便是小梦他们的介绍,那时他还叫安东浪子在云南,很羡慕他的勇气,能够义无反顾地走出去,闯荡自己的事业,现在我还常常后悔自己当年没有决然,不然现在肯定又是另一种生活。浪子每次回来,总是被他以前的同事喝多了,以致于削减了和我们喝酒的机会,朋友多应酬就多,这对他来说,实在应该是一种幸福。小梦常常称浪子为师傅,当然又和小茶等人称他为卖相机的,因为浪子从喜欢摄影后,便同时迷上了相机收藏,据说他已经收藏了许多相机,以后总是要参观一下的。

小茶、小梦相继做了爸爸,突然间好像成熟了许多,小茶奔波于生意之间,小梦勤奋于尿布旗中,各自怡然自得。风清和鱼这回竟然没有参加初五的聚会,失去了一次小抿几口的机会,我和鱼便说他是在上海包了小三,所以才急着赶回去。恩,是的,风二人帅,又喜欢拍美女,这个,这个,一粟可以当心哪。风二的酒量实在是大,人又热情,听说有一次,他和小梦、小茶等人竟然把小米家楼下小店里的花生米全部买光了,喝酒喝到了第二天凌晨,经典啊。鱼虽然生活在美女堆里,酒却是不肯多喝的,处处抵制酒不醉人人自醉的说法,实现着色不迷人人自迷目标,全然不顾漂亮老婆严厉的目光。

前些天,和以前的老网友明月、甲乙等人小聚,当时很是感慨:“如果多少年后,我们都七老八十了,大家还聚在一起,喝喝小酒,忆忆往事,那是多么幸福的事啊!”我相信,到将来真的老了,这样的场景肯定会有的,而且会常有。

记得信乐团的《北京一夜》里有句歌词唱得好:“不管你爱与不爱,都是历史的尘埃!”。所以,我想朋友还是多见见的好。常在涟水的朋友还好,可以经常见面,或偶尔小聚一次,谈谈理想,谈谈人生,实在是快意的事。有些远在外地的朋友,神交已久,却难以及时相见,心中不免惆然,我想,有机会时,还是要设法见上一面,聊聊天,喝喝茶,即使相对无言,也了无遗憾。

最后,帖上一首新写的歌,献给所有的好兄弟。

群里怀旧

文/朱秀坤

人是喜欢群居的,微信群一建马上吸引了遍布于五湖四海的老同学老战友老同事,有的大家族、老街坊也时髦地建了群,多少失联或疏于联络的老同学老战友老街坊老亲戚老同事迅速加入进来,如失散的地下党重又找到了组织,如漂泊太久的游子回到温暖的家,大家奔走相告,喜泪纵横,哪怕远隔重洋、隐居深山也要拽进来——想想这网络的力量实在是强悍,人情的大网也周密,一旦张开,再小的鱼儿也难以逃脱。于是,群里面一会儿发两张泛黄的旧时老照片,勾起一通时间是把杀猪刀的感叹;一会儿晒几张现场直播的聚会照,满桌的佳肴美味羡慕得人鼓噪着也要加入,奈何山高路远坑深;一会儿又在吵吵着何时组织重游第二故乡,何时举办毕业周年大聚会……然后就是山东的同学来了河南的战友来了江西的同事来了,当然悉数叫上本地的同学战友同事,聚会,唱歌,觥筹交错,一起怀旧,少不了发多多的照片在群里。群里群外,互动交流,说不尽的旧时情,道不完的知心话,洒不尽的相思泪,抚一抚对方额上的皱纹,瞄一眼渐渐稀疏的头发,眼角更多了伤感之意惜别之情,只觉得要说的还没说够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要唱的如此嘶哑了喉咙也表达不了心中那份情,要喝的远还没到位但也不敢再喝,叹息一声,抹一抹眼角,只得约好下次再会,挥挥手,分开……

真正是欢娱嫌夜短,寂寞恨更长。一个微信群,瞬间又让大家欢聚在一起,想和谁说话聊天,随时都可以,哪怕你困了倦了睡在梦乡里,照样能把你唤起,不想聊都不行。那么多目光盯着你,好意思么?最最纯真的同学或战友啊。

然后,便每天关注着群,发发红包,跟着打两行字,发几个表情,来几句实时讲话,与战友同学街坊闹一闹权当是又在见面,排解心中的那份孤寂,但说实在的,聚上几次,也就懒了那份心。闹上几次,也就觉着累了。

那天,某同学放出重磅炸弹,竟晒出了初中母校的图片,一座小岛,几间旧校舍,还有长满野草的荒芜的操场,学校门口卖油饼的老人……一时间群里沸腾了,大家轮流回忆起那座小岛上发生的故事,不只关于读书学习,更多的是关于青春的惆怅和懵懂的爱情,关于岛上的一草一木一鸟一石,于是更多的人感慨那时的天真的蓝,那时的人真的纯,那时的老师多认真,那时的同学多嘴馋,那时一切的一切多让人留恋……其实那座小岛已非昔时的岛,几棵黄叶纷飞的杨树,树下堆满垃圾,无一个学子在岛上用功——早被现时的学校划为禁区而成了垃圾场。而那几间校舍也已改造得看不出旧时模样,至于卖油饼的老人,满脸沧桑谁还能认得出来啊?隔了几十年的光阴,除了心中珍惜的那份真情,容颜的改变真的叫人莫名辛酸。

后来又有人陆续晒出了许多年未见的老师、校长的照片,当年的意气风发,已换成今日的颓唐老者,萧疏的几根白发昭示着岁月的沧桑。不看了,真不想看了,明明心里是那个有着磁性嗓音的玉树临风的校长,却顿时穿越成一个弓腰驼背的老人,真叫人沮丧。

在群里,我们总是习惯于怀旧,历数旧时的真善美,对比着现时的种种不堪。最不堪的就是岁月的飞逝,容颜的苍老,令彷徨在流水岸边的人们嗟叹复嗟叹,真的如歌里唱的“相见不如怀念”了。若真如此,不如不见;若不如此,那就是矫情。

其实,时空的流逝是历史的必然,谁能永葆青春令光阴倒流。而现实中的我们亦不必沉陷群中让自己徒增无限愁绪,抬起头更会发现生活的美好快乐与多姿多彩,参与微信群不过是孤独时的一种取暖,适当释放心中的压力,暂时与浮躁的现实说声再见,躲进昔时享受难寻的纯真岁月,对那时美好情怀的怀念与珍惜罢了。

《火星救援》其实是部怀旧片儿

文/小满乱弹

看《火星救援》时,我一直觉得有点不对劲。不是因为《纸牌屋》里的女记者变成了超级学霸程序猿,也不是因为奈德·斯塔克从《权力的游戏》穿越到未来让人跳戏,虽然不得不承认“中国国家航天局局长”的香港普通话让我起了点鸡皮疙瘩,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症结是,这明明是一部未来电影,却让我感受到了太多复古的味道。

虽然影片假定的发生时间是距今十几年后,但显然其中的媒体环境停留在本世纪初,甚至更早:CNN和虚构的中国媒体CNA是公众获取信息的最主要来源;关键时刻,人们会聚集在纽约时报广场,或是北京的某个地方,手牵手一起观看大屏幕上的电视直播……

这些场景,正如片中时常响起的70年代迪斯科金曲一样,总给我一种浓重的怀旧感。

因为现实确已大不一样了。比如说,片中那个在媒体和舆论面前表现得十分保守的美国政府机构,与现实生活中在社交网络上如鱼得水的NASA之间,大约就有4亿公里的距离。

NASA是当今世界上最善于使用社交媒体的专业机构,甚至可以说,没有之一。NASA早就有自己的电视节目NASA TV,在官网上随时可以观看,甚至还在2009年斩获了美国电视届最高奖艾美奖的两个奖项。进入到本世纪的第一个十年,NASA则开始在社交媒体上遍地开花,其推特和脸谱的账号都拥有1300多万的粉丝量级,在Youtube,Instagram,Tumblr上也是颇有人气。

现实生活中的NASA,不会像《火星救援》里那样,因某人在电视直播上说错了一句话而如临深渊。他们完全可以在社交媒体上自主设置议题,引导舆论。他们有这个实力。今年9月底,NASA先在推特上发了一条预告:将公布关于火星的重大发现。吊足了网友胃口。一天后,他们宣布火星表面有水流动的推文被转发了4万7千次!

所以如果按照现在的游戏规则,马特·达蒙饰演的宇航员马克·瓦特尼的一举一动都会在社交网络上直播。即使是通过探路者号古老的通讯系统,想必NASA也有办法让全球网民看见他在火星上是如何坚持不懈,荒野求生。他一定会有自己专门的社交网络账号——去年起,在国际空间站工作的美国宇航员就开始在推特、脸谱上发工作照,持续至今——即便他没有或者没法继续使用,NASA也会给他建一个或者帮他更新,就像好奇号火星车一样;他写给NASA的“Are you f.....king kidding me?”大概会成为世界上转发最高的贴文;他的名字一定高居话题榜首,成为最热门的“#”;他那张姿势怪异的模糊照片可能成为很多人的账号头像;营救他的方案细节和解读文章会在各种社交网络上疯狂转发;各路名人都在晒自己穿着“#BringHimHome”T恤的照片(事实上,这个“#”现在是真实存在的,是《火星救援》的宣传语之一)。

真到了营救日的那天,估计全世界的人都在一刻不停地刷动手机,查看每一点新进展,而NASA估计会第一时间将他回到赫尔墨斯号后与队友团聚的照片在官方账号po出来……

但在《火星救援》里,这些都没有。《火星救援》是一个没有社交媒体的世界。这可能是有意为之。原小说的作者安迪·威尔在某次访谈中透露,他本意就是要写一个远离现代化的人,必须回到类似鲁滨逊漂流记中的日子,在火星“漂流”。而拍摄此片的大导演雷德利·斯科特,自己没有任何社交网络账号,估计更觉得没必要注意这些细节。何况这位78岁的老人,内心也未必认可这些“年轻人的玩意儿”。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这世界变化太快。2009年,威尔写这小说的时候,好奇号还没有登上火星,所以电影里,没有那个在社交媒体上特别会自拍卖萌的小家伙。制作方大概也更无法预见,在电影上映的几天前,NASA会发现火星表明有流动水(剧透:水是影片中一个重要桥段)。当然,2009年的我们估计也无法想象,今天社交媒体不仅改写了传播规律,也改变了你我的生活方式。

不过这样也挺好。没有社交媒体的《火星救援》才更能凸显科学的力量,而瓦特尼独自游走在广袤火星上的那份孤独才更加完整。坦白说,这部片子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给我惊喜,但我倒是有些怀念里面那个“复古”的世界,至少在那里,我辈媒体人不用为日新月异的变化而惴惴不安。

店岸怀旧

文/陆福兴

我们一家去店岸那里的长江边游玩,回程特意经过店岸老街。

我们的车在店岸街缓缓前行,不时让过行人、自行车、电瓶车、三轮车,虽然很慢,但不需要停下,善良朴实的人们在千方百计地让行,没有抢道的,车速慢,完全是由于街道太窄的缘故。

从店岸老街走,完全是我的提议,因为我在这里工作生活了好几年,对这里的大道小路,一草一木都倍感亲切。车刚停下,我急切地开门,不顾家人惊诧的目光,急切地寻找记忆的痕迹。家人进商店、逛超市,我举起相机逛街。记忆中的粮管所、药店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小饭馆、小超市;记忆中用小石头铺的路变成了水泥路,几处的老式排门依然在,平添了几分古色。

沿着小街往北走,想寻找店岸老桥,耸立在面前的是雄壮的店岸大桥,半圆形的拱圈下,几十根钢索雕凿宽大的桥梁,车辆在飞驰,全然没有了老桥的影子。再向南走,还有一张桥,我以为是修复的老桥,到了近前,寻找以前的建筑,荡然无存,到了对岸,在桥堍北边,终于打听到一户曾经熟悉的人家,才明白了方位,仔细目测,店岸南桥应该在老桥的南面不少,已经不是昔日的老桥了。

在一干河的西岸,看到一排老屋,我似乎明白自己想要找寻的是什么了,这里不就是我梦牵萦绕的店岸中学旧址吗?我曾经在这里工作,此时我忆起了分别20多年的老师,许多都不在这里居住了,从零碎的消息中得知,有的老师已经老去,不禁有点黯然。

我找到了当年的宿舍,我曾经的家。记得当年孩子还小,放在家里无人照顾,和妻子商量好,带到妻子单位的托儿所去试试,我们约好,如果孩子实在不能适应托儿所的生活,第二天就乘车到店岸。翌日,我下了课,匆匆赶到车站,刚好有一辆车开来,我迎了上去,妻子果然抱着孩子来了,心灵的沟通是不需要语言的,我们相拥而泣,立誓再也不去托儿所,尽量抽空自己带孩子。自此,孩子就常常在学校的宿舍了,这里也成了孩子临时的家。

又沿着台阶爬上店岸大桥,近处、远处,还有些旧建筑,还能引起昔日的回忆,据说店岸老街出于保护的需要,没有大拆大建,还保留着许多原来的建筑,更容易引起联想。

这里的街依旧,这里的水依旧,这里曾经熟悉的人不知了去向,就连学校隔壁的丁家,曾经非常熟悉的邻居,家门虚掩着,家里空落落的。

下次还要再去,一定要找几个20多年前的老友,谈谈店岸的今昔。

怀旧

文/张艳东

似乎,人过了四十就喜欢怀旧。我怀旧的方法有三:一是坐下来凝想;二是写一篇回忆性的文章;三是做一个有关的梦。这样的梦,我近几年常做。

梦里照例有个美丽的身影。很亮很纯的大眼睛,面容白皙,学生式的齐耳短发,爱笑,有酒窝。她叫马小芳,那个年代典型的名字。她是我的小学同学。这样算起来我是很早熟的,二年级就开始注意异性。我发现她也在关注我,这让我兴奋得难以自拔。她坐在我的后几排,我上课时偶尔回头,总能迎上她的眼睛。渐渐地,成了习惯,不管上下课,我都会寻找她美丽的眼。她的同桌是个男的,那时,我是多么羡慕那个家伙呀!

时间一长,我就不满足这样的眉目传情。我想试探着往前走一步。我发现,每次轮到她值日时,她就麻利地收拾好书包,先打扫我坐的那一排。而我是那一排的第一桌,因此,如果我整理书包的动作稍慢一些,她就会拿着扫帚站在旁边等着。我觉得这是我向她迈进的好机会。于是,等她下次值日站在我面前时,我就把我的凳子和同桌的凳子放在桌子上。我做的这些她都看在眼里,并无言语,默默地低头扫地。我想,她心里应该是高兴的吧?

让我想不到的是,我的举动得到了她的回应。等我值日时,我也先去扫她所在的那排。可她并不在第一桌,她坐得比较靠后,这就得需要费一些周折。她想等我就得加长拖延的时间,而我呢,就得飞快地扫地,扫得越快,她等的时间就越短。同时也减少了她的尴尬。而且,我们还得把握好时间。就是说,最好的结果是,等我扫到她的桌前,她也正好收拾好书包。让我兴奋的是,她也学着我的样子,将凳子摆放好,有时还会多放几个。现在想想,那都是些什么日子呀!然而,我们仅止于此,然而又是那样的满足和快乐,我为和心仪的女孩有这样一种心灵深处的默契而快乐。

还有一次学校组织看电影。巧得很,我和她的座位正好挨着。我的右边是班里的男同学,这个男同学对马小芳也有意思。他为了支开我和她,就提出和她换座位,而且理由充分又得当。因为,他的右手是个女同学,如果一换,马小芳就和女同学挨在一起,我和他就会成邻座,而他正好和马小芳坐在一起。这样,既支开马小芳又称了他的心,可谓一箭几雕,用心不良。恶毒!我无力反抗,只能听他摆布。要命的是,马小芳也很为难,如果她抗拒不换,就显得极不正常。因为,那个年代男女同学都很封建,女生喜欢和男生坐在一起,是要受人讥笑的。可是,马小芳听了他的话,头都没有回,眼盯着映幕拒绝了他。我心里那个高兴!现在想起来还是挺佩服,要是换作我,说不定就会抬起屁股挪过去。

我和马小芳在一起念了六年书,升初中打乱分班时,又被分到一起,全班被分到一个班的只有三个。然而,三年里我们没说过一句话,她就坐在我的身后,每天看着我的后背,看了整整三年,陌生得很。缘分乎?命运乎?初中毕业后,在街上还能看到她,除了互相看一眼,已形同路人。

此后十年,偶尔在街上又看见她,只看个侧面。不知为什么,我很自卑,羞于见她,只远远地跟了一会。她长高了很多,和父母并肩走着,很亲密的样子。那时她已为人妇了吧。一晃又有几年没见,算起来,她也小四十了。岁月倏忽而去,眼角皱纹丛生,留下的不光是深深的遗憾,还有香醇的同学情谊。

半年前,我又梦到她。醒来时,梦里的情景已依稀难辩。我舍不得起,还要拼命地往梦里钻。穿起衣来,猛然想起小学的毕业照,便打电话四处索借。周折费尽,好不容易找到。只见她高高地躲在相片的角落里,白衬衣,剪发头,抿着嘴笑,有酒窝,却不是梦里的样子。我担心:梦就此滑落了,滑落在空蒙岁月的烟尘中。

果然,以后再也没有梦到她。我有些后悔看那张照片。那张照片对我的梦来说,也许是个谜底,或者是魔术师的机关,展现给你看便魅力尽失。由此,我该明白,越是美好的事物,越不要轻易触碰,尤其是梦,一碰就醒。

怀旧,寻一份坦然

文/梧桐月

不知不觉,不知时第几个年头,染上了感伤,恋上了怀旧,喜欢写怀旧的文字,听经典的老歌,看俗套过气的电影,拍黑白镜头的老照片,喜欢淡淡的花香,喜欢恬淡的季节,喜欢安静的山水,听禅鸣耳语,看雪花染白大地,漂白银灰色天空,漂白暗黄的心境,让心飘飞千树梨花,纯洁一片寂寞寒冬,感动平凡清淡的人生。

当我在一个闲暇的午后,恬淡精美的阳光洒落窗边,不经意间打开记忆尘封的书架,捧起一本年代久远的旧书,轻轻翻阅,细细品读,慢慢回味,细数那一段短暂而美好的时光;当深邃的双眸,触摸到文字的温热,逝去的记忆浮现脑海,念起童年时村头古树下解放退伍老人那一台黑白的电机,想起被时光遗望停放在角落里已布满灰尘的缝纫机,想起了那辆陪爷爷度过了一生的高脚自行车。爱上旧时光,爱上怀旧的文字,爱上了回忆,在远古的禅院里诵读爱的经书,心超然如素雅秋菊,丢掉忧伤,捡起快乐。

岁月的留声机播放着那些老土的故事,平淡的口吻,土里土气的辞藻,孕育着一份温馨的情感。如果你也听说那些可以穿越时光的老土的故事,请不要忘记想念,请不要忘记铭记,铭记那些我们共同走过的曾经,记住时光,记忆爱。老土的故事,穿透时光的繁花巷口,淌过湍急凶险的岁月暗礁,没有跌宕起伏的情节,没有滑稽逗乐的桥段,只有令人潸然泪下的一字一句,爱一言一行,伴经典的国粹,传唱永恒的温存,续写一份独家的时光记忆。

时光阡陌是静美,岁月深处是成长。时光渡口,清风江上,千里澄江似练,万里晴空,青鹭翔飞,鱼翔浅底。怀旧的字里行间,抒写一路追寻长途,寻求一份力量;洋洋洒洒的人生,不断攀登高处,取得一点一滴的进步,向梦想的远山,一步一步靠近。于旧时光里,攫取一份经验,吸收一份营养,摘一朵希望,折一枝春,自信坦然走向无穷的未来。进步与成功,是不断付出努力与汗水的结果,用坚强与执着不断填充生命的空缺,让人生盈满人间最美四月天的芳香,便是一种会流泪与快乐的幸福。

一滴热泪,是一种获得成功认可的喜悦;一句坚信,是一份充实人生的动力;一次尝试,是一份勇敢跨越障碍的见证;一分耕耘,是一份持续奋斗的标注。汗与泪,洗礼了梦想;难与苦,筑就了我们追梦路上最坚固的堡垒。乘一缕清风,与夕阳斜照黄昏,与明月共婵娟。携一双拼搏的羽翼,与黄沙狂舞,与群山含晚籁;采一束阳光,别于心间,存一份希望,积蓄一份阅历,等待来年秋风起,麦子熟了,菊花开了,扬起微笑,与欣喜共赴竹溪佳处,度一悠闲恬淡人生。惜一寸光阴,怀一份懂得,灌溉那一段年少懵懂的年月。

岁月的老者,两袖清风,仙风道骨,从旧时光走过,胸怀翠竹,一腔超尘。大事已明,如丧考批,因为懂得人生,所以释然得失;目光放远,万事皆悲,因为懂得人生,所以不惊不悔。人活着必须要有意个最美的梦想,为之奋斗,为之付出,即使无果而终,后人也会为之动容。生命在宇宙万物面前,微不足道,而死亡也无足轻重,但人的一生需要一个不变不灭的目标,点燃生命的烟火,绽放绚丽的颜色。

时光,太老,太旧;生命,太脆弱,人生,太清瘦。千年落回,离别散落,人固有人一死,人一死,生前的百般辉煌万般荣耀都会化为虚无,但时光会细细刻录下他走过的旅途,记取他留下的足迹。

怀旧,寻一份坦然。无论是生活在繁华虚无的明媚里,还是于远山远水中淡然处世,我们都要为生命注入了属于自己的血液与灵魂,让人生的锋芒毕露。

愿风载尘,愿雨柔情。怀旧,寻一份坦然,碎碎念念的时光,偶尔糊涂,明知山路漫漫,水路迢迢,却偏执一念向前,上下求索,义无反顾全心沉入其中,随其哀乐而哀乐,伴起喜怒而喜怒;但也许就是人生的一个象征、一个缩影、一个说明,告诉我们,好好享受那些幸运与苦难,好好珍惜那一份超脱的坦然。

怀旧,寻一份坦然。时光,慈悲为怀,博爱无边,念情悠悠,爱长长,静静流淌在岁月的小河里,与清水合欢,与睡莲长眠。

爱情与怀旧

文/何红雨

我想我是个十分怀旧的女子。

于爱情,亦是。

虽然岁月蹉跎了我的容颜,时光荏苒了我的秀发,但是,却总有一些情怀,未曾改变。

那就是,那就是于爱情的一份怀旧。

旧的,便是好的好的吧?

我时常会这样去想,于是,那份旧情怀,旧爱恋,便也会一再地被我追忆和眷念。

某时,正午或者黄昏,骑了单车,行进于光影花叶之间,耳畔有呼呼啦啦的清风,心里面却会是一直在牵念的那个人。

彼此并不在一处,然而,这些遥远的距离呀,并不能成为阻碍我们相爱的理由。爱情也依然还会一再地升温再升温。

即便,到了经年之后的某天,在我再次回头去看这段感情的时候,那些曾经漫卷袭击我美好韶华的爱之情感呀,也仍旧会清晰和美丽。亦芬香,更旖旎。

闲来无事,总喜欢百度或唯美或感伤的图片来消磨光阴。或者,于我,这样的一种所谓的消磨光阴,是更多意义上的一种享受,而并非浪掷。

也于是,在某个春日暖融融的午后,我看到了一张分外怀旧的图片。

图片上,是两个深爱的恋人。她们坐在一排椅子的后面,分外用情地,将要亲吻。而那刻的她们,只是眼眸深望于对方,鼻尖与鼻尖互相碰触,只差,只差双唇的紧贴了……整幅图片是晕黄的色调,亦有一面墙壁,以及依稀可能辨认的一点窗户呈现于画面。但这些,也只不过是种于爱恋,于怀旧的烘托罢了。

我不知道,这是谁人刻意的调色,还是,还是某个老电影中的片段。

但,纵使十分清楚地知道,也并无多大意义。

我所在乎的,只是,只是这张图片所带给我的感觉,以及十分甜蜜、馨香亦幸福的怀想罢了。

于是,那份最初爱恋的记忆,便也在不经意间,被悄悄然地翻起,再翻起。

想必,尘世中的我们,都会在某个时刻,十分地怀恋一些过往。而那其中的人或事,又或者可能会常常地来往于心间,而不会消失殆尽。

爱情的,更是怀旧的,泛着或粘稠或寡淡的香味,弥散翻涌过来,然后,袭击围裹起我们。

一直,又倘或是曾经。

怀旧情结

文/王友明

自从我辍学后走向社会,步入军营,转业地方,退休闲置,至今已半个世纪。当步入老年人行列的时候,我才真正明白,不光是我,其实每个老年人都有怀旧情结。回首逝去的岁月,往昔的激情、理想、憧憬、风发的意气和对荣光的渴望已烟消云散,却要想方设法把过往融入已构筑好的精神家园,传承后世。这个精神家园的宝盒内藏着许多温暖的体验、记忆和情结。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轻轻拂去流光碎影中的纤尘,收藏心底,从中得到极大的快乐和慰藉。

也难怪,年轻时,疲于安身立命,以及世事的攘扰,而无暇顾及怀旧。当年岁渐长,于晨昏之际或闲适之余,自然会再现流淌的时光和岁月。争强好胜的年华已经过去,是非曲直的刻度也已更加精准,曾经眼里的暴风骤雨也已化作了和风细雨和天边的那一抹彩霞。现在,用一种淡然的心态重新审视自己的一切,便会更加客观与公允。如果当年做对了,自然是一种美好的回味;如果当年的言行多有不妥以致于过错,定会心生懊悔与愧疚,思量如何扬善补过,完善自我,升华人生;对亲友故旧交往的依恋,那一份亲情和友情,那一份曾经对自己的帮扶或自己曾经的付出,至今仍然使人怦然心动与珍视,就像一枚香甜久远的奶糖,使人享用终生。

生活,其实就像电视剧《篱笆·女人和狗》主题曲《苦乐年华》所唱的:“生活是一团麻,那也是麻绳拧成的花;生活是一根线,也有那解不开的小疙瘩呀;生活是一条路,怎能没有坑坑洼洼;生活是一杯酒,饱含着人生酸甜苦辣;生活像七彩缎,那也是一幅难描的画;生活是一片霞,却又常把那寒风苦雨洒呀;生活是一条藤,总结着几颗苦涩的瓜;生活是一首歌,吟唱着人生悲喜交加的苦乐年华……”闲暇之时,我经常到临汾古城公园散步,非常欣赏园内的那些老磨盘,它经年累月地执着守候在那里,吸纳着阳光也吸纳着月色,承接着雨露也承接着雪花,无声地铭记着岁月的苦乐年华。我特别喜欢旁若无人地像一尊雕塑,坐在老磨盘上,微笑着怀想或久远或新近的人和事,把老磨盘当成知己。我知道,满脸的皱纹,已经可以和那些老磨盘匹配,可我愿意把皱纹看成是一朵美丽的花,让它盛开在心扉,永远不会衰败!

怀旧,其实是一种情怀,既可以是一张老照片,又可以是一本老日记;既可以是一个老场景,又可以是一首老歌曲;既可以是一段陈年事,又可以是一位故交人。

怀旧,其实是一种挥之不去的情愫。之所以在经过岁月淘洗之后仍历久弥新,并非由于其本身具有多大的魅力,而是过往岁月能给人以沉思的素材,使人于经历过和正在经历的某种或平淡或辉煌或闲静的变动过程中,触发人生的感悟,汲取生活的经验,体认生命的意义,获得前行的动力。

岁月如河流,淌过风霜雪雨,淌过阳光阴霾,淌过痛苦欢乐,淌过爱恨情仇……在人生漫漫的征途中,无论经历过什么样的荣耀和屈辱,成功和失败,昨天的那一页必将翻过去,崭新的一页会摆在我们面前。过去的就过去了,时光永远不会倒流,只有留存在记忆深处的东西才是永恒的。因而,每每朋友相聚,酒酣耳热之际,总会怀念过往:童年的天真,青年的彷徨,中年的拼搏,老年的闲静……

岁月是深邃的,犹如一条长长的林荫道,高大密集的树木,就像一把伞给人生带来荫护。任凭阳光暴晒,行走在林荫道上,会顿感心旷神怡。每当雨后,我都乐意漫步于林荫小道,倾听风吹树叶的飒飒。那种春蚕嚼丝般的沙沙作响,还有那挂满珠翠的绿叶嘀嗒嘀嗒的声音,真好似生命的节奏,自然的鼓点。尽管岁月的苍桑已在我的脸上刻下了缕缕印迹,此刻,我的心中却充满活力与激情。

有人说:“只有经过时间发酵的东西,才是好的东西。”我赞同这句话。我向来是一个怀旧情结极重的人,常常在不经意间,触景生情,勾起对往事的回忆:飘雨时候,一个人撑着伞,漫无目的地走着,许多往事会涌现脑海;幽静庭院,一杯白开水,几张报纸,便会酿成一片浓郁的记忆情怀;明亮月夜,沐浴着月光的清辉,吟诵几首古诗,便会与古人一同享受追思的静谧;倚依窗前,任微风吹拂,看花开花落,便会放飞思绪,遥想当年;台灯之下,翻阅昔日着作,咀嚼生活的真味,便会回窥过去,感念生活,体认生命……即便是演唱会上的一首歌,电视剧中的一个镜头,宴席间的一句不经意的话,都会把我拉回到那段久远的时光里,沉浸其中,有时开怀大笑,有时感伤落泪。往往是或开怀或感伤过后,便是激动,还有一缕亲切与幸福。

春去夏来,秋走冬至,潮起潮落,日落日出,月圆月缺,燕来燕往,花开花谢,草长瓜熟……一切的一切,就是这样循环往复。长此以往,积淀下来,便有了许许多多的旧事,许许多多的记忆,时常忆想,不知不觉中,就会丰富人生的经验与感悟。

的确,怀旧,作为一种正常甚至健康的状态,是有着积极作用的:可以调整心态,返朴归真;可以认识自我,宣泄情感;可以追根溯源,学会感恩;可以总结经验,激励人生。当年杜甫写下“结欢随过隙,怀旧益沾巾”诗句的时候,不是更深刻地认识了自己,梳理了心情,宣泄了忧伤吗?!所以,我热衷于怀旧,喜欢那种古朴而又纯真的感觉,喜欢那种感伤而又甜蜜的独有情怀。

多年来,我怀旧的结果,是增加了现实感,注重活在当下,感恩时代,感知幸福。尤其是含饴弄孙之时,我更懂得拥有“天伦之乐”的幸福与温馨!

私人定制怀旧路线图

文/林特特

几年前,我和文姐第一次见面,约在紫竹院。

虽说是初见,我们已是十年的网友,文姐笑眯眯告诉我这一天的安排:紫竹院野餐,北海喝下午茶,景山公园看落日。

说实话,文姐说的这几个地方,我都熟,但跟她走一趟,又别有感受。

比如,在紫竹院,文姐向我介绍她每天晨跑的路线:哪块空地聚集着京剧票友,谁给她拉过胡琴;在长椅上小坐,眼前波光粼粼,文姐说起父亲猝然去世的旧事,“那段时间,我常一个人坐在这儿发呆、思考、哭……”

文姐曾是一家知名网站的金领,如今专职写作。

我们漫步北海,她向我描述现在的生活,“写稿、逛公园、晒太阳、跳广场舞”,我们路过一处露天卡拉ok,正唱着《甜蜜蜜》的大爷向文姐打招呼,她应着,稍后自嘲,“一个人时间花在哪里是看得见的”。

落日余晖中,我们慢慢踱下景山,文姐说,今天由她定制的一日游是她心中最好的北京;我想说:我也看到她展现出的最好、最私密的自己,她的过去和现在,日常及志趣。

不久,我回老家,朋友韩给我类似的款待。她提议,带我逛逛新合肥。

说实话,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合肥人,听来自阜阳的她这么说,有些失笑。然而,初秋的午后,在韩的带领下,我看到的是属于她的路,她的城。

从我家出发,沿途,韩一一对我介绍。

“看,那是刚来合肥时,我实习的大楼!”

“结婚时,买的第一处房就在那家商城背后!”

韩还不时穿插对现实的种种见解,“二线城市更好‘混’”“买房、上学都比北上广好解决”“有过机会,但我不想离开这里……”

韩特地绕远,为的是带我去看几条她最喜欢的路。

一条路,我们一直在婆娑绿树中穿梭,她欣然,“我去过很多地方,没有绿化比合肥好的”。

一条路,在她的指点下,我注意到车窗外的大朵白云,“每天下班,在这个路口,一拐弯,前面一片空旷,能看到满天彩霞,这时,我就会觉得生活特别美好。”

韩最后把车停在一家宾馆内,神神秘秘,略带紧张地拉着我,“走,里面有个湖……但要小心门卫把我们赶出去”。风吹湖水皱,韩提起某年某月就在这里,就像现在这么浓郁的桂花香中,她和谁谁谈过恋爱;末了,韩说了一句令我耳熟的话,“我今天带你来的,是我心中最好的合肥”。

我在北京南城的湖广会馆等一个故人时,想到文姐和韩。

在此之前,故人发了一条短信问我,“为什么你家在北城,约我在南城?”

我这才发现,上次约某某,上上次约某某某也都在南城。事实上,凡是我觉得该好好招待的朋友,我都约在此地,饭馆一样,吃完饭的节目一样:看纪晓岚故居,逛琉璃厂,说菜市口的凶宅掌故,不知不觉,我也定制了一条私人路线。

“因为我在琉璃厂附近工作、生活过五年,熟。”等故人坐到我对面,我终于想出答案。

在稍后的沿途解说中,我眉飞色舞向他介绍,哪家的酱牛肉好吃,哪家的羊汤冬天是一株救命稻草,第一次见到“大千画廊”以为是“大4画廊”,听说三毛来过这条街,便每块砖都仔细踩过,意图脚印有重合的可能。

“这里一草一木都有你的痕迹啊。”故人点评,“看得出你很怀念那段时光。”

我沉默了。对着我的路,想起文姐和韩的,隔了许久,更多理解,更多感激——

那是待客的最高礼遇吧?拿你心中最美好、最重要、最熟悉的路,用你最私密的记忆和心情招待来宾。

微风吹鬓总怀旧

文/察哈尔小草

温柔的阳光,和煦的微风,天地之间就像张合的双唇,轻轻一动,便吹皱了一池碧水,也吹乱了我的双鬓。

傍晚的温润,深邃的星空,一颗流星从头顶划过,闪烁的影子,留下千年的梦幻,打破了你我的思绪,便走向了另一种境界。

圆润的月色,斑斓的窗棂,孤独的依一把轮椅,摇动着瓢泼的灵魂,飞向遥远的天空,任你的充满无限的遐想。但,总会附于你的身体,回到喧闹的红尘。

晶莹的露珠,喧闹的清晨,漫步在乡野田埂,任你视野远望,看到的永远是美好的景致,别致的人生。

无论你怎么样调节你的心情,可在点点滴滴、影影绰绰中,童年的趣事,青年的幻想,无时不在你脑海里翻动。

无论你怎么样规划未来,可在凄凄迷迷、朦朦胧胧中,思念的情怀,牵挂的心灵,无时不在你的眉宇间晃动。

过去,就像影子,牵动着你的思绪与灵魂。

坐在树影下,你会想起当年这些大树是如何在戈壁滩上顽强的成活。走在街道旁,你会想起,先辈是如何把沙漠变成一块块绿洲。躺在被窝里,你会想起,妻子(丈夫)远行了很久,留下孤独的你总会回忆起在一起的温存。看到泪眼迷离的,双手挥动,总会想起亲人们离别的情景。拿起孩子小时候的小花裤,你总是会想起,孩子稚嫩的双唇呼喊第一声"妈妈,或爸爸"的情景,也许你还想起小时候自己穿的补丁裤……

独坐楼台,夜葬阳光,一场场尘时旧梦,刻录下岁月的记忆,也储存了怀旧永恒。

尘世间每一次记忆,无论你是经意,还是不经意的,总是像汩汩流淌的泉水,时常在你脑海中涌动。

生活中每一次颤动,总是魂牵梦萦。

工作中每一次成就,总是释怀振奋。

怀旧,似残花滴落,又似春风再生。

传统,不是怀旧

文/二姑娘良晨

进入腊月,仿佛依稀就透出了那温馨、喜庆、熟悉、醉人的味。在人们脚步匆匆里,依稀仿佛如晨雾一般氤氲着整个大街小巷的年味就扑面而来。

腊月之味,每一代人都有着自己永恒的记忆,或许只是一块米糕的记忆,或许只是一件衣服的向往,或许只是几颗糖的香味,但这些味道每到腊月就会回忆起来。

记得小时候,只要进入腊月,对过年就有一种特别的向往和希翼。大人们忙里忙外闯年关,虽然生活艰苦,过年之际,家里老老少少都要添置一件新衣服。因此,腊月里,父母就想方设法卖一些土货,攒钱买布,然后请裁缝师傅来家里做。每当听见答答的缝纫机声音就亲切无比。现在呢,进入腊月,商场,专卖店广告就铺天盖地的,再加上网购,想买什么衣服既方便又容易。因此,想起少时的腊月就回味无穷。

进入腊月,就要忙着张罗过年的食品了。在我们江南,祖祖辈辈都有腌腊味的习俗,因为腌制腊味所需的时间较长,所以必须尽早准备。如今,虽然传统年味在日渐淡化,但腌制腊味和吃腊味的习俗,还在延续。各式腊肉制品在过年的餐桌上,仍然占据着一定的地位。今年的腊味,我特意去乡下买猪肉来腌制。乡下养的猪肉结实,腌制出来的腊味,吃起来特别香。尽管大家对腊肉的看法不见得都一样,但有一点却是共同的,那就是,腊味香飘飘,诱惑难抵挡。

对于年,历代文人墨客都留有佳作以示后人。那些名诗佳句,无不彰显出中国传统节日深厚的文化底蕴,具有五千年历史传统文化的年一直源远流长。

现在,不少朋友抱怨说体味不到什么年味。因为,居住在钢筋水泥建筑的城里,过年随意串门是万不可能的,即使串门也得看对象甚至前思后想,或者要备好礼物。去街上,除了都市的霓虹闪烁、少数单位门前的灯笼春联、偶尔的听见鞭炮声声,能够让你真正感觉年味的东西确实不多,与狂欢夜、圣诞节相比是感觉冷清了许多。

可是,年味在我看来,还是非常浓厚的。年三十,一家人回老家,与年事已高的公公婆婆过年,享受难得的天伦之乐。老家,传统的过年习俗保存依旧,除了家家户户贴春联以外,烟花爆竹燃放也越来越多,从年三十到元宵节可以不间断地放着,响彻在小溪两岸的爆竹声给年味增添了更多的色彩。

最近几年,不管城市还是农村,过年,回归传统日成趋势,因为,传统不是怀旧的情绪,传统是生存的必要。在这个世代相传千古不易的过年习俗传承里,承载着合家团圆共享天伦的人文情怀,也有辞旧迎新继往开来的民族精神。这些习俗它是任何方式也不可阻挡地就这样一年一度代代相传,它也给人们带来了一种温馨醉人的味道!

这些味道,不同的年龄不同的阅历酿出不同的感受。对我而言,少时的味啊,是一种在父母的疼爱下童心未泯不谙世事简单无忧的新奇与快乐。长大后的味却浸透着岁月的沧桑和历史的印记。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如今的年味在我看来,不仅没有淡化,而且更浓了。

说不完的乡愁

文/陈雨纯

所有的人,都有着永远的乡愁。这乡愁,如同源头活水,衍生出众多微妙细致的万缕情思。

古人远游,常常阔别家乡数载杳无音讯。地域的重重障碍,如同一道道关卡,考验着人们心理的防线。于是,不管是漫山春花,还是大雪纷飞,不管是翩跹彩蝶,还是一羽孤雁,都成为人们反复吟诵的题材,抒发情感的出口。这乡愁,或幻化成“还应说着远行人”的想象,或演变成“却话巴山夜雨时”的期待。它就像系住远行人与家乡的那根细线,虽微小,但确实存在。哪怕两鬓染上风霜,也不忍割舍对故土的怀念。身体也许永远在流浪,心却始终安放在一处,走再远也不会忘记回家的路。

后来,世界越来越小,相隔万里也可以如同近在咫尺。手机,电脑的快捷方便将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生硬地挤出历史舞台。我们就此失去了乡愁吗?我说,没有。

怀旧,是人们不会停止的话题。祖辈在怀旧,怀念他们曾吃过的大锅饭,物资匮乏年代的点滴幸福;父辈在怀旧,怀念他们童年的清清小河,夏夜的萤火虫;甚至,连我们都在怀旧,怀念以前每天必看的“大风车”,葫芦娃和黑猫警长。这是时间上的乡愁,我们都对那安放曾经记忆的地方深深怀念。时过境迁,这一秒的故乡已不是上一秒的故乡,一分一秒叠加起来,故乡终成回忆。

空间与时间上的故乡,都是我们心上永恒的死结,解不开,逃不脱。因为,那是我们的源头啊,什么都能忘,独独忘不了第一眼看到的世界。围绕这个结,我们像蜘蛛一样,把亲情、友情、爱情以及介于这三者之间所有的情思,都细细密密编织起来向外延伸。终于结成一张网,那网的清晰脉络成了我们灵魂的纹理。

一个人,如果对自己生命最初的地方都不心存怀念,又如何会对日后的人或事产生缠绵之感。因为有了乡愁,我们会回望过去;因为有了乡愁,我们会珍惜现在;因为有了乡愁,我们会怀想未来。曾经记忆是所有事物的根基,乡愁是所有情感的源头。

这源头,让我们对其他事物氤氲出感情,它一直在那里,它一直在延伸,分叉出无数支流,给我们的心灵注入一股又一股新鲜的感动,使我们的生命美丽丰盛。

轮到我们来怀旧

文/梅玉荣

东坡外滩,汀步咖啡。因为一次酒宴的缘故,几位老同学饭后聚到一起。

一壶甜甜的菊花柚子茶,被我们喝到淡而无味。一小杯一小杯,喝下的都是时光的滋味。

偌大一把杀猪刀砍下,竟然显出三十年的刻痕。那时青葱年少,那时轻狂骄傲,那时踌躇满志,那时的爱恋只在心海里飘。

华,蔚,武,桂,燕,晓,我,当年号称“七星座”,三男四女,像夜空中的北斗七星一样,保持着恒久的友谊和距离,纵横学校内外,笑傲江湖之间。我们在琴房练琴,不分昼夜。我们加入文学社,办起油印刊物《扬帆》。我们结伴出游,轮番光顾了几位同学的老家,互贺生日、夜行骑车、雨中叫啸、爬山下田、割麦插禾……

七星座,今日不期然的聚了五星,自是五味俱全。回想那些年我们一起走过的路,爬过的山,翻过的墙,打过的架,谈过的话,唱过的歌,心潮起伏。犹记被我们奉为校园歌星的晓,最爱唱陈慧娴的《千千阙歌》:“来日纵是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是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有亮……”喜欢粤语歌的独特味道,别有一番空灵苍凉的风情。

近来迷恋辛波斯卡的诗歌。这位举止优雅的波兰女诗人,用她精准的笔触、细腻的传达,向我们展示了诗歌这片星空的璀璨迷人,万物静默如谜,生命美妙如歌。

她的《不期而遇》令我久久沉吟。“我们的老虎啜饮牛奶/我们的鹰隼低飞于地面/我们的鲨鱼溺毙水中/我们的野狼在敞着的笼前打着呵欠”,年少时那些生猛的念头变得温顺,尖锐的棱角变得浑圆,是悲哀还是庆幸?是坦然还是失落?

我曾在一首诗中写道,“我偏爱人到中年的我,胜过青春年少的我”。决非矫情。青涩的少年时代,我们并不了解自己,是岁月的风沙一点点扬起,在迷蒙的天空里,我们反倒越来越看清那个真实的自己。我爱文学,比年少时更甚;我写诗,激情一直未曾消减。今生何其有幸,我用文学作羽衣,在劳碌迷茫的尘世,让自己绽放出仙子一般的光芒。不喜欢用灰色眼光看待世界,不喜欢用阴暗心理揣摩他人,不喜欢过分的偏激和一味的偏执。我只是有我的主张和见解,有我的观察与思考。

张爱玲有句话,“想做什么立刻去做,也许都来不及了,人是最拿不准的东西。”渺小的生命够短暂了,不珍惜也许真来不及了,有多少时光让你去怨天尤人?有多少日月让你去纠结算计?

生命有时不过是一捧流沙,从岁月的指间,不知不觉地漏下。

人到中年,天赋我怀旧之权,旧时阳光下有七彩的虹、五色的锦,旧时月色里有氤氲的诗、葳蕤的画。说说往事,并非伤感,不过人生一茬茬,轮到我们来怀旧,如此而已。

只需把握生命的每一天,像一棵向上的树,在春光荡漾里勤生绿叶,在秋色灿烂时硕果满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