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蓝,零摄氏度

2008年12月30日情感日志
“那抹蓝,零摄氏度”,一位好朋友,一位如果我提笔,写不起的感觉就会满袭心头的朋友。

现在在上班,眼睛很痛,因为空调的缘故,鼻塞,呼吸都困难。皮肤很不好,用小手撑着头,发现手指有淡淡的阴影,抬头一看,是灯光,大白天的灯光,进而发现自己的全身,以及整个城市,都好像覆盖着银白色的光。

银白色,那抹蓝也喜欢。

办公的地方,很小,人,却很多,什么样的人都有,每天上演着百态人生,这些来来往往的人,一直在磨练着我的耐性,消磨掉我的任性,我满怀感激。

就像我感激遇见了她,感激我遇见。

听说,上帝在创造世界的第六天就休息了,但常常第7天的我却还在忙碌。庆幸今天是第4天,想必上帝也在忙,也无暇顾及渺小的我。于是我也在自认为忙碌的时候停了下来再一次的点击了这个属于自己的文字的草原,好像思想也还有那么的一点是冲着她来。

这位朋友,我不能像用刻画飞虎那样的笔峰来刻画她。我很想构想一点精彩绝伦的文字来描说她,但我发现,笔下的文字都没有了说服力,我很少热切的表达自己的情感,也不喜欢取悦人,无论老师还是上司,情人还是爱人。

想到她,毫无疑问的,脑子里还是粘满了一串串的华丽。但我知道,这是一个再平实不过的女孩,常说,那些浮游于生命表面的东西会令我们失去判断能力,只有在褪去这些附加又或者说是被别人强加的光鲜,才能更深刻的去解读。

我也没有超能力,但有了这份心境,于是为她褪了那份被生活被他人强加的华丽,在这个明媚的下午。

这抹蓝,KIKI,我大学的好朋友,来自昆明。

基本上,我们都已经很少联系了。自从大学毕业后,我们都有各自的事忙。

偶然,我们会聊聊天,但说的都不多,就像刚刚认识的时候那样,KIKI还是很喜欢纠正我的一些幼稚想法。这抹蓝,脑瓜很大。她曾经对我说,出生的那天,由于她的头太大,以至于头卡在了妈妈的肚子里面,出不来,然后我心里面就想,想到了自己。我是“早产”的,在妈妈的肚子里面5个月不多就踢掉龙门跑出来了,所以我严重的“营养”不良。

KIKI,单亲,一个有故事的人。其实我特不想提“单亲”二字,因为我总觉得这很残忍。有时候,我想,可不可以让KIKI也叫自己的爸爸作爸爸。我一直反对爸爸收养多一个女儿,虽然就在上个月,爸爸还是有这种念头,但我喜欢KIKI,喜欢她的真喜欢她的执着。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听了KIKI某一部分关于痛的回忆,很是难过。

我想上天总是不公平的,但我们也只能接受。但是忽然有那么的一天,KIKI在班会上说出了自己的感慨:“我从来都明白上天是不公平的,但我也从来不曾放弃,今天的我也还一直在证明我自己。”

关于KIKI,我们暂且可以这样肤浅的理解,由于她头大的缘故,所以常常把很多问题都想得很透很彻。

几年累积的片段,发觉KIKI很喜欢睡上铺。不知道她以前是不是这样的,反正和我一起的这几年来她一直都没改变,而我则比较喜欢睡下铺。我想她之所以喜欢睡上铺,应该是那种不喜欢被别人知道太多关于自己的事的那种女孩,而我喜欢睡下铺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我怕从床上滚蛋下来。

KIKI是个很讲究的人,有人说,她喜欢蔡琴。而事实上,KIKI喜欢的不只是这一个人,而是给她那一种感觉的人,她都喜欢。KIKI就是喜欢坚持自己的感觉,她一直用最沉默的身影来教晓我们何谓自强何谓坚强。在我们这个小圈子里面,KIKI是我们最敬重的一个人,就像一个长者。

以前曾经有人问过我:“和她一起,你不觉得辛苦吗?”我只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只是因为还不了解她。”

发问的人无罪,我们没有权利要求别人都来了解我们,并且也没了这个必要,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

在KIKI面前,我从来都是邻家妹妹的角色。我们很少像别的女孩那样,说那些肉麻的话来互相取悦,大概因为都来自大山,我们都比较含蓄,连交往,也是那么的平实。

KIKI,在我身边,就像是上天给我再打造的一个姐姐。以前读书,我们常常粘在一起,上课下课吃饭睡觉。KIKI教我认汽车的标志;告诉我斑马线的意思;教我就算没有车,也不要闯红灯;教我递资料给人时,要一双手;教我开完班会后,要最后一个离开……

写着写着,累了,停了笔,看出门外,对面马路的空地上不知什么时候长出繁盛的杂草。我想,如果没有被破坏,应该能繁衍成灌木丛吧。

有时候思念一个人,像喝一杯白开水,没有味道却又最有味道。

那时候的我像现在的我一样,还是那么的胆小。晚上假如要上洗手间,我就会不自觉的想到洗手间里面有鬼,后来KIKI知道了,就说:“以后如果你要上洗手间,就敲敲我的床板把我叫醒,我开灯陪着你。”

直到毕业了,我还一直都很记得这件事。我常常想,一生人里面,试问能遇到多少个人,肯在睡意正浓的时候被你叫醒然后陪着你上洗手间的?

KIKI朋友总有很多,我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小角色。虽然她交际面广,但我知道,很多痛苦,她都一个人背负了下来。

最记得大三,我们准备举办的一个院方组织。当时领导让KIKI着手,进程一直都不顺利,很多人抱怨、继而开始误会KIKI。有些人,甚至找到了我,叫我劝说她,尽快成立。

我就睡在KIKI的下铺,差不多一直都是这样的搭配。那段时间,常常夜晚3、4点,还看见她的床头灯亮着,在手提电脑前敲写草案,噼里啪啦,有时候我也睡不着,就索性也开着电脑,对着发呆。

在KIKI做事的时候,我一般不会给什么意见,只是在旁加油,有时候有声,有时候无声。

别以为“加油”这两个字很简单,别因为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说,随便对什么人都可以说,就觉得它很普通。而事实上它的分量,是很重的。我们要珍惜为自己加油的人,我想这感受,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后来,这组织终究还是没有拿下,我知道KIKI一个人忍受了很多异议,但我知道那个坚强的身影,一直都在。

其实,我和KIKI独处时,大家很少说话,像有一对年暮的夫妻,静静的陪着,然后到说话的时候,却都是一些很感慨的话。

听KIKI说话,我很喜欢听她说完话后附加的那些话尾。那一些话尾,常常是精华。在说这些话的时候,KIKI常常把声音的分贝压得很低,而且常常是用国语说,每次我仔细的听完,要回味一下,才明白当中的意思。

我们都不富有,但KIKI说,在我们有生之年,要好好对自己,所以我们去踩馆子的时候,都特别愿意挑一些有特色的地方,一边是为了纪念一边是为了chase。

因为KIKI,我明白了很多的道理。我知道,当中有一些不一定适合我,但我仍然感激,感激让我遇见。

不知道往后会怎样,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常见。KIKI是一个漂泊者,待到她选择了靠岸,我想,那个岸,可能会离我很远很远,只能够远远的眺望着,远远地想念着……

写着写着,就到了黄昏。

我想在我的生命里头,繁冗拖沓的事情实在多,不舍的人也实在多,所以觉得实在累。

不管怎样,我相信,在以后的黄昏,“那抹蓝”将是我美丽回忆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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