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夜春风来

2009年11月15日来源: 网络文章心情故事

最近的确很忙。新的已经开始,旧的尚未结束,我需要从一段相对安闲的时光沉浸中迅速过渡、转换,紧张忙碌的日子重又回到了我的生活。

昨天下午,阿陶突然从电脑屏幕上跳出来,告诉我“下雪了!”的时候,我大吃一惊:“真的么?”“已经下了一整天啦,你还在地球上吗?”阿陶也大吃一惊。

站起身,来到窗前,果然外面纷纷扬扬地飘着雪花,好像漫不经心,又有些肆无忌惮。看来,一直冷眼旁观的冬天终于有些按耐不住了,开始着手为秋风洗劫一空的广袤田野覆上干净洁白的床单,曾经的一切繁华与颓败将被粉饰、掩盖,直至消失和遗忘。

这个狭长隐秘的房间,仍将是今后几个月里我的常来之地,只是不会再有平静而长久的停歇。望着远处飞雪中单薄的树林、空旷的草地和寂静的球场,心头掠过一丝莫名的伤感。办公室已从另一座大楼的五层换到了十层,可以看得更远,却不得不因此放弃往日难得的散漫与安逸。

数日前,然已从遥远的英伦岛飞抵上海。也许此时,这只游走天涯的美丽蝴蝶正栖息于溪畔花树,沐着古老束河明媚的阳光。而我还在窗前,呆呆地望着飞雪。彼年盛夏,一朵谁也看不见的花,已然植入心灵。

我猜,雪必定下了整整一夜。

早晨起来,雪花还在飞舞,铅灰色的城已变成皑皑的白,洁净,耀眼,安详。驱车沿着崎岖光滑的雪路匆匆赶往城西出口,送别一位另谋高就的良师益友。因为大雪,高速已经封路了,他不得不择老路绕行。风雪交加,百味杂陈,握手无言,惟愿他一路珍重。

小儿说,老师昨天留了一篇作文,题目就是《雪》。我说:“好吧,爸爸带你去看雪。”

雪一直下,杏子湖畔白茫茫的一片,路已不见。雪使空气清新,使大地洁净,使心灵安宁。小儿捏着雪团在后面追赶,我在前面逃窜,雪水湿了头发和脸颊,也粘满了全身,欢笑中仿佛忘了严寒,忘了世界,忘了时光。冒着雪团的袭击,用手机拍了许多漂亮的图片,有飞雪的红楼、雪湖中的倒影、冰上的白鹳,还有水底的残荷,美不胜收。

傍晚,她有点咳,却找不到含片。

我披衣下楼,走进风雪。路上,人影稀微。忽然想起唐代边塞诗人岑参的诗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似乎消了寒意,内心竟充满喜悦与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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