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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合摘抄的文章

2023/03/28好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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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雪

文/孙立昕

轻轻推开窗,静看雪花飘落,念起远方的你,想让雪花给你捎个讯息:你还好吗?很是惦记。电话响了,是你。"你那里下雪了吗?"我深情地问你。"我真想回到故园,看看老家的雪。"你说。我把我在北大湖拍的视频发给你,那雪像毛毯一样柔软。我走进齐腰深的雪里,与白雪皑皑的童话世界融为一体。你惊讶地说,北方的雪好大啊!

每年的11月末,雪就开始光临这方碧波万顷的林海了,银装素裹的北大湖,俨然成了妖娆的圣洁天堂。一条窄窄的小道蜿蜒曲折地伸向远方,我穿行于茂密的森林间,任凭树梢上被风吹落下来的雪打湿我的睫毛、化在我的脖颈、飞进我的行囊。我知道,那来自天宇的礼物只会垂青于我心灵的沃野。没有你的陪伴,雪是寂寞的,而我是孤独的。

记得昨夜,雪原下的温泉度假村室外温度摄氏零下二十多度,一群人围泡在一个圆形的泉源池塘里谈笑风生,水蒸气在夜色里弥漫着、升腾着,形成的雾气笼罩着水池。水是热的,全身心的疲惫都被这一汩汩热泉洗尽了,同时,洗掉的还有人世间的烦恼和忧伤。

时光荏苒,你在他乡还好吗?

走进雪山,仰望天空,我翻阅无尽的雪片,力争寻找到那年那月那天我们在雪野中留下的脚印。"洁白的雪花飞满天,白雪覆盖着我的校园,漫步走在小路上,留下脚印一串串……"儿时多好啊,我们唱着这首歌曲,在清早的校园扫出一条小径,把软绵绵的雪堆积在一起,给上班的老师和上学的伙伴提供方便。你的脸蛋被冻得红红的,就像是一个大苹果。我摘下我的一把撸的毡帽子给你戴上,你含羞地说:"我不冷,一点儿都不冷,还是你戴着吧!"就在我俩争执的时候,这一幕被咱们屯的张二看见了,他疾步奔过来,笑嘻嘻地说:"都不戴,给我吧!"说着,他抢走了那顶帽子,消失在茫茫白雪中。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默不作声地走进班级教室……

那个寒假,我们偶然遇见,都是在雪地里追逐着童年的梦幻,打雪仗、堆雪人、钻雪洞。没想到,过完春节,你们家搬到了千里之外的齐鲁大地,这一别便是十八年。这期间,你我书信往来,尤其是在新年将至的日子,你的每一封信里都要问我:家乡下雪了吧?你说,最思念的就是家乡的雪,那里有我们最纯洁的往事,在无尽的乡愁里,雪升华了你的惆怅。你告诉我,你那里只能偶尔看到雪,而且是边下边融化。我说,融化的是你思恋的泪水,凝结的是你的一片冰心……

雪花飘,悄然滑落指间,淡淡痕迹就像一杯香茗,传递与众不同的温情。几天前,我在你的微信朋友圈蓦然发现你又想念雪了。我知道又一年要离去了,新的一年在准备出发的絮语。此时此刻,我拿什么遥寄给你?是雪是雪还是雪。于是,我徜徉在家乡的松花江畔,寻找一份恬淡的时光,在吉林乌拉的回廊里,在古朴栈道的旋转梯台上,在抽象的雕塑作品旁,读一片片的雪,看晶莹的六瓣雪花,让乡愁缀满我的心海。

雪渐渐地融化在我的手心里,悄悄地藏在日子的信笺中,留给春暖花开的每一次相遇。

茫茫人海,轻轻邂逅

文/黎武静

在无数聚首的方式中,邂逅是其中最美妙的一种。不曾相约,未曾预告,在某一个街道的拐角,在某一丛花草的旁边,在某一扇打开的门前,邂逅。见了面,忽觉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反复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心底里涌动的全是愉快,眼睛里的喜悦看得见。

《诗经》里有一篇郑风,是一首动人的歌唱。"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这一首欢快的调子,婉转清扬,美得不像话。不期而遇的缘份,总是愉快而惊喜的瞬间,值得写入回忆,小心珍藏。蔓草青青,露珠晶莹,在这样的画面里邂逅,是一首天然的诗,注定要百世流芳。

说来奇怪,我总是和某个同学邂逅。不住同一区,不在同一个范围出没,偏偏买东西时能撞见,等红灯时也能撞见,连骑着自行车乱晃时也能邂逅于不经意间,邂逅得我都乐了。几乎难以置信,这么巧啊,彼此笑笑,挥手再见,分别后足以开怀一整天。

朋友的相遇,是人生里的篇章。杜甫邂逅了李白,加缪邂逅了萨特,马尔克斯邂逅了海明威。那些光华耀眼的瞬间,只是一个刹那,却温暖了记忆与时光。

还记得戴望舒的《雨巷》:"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

这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就是一个关于"邂逅"的愿望。

明天雨停了,我会不会邂逅那些丢失了的手机号码的主人,雨霁初晴,老友重逢?

追梦的婆婆

文/刘希

两年前,老公为了出行方便,买了一辆私家车。车子买回来后,他怂恿我学开车,可我胆小,又担心考不过,花冤枉钱,婆婆在一旁为我打气:"你看满大街都是开车的,学车很容易的,你去考一个,以后他出去喝酒,你开,这样安全。"婆婆说得一套一套的,可她"站着说话不腰疼",哪知道现在驾考有多难,她不知道我周围的朋友,都在说补考了好几次,都没过,正郁闷着呢。

尽管老公三番五次地劝,婆婆五次三番地为我打气,我还是没有勇气去考驾照。婆婆见了,叹气:"我都说了,你去考驾照,家务活儿我全包了,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去,要是有人支持我去考,我准去了。"我开玩笑地对她说:"妈,您不是说考驾照简单吗?您去,我支持你!"婆婆不可置信地望着我,然后呵呵地笑起来。

她对我说:"我还真有个汽车梦呢。"婆婆还有汽车梦?这可是第一回听说,我有些好奇地追问。婆婆告诉我,在她十八岁那年,去城里走亲戚,看到一本关于汽车的小册子,上面那些汽车的图片和介绍,她一下子就爱上了,萌发了汽车梦。可过去的那些年月里,家里穷,私人买汽车只能做做白日梦。直到这几年家里经济条件好多了,她好像又看到希望,很想圆圆年轻时的开车梦。最近,看到她儿子买车后,开车梦就更加强烈了,可是,却不好意思跟大家说,怕人说她老了,考驾照会让人笑话。听婆婆说完,我打算全力支持婆婆学开车。

婆婆要去考驾照,全家像炸开了锅,这当然是因为年龄原因。虽然婆婆看上去很精干,但她毕竟是近60岁的人了,去考驾照,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家里反对的声音占了多数。我反复劝说他们,说婆婆一定能过,并且给他们讲了婆婆那个美丽的驾车梦。最终,大家被感动了,婆婆在全家人的支持下,风风光光地去驾校报了名。

为了让婆婆顺利通过科目一,我把电脑腾出来让她做模拟题,婆婆每天上午看书,下午做习题,像个认真的小学生。科目一考了两次就通过了,但科目二就难了,倒车入库,定点停车,坡道起步,侧方位停车,婆婆每一项都学得极其艰难,好几次差点出了状况,连她自己都想放弃了。老公趁休息时,手把手地教她,教练也特别照顾这位"高龄学员",给她免费加课,考了四次终于通过。科目三,婆婆考了三次,就这样,历经两年半,婆婆终于毕业了。

拿到梦寐以求的驾照的那一天,婆婆说她终于圆了少女时代的梦,喜极而泣,拥我入怀。她说,她要感谢我的鼓励和支持,她说若不是我,她没有勇气去实现这个梦想。而我呢,更要感谢婆婆,是她让我知道,只要有梦想,就要勇敢追,只要走在追梦的路上,总有一天,梦想会实现。而婆婆的驾车梦圆了,家里的笑声也更多了。

味似梦中归

文/刚好

许久未执笔,真怕失去对生活的热爱。——题前话

晚间上楼时,一打开楼道的门,一股熟悉的味道就掺杂着空气中湿润的雨的气味进入我的鼻中,简直让人措手不及。越往上走,那味道就越浓。多么令人怀念的感觉啊,生锈的记忆齿轮像被上了润滑油一般又忽的在某个关口悠悠的转动起来了。

一直觉得味道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它的感官如眼如口如耳一般常存,可是却不能用摄像机来记录,不能用录音笔来记录,什么都不行。即使拿了玻璃罐去装它,气味也终有一天也会消失在广袤的大地上。就好像,收集阳光一样,只能在当下用心去感受,却无法私藏拥有。

记得孩童时曾步行上学,本是往着大路过,有一日却玩心大发走了人少的小路。路过一间房时,一阵清香袭来,那种气味绝不同于往常劣质浓郁的香水,那是清雅的,柔和的,如少女私语一般氤氲在空气中。那种美妙的感觉简直令人陶醉,此后我便每日往那条小路过。只是那种醉心的气味不常有,后来我搬了家,也再也不能途径那条街了。时隔多年,有一日我回家时,这种气味就扑面而来。很感动也很激动,忙高兴地问家人这是什么味道。妈妈说是新买的薰衣草味的空气清新剂,我有些错愕。坐回到书桌前,才想,这样一种味道,能在我心中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记,实在是上帝的奇妙。

此后也曾多次遇到过这种情况,在闻到熟悉又陌生的曾经心心念念的味道时,总是不免欢喜一番。多希望气味像春日的草种一般,每到一处,就顺着风留下它种子的痕迹。我在上学时与好友同处,忽然闻到一股很温馨的熟悉的味道,又不免念想像浮萍一样冒出的成片的往事。我转过头去轻轻对好友说闻到这个味道我好感动,她笑笑,只说闻个味道有什么好奇怪的。然后我也笑笑,嗯,这种无法言说的感动,只适合独自储藏。

也喜欢下雨的味道。这种味道于春夏秋冬不同的季节时都不相同,又总有一股清新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后来我明白,那是雨时土壤散发出的湿润的大地之气,那种感觉真的十分美好,让人从骨子里感到由衷的舒心。

我也曾路过一间正在拆装的旧木房,古老的腐朽的木头的味道实在是让人触动,便不禁浮想联翩。历史的厚重感如同碾压着轨道的列车一般在我身旁隆隆索过,这间古房,曾会是拥有怎样的悲欢离合的故事啊。我想,这里的故事很多,秘密也会有很多吧。

真想有一个魔法袋,能收藏我所有所有喜欢的味道。可是,转念一想,这或许也是气味的神奇之处吧。不惊,不扰,在某个你猝不及防的时候,生根发芽,开出无限感动的繁花。

乡下的枞菌

文/向卫华

说来让人难以置信,我对乡下的枞菌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八月八,枞菌发;九月九,枞菌有。"此时,又到枞菌飘香的季节了。于是,我想起了乡下的枞菌。

在乡下,捡枞菌、吃枞菌、话枞菌,那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一场秋雨落,枞菌生满坡。这个季节,我下到村里,办完事后,就背着背篓、拿把柴刀随农人上山捡枞菌。枞菌也叫松菌、寒菌,是松树(当地人叫枞树)底下长出来的菌子,橙红色的叫红枞菌,紫褐色的叫乌枞菌,均属山珍。不过,乌枞菌肉质厚实,鲜美清爽、香气扑鼻,是真正难得的上上品,被誉为"菌中王子".

捡枞菌是件很有趣味的事。乡下山清水秀,到处都有枞树林,走进枞树林,就可以闻到一股雨水和日光在枞树林里发酵的味道,枞菌就在这湿润而温暖的环境里长成了。长有杂木的枞树林最肯生枞菌,特别是稚枞树林,于是我们开始钻进杂木笼捡枞菌,用柴刀勾开那些落叶、枞毛、枯枝。"看到一瓣,枞菌跟伴。"这是捡枞菌的口头禅,枞菌一般都这样邀三喝五地成堆生长着。于是,我们一会儿一个惊喜,一会儿一阵欢呼,杂树下面,青草丛中,一堆堆、一丛丛的枞菌光润、圆满、玲珑,如上天撒落的珍珠那么诱人,菌子的菌伞上面着黄色带紫的同心圆,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清香。尽管被刺、芭茅划破了脚手,但我们仍心花怒放,喜不自禁,小半天功夫,我们就捡得了大半背篓枞菌。

捡枞菌时会遇到村姑,村姑大多是初中或高中毕业后,尚未外出打工的女孩子,当然也有才嫁过来的媳妇,一个个水嫩鲜艳,多情开放。她们嘻嘻哈哈的,往我背篓里一看,见我没有她们捡得多,就唱山歌惹我:唉,哥哥哟—太阳出来照枞林,我和阿哥捡枞菌;阿哥没妹捡得多,妹分哥哥好几朵。我一个大男人当然不会服输,于是赶紧往杂木笼深处钻,当寻找到一片像盖瓦一样地生长着密密麻麻的枞菌后,也用山歌挑逗她们:唉,妹妹哟—妹妹不要笑哥哥,哥哥捡的也很多;不信往哥背篓瞧,朵朵都比妹红火。于是,山里歌声四起,伴随着枞菌的香味如九月的阳光到处流淌……

捡枞菌有趣,吃枞菌也有趣。

我们从山里回来,就开始准备丰盛的晚餐,主菜就是土鸡煮枞菌。主人家杀鸡,我洗枞菌……之后,主人家将鸡肉炒香后,放入干辣椒、花椒,将洗净后沥干水的枞菌倒进锅内,然后加大火用山泉水煮。一会儿后,锅子里咕嘟咕嘟地响着,鲜美的香味从锅内丝丝缕缕地飘出来,满屋弥漫,沁人心碑,引人垂涎。啧啧,那个美味啊,当然只有亲临现场才能体会哦,不信么?那你就赶快到乡下去吧。

当然,除了土鸡煮枞菌这道美味外,枞菌的炒法可多呢,比如腊肉炖枞菌,五花肉和豆腐炖枞菌,枞菌拌野葫葱爆炒,酸辣子爆炒枞菌……这些都是乡村独特的美味,属于地地道道的民间手艺,特别是枞菌汤的鲜香美味更是食中一绝,怎么煮怎么香。因此,枞菌也就成了乡人待客时的首选菜肴,令多少外地客人销魂断肠啊。当然,枞菌还可以炸菌油,菌油是下面、下粉的上等佐料,"咽后方知滋味长",格外醇香味美;枞菌还可以做酸,枞菌酸可是酸菜之王,一般人是没有那个口福的。

在乡下,如此丰盛的晚餐是不难独享的,俗话说"大家吃来大家香,哪个吃了打标枪(即拉稀屎)".于是,饭菜办熟后,主人家扯起大嗓子喊来了几个有酒量的村人,都是我的老朋友。大家围着火坑而坐,吃枞菌,喝米酒……枞菌以它无可比拟的味道俘获了我们的胃,我们贪婪地大口地吃着、喝着。于是有人说:向书记,我家里还有几块腊肉,明天你和我到山里捡枞菌去,晚上就来个腊肉炖枞菌火锅,大家都过来,再好好喝它几碗酒。看,这就是我的农民朋友,唉,都是枞菌惹的祸啊,有缘千里来相会,原来缘分是枞菌。

夜风起,飘菌香。喝完酒后,我们便坐在院子里的树下纳凉。所谓"纳凉"其实就是扯卵谈,一边喝着浓浓的毛尖茶,一边东扯日头西扯雨。农人告诉我,枞菌是上天赐给乡人的珍品,据说观音菩萨每年有三个生日,农历三、六、九月都是她老人家的生日,在她生日的月份,她便把此种山珍奉献给世人,劝人为善,不要杀生,因此枞菌按生的季节,分三月菌、六月菌和重阳菌。看看,枞菌和观音菩萨攀扯上亲戚了。

农人还说,枞菌可能真是观音菩萨送来人间的仙姑,她只是奉献,却不愿让人类驯服。我们能成功地人工栽培出冻菌、木耳、香菇等,但却无法人工培育出枞菌。日本人在世界上对食用菌栽培的研究是最深的,他们模拟出了枞菌生长的小气候和最适环境,找出了枞菌生长所需的各种营养元素,但最终也只能让枞菌长出菌丝,就是无法结出清香美味的菌子来。正因为无法人工培植,也不便长途运输,所以大城市人基本很少吃枞菌的口福,"此菌只应乡下有,城里能得几回吃"?不要再用老眼光看农人了,他们知识丰富得很,可以说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乡下,有我血脉相连的情感;枞菌,丝丝入扣牵动我的心。捡枞菌、吃枞菌,乡村生活入梦来;拉家常、话农事,农人感情难忘怀。如今,尽管我离开乡村已经有5年了,但仍常常想起乡下的枞菌。

轻柔,拥抱春

文/紫桐落芭蕉

远处的那片杏花儿白了,与风儿拉拉扯扯的嬉笑着、淘气着。阳光暖暖地洒在裙裾,柳芽儿隔一天就猛长一点点新叶子,鹅黄飘舞的飞絮,舞蹈着春。走在路上,忽然,有一种轻轻柔柔拥抱春的小美心怀。

冬去春来、花开花落,日子日复一日地在重复中继续着。却,甘愿。朝霞晚露、岁月渐增,责任、义务在琐琐碎碎的进行中辛苦着。但,幸福。一句感恩,一个亲吻,足以让付出沉默为甜蜜。一株玉兰,满树洁白的花朵素面朝天,静静守望。可是在遥想,春的等候里叶子何时才肯相见相依?有些事,执着未必值得。有些人,错过便成永远。一个笑,饱含所有的疼爱。一滴泪,落痕在远去的帆影上。轮回的春,总是引人思潮涌动,总是让人回望来路的冷暖。

迎春花儿,争相斗艳。一树树的灿黄、一树树的桃粉、一树树的火红,把春打扮得婀娜俏丽。池塘里的蛙儿,拥挤着、奔跳着探出头来观赏。清水的微波下,鱼儿一簇簇一簇簇地游泳着快乐。在春的怀抱里,心儿柔的好美。时光在月升月落间更替,心情在文字的敲打中素淡。望着天蓝云白,望着茫茫水域,还有什么不能释怀?还有什么不能放下?温婉的和善,是一直推崇的相处。典雅的旗袍,是季节里最爱的穿着。有时候,真的会望着一朵花、一片草、一只鸟而笑意盈盈。世界真美,生命真好。

聆听着优美的乐曲,倾心着动人的歌词,心儿渐渐变暖。风过无痕的岁月中,无论是谁走过了谁的红尘,都该感谢都该珍惜。漫漫卷卷的一帘幽梦,总是辗转于心头最柔软的温情。执子之手与之偕老,是天下最暖心的感动。街边的长条椅子上,午后总会有好多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那里散心、聊天。默默为他们送上祝福:但愿安康常在、但愿后辈孝顺、但愿和和美美融入每个家庭。

一丝淡淡的墨香,穿过杏花雨,飘然袖间。春的发髻,怎么别了枚紫色的发卡?是浪漫掀开了春帘?还是等候浸润了笔尖?竹笛悠悠、琴瑟声声、帆影渐近,春的眉梢,欣喜了几多欢颜?惊喜了几多春梦?

轻轻一个转身,拥抱春。杏花,给了世界纯洁的美。迎春,给了红尘色彩的丽。依偎着春的柔暖,欣赏着春的耀眼,一切在且行且远中淡然成明了。满怀的素淡,满心的絮语,在春里散落成一季季细碎的精致。

老屋未老

文/张娟

常常想起老家的三间土屋,不知哪个年代建的。稻草铺就的屋顶,经过一冬的雨雪,斜斜的下陷。土坯的墙皮像蛇蜕似的,剥离生命的主体。木板漫不经心地钉住门窗,油漆有些剥落,木质有些龟裂。这一切都在昭示着死去的时光,可正是这些锈迹的时光让人荡气回肠地依恋,让人充满信任地回想。回想着关于它的人事,声音,味道,颜色。

村庄靠近湖畔,土屋的地基被抬起的很高,我小的时候,与老屋并排的还有十几户人家。建筑格局,都是一模一样,门前栽果树,屋后潇潇竹;日子也都是一模一样的,干旱贫瘠,无尽的悲辛之后,梦想便沿着时光两岸生花,好日子就从土里生长出来。于是,哪家的枝头喜鹊报喜,哪家的窗棂子里传出了抱孙子的欢声笑语,哪家的运气飘进了家门缚住了文曲星,土坷垃里冒出了大学生等等,成为土屋里经久不衰的谈话课题,屋外的鸡鸭咚咚啄食。就这样,土屋在鸡鸭的磨喙啄食声中,磨钝了苦难的记忆,剩下的都是露滴青竹的呼吸。

呼吸声里,回荡着鸟鸣,青草味,我童年的回音。也不知某年某月某日,也不知什么名姓的鸟儿把草本的种子携带于此,屋脊的角落里嗤嗤地冒出几棵青蒿,这样,土屋的一年四季便弥漫着青蒿的草味,月亮的晚上,还能听到青草的哔啵私语。听念过几年私塾的祖父说,我出生在竹子拔节的月份,那年的夜晚,好安静,月亮下都能听到竹子的拔节声。"琼节高吹宿风枝",所以,他把我的乳名叫做节节。我想,这些旧时的关于我的故事,我的老屋也都听到了,看到了吧。我的乳名里的声音,就是老屋的回应。

大约我会走路的时候,我的父母带着我们与祖父分开住了,我的老屋便不再是我的老屋,但是,因为恋着旧家,我便仍然跟着奶奶睡。老屋面南背北,最西间背后开了一个小小角门,屋后遍植紫竹,一条长满青苔的石头砌的台阶,台阶的缝隙长满青苔,一年四季都是满眼的绿意。尤其三伏天,奶奶总喜欢在小角门里铺上竹子编的席子,没啥图案,但竹席选材自家后院,又粘滞了祖父的手温,再加上穿堂风习习,连梦里也带着竹枝味了。

土屋的正梁安然地坐着一排燕子巢。每到春天,枣树开花的时候,小燕子叽叽喳喳,把一冬的沉寂唤醒,老屋便返老还童了。 看着老燕翩飞,进进出出,老屋也便有了十年携手的相知相惜。梁间呢喃,那是燕子献给老屋的情歌。后来,小燕子的喙尖硬了,翅膀抗的住风雨了,像我们这些小人儿一样,飞走了。当然,祖父祖母的日子也飞走了,就像,门前的那棵长了一百多年的老枣树,在一次洪水过后,再也没有发芽。

日子一天天在翻新,老屋也被翻新。后来,叔叔在那片宅基地上盖起了崭新的楼房。我曾经无数次攀爬的枣树枯死后也被换成了柿树,屋后铺满草坪,看起来现代,时尚。但在我的心底,葱绿着的仍是那三间歪歪斜斜的老屋。那些人事,那些声音,那些味道,那些颜色,裹拧着永不衰老的旧时光。在那旧时光里,我和我的祖辈父辈们春看紫燕筑巢,夏听屋后竹鸣,秋盼果树挂满灯笼,冬天看那明晃晃的冰棱照亮夜晚的土屋。

那一日,午间有梦,梦到他们拄着拐杖,在屋脚轻轻呼唤我:节,节……我便像过节一样欢天喜地,连应: 唉唉唉。醒来,不禁在心底喃喃:人健在,情未老,老屋情怀总是诗。

风入松

文/王太生

一缕风,不知从何处吹来,钻入松林,便杳无踪影了。

风入松,松林变得轻盈生动。风在松枝里四蹿,树枝微微摇晃,树欲静,而风不止。此时,恰巧有一只小松鼠,竖着触须,两只爪子抱松子,树桠上,搁着一个白白的大月亮。

最好是微风,才有意境。如果风的动静过大,松枝便乱颤动,甚至惊竦,就成了"风乱松".

一支古曲悠悠吹着,吹得松子跌落。因此,那个吹古曲的人,最好沐浴、净手、穿布衣,坐在树下,心如止水。

风入松,林子是通透的,就像一掬淗米水,穿过一竹箩,一缕柔风循进松林,听不到哗哗作响,只闻窸窣之音,也不知钻到哪个地方去了?

风无法捉摸,无形而有形。刚入林子时,似一条游蛇,所以,南宋词人吴文英写《风入松》,"西园日日扫林亭,依旧赏新晴。黄蜂频扑秋千索,有当时、纤手香凝。惆怅双鸳不到,幽阶一夜苔生",写的是音乐、美人与怀旧。

古风消逝在松林中,林间有琥珀。一只蜘蛛正张开一张网等待飞虫,这时候,从树上跌下一滴幽香的松脂,恰到好处地滴在蜘蛛上,一滴,两滴……蜘蛛被牢牢粘住,千万年后,风化成一只透明的琥珀。

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遇到一只蜘蛛。松脂本来附在松皮上,欲滴未滴,是一阵风助力,让它不偏不倚地跌落在一只蜘蛛身上,风入松,促成一次合作,天和地的美妙合作,圆润、饱满;流畅而永恒。

一只琥珀带有明显的松脂清香。在一个民间鉴宝会上,我看到一个老头儿,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只琥珀,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指点别人看蜷缩在琥珀里的那只蜘蛛。老头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生姿态,像在透视隐藏在岁月子宫中的美妙胎儿。一个人年老了,对许多事情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看他心目中,保存的那件美好。

风入松,松林变成快活林。《水浒》中好多事情,都发生在松林里面,白胜挑着一担美酒,几个押运的差人贪图快活,喝下被下了蒙汗药的酒后,一个个腿脚瘫软,在凉风习习的林子里昏睡,结果耽误了大事,还差点丢了卿卿性命。

松林,是古代故事发生的一个载体。驿旅上有松林,林子里有风,往往寓意和渲染着某种故事的即将发生。

风入松的地方,离俗世较远,适宜消闲或度假。朱自清《松堂游记》,去的是清华的西山牧场,所见到的是"亭亭直上,又刚健又婀娜的白皮松……廊下端详那些松树灵秀的姿态,洁白的皮肤",身上感到一阵凉快。

唯美的古意,有时在不经意间捕捉。某年,我在南京的紫金山中小往,不远处,有一片松林和一小块湖,站在湖边观景,风从山那边吹来,钻过那片松林,便直抵湖边,水生涟涟了。

恬静的夜晚,读唐诗宋词,缓缓地沉下去,有风入松的感觉。那缕风远了,若隐若现———那是远去的唐宋古风。

风入松,三个字,古典且优雅。念着这样的字词,咀嚼英华,有混合松脂清香的风抚摸,便身心轻盈了。

善心的力量

文/俞祥波

拉李总这单广告真不容易,前前后后费了一个月的口舌。实际上,这单广告总额只有3万元。私心里,觉得这个李总真是太抠了。

上午11点,终于敲定了最后的细节,李总也在广告协议上签了字,3万元,在我们网站做一年的链接。

这时候,我同学挂来电话:照片发过来了。我立刻打开邮件,跳出的图片触目惊心:10岁的孩子,下半身烫得体无完肤,屁股上、大腿上全是大块大块的伤。那是我同学的儿子,开水烫伤,治疗及以后的整形需要数十万元费用。同学希望通过媒体的力量,能募捐一些善款。

还没有离开我们办公室的李总看到了,问我怎么回事,我把情况一一告知。0.1秒,仅仅0.1秒——其实,就是没有考虑,他说:"我捐2万元,你跟我到楼下拿钱。车在楼下,钱在车里。"

我有点不敢相信,就这个——3万元一年的广告费谈了一个月的抠门的李总,竟然这么爽快大方?

李总大概看出了我的疑惑,笑着说了一句:"做广告,做生意,是要考虑回报,考虑得失的,当然要精打细算。但是,人家要治病,帮助别人却不需要也容不得计较。"

1个月的谈判才同意的3万元广告费;0.1秒的思考,决定2万元的捐助。我相信这是善心的力量。

去茶乡看一个朋友

文/章铜胜

在春天,我决定去看一个茶乡的朋友。我要看的这个朋友,是个多年未见的朋友,或者说是一年也难得见上一两回的朋友。这样,在春天的时候,赶远远的路,特意去看望他,总觉得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仿佛我是带着十里春风、一路烟景去看他的。如此相见,自然欢喜。

和朋友平时不常见面,并不表示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好,可能是我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疏忽了对方。这样说,可能也不太准确,我所喜欢交往的朋友,是平时可以相忘于江湖,每次相见却都能如初次相遇般欣喜的人,彼此之间有着心领神会的默契,即使平常没有时间见面,也没有关系,我们还是会时常想着对方。比如,在准备了一点喜欢的小菜,一人端杯小酌的时候;在夜里读书,读到夜深,一抬头,看见窗外月辉清明的时候;或是一个人在湖边散步,轻风微拂,感觉惬意的时候。很多时候,有朋友可以惦念,或是被这样一个朋友时常惦念着,都是如沐春风的。

喜欢上绿茶,大概是近些年的事,春日问茶,也是我每年必做的一件事。一个人随着年龄的增长,爱好和习惯会慢慢地有所改变。人到中年,就喜欢泡一杯绿茶,捧一本闲书,慢慢地消磨时光。茶和书,并不特别讲究,有略好一点的绿茶就行,有爱读的闲书就可以,真正喜欢的是那一份安静和清闲的时光。每次泡茶,当看到茶杯中的茶叶轻轻舒展,闻到袅袅升腾的茶香时,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在茶乡的那个朋友。

看望茶乡的朋友,我选择在春天,是去看望朋友,也是取道问茶。朋友的家在皖南太平,是太平猴魁和黄山毛峰的产区。总觉得在茶乡长大的人,若是有些趣味,便是带着满身茶香的人。

皖南的毛峰上市早一点,猴魁略迟一些,这就让人很纠结。到了清明和谷雨时节,是无法知道该选择在什么时候去的。那段时间,我总是天天看天气预报,关注皖南的天气,天气的好坏,会影响到茶的品质。我也时时问朋友山里茶叶的长势,那种心情,很是急切。通常是在几个晴好的日子之后,我就去茶乡了。

朋友如一杯绿茶,淡淡的,对我的到来,他从不会感觉到意外,也从来不会有太大的惊喜。我们见面,喝茶,谈茶。谈去年冬天的天气,谈今年新茶的价格,谈我们所熟悉的某一块茶园里新叶的长势,有时也会说点别的,但总绕不远,一会儿又绕回来了,话题单一,言语轻淡,仿佛在谈一件我们都不太关心的事情一般。我喜欢这样的氛围,轻松,也不用介怀。那些与茶有关的话,如从刚泡的一杯新茶的杯口升腾出的热气般,伴着淡淡茶香,弥漫着,也很快就飘散了。一年一季的茶事,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本来就是简单得经不起推敲的事。有些事情,如朋友之间的交往,也该简单如茶。

夜里,枕着山村的溪声,闻着浓醇的茶香入眠,那一夜茶乡的梦,也是香浓的。次日清晨,便急急地和朋友上山去看茶。茶山上,晨雾未散,上山的路,不太好走。清露从路边的树上滴落,三点两点;鸟鸣从林间传来,一声两声,落下的和传来的,是一路的清新。及至山腰,回首看来处,低山远村,在岚烟中,缥缈如缕,如精致的小品。

太阳升起,茶树上的片片叶芽,在阳光中,挂着细密的露珠,晶莹纯净而又有毛茸茸的质感。此时,茶山上是安静的。等到露水干了,迎来上山采茶的人,整个茶山才会热闹起来。我们早早地上山,是为了看茶山的静,也是为了迎接茶山最热闹的时候,就像山上的茶树,在静守一个漫长的冬季后,迎来了它最热闹的茶季一样,这样的过程,对于我来说是极其有意义的事情。

我和朋友站在茶垄间,看朝阳中的远山,看眼前的茶树,也看山脚溪畔的山村,在灿烂如金的阳光里,我们笑而不语,我们在等待着。

经历一年的等待,在春天,我去看茶,也去看茶乡的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