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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年味的故事

2023/04/02好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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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着年味过春节

文/吕雪萱

小时候憧憬过年,除了盼望吃和玩外,更多的似是对"年味"的向往和感觉,是那种扑面而来看得见、闻得着、品味得到浓厚醇香的氛围。

年味在瀰漫,最先感觉到的是村里那些常年在外谋事、久未谋面的叔叔伯伯,陆陆续续都回到村里,人们热情地招呼着,"回来过年啦"的寒暄不绝于耳,这时我便突然意识到,久盼的新年来临了。

新年的序幕拉开,每天总是满满的喜悦和期盼,母亲早早就把裁缝师傅请到家里,为我们兄妹几个量身裁衣,一年里也只有在迎新年时才穿上新衣服。

穿上新衣服的感觉真好,就连年前的房子清扫除粉刷这样的脏活累活,我竟也是哼着歌儿给母亲帮手,闻着"年味"干活不累,里里外外收拾干净粉刷一新的老屋,随即贴上色彩斑斓维妙维肖的年画,以及新换上的年联春贴,老屋顿时有了焕发青春般的靓丽。

母亲开始忙于墟场的年货采购,以往每五天一周期的集市,年前的墟市则天天都是"集",异常热闹。我跟着母亲后面,在人山人海熙来攘往的墟场里穿行,任凭周遭畜唤禽鸣、人声鼎沸及叫卖吆喝的立体声浪轰击,以及琳琅满目应有尽有的年节食品用品,让我目不暇给。

此时母亲只顾买她的年货,我则以孩童喜热闹好猎奇的视角,穿行在"货山物海"间,不住地流连顾盼,更为眼前不时出现的"捏泥人"、"耍猴儿"、"卖艺练摊儿"的精采场景而惊叹,在饱享眼福中,尽情品嗅着墟场中缭绕的浓浓"年味",有种过瘾至"醉"的感觉。

品类繁多的年节食品准备中,制作年糕点心是一项重体力劳动。没有电的年代,将大米碾成粉的过程,完全靠人力踩踏"石对窝"完成。故小年夜一过,"石对窝"捣粉咚咚的巨响便在村子上空回荡,我帮母亲踩着沉重的"石对窝",心里却觉得欢快,萦绕耳畔的好听声音,传递着新年到来最温馨的信息。

年廿八是很特别的时刻,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做年糕,灶膛里的熊熊炉火映照着张张笑脸,看母亲轻柔慢搓着洁白的粉团,家乡特有的"煎堆"、"角子"、"橙糍"、"牛郎圆"等应节糍糕,在母亲手法娴熟的捏弄下,变戏法似的脱颖而出,孩子们插不上手,但也喜欢凑热闹,往往趁母亲不注意时掐块粉团把玩鼓捣,常常捏出些"四不像"的兔呀狗呀什么的,而引发出哄堂大笑。

当晚,油锅炸出来金黄焦脆的"煎堆"、"角子"、"橙糍",热腾腾的送到嘴里一咬,酥脆香甜、绵软劲道,真是口味绝佳的民间过年美食;这边厢尚满嘴留香,那边厢,白花花凝脂般的"牛郎圆"在噗噗蒸气中端出锅来,这种不添加任何味料的纯米粉团,清淡爽口不滞胃,吃多也无妨,乃老少咸宜人见人爱的传统团年糕点,一出锅便引发大家的欢呼。

年节中最期盼也是最辉煌的时刻——除夕团年宴在此起彼落的鞭炮声中降临,一大家人团坐在一起,面对满桌美味佳肴,每个人的脸上如沐春风,说不尽的话语、道不完的亲情,"年味"的升腾积聚,此刻骤升似至"燃点",亲人都沉醉在喜悦中。

大年初一,一家人正式穿上新衣新鞋,接受了长辈的压岁钱,便喜气洋洋进城逛街看热闹去,满城人流,个个簇新衣裳,花枝招展,那种无限开怀的样子,我似乎觉得这天才是自己真正的"儿童节".

从年初二开始,则是年味里的另一道别开生面的风景线:各家各户倾巢出动,几乎清一色的用扁担挑着两只颇具地方特色的竹篮子,里面塞满了糕点和鸡鸭鱼肉等贺年食品,我们则跟在挑着篮子的母亲后面快步走着,乡间土路人来人往,浩浩荡荡,蔚为壮观的走亲大军景象闪耀着别样风情,令人神往。

追昔抚今,那种传统的过年程序大都已被现代化所取代,尽管带有酒楼聚餐的豪气、旅游散心的自在、驾车省亲的洒脱,但怎么也忘不了早已沁入心田但却似愈飘愈远的那种浓浓年味。

心中的年味

文/张华梅

所谓年味,并不仅仅是感觉,而是一种记忆的载体。我们迎来的每一个春节,都会在心中与过去的春节相比较,这是一个不自觉的行为,是对过去生活的回味。

说到年味,首先是生活的味道,吃的喝的玩的用的,体现着生活的富足与多样性。生活总是在悄然变化,很多时候人们会忽略了这种变化,只有跟过去相比较,才会惊异于这样的变化。儿时乡村里的春节,虽然也热闹,但物质上的贫乏,还是令大人担忧,令孩子们惆怅,当吃喝穿都无法满足的时候,人们离幸福生活的距离很远。但儿时的春节是热闹的,人们不用躲在家里看电视,不会抱着手机和电脑玩得不亦乐乎,几乎全村所有人都在一起聊天、打牌、看戏。贫困的生活里,人心靠得很近,彼此之间没有多大距离,因而相处得很融洽。这就是记忆中其乐融融的年味,现在想起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可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当然,春节是传承几千年的传统节日,自然有着丰富浓厚的传统文化,所谓年味,也是文化的味道。那红红的对联,散发着淡淡的墨香,便会想起小时候学习书法的情景。小学时,学校里开小字课和大字课,大家都煞有介事的摆正样子写字,每个人脸上身上就会沾上不少墨汁,个个像戏曲中的丑角。写得好的字老师会用红笔圈上,算是一种鼓励,虽然绝大多数人成不了书法家,但对书法与毛笔不至于陌生。如今春联大多是印刷的,总有种呆板的缺憾。春节时还有年画、鞭炮的味道,虽说现在很多人不再贴年画,也有人出于环保不再放鞭炮,但天地间的那个味还在,只要细细闻一下,就很让人陶醉。

年味更是岁月的味道。怎么来形容这种味道呢?可能每个人的感受会不一样。我心中的年味,有着阳光的味道,那是初升的阳光,清新仿佛还带有一丝甜甜的潮湿气息。当然,阳光的气息也是变化的,有时像是炒栗子的味道,有时又像烤红薯的香味,有时还像爷爷那呛人的旱烟味,有时又像母亲手中饺子的香味。我心中的年味,还有青草味道、有河水味道、有粉笔味道、有硝烟味道,我不知道这些味道的来源,也并非对所有味道都喜欢和接受。有的味道让我如痴如醉,有的味道让我坐卧不安,我曾与人交流年味,原来大家心中的味道都不一样,但聊着聊着,便慢慢趋于一致,那便是幸福的味道。

年是立体的,年味只是过年的一个方面,很多人都在慨叹年味越来越淡,实际上这种说法并不准确,年味不是越来越淡,而是在慢慢演变着。旧时的年味简单、浓烈,大家心中的年味差不多,而现在的年味却充满多样性,这也正符合当前的生活走向。

年味记忆

文/安建雄

大寒节气过后,天气开始悄悄转暖。春的气息已扑面而来,空气中的一切都好像在酝酿着节日的浓重气氛。

这样的时候,忍不住怀念起童年的年味来。

我的童年时代是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度过的,我的老家在彝山深处,当时的物质贫乏可想而知。对于我们这些山娃子而言,那是一个嚼草根都特别香甜的年代。

每到入秋时节,我们就巴不得山上的树叶尽快变红,秋山像火一样灿烂过后,年关就近了。不管家中如何困难,除夕这一天,都要宰一只鸡,以显示这个节日的隆重。如果年成好一点,食物会更加丰富,糖果也会备得更多一些。那时,我们脑海中的"盛宴",也就莫过于此了。我还清楚地记得,我念五年级时,一个同学非常认真地向我表达过他的梦想,他满眼憧憬地说: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天天过年!

每年的尽头街——也就是年街,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央大人带我们去,尽管来回要走二十多公里的山路。街上人山人海,有时挤得连脚都落不了地。满街的花花绿绿,男孩子最先想要的东西就是爆竹,因为爆竹的威力和花式,在过年几天的时间里,最能给男孩子带来自豪感。爆竹买回来了,要在朗朗的太阳底下晒一晒,这样它才会响得脆亮有力。爆竹在太阳底下晒着,我们忍不住要摸一摸,真像宝贝一样。

年夜饭过后,孩子们打着饱嗝,用手抹一抹嘴上的油,带着非常满足快乐的神情到村中的某一地点集中,而后由大一点的孩子指挥着,浩浩荡荡地去进行一项重要的活动——讨柴。队伍每到一户人家门口,都会用彝族话大声齐喊——给柴来,给柴来……那声音喜气而有活力,久久在彝寨里回旋。主人家会愉快地将家中不便烧的粗大的柴块交给孩子,有甚者就连破了的猪槽也让孩子们抬走。接受任务的孩子将讨来的柴抬到宽阔的场子上。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场子上已经堆了如同小山一般的柴垛。

彝族是一个崇尚火的民族,除夕下午孩子们挨家挨户讨柴,然后在初一早上燃起熊熊大火,其实是寄寓了"众人拾柴火焰高"之意,更表达了世世代代的山民们希望生活一年比一年更红火的心愿。

一转眼,三十多年过去了。生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是我那在大山深处的老家,也已经处处呈现出现代化的景象。只是,我童年时麦芽糖的滋味,还有那些讨柴时纯真而喜气的声音,都已渐去渐远了。

年味里的乡愁

文/小时候,我不知道什么

小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乡愁。春种秋收冬藏,结婚娶妻生子,我觉得我的生活不会跟父母产生太大的偏差。长大后,我离开了那院落那方土,再也没有回头。我蜗居在城市的逼仄空间,每天听着南腔北调,吃着东辣西酸,这时候,我知道了什么是乡愁。乡愁就是母亲的嘱托父亲的怒吼,乡愁就是房前屋后的瓜棚豆架,乡愁就是奶奶酿造的一碗甜酒,就是年三十的香肠腊肉,就是年初一的鞭炮与乡邻见面"年在你府上"的拱手。乡愁,就是老家的味道。

十冬腊月闲人少,虽说地里已经没有什么农活可干,可是快过年了,得置办年货了。乡村的空气中氤氲着一股躁动的年味儿。在乡村,女人能不能干,就看她喂猪多少了。看着小猪一天天地变成大肥猪,女人们的心里那真是乐开了花,连唤猪的声音都变得格外好听:猪儿呢咯咯……

等到十冬腊月,经过近一年的储备,肥猪准备出栏了。除了杀掉一头肥猪用来晾晒腊肉外,其余的肥猪都得卖掉,要置办什么家具电器,一家人的过年衣裤,孩子们来年的学杂费,都指望着这笔肥猪款呢!

肥猪被猪贩子买走后,女人们还要出门送一程,她们在路边捡几块小石子,用围腰布兜着,然后一路"猪儿呢咯咯"地唤回来,最后将小石子放在猪槽里才算完。据说这样,下次喂猪比较顺遂。因为肥猪走了,但猪魂还在圈里,它会保佑这家人六畜兴旺,这自然是一种祝愿罢了。

在川西乡村,头等大事就是杀年猪,制作腊肉、香肠,这可是过年时家家餐桌上的重头戏。没有腊肉香肠吃,哪里叫过年?腊肉香肠也可以挂在厨房的檩子上,一两个月下来,被炊烟熏得黑乎乎的,可是味道反而更加好吃了。这是什么原因呢?因为过去乡村都是茅草房,厨房里有两三口土灶,一口做饭,一口煮猪食。一天三顿,灶膛里随时都燃得旺旺的。柴火五花八门,有什么烧什么,最多的就是庄稼秸秆,比如油菜籽杆、稻谷草、小麦草、大麦草等。也有冬天剔掉的树枝,比如柏树枝、松树枝、橘树枝条等。这些植物各有各的味道,它们燃烧后产生的炊烟对腊肉香肠这么一熏,后者的味道就发生了变化,变香了。

走进川西农家,你看哪家哪户的厨房檩子上、墙壁上不都挂着一些腊货啊!腊肉香肠不能做早了,七腐八烂九生蛆,只有进入十月才能腌制。看着墙壁上、檩子上悬挂的一个个腊货,整个后半年的日子都甜蜜蜜的,因为不缺肉吃了。如果正月后腊货还没有吃完,那就得将它们从屋檩上收下来,放在瓦缸或者冰箱里储存起来。这样等到春天开秧门、请人干活时,又可以拿出来吃,那时香肠腊肉味道更香!

乡村的年味儿就是这样,有着浓郁的烟火气。她丰盈着一代代人的记忆,牵扯着我们内心深处的那根弦,时时拨响哀伤的离愁,让我们对乡村始终充满了牵挂,充满了眷恋。乡愁是现代人的普遍情愫,捡拾散落在身后的乡愁,将它们一一串接起来,于是我们就能跨越时空,瞬间回到生养自己的那方土地。

年味还是故乡浓

文/邰胜智

故乡是苗乡,在故乡过年,就能让人感受到种种古朴而淳厚的文化。然而,因为父母早逝,哥姐们都已独自成家,加上借居距离的遥远,许多年过去了,在城里过年,我总感觉不到故乡那种浓浓的年味。

故乡过年,除夕午夜里虽然没有城里那种天崩地裂的烟花爆竹,但她给人的感觉总是显得格外的恬静祥和。村人们没有看春晚的习惯,大家吃好了年夜饭,老少们就聚结到一户村人平时窜门的人家来。这是村人们各自忙碌一年后最轻松最集中的一个晚上,也是故乡守年夜的一种风俗,世代沿袭。主人在火坑里烧上一大堆柴火,然后找来几个弃用的旧盆,装上一层厚厚的灰,再把燃得通红的火烬盖在灰上,村人们就分成几堆围着火盆而坐。老人们谈旧年的丰收,说来年的耕计,叙生活的艰辛与人生的得失;娃娃们则在一起静坐着听歌师传唱拜年歌。青年们呢?没有搓麻将的癖好,有的在打扑克,有的在拉二胡、吹竹萧、弹龙头琵琶,有的在拜师学酒歌、情歌、飞歌。村里人打扑克,没有下注赌金,但一定有"惩罚".而这种"惩罚",也只是谁输了谁就在嘴里贴上一张小纸片、或咬上一根稻草、或咬上一根筷子,有时也会在输家的脸上画上一笔锅灰,这种对输家的"待遇",村里人叫"贴胡子".有些人一晚上赢不了几回合,嘴上记录输赢的符号就越来越多,甚至满口都是。往往这时候,人们就会发出阵阵开心的笑声,笑声加上一曲曲婉转的琴声,满屋里盈溢着新年的喜庆气息,然后弥漫在村子的夜空中。直到夜半三更时分,娃娃们和老人们才依依不舍散去睡觉了,青年们却还在玩"贴胡子".因为天亮的时候,娃娃们还要挨家挨户去拜年,而老人们也还要早早起来开门迎接娃娃们前来拜年。

在故乡,大年初一娃娃拜年是必不可少的,都说这是娃娃们向各家各户送去新年的祝福与吉祥,是村人们所乐为接受的一件事,而对娃娃们来说,这也是他们一年中最渴望的事儿。这一天,娃娃们不仅穿上了一年中最漂亮的年衣,还会得到家家户户赠送丰厚的礼品,再而可以显示自己唱拜年歌的本事。因为故乡拜年有个特殊的优待,就是哪个娃娃的拜年歌最长或内容最好,他就会比其他娃娃得到的礼品最多,于是娃娃们在窜家走户拜年时,个个都要把自己学会的拜年歌唱得最好最洪亮,借以一比高低。拜年歌唱得最好的娃娃,自然赢得主人的欢心,主人们也自然乐意献上他们最丰厚的礼品。

天一大亮,娃娃们就穿上漂亮的新衣,开始三五一群的走过来,每到一户人家,或整齐地大声唱着同一首拜年歌,或各自唱着不同的拜年歌,这主要是不同歌师教的拜年歌不同,但都是祝贺主人荣华富贵、大吉大利的旨意。唱拜年歌是故乡过年的一种风俗,也是娃娃拜年的一种礼仪,世代相传,年年如此。娃娃拜年完毕后,大人们也开始拜年了。大人拜年,其实就是房族老少聚在一起喝酒,并且一家一家喝过去,借喝拜年酒来相互寒暄,叙谈思情,同时体现房族人团结、团聚的一种方式。这种拜年,按故乡的说法,叫做"踩年".

故乡过年,当然还有很多禁忌文化,村人们叫做"忌年"."忌年",其实就是"禁土",每年新春,从新年的第一天起,村人们要禁忌一段时间,在"启土"那天未到,谁也不能上坡下田干农活。这段时间里,村人们只能聚集起来谈天说地,小孩们玩年节,青年们玩"贴胡子",老人们或编织鸡笼,或编织箩筐,或打制耕具。祖辈们说,只有在这段时间里编织出来的禽笼或农具,来年才能六畜兴旺,五谷丰收。当然,故乡"忌年"的时间长短并不是年年相同,有的年只忌一天,有的年忌三天,而最长要忌十二天,这主要与"启土"那天的日子有关。

故乡的新年"启土",选的日子是"牛"."牛"对苗家人来说,是勤奋的象征,是劳动的使者。于是,村人们很敬重牛神,选择"牛日"启土,代表勤劳的收获,预示来年的丰收。所以故乡"忌年"的时长,就是以"牛日"这天为限,不管是哪天过年,数到"牛"后才能"启土",这就是故乡"忌年"的时段。当然,故乡过年期间,也还有三天"大忌"日子,这主要看大年初一那天是什么时辰,然后十二天后,轮到时辰相同的日子就必须大忌。大忌的禁法,就是到这天时一律不准向屋外倒水,也不准拿农具。村人说,大忌这天,超出屋檐外倒水,或拿上农具,就破坏了年规,给人们收成造成影响。

故乡的年味,除了这些禁忌文化外,村里还举行很多庆祝春节传统活动。大年初一,男人们聚起来拉长脚陀螺,吹芦苼,猜迷语;女人们则按姓氏分组踢键子,踩木鼓舞,跳绳。除了这些自然形成的民族活动外,青年人还组织斗鸡、斗鸟、斗牛、赛马、掰手腕、篮球等一系列奖励性比赛活动。这些活动,一般是在姑妈们回娘家拜年完毕后的大年初三、初四开始举行,目的是为了左邻右寨的人们都能有空前来热闹。

故乡的年味,醇醇的,像一杯母亲酿制的米酒;故乡的年味,香香的,像一块父亲煮熟的腊肉;故乡的年味,浓浓的,像一桌 亲人共饮的家宴……

年味就是 那碗臊子面

文/侯玲

奶奶说:"碎娃娃,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可我等不得过年,心里就惦记着油汪汪的臊子面。在西秦大地,年味就是臊子面的酸辣香。

早些年,岐山人提臊子面,就知道谁家要过大事了,因而红白事又称"吸臊面".而逢年过节更是臊子面不离席。长大离家后的我就惦记着一碗饭——臊子面。

流传的经典都有动人的故事和理由。臊子面讲究酸、辣、香,醋是头等重要,因为臊子面汤的精华是农家自酿的粮食醋。九月里娘就酿好醋,色泽黑红,入口酸香,装进大瓮缸吃一年。在奶奶的口谱里,戏谑人吃臊子面:"你一碗我一碗,把你舅憋死我不管。"岐山人听着锣鼓点,吃着臊子面,年就这么热气腾腾地来了。

腊月刚过二十三,父亲选取肥瘦各半的肋条肉,连皮带肉地切,之后,肥肉先下锅,加葱姜蒜、红辣椒干,大火出油、肥肉透亮时再加瘦肉,小火慢慢地煨,肥肉浸出的油炸着瘦肉,此时加自酿的醋,去腥解腻,肉香扑鼻,几乎能香两条街呢。油汤清亮再加粗盐、红辣椒面,翻搅,小火慢熬。父亲做好的臊子肉上面汪着一层红油,常温下能储存三个月。

娘做浇头菜很讲究,"飘花"是浮在汤上面的菜码子——切成细末的蒜苗、摊薄的鸡蛋饼斜切成旗花、黑木耳撕小朵、以及黄花菜切小段。底汤菜为蒜薹、红萝卜、豆腐。此时是娘显刀工的时刻,各色菜切成小方片,大小一律,菜籽油略炒,沸腾的汤锅里,各色菜是口感脆香。铁锅里菜籽油炒盐、姜,加醋炝汤,瞬时,锅里爆发出勾人魂魄的酸香味,那是娘最得意的时候。此汤讲究一次成型,中间不加料,越吃越香。好汤一层红油,吹不透,大火锅里沸腾着白沫子,称煎、稀、旺。炝好的汤里加臊子肉、浇头菜,各种滋味反复融合,娘做的臊子面是红白翠绿黄,煞是好看。

岐山沿北山坡的地砂石多,早晚温差大,麦子劲大、耐嚼,和成面团则泛着淡淡的奶油色,极其适合做面条。娘手擀一案面:薄、筋、光,人叫能媳妇。"硬柴大火滚开水,面在锅里莲花转。"一窝丝一般的面条过凉水后迅速降温,口感劲道,且汤清亮。捞面了。娘选小瓷碗,一碗只捞一筷子面,听说村里老五能吃三十碗,没人感到吃惊和异常。臊子面的汤要回锅,汤锅保持沸腾,也是原始的消毒方式。奶奶说,上千人的村庄,过大事时,全村人一起吃臊子面,大伙嘴角流油,吸溜溜地吃个肚儿圆,吃到末,汤沸腾地滚到末。年里走亲串友,走到哪,臊子面就吃到哪。不吃臊子面,岐山人就不算过大年。

父亲说,日子好天天过年。但我始终还是惦记年里的臊子面。奶奶的歌谣、娘擀的长面、父亲制的臊子,成了化不开的乡情。闭上眼,我就看见油汪汪的臊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