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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童年的优美散文

2023/04/07好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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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冬天

文/唐锦云

童年里的冬天,是掠过树梢,吹响口哨,裹着寒流,从遥远的北方一路跑来。

再寒冷的气候,还能抵挡得住孩子们的快乐吗?

童年的冬天,跳绳是玩得最多的游戏,分为单、双、集体跳。而玩得最嗨的当然是拔河比赛了。男女混搭的两队成员,分别用冻僵的小手拖住麻绳的另一半,栽判员一声令下,小队员们躬身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地拉拽。其结果,总有一方惨败摔倒大半,小人儿也顾不上疼痛,一转身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而获胜的另一方娃儿则开心地欢呼雀跃,笑声漫过操场,飘向天外。

童年的冬天,冰天雪地,白雪皑皑,真的好冷啊!是钻进骨子里的那种冷。进入寒冬腊月,总会有几场大雪不期而遇,扬扬洒洒,从天而降,覆盖在大片的农田、树木、房前屋后以及清澈的河面上。雪花坠落地面立刻化为乌有,但不出半晌时间,就把小城的里里外外,装扮成银装素裹的世界。可爱的孩子们看到雪景,禁不住热血沸腾,纷纷跑出户外投身到雪地里堆雪人、扔雪球、打雪仗、追逐嬉闹乐不可支。大雪过后,河面上结满厚可盈寸的冰层,天真活泼的小皮头们,又会成群结队地跑到结实的河面上溜冰、摸爬滚打,仿佛进入另一个极乐世界。

雪后初晴的冬天,是孩子们快乐的高潮。邻家小弟学兵看见他家门前的屋檐上倒挂着一串串晶莹的冰凌,便从屋子里拖出高板凳,颤微微地爬上去,歪着身子伸出小手够拿冰凌,基于个子矮小无法摘取。站在一旁观望的小女孩秋燕见状迅速找来一根小木棒递给他,敲碎的冰凌散落在地,一帮围观的孩子蜂拥而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捡起地上的冰凌塞进口中嘴嚼。忙碌半天的学兵低头瞧见冰凌被抢,气得哇哇大哭。多年以后,这一幕情景依然保存在我的脑海中,再次见到高大英俊的学兵,仍拿这件往事和他开涮。儿时的友谊,留在记忆深处温暖馨香。

童年的冬天,真冷啊!母亲用生冻疮肿得像馒头般通红的双手提着木桶,还有装着米和菜的竹篮子,来到河边的木板码头上,拿出准备好的铁锤子,在很厚的冰面上敲开一个洞口,然后在水洞中淘米洗菜,提水回家烧饭、洗衣。晌午时分,老人们叼着旱烟,拉着家常,双手操在衣袖中,斜倚在南面墙上晒太阳。

时隔多年,回想起童年的冬天,我都沉浸在温暖的记忆里!

童年拾趣

文/于贵财

时光的河静静流淌,蓦然回首,往事如烟,唯有童年待在姥爷家的那段快乐时光,是我梦里不变的牵绊。那片片精彩、朵朵回忆,虽历尽人生沧桑,却在脑海中依然复现。

那是一所老态龙钟的茅草屋,佝偻匍地,不堪日月星辰的重负,喘息着诉说时代的变迁。木头篱笆,矮矮的仓房,辘辘下面的水井,杂乱无章的柴火垛,和圈里小毛驴嗷——嗷——的叫唤声,勾勒出当年荒山脚下姥爷家的景象。

清晨,偌大的圆日从东山巅喷薄升起,从窝里扑棱棱闯出来的大红冠子雄鸡,站在院中央,迎着朝阳,像一个领唱的歌手——引颈高歌,鸭鹅狗羊也随之从各自的窝里圈里争相闯出来,瞬间挤满了篱笆小院,用共鸣演奏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的交响曲……

童心趣恋的世界,莫过于乡下姥爷家的这座农家小院,它是我梦中向往的乐园。尤其那些鸡鸭鹅狗、牛马猪羊,与它们零距离地接触,如同置身于动物园内,让我乐此不疲。熟睡中常被它们吵醒,往往炕上只有我自己。窗外缕缕炊烟从山坳中升起,在斜阳的映照下,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山村晨景画。厨房里,姥姥正忙着做早饭,姥爷和小舅各自扛着一把锄头,一前一后走出家门,沿着沾满露珠的蒿草遮掩的曲折山路,上山开荒种地。——我连忙一骨碌身爬起,睡眼惺忪地跑到院子里,抄起一根木棍转着圈儿地撵着鸡鸭鹅一通乱打。于是,鸡惊乍得在雄鸡的带领下,展开双翅,叫着飞出篱笆门,钻进草丛中觅食。鸭鹅纷纷跳入门前的水塘,撒着欢儿地在塘中竞相追逐、嬉戏。

拣禽蛋是我最喜欢做的事,也是最好玩的。大大小小的蛋,有白皮的、有黄皮的,还有绿皮的,一窝一窝的,被那些具有灵性的禽类埋藏在乱草底下。我踉跄着夺过姥姥手中拣蛋的竹笸箩,效仿她的模样,钻进鸡窝鸭架鹅架,扒上扒下拣禽蛋。身上沾满了禽屎,脸上涂满了灰垢,俨然一个滑稽小丑模样,也浑然不觉。五岁的我,端着几倍于自己重量的竹笸箩,蹒跚着往前挪走,一次终于不堪重负,将竹笸箩摔在地上,满满的一下禽蛋摔得一塌糊涂,吓得我哇的一声哭起来。小舅忙上前把我抱起,姥爷姥姥也哄我说:"别怕,没事,打就打了。"三个人笑得反倒很开怀,一点也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对外孙之爱,是融化在中华民族血液里的传统之情。

困窘的生活,禽蛋是姥爷家日常生活的主要经济来源。油盐酱醋等所有平时的花销全由它们来换取。赶上集日,悠悠的毛驴车出发了,载着一篓篓多日积攒的鸡鸭鹅蛋,也载着姥爷一家的希望。当然,姥爷一定要带着我,我也愿意去。东方山巅之上,红红的朝日慈祥地向下俯视着,将温馨洒向人间,也洒向人们的心田。这是个赶集的好日子,在"嘚儿驾哦唷"的吆喝声中,姥爷昂首扬鞭,端坐在"驴吉普"上,显得甚是得意。生活的幸福,和对美好未来的向往,洋溢在他布满沟壑的脸庞上……

蛇类是大山里的精灵,它以自己独特的生存方式宣示着生命的美丽,使得大山变得更加神秘莫测,绚丽多彩。每当惊蛰过后,万物复苏。经过漫长冬眠的蛇也开始蠢蠢欲动,它们从角角落落里爬出来,或游走在草丛中,或盘旋在树杈间,或觅食于峭壁的缝隙里,让人怵而却步,望而生畏,甚至姥爷家的茅草房也是它们经常光顾的场所。一次酣眠中,有一条蛇竟然钻进我的被窝,凉凉的、滑滑的,朦胧中我召唤姥爷:"什么玩意儿?这么凉!"姥爷打开灯轻声说道:"别怕,是我裤腰带。"这件事,后来成为我与姥爷之间互动的经典笑料。

姥爷家虽然好玩儿,但城里小孩嘴边的各类小食品却无处去买。盛夏时节,骄阳肆虐,风也躲得无影无踪,山中闷热如蒸,我嚷着向姥爷要雪糕。姥爷很无奈,只得上屋后园子里摘了几根嫩黄瓜,扔进深深的井里,用凉凉的井水拔着,待过一段时间拔透之后再捞上来给我吃,果然清凉爽口,别有一番风味,完全可以和现在的冰激凌媲美,这是居住在大山里的人独有的一种消暑解热的绝妙办法。

靠山吃山,这是山民们秉承的信念,抓田蛙、采蘑菇、拣木耳、挖药材以及采摘各种各样的山菜,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手段,也别有一番情趣。每次姥爷上山都要带着我。大山陶冶着山民们的情操,也造就了他们健壮的体魄和坚韧不拔的性格。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姥爷看似形容枯槁,走起山路来却步履轻盈,犹如年青人一般。一路上纵溪、翻障、爬坡、攀岩,都靠姥爷挟着我。玩一阵后,我兴致扫地,便赖在地上不走,姥爷只好采摘些山花、野果哄我。直到夕阳西下,姥爷后面背着一背篓满满的山货,前面紧抱着我,步履稳健地一步一步走下山来,犹如一个胜利者满载而归。

在姥爷家的篱笆院中央,摆放着一盘古老的石磨。淘气的我经常爬上爬下地玩耍,以为逞强。山里原始的生活方式,五谷杂粮,全在磨盘的旋转下走上饭桌。现在回想,它圆圆的,像旋转的年轮,也像山民的宿命,世世代代围着它转,也走不出那个圈儿。而老爷一家三口却仍然抱着磨杆倔犟地围着它转着——因为命运不允许他们停下来半步。

苞米面刮煎饼,是山里人引以自豪的主食,薄薄的、一张一张的,鼹鼠储粮般地存放在缸里,即使高温的夏天也许久不霉,吃时拿出来弹上温水一闷,虽艮,却很香。但姥姥心疼我,从不让我吃煎饼,每顿饭都变着法儿地为我单做一小碗大米饭或面条什么的细粮。我很奇怪,问姥姥,你们咋不吃细粮呢?姥姥就笑着对我说:"细粮不好吃,我们吃惯了煎饼。"诙谐中透露出姥爷一家对我的爱和对贫苦生活的乐观态度。

农村改革后,姥爷说:"世道变了。"门前那棵老榆树虽然经年久远,斑驳满身,却依然挺拔高傲,静静地等待盛世的到来。熟透了的淡黄色种子随风飘然而落,散落在沟壑里,散落在草丛中,亦散落在姥爷的心中。我问姥爷:"这是什么?"姥爷说:"榆树钱儿。"

何为榆树钱儿?探索谜底的念头深深印于我幼小的心灵。上初中时,一次语文课上学形象词,我突然领悟出它圆圆的、薄薄的、凸出的圆心形似古铜钱,这或许就是古人命名的初衷吧。一片薄如蝉翼的小小榆树钱儿,可以长成参天大树,其寓意便清晰可见。

山之美,在于树;树之美,在于人。如今,姥爷家房后那片亘古荒山已被片片挺拔向上、充满生机的榆树所覆盖,那是姥爷多年倾注的心血使然。飘落满地的榆树钱儿,他都如珍宝般地拾起,年复一年地在荒山上挖坑、撒籽、浇水、除草——植树造林。如今,满目幽幽的绿色焕发出前所未有的青春,它的环保意义远远高于经济价值。古人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是姥爷留给小舅的遗产,他自己却永远长眠于树木葱茏的荒塚之中。高高的大理石墓碑,是政府对他人生价值的肯定,也是向人们昭示建设美丽家乡的决心。

现在,小舅家的生活已经有了质的改变,城市居民有的他们几乎都有,篱笆女人和狗的故事已经载入史册。小舅从姥爷手里接过生命接力棒,执守在山沟里,继续完成着姥爷未竟的事业。

小溪流过的童年

文/章中林

童年随着岁月的流逝淹没在烟尘里,而那条条小溪就像泛着银光的鱼儿蹿出水面,扑打着我的眼睛,让我时时踮望。

家乡的河汊沟渠众多,即便走错了路,也会有清洌的溪水和你相伴相随。江南水乡青草满陂,垂柳依依。荆棘开花的季节,新绿、嫩绿、鲜绿、翠绿满眼。那星星般闪动的一点点红、一点点黄、一点点白、一点点粉、一点点紫,五彩缤纷,婀娜多姿。多情的景致倒映在柔波里,就像一幅浸染生命之色的画布。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小溪自然就成了我们儿时的乐园,逮鱼摸虾也就成了最快乐的事。

放学后,我们三五成群地聚到溪畔,放纸船,打水仗。高兴起来了,我们跳下水,在小溪里打起两道围堰。然后,我们站在围堰两头捧起手戽水。待到围堰里水浅了,我们就俯身摸鱼。那些丢了魂的鱼儿,惊慌地蹿跳着,躲避着我们的围追堵截。生气起来了,我们就直起身,腆着肚,用脚把水搅浑。那些藏在水底的鱼儿,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折腾,呛得它们浮到水面张开嘴呼吸。一条条鱼的脊背浮起来,像一片片草叶漂在水面。这时,再看吧,鱼儿即便在手上也是呆呆的,没有了水里的活泼,连狡猾的泥鳅也老实了。捕获的鱼类繁多:乌鱼、泥鳅、鲶鱼、鲫鱼、螃蟹,运气好的时候还能碰上乌龟。虾子是最好捉的。泥水一浑,它们就贴着靠岸的一溜清水游动,一伸手就把它们俘虏进放养鱼的水宕里。

我们在泥浆里窜,每天都是一身泥,不知被母亲数落过多少回,可是,我们总也没有记性,第一天挨批了,第二天又钻到了小溪里。记忆最深的莫过于那个大暑的日子。那天,地上似乎起了火,我们溜进小溪消夏。摸鱼的时候,赫然发现一只螃蟹肚子朝天躺在田塍上。小螃蟹一个个地从它的肚子里爬出来,密密麻麻的似乎数不清。低下头,趴到地上,将指头放在螃蟹的旁边,小螃蟹居然蹓跶到了手上,小小逗号一样,还快活地跑着,真是可爱。不知怎么的,平时偏爱抓螃蟹的我们,那次竟然放过了它们。

钓黄鳝是我们的拿手好戏,也是最刺激的。把一尺来长的钢丝一头烧红,折成一个弯钩,穿上蚯蚓,趴到小溪边的石头堤坝上,将钩子在黄鳝洞前晃悠。黄鳝看到蚯蚓往往耐不住贪婪,探出头啪的一声就咬住了钩子。这时,不要急,迅速转动钩子,钩住黄鳝的上颚或者下颚,它就脱不了钩了。当然,钓黄鳝并不都是这样顺利的,有时要和它比耐心,尤其是那些受过伤的黄鳝。这种情况下,你就要挑衅它,将钩子塞进洞口撩拨。黄鳝经不起你的作弄,它就会再次上钩。也许是心有警惕,黄鳝被钩住的时候,身体会绞在洞里。这时,你要是不突然使劲往外拽,它们就会脱钩溜走。当黄鳝露出一拃长,伸出右手中指锁住它的脖子,黄鳝就成了俘虏。钓黄鳝最危险的是遇到水蛇。那次钓黄鳝,我贪婪地把它扣在手里。伙伴一声叫喊"水蛇",吓得我恨不得连手都想甩掉,至今想来仍然心

有余悸。

那时,生活窘迫,家家都养鸭子。鸭子最爱吃的是河蚌、田螺。于是,放学后摸田螺、河蚌就成了我们的任务。田螺到处有,只要我们用细孔网兜绑在竹竿上,在水草丰富的河底一抄,一次就可以捞到许多。而河蚌娇贵,它们往往只生活在溪水深、没有污染的地方。这难不倒我们这些水鸭子。钻到小溪里,隔着清澈的河水就可以望见它们的身影,这摸河蚌还不是手到擒来?

家乡的小溪早已没有了童年生活的痕迹,只有微风吹过泛起的层层涟漪。回望儿时的小溪,水花飞溅里有我的笑脸,凌凌清水中有我的背影。它软绵绵的,笑盈盈的,把我的眼照得白花花的,把我的心洗得清亮亮的。

海娜花开童年里

文/郝再富

小时候,我家的屋檐下、墙角边种着一墩墩海娜花。每年一进七月,她们就情不自禁地在院子里喧闹起来,嫩淋淋的杆儿上开满了醉人的鲜艳、展示着醇香的灿烂。一株株修长的身躯像窈窕淑女,左一朵右一朵争着抢着从叶丛中钻出来,享受着阳光的温暖,送给你一个姹紫嫣红的美丽。

海娜花,又名凤仙花、透骨草、指甲花。花开时满枝缀绣着一簇簇柔柔的花团,花影满院,花香满院,人在陶醉,心也在陶醉。烈焰下送来阵阵清风,万花摇曳,像千万只风铃在摇动,似千万只彩蝶在飞舞;如闪闪摇摇的岁月,摇醒了我多少童年的梦想。

儿时顽皮,成天和伙伴们疯跑。一次我们在山坡上的树林里玩打仗的游戏,不小心将脚踝骨扭伤了,肿的像个馒头似得,一步也挪动不了,是伙伴们轮流把我背回家。母亲见状便急急忙忙地跑到屋檐下的那片海娜花前,采摘了一大把的花,放在碗里用木棒捣成糊状,小心翼翼地在伤痛处涂抹着,顿感凉凉的、涩涩的。看着一朵朵漂亮、鲜嫩的花瓣儿在母亲的研捣下顿时粉身碎骨,黏稠湿嫩。我后悔、我伤心,一朵朵美丽的花儿因我而失去了鲜活的生命。母亲几天的精心擦抹,肿包消下去了,疼痛也在逐渐减轻。我想,海娜花竟有如此功效,她牺牲了自己,为我消除了痛苦,我用多少爱才能把这个亏欠还清?

我刚上小学时,教我的是一位青年女老师。她的指甲染成了漂亮的紫红色,那是海娜花的颜色,有着海娜花般的美丽。上课板书的时候,几个手指聚拢在一起捏着粉笔,就像是一朵美丽的海娜花开在了黑板上,不断变换颜色的粉笔如花瓣里的花蕊,这朵花似一只斑斓的蝴蝶在黑板上停停飞飞、飞飞停停,这种意境与杨维桢《凤仙花》中"弹筝乱落桃花瓣"有着不二的效果。

受老师的启发,我姐和她的伙伴们在母亲的帮助下,把采来的海娜花瓣儿放在一个大瓷碗里,用擀面杖捣成花泥,傍晚在油灯下母亲挨个给她们染指甲,再用事先准备好的番瓜叶包好。我在旁边看着眼馋,也学着在右手的指甲上涂上了海娜花泥。第二天早上一看指甲盖上红中带着微紫,个个光光亮亮。这不就是元代词人陆琇卿《醉花阴》中所说的"曲阑凤子花开后,捣入金盆瘦。银甲暂教除,染上春纤,一夜深红透。"吗。上学后,被伙伴们发现了,招来了阵阵哄堂大笑,都喊我是假丫头。上课后,我不自然地坐在那儿,把手藏在袖头里握着铅笔写字,不时地悄悄抬起头瞅瞅老师,看她对我有什么反应。果然,老师发现了,发现的不是染红的指甲,而是藏在袖头里的手。老师慢慢走下讲台,弯下腰好奇地看看我的手,笑了,她又走上了讲台,我不敢看她的背影。心想,老师的笑是不是和同学们的一样呢?也许是,也许不是。课间时我偷偷躲在墙角用小刀刮去指甲上美丽的颜色。

海娜花,是开在我童年里最美的花,在她的美丽中写满了童年的故事。在她散发的诱惑与芬芳深处,有我海娜花般纯洁的童年世界……

童年琐忆

文/箫音

童年琐忆

童年是美丽的,欢乐的,难忘的。在我的记忆中,它象一串闪闪发光的珍珠。

春天到了,麦苗绿了,桃花艳了,一片春和景明。我和小伙伴们兴高采烈来到小河边,拎着瓶瓶罐罐进行钓鱼比赛,河水清澈见底,微风拂过,波光粼粼,河边杨柳依依,仿佛少女初浴的秀发随风摇曳,我们信手折几条嫩枝,兴奋地做几支柳笛,笛音响起萦绕在家乡上空,优美的声音仿佛是春天的号角,处处洒播着春天的信息。

不到半晌工夫,我们便满载而归。回到家,看到活蹦乱跳的鱼儿,母亲终于没有开口责备我们。最后,这此鱼儿成了餐桌上一道珍馐佳肴。

炎炎夏日,我和小伙伴们在绿荫遮翳的树林里戏耍,幽雅的环境,丝毫感觉不到盛夏的溽暑逼人。我们中有人发现树上有小鸟出没,继而又象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般找到鸟巢。接着,我们高兴地掏鸟蛋,抓小鸟,种类有青鸟、斑鸠、喜鹊等,全在我们目标之列。

当然喜鹊是最难抓的,它的巢多数建在大树的最高处,可能是提防我们这些恐怖分子的袭击吧。当我们爬上树去被喜鹊发现后,它们便成群结队朝我们围攻,一轮接一轮对我们发动突袭,幸好我们全副武装有备无患,否则后果肯定会被它们啄得遍体鳞伤。喜鹊是保护意识极强的鸟儿,可有时它对子女的爱却变成一种徒劳,因为斑鸠有时会占据它的巢穴,将自己的卵下在里面,并且狠心地将喜鹊的蛋吃掉,可是喜鹊却全然不知,依然精心地呵护它所认为的宝贝,所以有个成语叫"鸠占鹊巢",就是这个道理。(上学后渐渐知道,抓小鸟是不当的,因为它是人类的朋友)。

傍晚时分,我们再次来到小树林,惊奇地看着蝉的成虫小心翼翼地从洞穴里爬出,被我们守株逮兔般逮个正着,那股喜悦劲简直无法言喻。回到家,那些蝉儿的命运也是和鱼儿一样,在母亲高超的厨艺下,经过油煎焙制两道工序迅然变为喷香喷香的美味,想来至今令我垂涎三尺。

秋天,在记忆的底片中,那可是儿时的伊甸园。三五皎皎明月夜,我和小伙伴们围着村里的老槐树疯玩疯跑,一起唱儿歌,至今耳熟能详儿歌的内容:"东坑里,西坑里,两个小孩剥葱哩;东洼里,西洼里,两个小孩说话哩。"还有一首,颇具感召力:"东边的孩,西边的孩,吃完饭,都来玩,今儿十五啦,你不来,他不来,你走了,他走了,剩你一个光着屁股跳舞吧。"一般地,这首儿歌唱不到一半,小孩子们不顾父母的阻拦,受了极大诱惑似的纷纷涌到老槐树下,加入到做游戏的行列,捉迷藏,老鹰捉小鸡,丢沙包等。夜深了,直到母亲大老远呼唤我们的名字,我们才恋恋不舍地回家去。

童年时感觉家乡的冬天特别冷,下雪了,广袤无垠坦荡如砥的原野成了我们的天堂。堆雪人,打雪仗,掷雪球,再做个所谓的雪雕作品,谁也不惧怕冬天的寒冷。还有河床的冰面上,有我们幼时经典的比赛项目。会溜冰的,瞬间划向几米远;缺乏经验的,小心翼翼跃跃欲试,可身体总难找到平衡点,骨碌碌摔向很远的地方,直笑得我们前俯后仰。

就这样,童年在无忧无虑中一晃而逝,在记忆中留下永恒的剪影。每当怜惜如今的小孩子童年欢乐的缺失时,我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开心的童年时光,仿佛品味一杯冽冽的醇酒,醉了我的心。

童年的芦苇渡

文/费城

十里芦渡,恰似一片芦苇的海洋。沿着河渡的漫漫长堤,四面是满坡满岭的芦苇。微风过境,芦苇婆娑的细叶响成一片。而渡口的对岸,碧绿的田畴和洼地延绵成陇,熏熏的西南风沾着水珠,把沿岸田野里稻穗的清香一路吹来。

那些居住在河渡水岸的孩子,沿途追赶着芦苇丛里飞出的麻雀。从渡口到水岸,他们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着河滩上细软的沙土,折一根芦秆做成芦哨,一路欢呼雀跃。

透过层层芦叶的掩蔽,可见渡口汤汤水流,终年湍急。在浩浩荡荡的芦苇丛中,三五个半大小孩赤脚坐在松软的芦苇墩上,他们已经采撷了大堆芦叶,每人手上都拿着几张芦叶,七缠八绕,变戏法似的,不一会,一只笋壳样的芦哨便在他们各自的手中脱颖而出。孩子们把芦哨放在嘴边,鼓着腮帮,使劲地吹奏,一阵悠扬的哨声瞬间在芦苇丛中飘荡开来……

家住河渡岸边的阿胜是一个擅长吹芦哨的孩子,每到落日时分,他喜欢独自到渡口吹芦哨,一阵阵悠扬的哨声在苍茫暮色下,显示出了几分宁静和悠远。

一日,我便恳求阿胜教我吹那芦苇编制的芦哨。阿胜说,学吹芦笛首先得学会制作笛膜。他顺手从芦丛里折下几支新苇,掏出小刀将芦秆切割成几个小段,然后再把芦秆中白色的芦衣两端捻成细线,如此搁置数月,直到芦秆风干掉皮,再抽出里面的芦穗,剩下的芦衣便可制成笛膜。

我从阿胜手上接过芦笛试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竟吹不响。阿胜在一旁纠正了我的口型和握笛的姿势,但是,我始终还是不得要领。哇呀呀,我实在是多么笨拙的一个人,直到把嘴吹酸也没能吹出一个完整的笛音。

阿胜从我手上接过芦哨,他将小笛孔贴在薄薄的嘴唇上,六个小指头在六个小笛孔上灵活地飞舞,一串串流淌、悠扬、婉转的笛音便从小小的芦哨中流出,竟是如此地美妙动听。

阿胜又从口袋掏出一小包白色的笛膜,捡出一片薄如蝉翼,稀薄透明的笛膜对我说,粘笛孔时不能绷得太松,因为这样容易漏气,而且也不能缠得过紧。不松不紧,刚好合适,这样吹出来的音符才能音正腔圆,哨音响亮。

我又接过阿胜的竹笛,鼓着腮帮狠命地吹,却只听到芦管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阿胜抢过我手中的竹笛说,笛膜都被你的口水吹湿了,他又取出一片新的笛膜贴上,凑到嘴边,只轻轻一吹,笛声婉转,那曲调依旧饱满如故,犹如天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