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日子会更美好
2008年12月30日经典散文
一、
十年动乱，那是个非常岁月，海子的父母遭受了不公的待遇，蹲牛棚挨批斗。子女们也遭受洗礼，除了送走的哥哥姐姐，家里只有不大的海子和妹妹象个没爹娘的孩子，靠好邻居或是父亲的老战友们偶尔招呼到家里吃顿可口的饭菜，或是将他们家大些孩子替换下的旧衣服给海子和妹妹穿回家。父母知道无辜的孩子遭受的苦痛。于是他们合计投靠老战友帮忙将海子送到部队。那年，海子十四岁，接兵的以海子有美术特长为由特例当了兵。
当兵后，海子在部队得到良好的教育，发挥他的特长，在部队干的非常得意。他懂得了，为国服兵役，在军营里磨练，在军队中经受那些常人难以承受、甚至是难以想象的折磨。他懂得了军人承受这些的唯一目的就是保卫祖国，捍卫主权，在战争中为国家随时作生死一搏！
但婚后几年，海子却闹忽着转业回家，找到领导软缠硬磨，甚至打报告要求转业。对于转业，海子的领导很头痛，毕竟海子年纪正当年，正是为部队出力的年龄，转业报告经过几轮党委会都没被例入考虑对象。为了能转业，海子想尽了办法，终于打通关节，最后目的终于达到，批准了转业回家。
当转业通知单拿到海子手里，心情却凭添了许多复杂情绪，一边是急切的想转业回家，一边又舍不得熟悉的部队生活，那时的矛盾和思想斗争可谓激烈。想起首长跟他语重心长的谈话：这可是你人生转折呀，闹不好后悔可来不及的……。当时海子不假思索地回应：嗨！我这是回家，有什么可后悔的。
他真的军转退出现役了，那曾经引以为傲的各种军事技能成为了标准的鸡肋，曾经无比神圣的军装也只能压在箱底，成为回忆的调味品！但他想自己的美术特长，到哪里都用的上，他还是坚定了不愁今后的工作生活。还想着那种淡淡静静的回家后的生活……。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自古如此。柴米油盐，老婆孩子，还有那些不得不面对的烦恼和世俗琐事将是海子今后所面临的。 ?
他军转后急切面临的是有份相较于军队能够适应的工作。不要什么锦衣玉食，只要个温饱，只要个工作的机会，有稳定薪俸养家就行。不再使妻儿与我两地分居，不再由妻子独自抚育孩儿。仅此而已！?
海子转业找份工作确实没费多大周折，军转地方移交组的同志拿着他的档案忙前跑后，终于在这座大城市公安系统被安排了。脱下军装改换警服，又进入到半军事化的警营，他为自己成为国家公务员，一名人民警察而兴奋了许久。
经过专业培训，海子深刻懂得了警察职业的神圣，相比军人和军队觉得更加的责任负重。他对共和国老一代领袖周恩来说过的：国家安危，公安系于一半。有了更加明确的认识，警察、公安机关也是保卫国家安全的重要力量，不亚于和平年代的军队和军人的职责。
海子接到转业安置通知后，心情激动。在那个夜晚，与妻子彻夜交谈。 ??
海子与妻确定恋爱关系的时候，已是血气方刚意气风发的连职干部，但年龄却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那时海子不满22周岁却已经是行政21级的年轻军官了，而妻子当时还是个娇娇弱弱，刚刚脱离学校大门的女孩儿。那时军队干部与地方女子确定恋爱关系需要军队方面的准许，书面报告组织，干部部门要进行政审的。关于这点程序，当初海子的岳父还老大的不愉快，结婚后妻子曾跟海子说了。岳父是解放前入党就参加革命地方干部，女儿远嫁南粤已经感觉委屈了女儿了，哪成想还要对家庭进行政治审查啊。当时岳父有心阻拦这段婚姻，但看到女儿满心愿意的情绪，老人家还是没有妄加阻拦。还是岳母开通：进行政治审查那是部队规矩，审查通过了对咱们家不是更好吗。孩子们的事还是听他们的吧。
海子与妻子的恋爱就这么继续着，他们恋爱过程相当简单，虽然经过三四年的交往后就结婚了，可在恋爱期间满打满算见面机会也就是仨俩月，结婚后海子也就是每年一次探亲假，或是她来部队休假，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屈指可数非常短暂，常常是刚热乎不了多日就又要分开。军人总是身不由几的，这是军队性质决定的，作为军人的妻子，海子知道欠妻儿、父母的很多。??
虽然他们相恋时没有那花前月下，没有太多的卿卿我我，但海子相恋的女孩儿是有一份为军人献身的情感。 ??
海子是位血气方刚的青年军人，与恋人相见虽有动情时候冲动瞬间，但受过良好教育的他，始终没有过于亲热过她。直到婚前第一次拥抱她的时候，她还用那种带着恐慌的眼神看着他，颤颤的推移着他，用怯生生声音问着海子：“你，将来会疼我么？”?
海子坚定地回答：我会的！女孩儿看出他的回答是用心回答的。这才紧紧地偎依在海子怀里。
海子曾在日记里写下：我是远行祖国南海天涯的海军战士，长年累月与大海为伴，思念家就成了最快乐的情感生活。婚后虽然多了双方互访式的假期，然而不能常相守，不能常互慰则是更加增长了思念的情绪。直到有一天，妻温柔地对我说天天、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我时，我激动万分……。 ??
另一则日记里写到：妻子期盼我能转业回家，自己不公开表示却撺掇年世已高的爸爸妈妈要求我转业回家。知道爸爸妈妈他们这辈子不容易啊，哥哥早早的被父母送到部队，还被选拔为飞行员。姐姐也随着上山下乡洪流去了黑龙江兵团，家里确实也需要个儿子回去给以家的照顾，这点我非常理解父母的心情。我忍痛了，为了妻儿父母的期盼，回家吧！
从那时起，海子才下定了转业的决心。
曾经的海军军官，如今成了操持法律武器的人民警察。曾经与大海斡旋的海上雄鹰，转换为城市社会治安秩序的维护者。尽管海子刚离开部队时有些依依不舍，也有些失落，他毕竟是在军营里长大成人的。但我是为了家庭、为了妻子、为了父母便少了心痛。
妻为他回家而欣喜，更加珍惜海子回到家里的存在。海子转业回家没带回多少实际生活的物品，却是打包装箱回了许多书籍、连同他们恋爱、婚后的所有书信，当然还有那一本本的日记。没事的时候，妻子总会翻出海子的日子以及他们往来的信件。从海子的日记和信件，寻找他们这些年来的踪迹，回忆着热乎乎的情感。
她回忆着那天他回家后那晚俩人的被窝里的呢喃：
海子问：我在部队时常常会想，没有我的夜晚，你是不是孤单的等着我为你温暖被窝，或消除你长夜的寂寞？ ??
妻故意不答。
海子继续着追问：你是不是哦？ ?
妻仍不作回答，却反问海子：没有我做的饭菜，你是不是吃的不舒服，没我守着你是不是你很腻味？
海子还继续问妻：你先说你是不是寂寞？ ??
妻子却抿嘴微笑，不答......? ??
海子搂紧她使她有些身子骨疼了，还继续追问：没有我在你的梦里，你是不是会被恶梦吓醒，孤单单的抱着孩子流眼泪，直到天亮啊？
她却依然抿嘴一笑，不答......
海子加大了搂抱的力量，使她喘不过气来，嘴里哈着热气说着：我亏欠你的，我回来就是向你还债的！跟了我这几年，你没有怨言地为我和家里老人做着任何的努力。我亏欠你，当我时常在梦里醒来，总是为你而愧疚着！
被海子有力的臂腕搂着虽然有些窒息，但她还是感到无比的喜悦。听着海子唧唧咕咕说着，她似醉非醉的享受着搂抱的欢愉，哪里还想回答海子任何提问啊。她确实想让海子继续加深对她的力量，也被海子的言语拢络，不禁开口笑出了声，推着海子小声提议着：咱还是正正经经睡吧，明天咱们的日子会更美好。海子美滋滋地爬到妻子被窝里……
二、
这夜，竟然睡了个生龙火虎般的塌实觉。睡梦是美好的，俩人清早醒时，依稀还记得那梦里的景象，妻子忙起身，又去操劳着一天的家中吃喝和上班接送孩子幼儿园。
携孩子出家门，我继续转业回家来那塌实的回笼觉。不久又步入梦乡......
梦里妻子与他的谈话仍在继续：
“你答应转业回来吗？”
“恩，当然。”
“你可千万别后悔？我可不拖你后腿……？”
“恩，知道。”
“你一定要坦坦然然、快快乐乐的回来，不需要你为这个家而牺牲你的事业。”
他深情地看着妻子，转身义无返顾踏上归队的行程，身影很快消失在家乡。火车轰轰隆隆跑着，火车上他在思索着：
妻子伫立在家门口，嘴里喃喃着。城市上空回响着一个女人的声音：“我等你早日回来，家里等着你……”
天空纷纷扬扬地下着这年冬天的最后一场雪，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种与他们心情一样的孤寂气味。
梦里：
妻子躺在床上，身边偎依着她与海子将近两岁的孩子。屋子取暖用的蜂窝煤炉子上水壶吐着热气，咕嘟咕嘟地作响，女人懒得起身封上炉火，任凭烧的滚开的水壶肆意作响。虽然窗外雪花飞扬，一派严冬景象，但屋子里确是暖意融融，女人的思绪如翻滚着壶水，咕咚咕咚的心房不住的激荡……
梦，还在继续着。
海子禁不住家的温暖诱惑，他如愿以尝终于回家了，回到了妻儿身边，回到暖意如春的屋里。
他回家到派出所登记户口，民警问：你是户主还是你家夫人继续是户主，我立刻回答：当然我是户主。拿着新登记的户口册回家，跟他女人说：我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户主啦。妻子看着他高兴的样子，脱口说；这家本来就是你第一吗，当然户主就是你。妻子为他将是这个家的户主高兴的样子，还称他是这个家的第一。他也高兴妻子与他分享这种第一的感觉。
妻子容颜依旧俏丽，他的回来给她以莫大生活支柱。樱桃般的小口依旧鲜亮，口中依然吐着芳香。
海子，海子……朦胧梦中，男人仿佛又看到了女人在向他招手。天下第一？男人不仅仰天长笑。这一笑却惊醒了梦境。
三、
海阔天空，大海潮起潮涌，倏忽间涨涨落落，若隐若现在纵横交错沙滩石岩沟壑中。他牵了她的手，一路无语，只和着天籁的节拍漫行。明月迈着轻盈的步履，乖巧的追随着，悠然的俯视着，曳出仄斜而又清淡的两条人影，曲曲折折，重重叠叠，是这夜里相互依偎的温软的琴瑟之声。他和她相拥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她很慵懒的背靠着他宽阔的胸膛，心的音颤突突地传进他们的身体，昵哝地说着话。一只年轻有力的臂膊坚定地环住她的腰，他的手牵着她的手，如握着蕴有温润的暖玉。月色倾泻下来，摩挲着她冰清的肌肤，微微地闪烁着玉洁的光芒。她闭着眸子，隐着安详的一丝微笑，是如痴般的沉醉。大海的波浪映衬了她的白色的衫裙，偶有海风袭起裙子一角，翩跹舞动，裹卷着青春的气息，送进他的鼻息。
人生在世，不过弹指匆匆，得一红颜知己该当珍惜。妻子谓之的天下第一，在海子眼里觉得就是一种对家的责任啊。
人生如梦，宁愿带着心爱的人，携手夕阳，闲云野鹤，平平淡淡过完自己短暂的一生。这是海子回家后的最真实感悟。
浩浩大海，茫茫波涛。
军人热血，美人多情。
曾战恶浪，披波斩浪。
为国不悔，男儿有志。
独伫萧瑟，为妻凝眸。
海子如今已是警界一员，继续着为国家社会治安着努力。
不知过去了多少年月，海子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继续着海子从小独立生活的轨迹，远离家门出国留学了。家里父母老人前几年相继去世了，安稳的家变的越来越沉静。海子某一天忽然似尘世中醒来，想起若干年前的往事。一对青春的男女曾经诞生在陈旧的日记里。从柜门中翻出时，那泛黄的本子已显得憔悴，玷在手上一层灰尘，嘬起唇轻轻地吹去，那尘便漫屋地飞舞回旋，那思绪缓缓地清晰起来。
海子暗自乐开了，他告诉妻子：不小心，把过去咱们那些往事变成了一段小说。妻子回答：亏你还这么精力旺盛，还是留给咱们的孩子吧。
十年动乱，那是个非常岁月，海子的父母遭受了不公的待遇，蹲牛棚挨批斗。子女们也遭受洗礼，除了送走的哥哥姐姐，家里只有不大的海子和妹妹象个没爹娘的孩子，靠好邻居或是父亲的老战友们偶尔招呼到家里吃顿可口的饭菜，或是将他们家大些孩子替换下的旧衣服给海子和妹妹穿回家。父母知道无辜的孩子遭受的苦痛。于是他们合计投靠老战友帮忙将海子送到部队。那年，海子十四岁，接兵的以海子有美术特长为由特例当了兵。
当兵后，海子在部队得到良好的教育，发挥他的特长，在部队干的非常得意。他懂得了，为国服兵役，在军营里磨练，在军队中经受那些常人难以承受、甚至是难以想象的折磨。他懂得了军人承受这些的唯一目的就是保卫祖国，捍卫主权，在战争中为国家随时作生死一搏！
但婚后几年，海子却闹忽着转业回家，找到领导软缠硬磨，甚至打报告要求转业。对于转业，海子的领导很头痛，毕竟海子年纪正当年，正是为部队出力的年龄，转业报告经过几轮党委会都没被例入考虑对象。为了能转业，海子想尽了办法，终于打通关节，最后目的终于达到，批准了转业回家。
当转业通知单拿到海子手里，心情却凭添了许多复杂情绪，一边是急切的想转业回家，一边又舍不得熟悉的部队生活，那时的矛盾和思想斗争可谓激烈。想起首长跟他语重心长的谈话：这可是你人生转折呀，闹不好后悔可来不及的……。当时海子不假思索地回应：嗨！我这是回家，有什么可后悔的。
他真的军转退出现役了，那曾经引以为傲的各种军事技能成为了标准的鸡肋，曾经无比神圣的军装也只能压在箱底，成为回忆的调味品！但他想自己的美术特长，到哪里都用的上，他还是坚定了不愁今后的工作生活。还想着那种淡淡静静的回家后的生活……。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自古如此。柴米油盐，老婆孩子，还有那些不得不面对的烦恼和世俗琐事将是海子今后所面临的。 ?
他军转后急切面临的是有份相较于军队能够适应的工作。不要什么锦衣玉食，只要个温饱，只要个工作的机会，有稳定薪俸养家就行。不再使妻儿与我两地分居，不再由妻子独自抚育孩儿。仅此而已！?
海子转业找份工作确实没费多大周折，军转地方移交组的同志拿着他的档案忙前跑后，终于在这座大城市公安系统被安排了。脱下军装改换警服，又进入到半军事化的警营，他为自己成为国家公务员，一名人民警察而兴奋了许久。
经过专业培训，海子深刻懂得了警察职业的神圣，相比军人和军队觉得更加的责任负重。他对共和国老一代领袖周恩来说过的：国家安危，公安系于一半。有了更加明确的认识，警察、公安机关也是保卫国家安全的重要力量，不亚于和平年代的军队和军人的职责。
海子接到转业安置通知后，心情激动。在那个夜晚，与妻子彻夜交谈。 ??
海子与妻确定恋爱关系的时候，已是血气方刚意气风发的连职干部，但年龄却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那时海子不满22周岁却已经是行政21级的年轻军官了，而妻子当时还是个娇娇弱弱，刚刚脱离学校大门的女孩儿。那时军队干部与地方女子确定恋爱关系需要军队方面的准许，书面报告组织，干部部门要进行政审的。关于这点程序，当初海子的岳父还老大的不愉快，结婚后妻子曾跟海子说了。岳父是解放前入党就参加革命地方干部，女儿远嫁南粤已经感觉委屈了女儿了，哪成想还要对家庭进行政治审查啊。当时岳父有心阻拦这段婚姻，但看到女儿满心愿意的情绪，老人家还是没有妄加阻拦。还是岳母开通：进行政治审查那是部队规矩，审查通过了对咱们家不是更好吗。孩子们的事还是听他们的吧。
海子与妻子的恋爱就这么继续着，他们恋爱过程相当简单，虽然经过三四年的交往后就结婚了，可在恋爱期间满打满算见面机会也就是仨俩月，结婚后海子也就是每年一次探亲假，或是她来部队休假，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屈指可数非常短暂，常常是刚热乎不了多日就又要分开。军人总是身不由几的，这是军队性质决定的，作为军人的妻子，海子知道欠妻儿、父母的很多。??
虽然他们相恋时没有那花前月下，没有太多的卿卿我我，但海子相恋的女孩儿是有一份为军人献身的情感。 ??
海子是位血气方刚的青年军人，与恋人相见虽有动情时候冲动瞬间，但受过良好教育的他，始终没有过于亲热过她。直到婚前第一次拥抱她的时候，她还用那种带着恐慌的眼神看着他，颤颤的推移着他，用怯生生声音问着海子：“你，将来会疼我么？”?
海子坚定地回答：我会的！女孩儿看出他的回答是用心回答的。这才紧紧地偎依在海子怀里。
海子曾在日记里写下：我是远行祖国南海天涯的海军战士，长年累月与大海为伴，思念家就成了最快乐的情感生活。婚后虽然多了双方互访式的假期，然而不能常相守，不能常互慰则是更加增长了思念的情绪。直到有一天，妻温柔地对我说天天、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我时，我激动万分……。 ??
另一则日记里写到：妻子期盼我能转业回家，自己不公开表示却撺掇年世已高的爸爸妈妈要求我转业回家。知道爸爸妈妈他们这辈子不容易啊，哥哥早早的被父母送到部队，还被选拔为飞行员。姐姐也随着上山下乡洪流去了黑龙江兵团，家里确实也需要个儿子回去给以家的照顾，这点我非常理解父母的心情。我忍痛了，为了妻儿父母的期盼，回家吧！
从那时起，海子才下定了转业的决心。
曾经的海军军官，如今成了操持法律武器的人民警察。曾经与大海斡旋的海上雄鹰，转换为城市社会治安秩序的维护者。尽管海子刚离开部队时有些依依不舍，也有些失落，他毕竟是在军营里长大成人的。但我是为了家庭、为了妻子、为了父母便少了心痛。
妻为他回家而欣喜，更加珍惜海子回到家里的存在。海子转业回家没带回多少实际生活的物品，却是打包装箱回了许多书籍、连同他们恋爱、婚后的所有书信，当然还有那一本本的日记。没事的时候，妻子总会翻出海子的日子以及他们往来的信件。从海子的日记和信件，寻找他们这些年来的踪迹，回忆着热乎乎的情感。
她回忆着那天他回家后那晚俩人的被窝里的呢喃：
海子问：我在部队时常常会想，没有我的夜晚，你是不是孤单的等着我为你温暖被窝，或消除你长夜的寂寞？ ??
妻故意不答。
海子继续着追问：你是不是哦？ ?
妻仍不作回答，却反问海子：没有我做的饭菜，你是不是吃的不舒服，没我守着你是不是你很腻味？
海子还继续问妻：你先说你是不是寂寞？ ??
妻子却抿嘴微笑，不答......? ??
海子搂紧她使她有些身子骨疼了，还继续追问：没有我在你的梦里，你是不是会被恶梦吓醒，孤单单的抱着孩子流眼泪，直到天亮啊？
她却依然抿嘴一笑，不答......
海子加大了搂抱的力量，使她喘不过气来，嘴里哈着热气说着：我亏欠你的，我回来就是向你还债的！跟了我这几年，你没有怨言地为我和家里老人做着任何的努力。我亏欠你，当我时常在梦里醒来，总是为你而愧疚着！
被海子有力的臂腕搂着虽然有些窒息，但她还是感到无比的喜悦。听着海子唧唧咕咕说着，她似醉非醉的享受着搂抱的欢愉，哪里还想回答海子任何提问啊。她确实想让海子继续加深对她的力量，也被海子的言语拢络，不禁开口笑出了声，推着海子小声提议着：咱还是正正经经睡吧，明天咱们的日子会更美好。海子美滋滋地爬到妻子被窝里……
二、
这夜，竟然睡了个生龙火虎般的塌实觉。睡梦是美好的，俩人清早醒时，依稀还记得那梦里的景象，妻子忙起身，又去操劳着一天的家中吃喝和上班接送孩子幼儿园。
携孩子出家门，我继续转业回家来那塌实的回笼觉。不久又步入梦乡......
梦里妻子与他的谈话仍在继续：
“你答应转业回来吗？”
“恩，当然。”
“你可千万别后悔？我可不拖你后腿……？”
“恩，知道。”
“你一定要坦坦然然、快快乐乐的回来，不需要你为这个家而牺牲你的事业。”
他深情地看着妻子，转身义无返顾踏上归队的行程，身影很快消失在家乡。火车轰轰隆隆跑着，火车上他在思索着：
妻子伫立在家门口，嘴里喃喃着。城市上空回响着一个女人的声音：“我等你早日回来，家里等着你……”
天空纷纷扬扬地下着这年冬天的最后一场雪，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种与他们心情一样的孤寂气味。
梦里：
妻子躺在床上，身边偎依着她与海子将近两岁的孩子。屋子取暖用的蜂窝煤炉子上水壶吐着热气，咕嘟咕嘟地作响，女人懒得起身封上炉火，任凭烧的滚开的水壶肆意作响。虽然窗外雪花飞扬，一派严冬景象，但屋子里确是暖意融融，女人的思绪如翻滚着壶水，咕咚咕咚的心房不住的激荡……
梦，还在继续着。
海子禁不住家的温暖诱惑，他如愿以尝终于回家了，回到了妻儿身边，回到暖意如春的屋里。
他回家到派出所登记户口，民警问：你是户主还是你家夫人继续是户主，我立刻回答：当然我是户主。拿着新登记的户口册回家，跟他女人说：我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户主啦。妻子看着他高兴的样子，脱口说；这家本来就是你第一吗，当然户主就是你。妻子为他将是这个家的户主高兴的样子，还称他是这个家的第一。他也高兴妻子与他分享这种第一的感觉。
妻子容颜依旧俏丽，他的回来给她以莫大生活支柱。樱桃般的小口依旧鲜亮，口中依然吐着芳香。
海子，海子……朦胧梦中，男人仿佛又看到了女人在向他招手。天下第一？男人不仅仰天长笑。这一笑却惊醒了梦境。
三、
海阔天空，大海潮起潮涌，倏忽间涨涨落落，若隐若现在纵横交错沙滩石岩沟壑中。他牵了她的手，一路无语，只和着天籁的节拍漫行。明月迈着轻盈的步履，乖巧的追随着，悠然的俯视着，曳出仄斜而又清淡的两条人影，曲曲折折，重重叠叠，是这夜里相互依偎的温软的琴瑟之声。他和她相拥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她很慵懒的背靠着他宽阔的胸膛，心的音颤突突地传进他们的身体，昵哝地说着话。一只年轻有力的臂膊坚定地环住她的腰，他的手牵着她的手，如握着蕴有温润的暖玉。月色倾泻下来，摩挲着她冰清的肌肤，微微地闪烁着玉洁的光芒。她闭着眸子，隐着安详的一丝微笑，是如痴般的沉醉。大海的波浪映衬了她的白色的衫裙，偶有海风袭起裙子一角，翩跹舞动，裹卷着青春的气息，送进他的鼻息。
人生在世，不过弹指匆匆，得一红颜知己该当珍惜。妻子谓之的天下第一，在海子眼里觉得就是一种对家的责任啊。
人生如梦，宁愿带着心爱的人，携手夕阳，闲云野鹤，平平淡淡过完自己短暂的一生。这是海子回家后的最真实感悟。
浩浩大海，茫茫波涛。
军人热血，美人多情。
曾战恶浪，披波斩浪。
为国不悔，男儿有志。
独伫萧瑟，为妻凝眸。
海子如今已是警界一员，继续着为国家社会治安着努力。
不知过去了多少年月，海子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继续着海子从小独立生活的轨迹，远离家门出国留学了。家里父母老人前几年相继去世了，安稳的家变的越来越沉静。海子某一天忽然似尘世中醒来，想起若干年前的往事。一对青春的男女曾经诞生在陈旧的日记里。从柜门中翻出时，那泛黄的本子已显得憔悴，玷在手上一层灰尘，嘬起唇轻轻地吹去，那尘便漫屋地飞舞回旋，那思绪缓缓地清晰起来。
海子暗自乐开了，他告诉妻子：不小心，把过去咱们那些往事变成了一段小说。妻子回答：亏你还这么精力旺盛，还是留给咱们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