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盈耳,倾听命运的声音

2010年04月11日来源: 网络文章经典散文

09年的八月,虽然立秋已过,却依然暑气氤氲,酷热难耐,少雨而干旱。就在这个特殊的夏末,我在做一件自己也不知道是明智还是愚蠢的事儿。

夜里寄居山间,山风吹过耳际,才感到些微凉意。偶一抬头,望向夜空,发现星月近人,珊珊可爱。山中少人迹,却并不死寂,各种声音如乐奏响。树枝摇曳的沙沙声,风吹瓦片的叮当声,众多昆虫的啼唱声,驳杂而又和谐,所谓自然的天籁。

午夜我被刺目的灯光惊醒,睡前明明关掉的白炽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亮了。我睁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儿来,才敢下床寻找原因。虽然我知道任何一种现象的出现都有它必然的缘故,但我还是隐隐希望,这突然的灯亮有着谋种象征的意味。

我曾经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对所有神祉、鬼怪、灵魂、宿命都嗤之以鼻,可是当一些被我忽略甚至嘲笑过的预言在我已经过半的人生里逐一应验时,我在命运面前愕然傻掉。

清晨在山坳里穿行,车窗外是大片与干旱抗争的玉米秧,根部已然泛黄,顶部却还坚强的青翠着。还有简陋的小庙,粗糙的稻草人和高过屋檐的向日葵时时闪现眼前。而小喇叭似的牵牛花,让我想起郁达夫对它的评价,"以蓝色或白色者为佳,紫黑色次之,淡红色最下。"只因为冷色更容易让人感觉到十分的秋意,虽然此时的我感受不到。

到达那个叫杨家仗子的地方,见到一个眉眼细长如狐、左手古怪畸形的女人,我想我的眼神中既有敬畏,也有质疑;既想对命运的安排逆来顺受,又想倔强地抗争到底。

先哲说,幸福就像羽毛一样轻,我们却抓不住;灾祸像大地一样宽广,我们却躲不过。有些命运注定无法改变,归根结蒂是因为有些性格无法改变。性格决定命运,原来神意与我的主张一样。

我的性格怎样?我是刻板到一成不变的人,我是挑剔到近乎苛刻的人,我是认真到"水至清则无鱼"的人,我是固执到"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所以,现在我相信,其实没有人可以真正的靠近我,做我的泛泛之交最好。我的心中总是有诸多禁忌,终我一生也无法破除。一方面聪明至极,清醒得让自己快没了立身之地;另一方面又鲁钝无二,总是想探究人生的迷底,其实许多事情是没有答案的,若有,也是殊途同归,唯死亡而已。

结局相同,过程各异。让我学会圆滑,学会伪装,学会使用手段,那实在违背我生命的本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真实变成了难得的东西,可我真地想真实地活下去,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最大限度的尊重自己的感受。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安享富贵,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坐拥名利,甚至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健康平安,但是每个人都可以有幸福的权利,因为幸福与否全在自己的一念之间。我不在乎生命的长短和境遇的顺逆,遭遇我该遭遇的,把握我能把握的,希望我的人生中不再出现"后悔"这个词。

正是涨潮时分,一面是骄阳炙烤,一面是海风劲吹。我轻提裙裾,从沙砾夹杂的岸边走过。人生亦如是,有细软的温柔,也有尖锐的疼痛。在那一瞬间,我衷心地希望一个人过得幸福。

想起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很多人以为那是诗人的浪漫,其实那是诗人的决绝。因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灿烂的前程,有情人终成眷属,这对于诗人来说都只是"幸福的闪电",是他对尘世的祝福,而他自己选择的却是别样的道路。

傍晚时分回到我熟悉的城市,正如小弟所说,去过再多美丽的地方,还是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最让人舒适和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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