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快乐的养鸡人

2010年05月08日来源: 网络文章QQ空间经典日志

我已经6个月没见到她们了。大家都说一刀两断反倒痛快。所以,当我蹑手蹑脚地踏进她们的新家时,没抱多大希望。我对自己说,亚历克斯,她们不会记得你。在我距离她们50码开外时,我听到一阵熟悉的叫声,先是轻微的咕咕,继而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咯咯哒”。最先露面的是碧昂斯,她昂起毛发油亮的头,姿态异常骄傲,仿佛皇亲国戚一般。当时她正快速迈着步伐,左右啄食。当我们四目相对时,她立刻呆愣在原地。在她身后,夏奇拉探出脑袋,“惊奇”地望着我。我加快脚步跑了过去,碧昂斯和夏奇拉神情激动起来。

关于这两个家伙的来历还得从头说起。一个春光明媚的上午,我和妻子偶然瞥见邻居家的鸡舍。妻子把头转向我,用她通常在打量某件珠宝时的语气对我说:“我也喜欢养鸡。”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让我妻子像对珠宝一样一见钟情的鸡舍是奥姆雷特(Omlet)公司的产品。该公司由英国皇家艺术学院4个工业设计专业的学生创办,主打产品是设计精巧无比的塑料鸡舍,当然顺便也卖鸡仔。奥姆雷特的鸡舍根本不像鸡舍,色彩明快、造型时尚,更重要的是制作材料完全取自塑料,容易清洗。把这样一只鸡舍放在你的花园里绝对是一件时髦、前卫的行为。两周后,我们收到网上预订的两只鸡仔和一个精巧别致的鸡舍。那天,在花园里,我和两只鸡仔怀疑地互相打量了好一番,我给她们分别起名为碧昂斯和夏奇拉。

既然引起我妻子兴趣的只是鸡舍,而非养鸡,养鸡的光荣任务自然由我全权负责。养鸡的零碎活无非就是换水、每天喂食、每周清扫一次鸡舍,根本没难度可言(鉴于我们的鸡舍如此摩登)。渐渐的,我和碧昂丝、夏奇拉建立起了一种自然温馨的默契。这时候,两只鸡开始下蛋了。天哪,我忘了养鸡还有这个好处。

那段时间,我注意到每天清晨两只鸡都会躲进鸡舍里内,半天没有动静。数小时后,带着毫不掩饰的失落表情,她们又挨个从鸡舍中走出来。有时她们会抬头看看在厨房里偷窥的我,我则立刻面带笑容、翘起大拇指,给她们以精神支持。有时,她们也会勇敢地报以微笑,不过更多的时候,她们只是沮丧地摇摇头。终于有一天,夏奇拉产下一只苍白的小蛋,碧昂斯下了一只颜色稍微深一点,体积稍微大一点的蛋。我不知道我和她们谁更高兴。她们一定经历了焦虑、刻骨铭心和如释重负的心理历程;而我将两个蛋高高举起,一边惊叹着大自然的神奇,一边走进了厨房——两只蛋的味道真不错,夏奇拉的蛋还略带甜味。

我从来没有预料到鸡的性格也会如此迥异,就像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一样。碧昂斯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断梳理羽毛,每当我清晨打开鸡舍,她立刻飞奔出去,一阵狂跑。而夏奇拉较有淑女风范,迈着小碎步,不时地啄啄虫。

不过按个性来论,她们完全没有鸡的气质。特别是夏奇拉,和狗仔一样勇敢。她高兴地欢迎拜访者,对各种高噪音表示愤怒,奋力驱赶偷偷跑进来的猫,甚至活吞一只只刚成型的小青蛙。原来鸡是雷克斯暴龙的近亲,这个鲜为人知的秘密是我加入新兴的爱鸡运动中所了解到的。注册任何一个以鸡为主题的论坛,你都能看到数不清的琐碎事。从鸡群的等级制度、早期抱窝迹象,一直到给鸡催眠的最佳方式。我被这些新鲜事迷住了,常在厨房里自言自语:“鸡每年都要脱一次毛。如果精神紧张,脱毛也会比较严重。夏奇拉,你是该脱毛了还是最近精神太紧张?”当我听说邻居家的孩子背地里管我叫“养鸡人”时,心里的骄傲油然而生。

然而一年后,我把碧昂丝和夏奇拉“驱逐”出了家门。一条小河在我家附近静静流淌,所以耗子成了我们必不可少的邻居。最初,他们只在夜里忙活,但是鸡食的诱惑促使他们调整了作息规律。我们的花园成了耗子享用免费午餐的福地。而且这样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许多耗子不远万里过来一饱口福。碧昂斯和夏奇拉毫不在意,可是我在乎。我经常拿着扫帚到处追赶这些恼人的家伙们。

为了驱赶耗子,我真是煞费苦心,采取了一系列改革措施:按时喂鸡,然后移走食物、放置鼠夹、高分贝报警器,但是收效甚微。后来妻子怀孕了。从那时开始,鸡不再是我们的首选。我们可以忍受鸡与耗子共处的花园,但是宝宝不能。解决方法只有一个:赶走她们。

谢天谢地,我所在的社区里的人对鸡有着天然的好感。没几天工夫,我就给她们找到了新家。在这里我要亲口告诉大家,鸡真是一种奇妙的生物。当我第一次探望她们时,从碧昂丝和夏奇拉的反应中,我能感觉到她们依然记得我,因为她们放弃了我撒在地上的谷物,径直奔向我。我连忙伸出手,摸摸她们的小脑壳。当时我就明白,等儿子大一点了,我有更好的办法对付老鼠时,我一定会再次成为快乐的养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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