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似水流年

2010年05月09日来源: 网络文章短篇小说

和cat是高中同学,恋爱基础也是在高二伊始时升华的。那时最关心我的男生除了他还有sky.sky是我的班长,老实淳朴。新学期分文理科我们有缘地分到一个班。教室里新同学各自摆好桌椅就出去忙自己的事了。sky却待在教室打扫卫生,班主任去教室巡查正好看见,见他本分可靠,就果断的任他为二五班班长。

他就坐在我身后,有一次为希望工程捐款,其它班级各自很快算出了所捐的总钱数,我们班却迟迟交不齐。在班主任一再督促下,同学们你三元我五元地很快有了结果,却是同年级捐款最少的。sky二话不说,掏出自己的生活费放在里面,结果我们班成了年级最佳爱心班。这些只有我知道,因为我亲眼目睹了他的所做所为。我掏了一直百钱给他却被他退了回来。我们于是成了很好的朋友。

他的家庭并不好,可自那以后他每天早上都会买香酥饼鸡蛋等放在我我的抽屉。起初我很好奇,一直以为是cat买的,因为那时候cat是全班公认的对我最好的一个人。直到有一天我在班长那里借了教室门钥匙忘了还他。次日早上我发现钥匙还在我那我就来的特早,我看见班长提着一个透明的袋子,里面装着我熟悉的早餐等在教室门口……那一刻,我雅口无言。从此每个礼拜天他都会从商场采购一堆零食放在我抽屉。我也渐渐从无法拒绝变为习惯。

我和cat恋爱了,班长的行为停止了一个礼拜却又回到了从前。我知道我和他之间是纯粹的朋友,可是cat并不这样想。于是他和sky有了冷战。当然,sky对我却没有丝毫减退,依然帮我讲物理和几何题。他很踏实,cat很懒散,可cat的物理并不比他差。有了男朋友,我自然不再和sky打的火热,座位也调动了好几次,我故意在他面前和cat走的很近。而他的关怀依旧。他对我越好我的犯罪感越深。我不能给他什么,我也感到厌烦了,有时当着他的面把他买的好吃的丢给姐妹们吃,姐妹们总会说:”小小你真幸福,看你男朋友对你多好!“她们并不知道这是班长买的吧,而我,故意表现的不屑一顾却又很幸福地大声说:“那是,不过我不是很喜欢吃唉,不如以后你们全包了吧,哪能把我当猪养啊?”我斜眼看sky,他的脸拉的很长,但他仍然对我一如既往。我并不是存心要伤害他,只是一种告诫吧,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之间的友谊象是没了,我们见了面不再说话,只有抽屉的零食依旧。他给我写了好多信,都是关心我的学习和身体的。在信中他把物理题分析的很透彻。

可是那天中午我却看到了我不该看到的。

cat叫我去他抽屉找点东西,我翻了个底朝天没找到自己要找的,却发现了一封古怪的信:

sky,你也知道我和小的关系,希望你到此为止。我不希望同学之间伤和气,上次你已经向我保证了。可是你只维持了一个星期,你依然那样令人讨厌,你出尔反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听说你回家和她坐同班车,如果是一辆,我肯请你千万不要把她弄丢了……

---cat

我很慌,没来的及看完赶紧把它放回去了。我想我应该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我不必向cat解释,因为解释等于掩饰,我就装一段时间吧。反正我已经知道他的心机有多重了,我们也不可能长久的。cat毫无猜疑,一切恢复平静。晚上为了一个命题我拼到很晚才去吃饭,起身看见教室只胜下sky,脸上爬满泪痕。一向所向无敌的他终于在今天展现了脆弱的一面,但我没有去问他为什么不吃饭,没去安慰,我似乎不知道他为什么哭,但又似乎觉得这才是真实的他。

几周后,班上竟传来令人恶心的小道消息:cat,sky,coral三角恋爱。

消息传入我耳朵时我呆若木鸡,而cat恼羞成怒,我随cat一起堕落着,平时走在校园里看到形形色色忙碌的人群总感觉他们匆忙的背后藏着一张充满饥笑的面容,不敢去看。

直到老班(即班主任)找我谈了两次话,确定是因为恋爱致使成绩下降后,理性战胜感性,我义无反顾地向cat提出了分手。可他仍锲而不舍的追求了半年,他甚至跪下来求我回心转意,我还是没被感动。我知道是我毁了他一生,他曾经也是个名列前茅的三个学生,因为我们的事,他开始堕落。分手后他知道我不喜欢上网的人,讨厌睡觉的人,于是他就晚上上通宵上课睡觉。他上课传纸条叫我好好学习,还警告我同桌不许和我聊天,所以每当我们讨论问题他总会扔纸团以示警告。我忍无可忍的时候就回了纸条说要和他绝交。这种人我受不了。他吃饭、睡觉、上网这三点式的生活持续了大概两个月的时间,忽然有一天,老班找他谈判,再过一个礼拜,他突然杳无音讯。

下个礼拜我踏进教室总感觉平时那双盯在我后面的深眸消失了,忍不住回头,他的课桌空空如也,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残酷,现实很残酷。于是乎,泪水象做自由落体运动的小球般争先恐后地下落着。我翻遍了自己抽屉所有东西,想看到他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交待。结果果然发现一本熟悉的带锁的日记本,记得刚恋爱的时候他每天都会写日记再交给我改错别字,上面还有我们的精彩对话。日记本密码是我的生日。我疯狂地打开日记,看着从前到后越来越凌乱的字迹,看到被我伤透的一颗心,我哭了。平时叽叽喳喳的我在今天的美术课旷课了,独自躲在教室的一个角落安静的哭。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么令我厌烦的人走了我却是如此凄凉,我看到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写道:

今天老班又找我谈话了,应该是第三次了吧,再次谈到我和小的事,以及我去上通宵的事,说要见家长,我实在不想让父母难堪了,我愧对了他们。我于是向老班保证:我决定辍学了,老班的态度很温和,也许一向如此吧。他说:你可要考虑清楚……

我马上就要走了,可是小仍然不理我。这个礼拜真好,上通宵老师也不会管了,反正都是要走的人了。我可以每天晚上都去了。我最爱的人和我绝交了,这个打击让我不知如何面对,她大概还不知道老班对我们的事了如指掌吧。可是我却不能告诉她,她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知道了肯定会不安好几天。其实上通宵很累,可是脚还是不由自主的把我带到网吧,我多希望她能说一句叫我不再去上网,只几个字都可以,那么就算戒网我也心甘情愿,可是他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是个废人,可我不能看着她堕落,她说她要上大学的,不过现在我要走了,她以后自由了,没人管她了,想和谁聊天就和谁聊,我也帮不上忙。亲爱的,我该走了,珍重!!

感到他从此就要从我的世界蒸发了,我歇斯底里地痛哭,忽然感觉有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我抬头一看,原来是rose,他说今天画室太静,我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就想到了你,这不,来教室一看你还真的没去上美术课。他说其实也没什么,他走了并不代表你们分了啊,好学生是不会旷课的哦!他拉着我的衣角硬是把我拖到了画室。我说我今天不想画画,美术老师说那你就当人体模特吧。速写十五分钟很快搞定,我该休息一下换个姿势供别人素描了,接下来一坐就是至少二个小时,我那个累啊!我终于相信以前美术课上那些当模特的是真累而不是装的。我于是很后悔答应老师当模特,不过也好,我们的规则是班上每个同学都要轮流着当一次,也免得下次还要受罪。终于熬到两个小时完,rose拿了一罐可乐递给我说:累了吧?喝了它!我抬眼看到他那双温柔的的双眸……

两天后是圣诞,很多同学送礼物给我,rose在他的礼物里面放了一封情书。他的字很好看,是正规的形书,铿锵有力。从前没有注意过他,那天看了他一眼觉得他长的很象《情深深雨蒙蒙》里面的尔杰,心想要是能和他谈恋爱不知道会有多浪漫。后来慢慢注意他觉得他还是蛮细心体贴大方的。他写了很多信给我,其实我还是蛮喜欢他的,可我最后还是回了一封信拒绝了,我想在这方面女人总是虚伪的吧。他又写了信给我,说我给了他17年来最大的打击,他将会在心里留下永远的创伤,还说时间会证明一切的,他不想死皮赖脸地让人生厌。我于是很后悔拒绝他。

那晚rose和star去上了个通宵。star是我在班上认的哥哥,又兼同桌,学音乐的。按规则每次上通宵他都要向我请示的,那天并不例外,但那天我竟然没批准。可他那天没听我的。因为他和rose是铁哥们,rose是心里难受才去网上发泄的,他怕他有个意外。star喜欢我,从我和cat在一起的第一天他就喜欢上我了,可他一直没敢表白。在我们学校兄妹或姐弟恋被人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佳话,我们都很害怕绯闻,可我却是那么地渴望他的表白,我也发现从此我是那么地后悔拒绝rose,因为他身上有star的影子,我也许同时喜欢了两个人,不过我们的关系僵持没多久就变成了哥们儿,很铁很铁的那种。

两年来付出关怀始终没有递减的人还是sky,他常在午休时间在我杯子里面装满了白开水,并在旁边附上纸条说:来了刚好不烫,趁热喝了,你身体不好,要多喝水排毒。我看到同学们那副迫不及待想看热闹的嘴脸就当着他们的面把水倒掉,我太懂人言可畏四个字的含义,所以我假装清高。我偷偷看他,他的眼泪啪啪地滴在课桌上。我知道是我彻底破坏了他在所有同学面前的尊荣傲强,从第一次看见他哭我就知道了。我看着地上的水,是那样的纯洁无辜,我真的很后悔倒掉它。

转眼高考结束,我异常平静地离开学校,我知道我终于可以摆脱那些流言蜚语了。我和star都没考上理想中的大学,就去上了所高职,之后就业,我来到深圳,而他去了浙江。sky rose他们已经上了大学。我们联系的频率逐渐减少,也许我们和他们成了两个世界的人,高中生和大学生本来就是格格不入的。

在深圳我的生活平静如水,直到有一件事的发生。

那天cat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站在我们厂门口,他说要请我吃饭希望我给他面子,我犹豫片刻看在几年没见的份上便去了。他还是那么霸道,但又长高了许多,应该有一米八了吧,总之海拔超低的我跟他走在一起总感到超不爽。吃完饭我坚持要回厂里,他却执意不让我回,正在十字路口我们拉扯激烈之时,tao出现了。他拉开我对cat说,你想干什么?你若真爱她就应该尊重她的选择,不是吗?……不知道还说了什么,然后他们开始打架,似乎是为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是我吗?我拉不开,就胆怯地望着他们,觉得这两个男人其实很傻,我推着cat让他快回去,还是僵持了很久。他们让我作选择,要么跟cat 一起,要么tao送我回厂里。我选择了后者, cat 绝望地走了。tao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以后有什么事就找我吧。

后来听别人说tao也是我们厂里的,再后来我们便浑然天成的相恋了。

在这之前我几乎是一张白纸。与他交往后,歌吧、酒吧、网吧便是我们除了工作之外出入频率最高的场所。我于是很后悔选择与他交往,我开始堕落,但往往,有他及他的狐朋狗友们作铺垫,我一开始并未感觉到自己的堕落,原因只有一条:他们比我更堕落。他们抽烟、喝酒、赌博、打架……我没有刻意去限制他的言行举止,那是因为我知道和这样的人我是不可能有未来的,我更不想让别人看作是另类。可是我发现我越来越不能接受他了,他不仅不上班了,还玩的更离谱,我对他除了金钱的付出再不掺杂任何感情了,我有好几次提出分手,却又被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感动了。

最后一次在一起吃饭是我请他们。饭桌上他竟然对他的那些死党们说我对他越来越不好了,动不动就拿分手作筹码。我气的差点没吐血。我什么也没说,就端起他的酒杯一饮而尽。我第一次喝这么多酒,还是白酒,弄的他们象看怪物似的看着我。按规则请吃饭的人一般是有事情要向大家宣布的,气氛不是很好,可我还是决定豁出去了,这次我是铁了心决定分手的。吃完饭他好象知道我要说什么,还说有更重要的事要跟我说,把别人都支走了。结果只胜下我们两个,夜深人静外面又冷,我们去开了房。其实不是第一次,但一般都是在外面玩的太晚我进不了厂门,我们开房也纯粹是聊天而已。他曾苦苦哀求要和我发生进一步的关系,我每次都硬着头皮说不,他没有强迫我,因为我了解他,他很害怕失去我。我没多说什么,我知道他在外面玩身上没多少现金,这次开房的钱是我出的。

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边看电视边聊天,我们也渐渐有了睡意。他叫我不要睡着了,他说我们聊一夜吧,也许明天过后我们便成了陌生人……

电视开了一夜,大概是凌晨三点多?他抱着我说:为什么你不能体会我对你的爱有多深?我想我哭了,我知道他很爱我。可是我并不喜欢他这种大男子主义又贪玩的人,他天天玩他拿什么爱我呢?我想在心里但是我没在说出来。他用唇吻住了我的眼睛,他说最害怕我哭了,总是让他不知所措。我知道他也哭了,因为我感觉有两滴冰凉的液体滴在我额头上,那么冷的冬天不可能是汗。他嘴里有股浓浓的酒精味道,然后我们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我想与其说是酒后乱性倒不如说是喝洒壮胆吧,毕竟洒醉心明。我想这是他一直想要的,我就给他吧。

我一夜未眠。天亮了,我起床回了公司,他还在呼呼大睡。上班后我发了条信息给他:我们分手吧。然后把那张手机卡扔了,换上了准备了很久的一张卡。

我感到很难受,不知道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我永远也忘不了昨晚我的痛、我的泪,我用自己的金钱葬送了自己的青春,我想这才应该是我一生中最后悔的事吧。不过似乎我是真的长大了,因为,青春虽然夭折了,我却终于可以不欠一个男人了。

我把QQ个性签名改了:

宁愿笑着流泪,也不愿哭着说后悔,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就是跪着也要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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