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曲的头发丝

作者: 魏菡2010年05月17日来源: 网络文章经典散文

“生命里,我就是我自己,永久。”

我好像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个道理,然而,我没有把它当做是我的牛奶,慢慢喝下,然后让它自由行走在我的血液里。

它,从未靠近过我的牛奶杯。

生活存在,不敢有一丝动静,却可以让我的疯狂与宁静都受它无微不至地驱使。我把马尾辫松开,那一头弯曲的琐碎,在它弧度的最顶峰表达着我的思想,那是一个一直埋藏的思想,就像地瓜一样,闷在地里透不过气来!弯曲,弯曲,这被我咒骂的东西正在试图让我放弃,可事实是我已决定。

从理发店出来,疯狂奔跑。我称赞自己的模样。我曾经恶骂过的那一头弯曲的长发,就在此刻逃走,也是在这一时刻我便忘记了那个道理,它好像哲学家不会死去一样,挺立在我早就忘记的世界里。或许它有能力为自己辩驳,可是在兴头上的我只能无奈地对它说,“活该!谁让你离我的生活太远!”

一夜沉睡。街,该给梦黑色绝不会给别的颜色。梦里,我的背景很明亮,甚至可以讲刺眼,那杯牛奶被我喝完,杯子的内壁是乳白。我站在那杯子面前,它就像镜子一样清晰,映照着我,还有我的新头发。不对劲的事我早就料到,可是看见它发生时我还是忍不住惊讶了!那些头发丝儿,弧度的夸张感很生硬,很讨厌,就是那背过身去的我的马尾的模样,因为剪刀已剪断了它的本色,所以它看起来很狂乱,暴躁,一窝疯!

现实是,我所谓的梦并没有成真,但,昨日的柔顺垂直已经逝去了。我可怜的左耳边上,垂盖一撮蜷曲着的头发,它如此明显,让我想到了过去。那一直受我唾骂的卷发还是站在她弧度的最顶峰,这一次它不再表达什么!于是我便动了手,指甲如剪刀。无法理解的是,无论我怎样对待它,它还是不肯向我屈服,一如既往的蜷曲,甚至更加猖狂。

右耳边上垂直的现在,左耳边上蜷曲的曾经,一个在诉说我有多么美丽,一个在诉说你就是你。

在我终于疼痛并且流了血之后,我便明白了什么叫喜极而泣!那血滴缓慢的扭动着身躯,把它的一部分留在了我那偏激的指甲缝里,然后,它似乎在嘲笑着什么。

又一夜沉睡。街,该给的颜色都给了。我看见我走进怀念的小院,院里小孩子中间,是童年的我。小小的脑袋们,上面是稀少的头发,它蜷曲的样子,可爱的大相径庭!杯子被捧在手心,而牛奶已经空了,那些乳白被粘在粉红的舌头上,被粘在稚嫩的脸颊上,还被粘在,左耳边,那低垂的,蜷曲的,一撮毛发上。

我很突然地将那句“生命里,我就是我自己,永久。”从另外的国度里拉了回来!现在看着它,也可以去想象哲学家不死的奇迹了,扫兴的是我不可能完全相信!这个真真假假的道理只有应验在现实里,我才可能看得清。

我醒了,不过没有立即去看镜子,无所谓,我是我,仅此而已。

我侧着脸,左耳边上那一撮头发很偶然的变得垂直!这是我的生活,它,稳稳地掉进我的牛奶杯里,笑着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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