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

2010年06月19日来源: 网络文章原创文章

请相信,我说不能,是真的不能。是“挟太山以超北海”的那种不能。

《孟子》中的段落:“挟太山以超北海,语人曰‘我不能’,是诚不能也。为长者折枝,语人曰‘我不能’,是不为也,非不能也。”

我每每戴着假面表演,每每说违心的话做无聊的事,都并非不能,而是反感。是不想为,而不是不能为。当我悲伤地坐在你身旁,我忽然明白,这件事实在是“诚不能”也。我没有办法长久保持这种状态,微笑或者悲伤。我什么都做不来。连自我这个唯一可以切实把握的存在也变得虚浮。

我至今没有力气完整听一遍据说很火的左小祖咒《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即使是韩寒都说了它的好。然而作为这句话本身,它在我这里是有某种投射的,虽说我的理解不一定是左小祖咒的表达。听不下去这歌不一定是左小祖咒的跑调和难听,而是一种本能的抗拒。我抗拒一切大多数人称赞的东西,同情一切大多数人唾弃的东西。就像去西藏的“朝圣”之旅往往是装逼,就像张艺谋的“印象***”往往是媚俗。北京奥运的时候,我就惧怕那种全民性的高兴和狂热。上海世博,我也反感那种假大空的谎言。如今世界杯了,据说催生出很多伪球迷。我本来不看足球,更不会因为世界人民都在看而去看。我本来在做我自己的事,不会因为世界人民都不做而停下。

以前看过一个案例,一个难以管教的小孩,每次他父亲说他的时候他都吞下大把大把的沙土,不管他父亲多盛怒都会变得无能为力。因为很快这沙土就会把这个幼小的孩童憋死。这是自虐者的战争。通过自虐的威胁只能用于爱自己的人。否则一切都是徒劳。

有时候会看到一些失恋的人自残肉体。纹身是一种社会化了的外露的自残。还有很多种类。用针扎,用小刀割。有时候自残确实有发泄的功效。据说可以走出一段感情,忘了某个人。

可是我从来没相信过真正开始了的情感能因人的意志而转移,而淡漠,而遗忘。人不控制感觉,人被感觉控制。自残肉体不行,自残精神呢?

我的纠结仿佛一种精神方面的自残。尼采疯的那年,才四十五岁。我智商情商都达不到,所以不用担心疯魔。然而我又有如此奇妙的际遇,让我领受如此持续绵延的精神的折磨。

真怪,这么久了,我还是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你会因为我的自残——抑或只是另一种自我到达——感觉到被威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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