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甜

写给那个给人酸甜记忆的女孩子，也同样纪念高中那段弥漫着橘子味道的酸甜岁月……

—— 题记

你知道酸甜什么味道吗？你知道眼睛和笑靥又是什么味道吗？是五月阳光从窗棂斜切的第一缕明亮锐角？还是翘起嘴唇的枝桠紧紧勾住的红胖番茄？

酸甜到底什么味道呢？是一杯杏黄的橙汁或者一个季节的念想？还是一个能带给人酸甜记忆的女孩？当我写下这些问句的时侯，小五正打电话说回家时给我捎好吃的橘子，听见她说橘子时的笑声，心头莫名涌现一种特别熟悉的味道，难以描述却又真真切切的存在记忆之中。那些久别的味道那些酸甜的回忆，突然一瞬间塞满我脑海的角角落落。

想起第一次听见小五这个名字的时候，记得那还是弥漫着酸甜气息的姝丽五月。那时候小五就在我隔壁的班级上课，每天的课间，我都会遇见小五裹挟了满是梅子味道的微笑，酸酸甜甜的，笑得人牙齿都酸倒了，眼睛也弯成了月牙儿。暮春五月，学校后花园里的红樱桃只剩下唇齿间残留的清甜余味，但窗外整齐的田埂里那些番茄植物却还一直努力的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气息。我常想，或许五月就是这样一个酸甜的季节，而小五就是五月庄园里的酸甜天使。她简简单单的从来都远离聒噪和吵闹，像晚春燕子呢喃的酸甜耳语一般宁静。在这个庄园里我们经常见她安静的眼睛里充盈着酸甜的神采，见她笑嘻嘻的路过二楼楼道的拐角，然后每天她都和嫂子并排坐在教室的后门上课，那些定格在五月镜头里的清秀眉目，一页一页都被镌刻进五月的酸甜笔记。就是小五出现的这个五月，酸甜的轻盈音节散落进阳光的每一缕光线，剔透每一粒尘埃的骨骼，五月立夏淑静的姿容，也就这样轻轻地唤醒一切向往酸甜的味觉。就是在那些酸甜阳光到处欢乐流淌的日子里，小五和含含埋在高高的书堆里偎依着读书写字，而我却喜欢趴在五十二班的窗子里面，用我的娟秀小楷，一笔一划细绘着她酸梅一样晴朗的性格蜜橙一样明净的笑脸，细绘着我们青春的酸甜漫画。那画里面有那个喜欢吃着糖葫芦满世界乱跑的小女孩，长着酸甜眼睛，洋溢着酸甜笑脸，嬉笑着把红醋和白糖调配的新鲜作料，一勺一勺丢进我们所有人的青春饭盒。

突然好像回到了那个时钟的针儿挑开酸甜涟漪的五月，高考也正一步一步庄严地靠近我们。虽然我们每天依旧有吃不完的大橘子，依旧有那些粘稠的橘汁赖在我们舌尖打着漩涡，只是那些酸甜的味道里多了些凉凉的挥之不去的情结。伴随着那些凉凉的酸甜，我们一起参加了高考，然后开始漫长的暑假接着就是我们陌生的大学生活，一切都捎带着那些橘子的清甜急匆匆的消逝恍若一梦。我们挥挥手就告别了高中，现在的我们在一起吃橘子的时间很少了，可我仍是很怀念那些像石榴一样细腻的味道，那些像春雨一样飞扬的风景。大学生活里我依旧每天都可以看见小五明媚的笑，窗外干净的阳光里，有那些略带些酸酸的暖风扑面袭来，小心翼翼地灌满大地的一切缝隙，然后眼前所有的风景都不知不觉被酸甜幻化成梦境一样捉摸不定的心情。偶尔剥橘子的时候我会望着那些雪白的橘络发呆，含一口橘瓣，眼前恍若出现五月阳光里那个白衣女孩翻书的清澈模样。三寸阳光，映现她眉黛间隐约的清秀颜色，而那些一尘不染的颜色和橘络一样白净，白得直晃人的眼。小五可喜欢白色，就在那些到处都充满紫葡萄淘气味道的日子里，阳光透过窗口投下酸甜一样诱人的清晰光线，在那些纯净如水的时光里，连同我的掌心，到处都开满洁白的山楂花。

酸甜到底什么味道？橙子和山楂又是什么味道？就在酸甜的琴弦轻轻扬起发丝的瞬息，就在酸和甜的对白里，红山楂招来偷嘴的家雀，六瓣花献出晶莹的番茄果。我在五月浮光掠影的章节里面，看来来回回忙碌的钢笔尖垂钓瘦瘦的忧伤。趁着五月草薰风暖的光景，我把那些酸甜的故事叠放整齐后存放于关于青春的一连串省略号中，然后借我酸甜的笔墨，细细勾勒出一个酸甜女孩的天真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