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方相村

2010年08月31日来源: 网络文章原创文章

我出生在黄章乡方相村,小时候听村里的老人说,不知是在那个朝代,我们村子曾出了两个丞相,因此取名双相村,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以讹传讹地把双相说成了方相,才有了现在的名字。

与方相村名字来历相同的还有黄章。一种说法是汉武帝北征匈奴时曾到黄帝陵祭祖,并在黄章纳了一个妃子,黄章乡田尧科村曾出土了两块烧变形的“人生长寿”方砖,据说这种砖就是汉武帝为妃子建造行宫时用的建筑材料,这两块砖因为不符合标准废弃了才保留下来,其它的皆随着行宫的毁灭而灰飞烟灭了。另一种说法是北宋的潘仁美和杨家曾在黄章居住,杨家将就住在现在的杨尧科,潘仁美就住在现在的潘尧科。但不论是怎么一种说法,其中心都是黄章地名的来历源于黄章是皇帝的丈人,后来也是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以讹传讹地把皇丈改成了黄章。但奇怪的是潘尧科既没有姓潘的人,也很少有人愿意让人把他们村子叫为潘尧科,他们给村子起来一个和邻村相同的名字草地,并为了区分方便把邻村叫上草地,他们村叫下草地,意思是为杨家将行军打仗提供粮草,这不仅有“人于宋后羞名桧,我到坟前愧姓秦”的味道,也与忠君报国的思想相一致和相统一。

方相人缺少“洛安府、现头没怂汉”的彪悍,也没有“上下黄章没穷汉”的富裕,每每到黄章庵跟会,方相人能够引以为荣的就是双相的传说,但一些稍有见识人要方相人拿出证据,急红了脸面的方相人便有了另一个版本的传说,说是村子里有头母猪,某一年就生了两头小象,由于主人没有及时将小象和母猪分开,让小象见到了丑陋的母亲,结果活活地气死了。“牛下麒麟猪下象,矮子婆姨生丞相”的现象是存在的,而村子又没有像皇宫专门有记载皇帝起居的人,谁也无法对这个版本的传说表示怀疑。

方相村人少地多,在靠地吃饭的年代按说应该富裕,但似乎村子一点也没有沾皇丈的人脉、双相的天时,和地多的地利,老百姓春天把种子种到地里,秋天收获的是微薄的希望,集体经济非常薄弱,村民光景也不富裕,为再现“双相”的辉煌,村子曾卯足了干劲准备修一座学校,但不幸的是学校还没有修成就塌陷了,学生只好搬到庙院里去,我就在庙院里上了一年多学,我至今仍清楚地记得村民编的顺口溜:“方相队,该瞎哩,箍下的窑该塌哩”、“方相队该烂哩,学生住在庙院哩”,顺口溜不仅透露出村民对“双相”的失望,也流露出对现实的一种无奈。

土地多、人口少、村民穷是人们对方相村的第一印象,摊派难收、工作难搞、没有人才更成了乡上和村干部的口头禅,村干部换了一茬又一茬,包队干部换了一拨又一拨,方相村还是老样子。

不论老天爷给予了方相人什么,方相人勤劳的本性一直没有变。方相人的勤劳源于土地多,更源于对土地深深的爱,在人均四、五亩土地的时候仍以占地多和开荒多为荣,这种与生俱来的对土地的爱也许感动了上苍,在上世纪90年代初,村子充分发挥地多的优势,大力发展苹果树,形成了一定的规模,每年春天,这里是一个蜜蜂快乐采蜜的大花园,夏天这里是知了避暑的遮阳伞,秋天则是村们收获希望的大乐园。

苹果使方相人尝到了的甜头,也让乡上和县上看到了方相村发展的希望,县上和乡上把最优惠的政策和有限的资金投到方相村的果园,方相村成立“五配套”模式的典型,也成为全县少有的苹果观光点。每到秋天,如同薄纱似的防雹网罩在果园上空,明光闪亮的反光膜铺在树下,一盏盏透射着紫光的扑虫灯像警卫一样守护在苹果树旁,再加上红扑扑的苹果,绿盈盈的树叶,简直就是一幅绝美的秋天图画。

每天清晨,方相人早早地来到果园,就辛勤地为苹果而劳作,每个傍晚,方相人又恋恋不舍地向苹果做一个深深的道别。饿了,他们在果园里啃一包方便面,渴了,他们在果园了喝几杯茶,困了,他们在果园了抽一根烟,他们给予了苹果树如同孩子般的疼爱,苹果树也给予了他们最直接最现实的理想,他们是苹果树的一部分,苹果树是他们的一部分,方相人和苹果树每天都在演绎一幕幕感人的话剧,苹果树和方相人每天都在重复着永不褪色的爱情故事。方相人沉醉在那美妙的图画中,苹果树沉醉在方相人紧紧的拥抱中。

方相吸引了周围的目光,方相的苹果使一批批国内外客人慕名而来,开始的时候,国内外客人是方相人的风景,后来,方相人是国内外客人的风景。国内外客人通过方相了解了洛川苹果,方相的苹果和方相的人通过国内外客人的镜头和笔墨走出了家门。

方相的苹果红了,方相人富了,但方相人却更加渴望实现“双相”梦,有能耐的纷纷使出了浑身解数,把娃娃转入城里念书,没有能耐的也把娃娃送到了黄章或者旧县念书。如果方相人真能这样走下去,方相人实现“双相”的理想也就为时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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