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童年的故事

2010年11月26日来源: 网络文章原创文章

我的童年是在丹江口的一个山沟沟里度过的,四季变换着不同的样貌。春天,梨花、杏花、柿花、油桐花、刺槐花……开遍了整个小山村,引来了众多的鸟雀蜂蝶,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夏天,小山村被绿树包裹,溪水环绕,遇到大雨时节,水流从高高的石头砌成的田埂上飞奔而下,形成一缕一缕的瀑布,颇为壮观。秋天,是小山村最热闹的季节,家家户户都在田里、道场上忙碌着,连小孩子也穿梭在山坳里捡橡子,摘柿子,从山顶望去,大片大片的橡树林、麦田,为小村子披上了华美的黄袍。冬天,是最平静、最安逸的季节,老人们聚在无风的墙头晒着太阳,女人们忙乎着为家人做冬衣,孩子们仍旧无聊的吵闹着,男人们仍在遥远的繁华的热闹的地方忙碌着……

封闭的山村里,树上的果子就是童年时全部的零食。

五月份的时候,邻家的一大片樱桃熟了,一个个红得发亮,勾得我直流口水,每次经过都要顺手牵几个,有时趁主人不在,就猴儿似的爬上去,躲在叶子里吃个够。但一次,“铁公鸡”拿着一个棍子,大喊大叫地从屋里冲出来,吓得我从树上掉下来,爬起来就跑,躲在草丛里半天不敢出声。“铁公鸡”大闹了一场,奶奶抱着受伤的我,呜呜地哭。第二年,奶奶从亲戚家带回来一棵樱桃树,栽在院子里,说:“以后可不能再去了,再等两三年咱也有樱桃了。”果真,第三年,树就长出了一串串果子,奶奶用袋子把樱桃枝捆着,说:“雀子看见了,你就吃不成了。”于是我一放学就搬个小板凳坐在树下守着,红一个,就从袋子里把它抠出来,美美地吃着,核儿在嘴里溜了一遍又一遍才舍得吐出来。

七八月是枣子成熟的季节,我家院里有一棵很老的枣树,枣子又大又红又甜,可枣树长得又粗又高,实在禁不住诱惑,就举着比我高三四米的竹竿戳,东一晃悠,西一趔趄,好容易掉一个,偏又蹦到石头缝里去了。听小伙伴说:“山上有野枣,又酸又甜,可好吃了。”于是我们一放学就蜂拥到后山。果真,一棵棵树上挂着一个个红红的、圆圆的小枣,尝一口,轻轻的酸,淡淡的甜。我们四散开来,边吃边摘,生怕落了后,被人抢了去,待到下山时,一个个口袋鼓囊囊的,手上满满的,脸上笑开了花,再仔细看,手上脸上,都被枣树的刺划了一道道浅浅的血痕。我们蹦着、跳着、笑着,回家了。

夏末秋初时,已经没什么可吃的了,但我们总能想到点子来满足馋嘴巴。山沟沟里有很多柿树,估计有上百年的历史了。春天,风一吹,鹅黄色的柿花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再过几天,小柿子长出来了,很多被淘汰的“劣质品”都掉落在地上,捡来用针线一穿,就成了一条精致的“翡翠项链”。这个时节的柿子,都是很硬很涩的,大人说“吃了要闹肚子,不能上厕所的”,于是大家都害怕得不敢吃。大一点的孩子说,把青柿埋在溪里的臭泥巴中,过几天,就又脆又甜了,我们又轻松地度过了“饥荒”,而树上幸免于难的,却一天天红透了,像一个个小红灯笼骄傲地挂在高高的枝头,俯视着我们这群贪婪的小家伙。我不得不又干起了老本行,举起一根削成V型的竹竿,对准“小灯笼”扭一个圈,扯断细枝,“小灯笼”就到嘴边了,剥开一层透明的皮,咬一个小洞,吸吮着汁液,那种纯净的腻人的甜味是无与伦比的。柿子吃完了,冬天就要来了。

深秋时,冬日已步步逼近了,林子里的小松鼠开始忙碌起来了。老屋门前有一棵古老的核桃树,得两个大人手拉手才能围一圈,小松鼠就住在树上的洞中,而我就是它们的“天敌”。松鼠生性胆小,人一走近,它们就迅速躲入洞中,但是它们又偏爱坚果,尤其是他们的自家“资产”——核桃,所以总是趁四周无人时溜出来咬起一个核桃就跑,却不知道还有一个躲在石屋后面的我,这时站出来大叫一声,它必然扔下核桃拔腿就跑,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只需走到树下弯腰捡起,美味的核桃到口了。

十多年过去了,山封了,水枯了,人走了,只剩下一颗颗百年古树,一堆堆荒芜的坟丘,一座座其冷的石屋,它的孩子们在遥远的繁华的热闹的地方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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