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也头痛

2010年12月25日来源: 网络文章心情故事

平安夜,喝了点葡萄酒。

酒很高雅,只是喝法不雅。大口大口吞下,模样狼伉而急迫,像喝一碗味道极苦但却可以医病的汤药一般。

是的。当我端起杯中那些深红色的液体,我就在试图从它那里寻找一种疗效。一种世事了然于心,而身如浮云中一般,又或者是醉意深沉酣然睡去。

吞下最后一口,身体开始有了腾云驾雾的飘然。

还不是很醉,还记得洗澡,然后浑身赤裸钻入被中,外面能听见雪花嘶嘶的声音。几分酒意,掺和着几片雪花,一点闲情,突然涌上一股无法克制的冲动,想跟一个既便是相对无言也不觉寂寞的人说会话。

很幸运,可以说话。原本想趁着几分酒劲,将沉积已久的委屈倾盘吐出,话语出口,仍然还是一些无关痛痒的散话。絮絮叨叨的扯着,仿佛夜幕下漫天飞舞的雪花,落地即化。当想再次寻找时,早已消散得无影无踪,恍然间会一阵迷惑。刚才,是否真的来过?

昨夜的梁祝结局未知。不过今夜既然有酒,结局应当会有所不同。于是我睡去,试图再次走进昨晚未完的梦。我梦见了,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男人有着大而忧伤的眼睛,女人相貌平凡,却有着稳操胜券的平静。女人向我唠叨家庭幸福,男人的手始挽着女人,呵护倍至。我冷静地看着这一切,不知何去何从。

2小时后我醒了,起床喝了一杯水。1小时后我醒了,把枕头抬高,倚靠了一会,1小时后我醒了,窗外路灯已熄,略有些微蓝的光,1小时后我醒了,1小时后我醒了,1小时后我醒了……

很多个1小时后,天已经大亮,我起身坐起,翻开张爱玲全集,有一处折痕。我仔细一看,是半生缘的结局。“世钧想过很多次与曼桢的重逢,但没想到会是那样的不合时宜,”“世钧在电话中听到仿佛有孩子的声音,他不顾一切的心动摇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曼桢轻淡的的一句话,却像是无数把利剑,刺向看客。

张爱玲真是个残酷而刻薄的女人。浮生原本苦闷,何苦如此尖锐点穿世情。

酒意未散的恍恍惚惚中,我看到上帝来到我的面前,告诉我今夜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他问道,放弃如何?我回道,我很动心。又问,给你如何?我回道,想而不能。再问,将心黯然?我回道:一切随缘。

一边早已将自己放逐,一边仍渴望着救赎。

上帝也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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