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落年华,觅寻温光

2010年12月27日来源: 网络文章QQ空间伤感日志

喜欢握笔甚过留恋敲击苍白的键盘。墨色的液体自笔尖溢出,在素白纸上沉淀为字,断句成章,有种饱满的充实感,像秋季承载着沉甸甸的穗谷。具有灵魂的文字,如同一面铜镜,能影射出真实或虚伪。它一如赤裸诚实的孩童,透析出执笔人内心涌动的情愫:温雅或冰冷,幸福或哑伤。

文字是场盛宴,成长是场幻觉。安妮告诉我:幻觉稀薄,即使再剧烈,仍只是烟花,留下的不过一地冰冷的尘埃,余下的依旧是失望的事情。眷恋文字的人,内心都掩藏着隐秘难言的忧伤。阴暗,潮湿,角落,渴念却又惧怕阳光的暖意。

冬日的阳光,突兀而温暖,繁盛而浓稠。透过低压而厚实的云层倾泻而下,打在冰凉的额头上,有如雨点敲击般的倏倏声,久了,便有灼疼感。自亿万高空上溢向人间的橙光,透过指间罅隙,在哀伤的眸中投影下缕缕斑驳的寞落。自我最柔弱的神经末梢侵入,融入我凉透的血液,包裹着苍白无力的骨架,袭击全身。

阳光,能让某些人萌生幸福的错觉。阳光,能让悲伤的细菌如汗滴蒸发。曝露在阳光下,内心很多东西都腾升至高空,破碎,凌乱,然后消失殆尽。

有人告诉我,把脸一直面向阳光,这样就见不到阴影了。也有人告诉我,从医学上来讲:万念俱灰的沮丧和孤立无援感的产生,有时是因一个人脑部的复合胺含量比正常标准要少,这也正是抑郁症的来源。时常酸胀无力的大脑,似乎有某种嗜虫在嚼碎我,疼痛与忧伤无处匿藏。是否是因为我脑中复合胺含量严重泛滥?朋友说:陌言,我什么都说不出,只觉得该抱抱你,带你去拥抱阳光。

生命是一张随时可以终止的契约。眼泪带有极其强烈的羞耻感,因为它代表着一种被压抑与禁忌的情愫。所以,我们伪装坚强。安妮说:生命若开始被知,本身已经是一场浪费。尤其是没有热度的颓废的生活,尤其是如我一样过着潮湿藻类生活的人,都急需接触阳光般的生活。

喧闹繁盛的街头,人潮涌动,木着表情前行,转弯,然后消失。我习惯跌坐在台阶上看人来人往:亚麻色头发的女子,赤裸着脚踝踩着红色高尖鞋,裹着灯芯绒大衣,神情木然的吞吐着烟圈。发酵的垃圾堆旁瘫痪着残缺老人,浅浅的吸,浓浓的伤感。卖唱的稚童,青涩的音调,泛滥整个眼眶的泪水。我们将每个细胞里那无处匿藏的哀伤,曝晒在阳光下,于是那热的眼泪,便不顾一切的涌上来,崩溃了全身的力量……

在阳光下摄影,镜头下发黄的过去和锐利的未来,都被定格在框架中,存储起来,用以某天来温暖自己。那些光晕,那些色彩,那些人,都将成为永恒的刻印。孤寂伤愁的人的通病:喜欢蜷缩着,以一种婴儿在子宫里沉睡的最原始姿态抱紧自己。我们大多这样自寻温暖,偶尔无眠,一手支撑着深不可测的黑夜,一手写下无处倾诉的言语。我们都是这么细腻而伤感的孩子。

没被阳光捂实过的生命,有种不可言说的残缺感。躲在阴暗角落的人群,有种难言的情愫,如同一排钉子生硬硬的敲进眼眸,痛楚,却说不出口。被阳光灼烧的生命,会让人觉得自己如同开满了繁花的树桠,临风照耀,不胜其哀。

错落年华的彼岸,阳光铺泻,一如碎了一地的黄金。我们轻提裙摆,跳着格子,踩着温光,忘却厌世的《约伯记》和《传道书》,而恋上这尘世的阳光,扬起久违的笑容与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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