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乡的金凤花

2009年02月02日来源: 互联网经典散文
五年了,我至今依然无限的思念她,璀璨如火的金凤花。

真的,对她的感情我从来不藏着掖着,因为那是一份非常纯真的情感,像友情、爱情、亲情……一辈子也无法放下的生命之缘。

有老人说,有类人命中注定就要一辈子在外漂泊的,在漂泊中弹奏生命的曲歌,悲情的、喜悦的、成功的、失败的……一辈子都在延续的宿命。或许我真的就属于那类人。

人活着可以不要那么多钱,但绝对不可以没有精神寄托。没有精神装点的物质永远是低俗的,赤裸的灵魂自然无法享受生命的恬静。十年前的那个盛夏,当我刚和她结识时,她生命的纯美就令我再也难以忘怀,四年时光与她朝夕相伴,情感如茵日长,结下不解之缘,成了一种精神的寄托。毕业后在外已漂泊了五年,至今仍在延续,虽然没有挣到钱,挫折失败也在所难免,但心中总驮着对她的思念和寄托,生命的曲歌也算弹奏得抑扬有致……

那是2004年的冬天,我从常平镇回到了中堂,那仅仅是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选择中堂作为我人生的一处栖息地,或者说那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种缘分吧,让我在中堂这片土地上再次邂逅了她——我生命钟情的金凤花,尽管那已经是2008年的初夏了。

我钟情于金凤花,不是因为她有着青春少女般的妩媚娇艳,而是因为她有火一样的生命热情。

金凤花,是汕头市的市花。记得汕头大学的行政办公楼前也有四五棵硕大的金凤花树,每到盛夏时便繁花似锦,火焰连天。在汕大的四年时光里,我曾经无数次和同学、同乡在课余时间里,坐在金凤树下论文学、叙乡情,共同感受金凤花的生命热情。从那时起,我就打心底里喜欢上了她。

上大学时,金凤花曾经给了我许多文学创作的灵感,虽然至今我都没有写过任何关于她的文字,但在灵魂的深处却早已把她视为了生命里不可或缺的曲歌之一,在步入社会的五年来一直吟唱着……

2008年5月的一天傍晚,我站在新租居所的阳台上,向东江支流潢水河岸边的那条水泥路望去,突然发现在离居所不到 500米的地方,有一棵老树开满了红色的花,像一团团燃烧着的火焰,跟周围的绿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格外地耀眼。我远远望去,隔着空气中的灰霾,朦胧中觉得那身影似曾相识,瞬间便想起了梦中的金凤花,飞一般的冲下楼梯,向那棵老树奔去……

真的是她,我时常思念的金凤花,我激动得有点想落泪。这是我从汕大离开后五年来第一次看到昔日相识、相知的金凤花。这种花在东莞很少见,东莞的市花是白玉兰。我在中堂工作了近4年,在潢涌居住了也快4年了,要不是最近换了居所,或许我还不能再次有机会与她邂逅。缘分,或许真的是一种生命之缘。

我仔细端详着眼前的金凤树,树高约7尺,枝繁叶茂,一身的皱纹,绿叶间点缀着一簇簇红火的花朵。感觉像回到了几年前的大学时光,虽然不再一群人坐在金凤树下,也没有了昔日的探讨和争论的声音,但金凤花依旧像昔日一样满脸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显得沧桑而不失活力,孑然独处而饱含生命的激情。

我静静地坐在树下的石阶上,独自寻找与回味着曾经的那种与金凤花独处的感觉。脑海里回放着大学时的一幕幕与金凤花有关的情景和自己步出校园以来的生活经历。想想自己,这几年也一直在苦苦跋涉、拼命奋斗,过得实在有点艰难并时时伴着困惑。

夜,渐渐地拉下了帷幕。江风轻轻拂来,一朵金凤花飘零了,随风轻轻地飘到了地上,却依旧带着希望的笑。我抬头仰望,满树的金凤花也像昔日汕大校园里的一样,张着笑脸迎着夜晚黑色的到来……或许她相信生命有起有落,黑夜过后依然会是阳光灿烂的明天。或许我所或缺的就是金凤花那种生命的热情和洒脱……

我捧着那朵飘零的金凤花,心情异常的平静,若有所得地沿着夜幕下的路朝居所走去……

回到居所,妻子好奇的问:“那是什么花?好漂亮啊!”女儿跟在身后吵着要。我把花戴在了女儿的发丛里,女儿笑得就像盛开的金凤花。

“那是金凤花,我生命钟情之花。”我轻轻地对妻子说。

合着夜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我向妻子讲述了我与金凤花曾经的故事。妻静静地聆听着,眼睛里带着好奇,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恬静……

他乡的金凤花,不是东莞的市花,在繁花簇拥的世界里能够随遇而安、泰然自处,不论白天黑夜、风吹雨打,却依然洋溢着笑容,保持火一样的热情,充满着憧憬希望。

“他乡的金凤花,与昔日的相似,人是否也应该相同?或许,世间万物,皆以平常视之,均能泰然处之。”忽然间,我觉得心中豁然开朗,深有感触地对妻说。

妻会心地笑了,笑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好看,就像女儿头上戴着的那朵灿烂无比、热情洋溢的金凤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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