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壶” 九曲黄河 天上有

自贾平凹之《秦腔》诞生于陕北那片黄土后，那抹浑黄便于脑海挥之不去，久而久之，浸透于心。

脚踏这片土地，耳畔穿越时空。西北沙漠和戈壁的风沙漫天而来，眷恋着这片故土，留下的是一层又一层的黄土。日积月累，终沉积为黄土高原。

极目远望，山地、丘陵、平原与宽阔谷地并存，虽大部分为厚层黄土覆盖，但温带季风气候区让光照、热量充沛。小麦金黄，与黄土浑然一体。玉米垂须，欲勾勒一幅绿色镶边赭石……

一耕作之老农也在这方画卷中：头扎白羊肚手巾，身着光板老羊皮袄和大裆裤，内衬白褂，脚蹬千层布底鞋……此刻他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辆崭新的收割机在收割。老农正高歌一曲信天游，“山丹丹花开花又落，一遍又一遍……”这老农自顾地陶醉着。

歌声中，丝丝凉雨悄然而下——这个季节雨水相对充沛，轻柔地和着这节奏，在老农刻满沟壑的脸庞上调皮地游戏，只作短暂停留，终又拥抱脚下这片黄土。

点点又滴滴，渐汇成一条小溪，一路上裹挟着黄土，充满着深情，径直往那壶口去了……

先前是地名——陕西省延安市宜川县壶口乡。那小溪一路奔流，越来越宽，愈积愈广，奔流至此，终成二十余米、每秒千立方米流量的大河。

在它眼前，却无法尽收眼底：俯视——它从20余米高的陡崖上倾注而泻，形成“千里黄河一壶收”的胜境；远眺——黄河奔流，似千军万马嘶吼，升腾起的雾气，在两岸峭立之石壁上成一仙境……

这滔滔黄河水，这深情之沃土；这景中之人，这眼中之景已浑然天成，亦真亦幻。

遥想诗仙李白于此吟诵那首千古名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黄河水如此奔流不息，曲折前进，汇聚了“九曲”分不清是从天上来，抑或往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