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乌脐橙

作者: 凌翼2017年04月11日来源: 光明日报短篇散文

寻乌脐橙在赣南。

饱满的果实压弯了树的腰肢,让土地感觉到沉甸甸的分量。将脐橙抛起,能在时光中感知岁月划过的弧线——在寻乌,一位革命领袖做过调查的土地上,脐橙用黄澄澄的果实告慰着曾经的英烈。

寻乌多山,家家户户都有一片山,家家户户都有一片脐橙园。客家人好客,无论走进哪家的脐橙园,既可以尝鲜,也包你肚皮吃得滚圆。

每到初冬,客家女背着背篓,深入橙园,轻轻一掰,脐橙就落在她的掌心,而后小心地放在背篓里,背篓很快就沉实起来,绳子勒在她们的肩胛上,呈现劳动的健美。这是一年之中客家女最美丽、动人的时刻。脐橙在枝头摇曳,荡漾起她们心中的柔情。那些养育过儿女的客家女,捧着这果实,就像捧着她们心爱的孩子。而那些出落得水灵乖巧的少女,橙园的深绿和金黄更是映衬着她们的柔姿。

这些勤劳的女人,呼吸着脐橙的芳香,感觉到生活的富足和美满。一张张甜蜜的脸,与脐橙凑在一起,笑的不知是脐橙,还是客家女。

将寻乌脐橙抓在手中,正好盈握,密致而富有弹性,橙脐则像初绽的花蕾。剥开这些橙色的表皮,品尝一口果肉,甘甜可口。这些可爱的脐橙,为了进入人们的胃囊,从一朵小小的花蕾开始,渐渐长成一枚果实,在大自然阳光雨露的润泽下,变得圆润晶莹。此刻,汁液如诗句般萦回在我们的肠胃,心底也澄明透亮起来,眼前则是脐橙堆积起来的座座金山,金灿灿的,耀眼喜庆,衬得蓝天更加湛蓝,白云更加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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