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在传说里的蝴蝶泉

作者: 杨子叶2017年05月18日来源: 邢台日报写景散文

不去蝴蝶泉,终生遗憾,去了蝴蝶泉,遗憾终生。这话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真正深有体会。而此时此刻,我就是那个置身于苍山云弄峰下,大师郭沫若手书“蝴蝶泉”边的过客。

雨,又是雨,淅淅沥沥的小雨,可以撑着伞,也可以不用,因为你这边刚撑起来伞,走上三两步,伞的用处就不是防雨了,而是遮蔽热情奔放的大理阳光。刘禹锡的那句“东边日出西边雨”用来形容大理的天气,真是恰当极了。我就是披着淅淅沥沥的雨,迎着热烈奔放的西南阳光,来到梦里寻寻觅觅寻寻觅觅千遍万遍的蝴蝶泉边的。

沿着长长弯弯幽幽的竹林而上,似乎能听得到吹响的竹笛曲,令人沉醉,阿诗玛说蝴蝶泉就在竹林的尽头。我和阿诗玛一路欢歌而行。

其实,现在的蝴蝶泉边已不见成千上万的蝴蝶从四面八方飞来,在泉边漫天飞舞,还有那无数蝴蝶钩足连须、首尾相衔,一串串地从大合欢树上垂挂至水面,蔚为壮观的景象已是昨天的昨天的昨天。但我清楚自己,来看蝴蝶泉,不只是为了来看蝴蝶,当然,能被千万只五彩缤纷的蝴蝶环绕飞舞更好,是圆一个梦里的追寻吧。

那是一个白族阿婆,她很热情,给我和阿诗玛穿上白底绣着粉红花朵的民族服装,从镜头里看,连我都辨别不清那女子是阿诗玛还是白族的金花,她像一朵艳丽的山茶,亭亭玉立。阿诗玛也辨别不清我还是不是汉人张爱爱。我俩的眼里都是笑,连同说话的语气都洋溢着欢乐。阿婆说我们可以穿戴着在这里游玩,直至离开。

四处张望,遍地开满了白族的金花们,五颜六色,花枝招展,婀娜多姿,那眉眼如沐春风,顾盼生辉。如果不是阿诗玛喊我的名字,徜徉在泉边的我早已沉醉在满眼金花们的巧笑中了。

蝴蝶泉是美的,她的美与我梦里的不同,每天,她都被从千里万里之外来的俏丽的金花们环绕着,可以说,她美在人们围抱的幸福中。每天,她还被一个个镜头追逐着,而后被带到她从没有去过的远方的远方,可以说,她美在人们追寻的远方中。而我梦里蝴蝶泉的美不是因为现在她已身为名胜古迹,被万千人追寻,是关于她的名字,是关于她的传说。如果可以,我更愿意回到从前的从前,尽管她不如现在被保护、重视、关注,我还是更喜欢她的最初的原貌,安宁、自然。

离开蝴蝶泉的时候,我和阿诗玛被一个女商贩追逐着,阿诗玛身前的包包已飞满了彩色的已成为粗糙的工艺品没有生命的蝴蝶。我的身边也同样被一些叫卖的商贩环围着,我的包包也一样爬了几只五彩蝴蝶,我和阿诗玛不得不从包包里掏出几张零用的钞票,才得以换得自由身。

车子渐行渐远,我已忘记了梦里昼思夜想的蝴蝶泉的模样,更忘记了真正的蝴蝶泉的模样,尽管我曾亲临她,眼望见她的清澈,尽管我曾在梦里一遍一遍想象着她妖娆的身姿。握着阿诗玛的手,我只听得见在心底里有支离破碎的声音,我的梦,其实,只是曾经的一种美丽而古老的爱情传说,她已刻录在我曾经不泯的记忆里。蝴蝶泉,就在今天,已经从我的梦里,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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