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上春

作者: 钟阳2017年09月18日来源: 安康日报社现代散文

我所就读的城市和家乡同属长江流域,当初之所以选择这所城市的这所大学,不是因为985啥的,只是觉得与别的地方比起来,我与其或多或少有一些牵连。

这样的认为虽然牵强,但不附会。

我的家乡紫阳县位于陕西省南部,地处汉江上游,大巴山北麓,东南与重庆市城口县接壤,西与四川省万源市毗邻,是国家限制开发的秦巴生态功能区和南水北调中线工程重要水源涵养地。去年冬天,中央第六环保督察组来陕,亲眼目睹汉江水质的清澈纯净,其中一人不由自主的掬一捧水到嘴里,上了当地电视台的晚间新闻。

汉江流向长江,但也有相当一部分到了京津冀。在家乡,随处可见"确保一江清水送北京"的巨幅标语。

嘉陵江也进入长江。因为长江,我感到这座城市的亲切。

汉江源于秦岭南麓陕西省宁强县嶓冢山,干流流经陕西、湖北两省,在武汉汇入长江。嘉陵江发源于秦岭北麓陕西省凤县代王山,干流流经陕西省、甘肃省、四川省、重庆市,在重庆市朝天门汇入长江。

汉江有汉江的特质,嘉陵江有嘉陵江的脾性。两条江自秦岭出发,最终殊途同归。这是一条地理上的纽带。

也许因为地质地貌气候环境的近似,除了城市规模和繁华程度,我从来没有感觉到二者的差异。

元宵节到了,想起开学的日子,心底波澜不惊,没有天南海北作别的那种。

从A到B,从B到A,起点是终点,终点亦起点,亲爱的火车穿越大巴山,一条奔跑的线段。

离家的前一天,我再一次去了汉江边,长廊外侧的垂柳一字长蛇阵似的逶迤蜿蜒,树梢的顶端,挂着尚未褪尽的叶子,干燥,透明,舒展,像极了蜻蜓的翅膀。爸爸说,只有柳芽爆出的时候,上一年的叶子才会落干净,所谓推陈出新。登上与山城一江之隔的文笔山,放眼四顾,背阴的山洼地,残存着一抹积雪,淡蓝色的阳光下,山鸡自在地啄食。风不再刺骨,但依然沁肤,一切迹象表明,冬天正在离去,但真正的春天还远远没有到来。

回到虎溪校区,简单的休整后,我照例来到了缙云湖。

缙湖的黑天鹅白天鹅幸福的游弋,永远一幅不紧不慢的样子,缙湖是它们诗意栖居的天堂。一丝垂柳掠过发梢,举目一看,柳条上布满了米粒大小的翡翠色芽苞,一排排整齐的贝齿,诉说着春天的秘密。风软软的,小小的,“吹面不寒杨柳风”。水草丛中传来鱼的唼喋,锦鲤畏畏葸葸探头探脑。春风和煦,白云叆叇,阳光笼罩的湖面,洒落了怡然的生机和情趣。

湖边的顽石,不规不则,或坐或卧,大者如屋,小者如盖,石脚浸在水里。随便找一处歇息,看不到丝毫纤尘。静静地坐在阳光的怀里,恍然间明白了天鹅不紧不慢的幸福。

二月二到了,传说是龙抬头的日子。缙云湖的垂柳碎叶婆娑,万条垂下绿丝绦。行走在春风里,突然想起了汉江岸的垂柳。爸爸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说,你走之前看过的那些垂柳呀,全都长出了米粒大小的芽苞,看上去精神的很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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