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地下300米2018年01月06日写景散文

原想这雪也就下个意思,很快便会雪驻风晴,谁知洋洋洒洒的下了大半个中国,榆林也不例外。小寒刚过,今早醒来,窗外又开始散漫飞舞,远处榆溪河氤氲的雾气搅着漫天飞雪,使整个视野变得朦朦胧胧。

索性便穿上外套出去走走,路上行人稀少,车辆也不多,雪为路面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地毯,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冰雪覆盖的世界分外妖娆。不远处一对老夫妻互相搀扶着向公园方向走去,想必是要去赏雪。

“瑞雪兆丰年”,那是冬在播撒希望的种子,美丽的雪花如同稚子一般纯洁透明,代表了美好的希望与洁净的梦想。雪,飘飘扬扬地从天上落下,落到屋顶上,落到地上,曼舞轻盈,如小猫的脚步一般。雪中,有几块晶莹的冰块,在闪闪发光。路边的女贞也全身是雪,白帽子,白棉袄,白围巾,好一个纯白天地。

抬头看天空,片片雪花正在空中翩翩起舞,她们熙熙攘攘的奔向松树的枝头、行人的发际、路边欢笑的小姑娘的红围巾上,仿佛在在说:看,我们来了。她们想把一切都隐藏起来,让刚刚开始的2018年成为她们的世界,晶莹而洁白!

公园的长椅上也堆砌了厚厚的雪,不知是谁在上面画了两个心心相印的图形,像不远处徜徉的老人,也像正在离开的一对情侣。这洁白正好印证彼此的白头偕老,一路走去,不需言语。

这个地方一冬无雪,梦里都会去雪地里流连。没有雪的冬天,就像没有蝉鸣的夏天一样了然无趣。长河落日、大漠孤烟,已算塞北之地的榆林竟然少了雪,实在叫人郁闷的不知怎样去读那些“大雪满弓刀”的诗句。记得那一年冬天遇上大雪,自己待得那个叫尧头的镇子,沟壑被风雪抹平,分不清哪里是坡哪里是谷。晴朗的世界一片皆白,只有星星点点人家的屋顶冒出的炊烟才能够明白那里还有生命。雪被低温凝固了,踩上去“喀喀”作响,满目荒凉萧索仿佛来到了极地。雪地里有人支起捕鸟的箩筐,几个人倚在草垛后面等待鸟雀上钩。看着幼小的生命为了几颗麦粒而身陷其中,心想自己到那里也是不是为了几颗麦粒?而现在,自己又转辗到了榆林,城市虽已现代繁华,但总归离家千里,归期难定!

昨晚和友人吃饭时,主人举杯开口便是“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都是关中子弟,都是离家千里,雪夜寂寥,索性围炉小聚,喧嚣了这对酒当歌的夜。

走出公园,雪渐小一些,很多雪花在你的视野里随风跳完一支舞曲才会翩然落下,有些还要不甘心的打个旋儿,仿佛一曲没有尽兴。伸出手接住几片,很快便消失在掌心,冷冷的沁入身心,一种精灵的冷。

朋友圈里已经有人在讨论明天怎么来上班,知道关中的雪比这个地方还要大,银装素裹的美丽拉近了这里和故乡的距离,也许刚才的那片雪花,跳的就是家乡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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